145.第144章 啊?
第144章 啊?
「天嶺山暴動,疑似四階妖獸蹤跡,靈獸宗內出現結丹叛徒,魔道七宗發起總攻,速走,往東,遠離十域莫要再回!」
這是花馨所傳遞的信息,十分簡單,卻也簡潔明了地道出了這次獸潮的緣由!
看完之後,雲禾默然。
很顯然,他都能察覺到不對勁,花馨他們這些各宗的結丹修士不可能沒發現端倪。
可足以媲美元嬰修士的四階妖獸的出現,摧枯拉朽一般地破壞了天嶺山山脈中妖獸與各宗之間維持的平衡。
如果只是這樣其實也還好。
畢竟四階妖獸不可能直接下場,就算獸潮爆發,也有足夠的時間給各宗修士反應,不論是固守還是撤退,都來得及。
最關鍵的問題,還是靈獸宗內出現了叛徒!
而且,還是達到了結丹境界的叛徒!
又或者說,對方本就是魔宗早早就安排下的棋子。
在那名靈獸宗的結丹修士負責看守天嶺山山脈的期間。
獸潮爆發。
以靈獸域為突破口,瞬間打了靈獸宗一個措手不及。
就似崩塌的大壩,迅速席捲至多個區域。
其實並不只是在靈獸宗內有叛徒,各個宗門內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魔宗所安插的棋子。
其中大部分被各宗拔除。
但也還是有一些僥倖地保留了下來。
只是誰也想不到,靈獸宗的一名太上長老,一位結丹修士竟然會是叛徒。
與此同時。
在獸潮爆發的瞬間,沉寂了許久的魔道修士也在同一時間發難。
以天嶺山山脈尾部的合域,以及天嶺山山脈頭部的玄劍域為兩大突破口,瘋狂地朝著周邊諸域數宗發起了襲擊。
兩面夾擊,加上足夠突然,令不少宗門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而夾在合域與靈獸域之間的長青域,自然是最先失守的宗門之一。
說實話。
十域九宗的綜合實力加起來絕對不會比魔道七宗弱,甚至可能還要強上那麼一絲。
但有一點十域九宗遠遠不如魔道七宗。
那就是提前的安排。
作為被攻擊的一方,十域九宗是被動防守。
而作為發起攻擊的一方,從魔道七宗的安排中不難看出,他們為此已經謀劃了近百年之久!
百年的謀划。
可不是少許的實力優勢就能抹平的。
最後魔道宗門更是不知道和天嶺山山脈中的妖獸達成了何種協議,隨著獸潮的爆發,成了徹底壓垮九宗防線的巨石。
巨石滾動之下。
各宗甚至連有效的反抗都來不及做,就只能選擇落荒而逃。
有時候,再堅固的堤壩,往往只需要一小條裂縫,再來一股更大的衝擊,便能讓整個大壩坍塌。
雲禾不由地想到了血之禮,想到了王家老祖王沛。
從此事可以看出,血之禮選擇王家老祖作為目標真不是隨便選的。
位於長青域西北方向,既靠近天嶺山山脈、又靠近靈獸域的河澗坊市,極有可能就是魔宗打開各宗的缺口的切入點。
不過這些,對現在他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
跑?
去哪?
往東飛遁的雲禾,還能遠遠地聽到身後一些妖獸傳來的咆哮之聲。
此刻他的內心有些茫然。
說實話,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了長青宗,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但要說感情有多深,倒也不至於。
他築基完全憑藉自己,築基之後也唯有花馨對他提供了不少的幫助,與宗內別的修士,真沒多少聯繫和糾葛。
長青宗待他還算不錯,但他也很好地完成了宗門所布置的一系列任務。
這次的離開,代表著他將再次從一名宗門修士變成散修。
體驗過宗門所帶來的好處,他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太情願。
但他也很清楚,長青宗大概率是回不去了。
長青宗不會就此覆滅。
甚至十域九宗的各宗都不可能因此而覆滅。
雖說被魔道七宗以及獸潮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九宗成百上千年來的積累也不是開玩笑的,不可能就這樣被徹底擊潰。
待到此次事件徹底告一段落,長青宗不論是換一個地方還是收復失地,都必然要重建宗門。
屆時。
作為宗門活下來的築基修士,而且還是築基後期的修士,雲禾不可避免地承擔起更多的事務。
能安心修鍊的時間會也必然被極大地縮減。
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也不是他所希望經歷的。
或許,這就是許多宗門寧願從頭培養弟子,也不願半路招收散修的原因。
而一旦雲禾這次離開了長青宗,那麼他之後再想加入別的宗門,估計就難了。
招收鍊氣散修成為庶務弟子還勉強說得過去。
但招收已經築基的散修,那是絕大多數宗門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更何況是在靈獸宗出現了結丹叛徒之後。
誰知道雲禾是不是魔宗姦細?
