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獵人
第207章 獵人
說著，里亞微微側頭，看著那些人頭組成的怪物面容肉眼可見地變得驚愕與恐慌，它們的腐肉隨著表情的變化像不要錢一樣「啪嗒啪嗒」向下掉落。
但這時候，灰白的顏色已經從它們中的最頂部開始蔓延，逐漸的，金色宛如星光般的色彩出現在它們的表面，這些頭顱很快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它們猙獰地朝著里亞衝來，每一個頭顱都將嘴巴張到最大，想要咬碎他，把他的頭顱也掛上自己的身體。
只是可惜，這些傢伙的動作還是慢上一步，在它們靠近里亞之前，自己的身體就已經完全變為灰白，再也動彈不得。
那些金色的眼球在它們的表面轉動著，開心且飛快地眨眼，里亞轉過身用手指觸碰了一顆眼球，它轉了一面，把眼白部分對著黑色手套的布料親昵地蹭了蹭。
這一結果就是它的眼白變得通紅，被血絲覆滿，看起來像是熬了一個星期沒睡覺的結果。
「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里亞向後退了幾步：「既然我們的特邀嘉賓肯配合，那接下來我們就可以進行魔術的下一階段——讓你們再也不用為誰來做身體的主宰者而苦惱。」
他指向第二顆的頭顱，用當初在格拉尼對待大頭魚的方式對待它。
「我用第一個人頭和你融合的代價，換你恢復。」
「撕拉——」
第二個人頭瞬間腫了一圈，但卻恢復了動靜，此時，第一個人頭已經消失。
里亞看著它變得更大后，凶神惡煞只是動不了的模樣，指著第三顆頭顱，重複第一步的操作。
「我用第二個人頭和伱融合的代價，換你恢復。」
頓時，第三個頭大了一圈，唯一的問題就是「融合」的體現並不理想，里亞想象的結果是整體變大，結果還是把前面的頭壓縮塞在了後面的頭裡面。
照這樣下去，等到最後一個頭時，它已經變得比最開始的模樣還要慘不忍睹，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形狀，只能依稀分辨出裡面有一堆碎骨頭，還有乾癟且發白的不明物體。
這東西變得無比巨大，而里亞萬分感嘆：「感謝你們的配合。」
現在他取出了一根碳條，開始在地面上勾畫起太陽祭陣的圖案來，伊凡德說的有道理，他不能總是消耗神話生物的羽毛，但是作為黑商，要讓他付出什麼巨大的代價又難如登天。
所有里亞也只能選擇獻祭這種東西，相信光耀旭日會理解他的。
獵人這樣的模因扮演起來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但現在，里亞已經徹底明白了什麼是【獵人】。
「落到我手上的，被我盯上的都是我的獵物。」
以出其不意的手段套牢獵物，以最高利潤的規模榨取獵物的價值——
【獵人】，對里亞來說，就是這樣的表達方式。
「聽一下您最虔誠羔羊的祈禱吧，我偉大的主，光耀旭日閣下。
死生之地新現的恆星，
萬物輪轉追尋的正中，
借火焰橫斷白晝黑夜，
我等於無邊無際處守候，
歌贊旭日，
獻禮旭日，
成為旭日……
我以這超凡生物為祭品向您獻祭，祈求夜晚重回好夢。」
說著，里亞掏出火柴盒，從中取出一根火柴「唰」地一聲划亮，微弱的火光從半空中墜落，隨後燃起富有軌跡規律的烈焰，在地面構成一個完完整整的旭日祭陣。 「讚美太陽！」
里亞看著祭陣中被灼燒的超凡生物，情不自禁對著太陽發出讚美，而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半空中似乎出現了一些傀儡線一般的事物，地面上也出現了火焰灼燒過後生出的真菌。
那些菌絲微微晃動，空中的絲線也想要觸及到里亞的身體，深入他的骨骼與靈魂。
里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他猜想這大概就是對光耀旭日「信仰」的具現化，或者說，是光耀旭日想要得到里亞的信仰，讓他成為自己的信徒。
能看到這樣的東西也多虧了伊凡德贈與的單片眼鏡，那些透明的線距離里亞越來越近，卻遲遲難以靠近。
里亞抬頭注視著它們，左手抓著手杖，右手則在心口比劃光耀旭日的標誌：「您最虔誠的信仰者向您問好，無與倫比的太陽，唯願主的光輝永存。」
他的話說完，又過了片刻，那些火焰散盡，明顯旭日已經收下了祭品，而這些絲線卻只能不甘不願地退回未知的區域，重新蟄伏起來。
它們意識不到，里亞在撒謊，他從來都沒有信仰過光耀旭日。
……
「這下，應該可以成功了吧？」
獻祭成功后，里亞直接喚出小史瓦爾，而它也飛快地出現從透明喉管中吐出了宿主的模因牌。
此時，模因牌正面右上角的數字已經變成了VII（七），而背面的邊緣處出現一個長角鹿頭的簡易標誌，這就是獵人模因的圖案。
在見到自己的演繹終於成功的那一刻，里亞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就近找了個廢棄長椅坐了上去，把模因牌重新塞回神話生物的喉管，小史瓦爾就這樣蹲坐在他身旁緊靠著宿主，時不時抖動翅膀，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那一刻，里亞感受到了來自它的善意，它現在很高興，甚至比里亞自己都要喜悅。
「這就是獵人的能力之一嗎？」里亞覺得自己信任它並非錯誤的抉擇，然而現在周圍除了神話生物的善意外，也遍布著各種深淺不一的惡意。
那些大概就是虎視眈眈沒有被解決的超凡生物，它們的惡意不加掩蓋，很好察覺。
且不知道是不是被剛剛里亞的舉動嚇到的緣故，這些傢伙到現在都沒有做出多餘的舉動。
里亞倚靠在長椅上，多希望時間就凝聚在這可以放鬆的一刻。
「你餓了嗎？」他開口詢問小史瓦爾，而這個黑漆漆的生物也在這時轉動腦袋看向了他。
「咕。」
「去吃吧。」
「咕————嗷啊！」
此話一出，小史瓦爾的瞳孔興奮地縮成針尖狀，它飛快地潛行進陰影中朝著那些自己覬覦許久的超凡生物們衝去。
很快，閉著眼睛休息的里亞的耳邊響起了各式各樣鬼哭狼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