也就是說。
從此刻開始,他就註定要再次成為一名散修。
唯一值得慶幸的。
大概就是他在河澗坊市作為散修時所養成的習慣。
結束修鍊之後,會將洞府中的東西收進儲物袋。
這次雖然沒有全部帶走,但赤環金斑蜂、蠱蟲等主要的東西都在身上,剩餘的一些虧損對他而言無關緊要。
『先隨便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然後再觀察局勢做決定。』
他想到了戈壁灘屍落之地的超遠距離傳送陣。
這是他最後的退路。
但說實話。
他不清楚雲溟上人所說的「雲上境」,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使用超遠距離傳送陣。
寧可遠離十域地界,往東而去。
據說,東邊有數個比長青宗都要大得多的宗門,所佔地界絲毫不比十域小。
甚至在極東之處,還有一望無際的迷霧海,其中資源比天嶺山山脈都要多得多。
就在雲禾一邊逃,一邊思索著自己之後的路時,他感覺到了一道神識掃過自己。
循著神識來的方向望去。
不由眉頭一皺。
靈獸宗,許良。
兩人是同一時間離開的歸元宗,也都往東跑,遇到倒是不奇怪。 「雲道友,昨夜交換會是許某的錯,此時面臨獸潮,我等九宗修士,應當同舟共濟共度難關才是。」許良傳音道。
雲禾並不想搭理此人。
雖說昨晚對方讓他頗感不悅,甚至是有些惱怒,可現在的局勢由不得他在此耽擱太多的時間,萬一深陷獸潮,那他的生命都有可能有危險。
為了一時之氣而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這非常不智。
可雲禾不想搭理此人,許良卻主動靠了上來。
「雲道友,許某.」
許良還想說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當他靠近到雲禾一定距離時,雲禾竟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許良心中滿是愕然。
雖然,他的確是帶有目的來的,甚至昨晚故意噁心雲禾也是他刻意為之。
許良並不是靈獸宗結丹長老肖山河的弟子,但他是靈獸宗築基中,為數不多知曉肖山河盯上了雲禾的修士之一。
為此,在昨天得知代表長青宗前來弔唁的是雲禾時,他就第一時間給肖山河傳去了訊息。
而肖山河的回復也很簡單。
拖住,等他親自來!
所以許良挑釁雲禾,試圖令雲禾心生仇怨,從而拖延時間。
只要肖山河解決掉雲禾,他就能被肖山河破例收為弟子!
可人算不如天算。
獸潮的突然爆發,原本的計劃泡湯。
但就在剛才,許良又收到了肖山河的命令。
拖住雲禾,他很快就到!
所以許良才覥著臉靠上來。
哪知道,他剛想寒暄兩句,雲禾竟然直接動手,一點交流的意思都沒有!
五道呈五色的飛劍泛著鋒利劍芒,夾雜著暴戾之氣,就朝著他射來。
不過既然是抱著目的靠近,許良還是做了一定準備的。
他趕忙拍了拍儲物袋,祭出了一面菱形小盾。
他很清楚,自己應該不是雲禾的對手,但也不需要他將雲禾怎麼樣,只要拖延時間就好。
肖山河是與靈獸宗的一眾修士一起來的,就在附近,很快便能趕到。
「哼!」
雲禾冷哼了聲,揮出的手臂猛地握拳。
他不想浪費時間,可對方主動送上門,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對靈獸宗修士,他本身就印象極差。
那從五個方向射去的五柄各色飛劍迅速從五個方向匯合,齊齊劈向許良。
見狀的許良面色一肅,趕忙見法力注入到菱形小盾內,其迅速變大,作勢就要擋住飛劍。
奈何,隨著雲禾拳頭一握,五柄飛劍在半空匯聚合一。
五行劍術!
砰!!
一聲悶響,許良身前的盾牌上,居然浮現出了道道裂紋。
許良心中震駭不已。
這是什麼法術?!
他的中品防禦類靈器居然都只能抵擋一下?
嗖——
與此同時。
破空之聲響徹天地。
視線中,一顆渺小的黑點迅速靠近,一眨眼的功夫赫然已變成了拳頭般大小。
「結丹修士!」
雲禾心中一凜,對方的遁速之快,不像是築基修士!
眼下,對方距離此地還有七八十里,預計要不了幾息功夫,便會抵達。
『是許良的長輩?』
他眯了眯眼睛,隱約地認出了來人。
靈獸宗,肖山河!
「肖長老來了,道友等著受死吧。」許良鬆了口氣,跟服了定心丸似的,勝券在握。
但此刻雲禾的內心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甚至露出了抹滿是譏諷的笑容。
如果是別的修士,他可能還真會忌憚結丹之威而停手,但既然是肖山河.
他不僅明白了許良的所作所為。
也明白不管他接下來做什麼事情,結果都是一樣的。
下一秒。
他腳下用力一蹬,身上泛起五色之光。
五行遁術!
身形飄忽。
再次出現時,竟已然在了許良身後!
這讓許良滿心驚恐。
好快的速度!
怎麼可能?
但當他準備反抗時,雲禾卻毫不猶豫地欺身上前。
如今的雲禾,肉身已經可以堪比二階初期的妖獸,被這樣的身體近身,別說許良只是築基中期,就算是築基後期也一樣攔不住!
肉身速度加上「五行遁術」,在短距離內雲禾的騰挪速度,也比絕大多數築基修士都要厲害得多。
一拳砸開許良摸向儲物袋的手,一手抓住了他的脖頸。
「不,不要!肖長老救我啊!」
許良瞬間失去抵抗能力,心中的驚恐也再也無法忍受,聲嘶力竭地大喊了出來。
「死!」
回應他的,卻只是雲禾極為平淡的一個字。
許良徹底絕望。
此刻的他極為後悔,為什麼要為了他人而去招惹一個他根本應付不了的對手?
「小輩,住手!!」
同一時間,肖山河的聲音也在兩人耳畔炸響。
許良眼中再次迸發出生的希望。
「咔嚓!」
可下一瞬間。
脖子被扭斷的清脆聲響,讓他的表情頃刻獃滯。
雲禾極其粗暴地直接將其整個腦袋給擰了下來,隨手丟下。
望向那急速遁來的肖山河。
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