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黑心商人的本質
第184章 黑心商人的本質
「哀嚎，呵呵呵呵，他們天天都在哀嚎……」
老人閉了閉眼，有液體滴落在枕頭上，將灰塵浸濕。
「我每天都被他們的哀嚎聲所包圍，雖然那些人沒有真實喊出來，我卻彷彿能聽到他們內心的吶喊。
這實在是……
實在是——
太悅耳了！！！」
「你難道不覺得嗎？你跟我同樣都是怪物，應該以這樣的悲痛為榮才對，哈哈哈，是不是差一點你就認為我是那些無聊的好人了。」
老人睜開眼睛看著里亞，那浸濕枕頭的液體並非來自他的雙眼，而是他的嘴角與鼻孔。
那個人的鼻涕和口水沾了一枕頭，在煤油燈的照射下出現了流動的高光，里亞面不改色：「並沒有。」
「伱的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污染症，而你的主模因是黑商。
主模因是被超凡承認的本人真正特質，你一點也不知道隱藏，輕而易舉就把自己暴露出來。
黑商……
黑心商人能有什麼好東西，是什麼讓你認為我把你當成了好人？」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槍抵上床上人的額頭，目光冷漠。
「其實在我踏入這裡的一瞬間，你應該就能猜得到我的目的，我們是同類，但也是異類。
我們要扮演的是同一種東西，但你的所作所為太低級，沒錯，就是低級。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什麼是黑商，尊敬的先生——
幹掉自己所有的競爭對手，讓自己成為唯一，失去所有商業上的衝突。
你不會以為我要傻傻地把你的賺錢路子奪走吧？」
里亞用槍口敲了幾下對方的額頭，發出「彭彭」的聲音。
「我要讓你沒有機會賺錢，讓錢都能歸到我一個人的口袋。
這才是【黑商】。」
里亞心情愉悅。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先生，現在你該上路了。」
他異常有禮地鞠了一躬，然而在青年準備開槍的時候，那垂暮的人忽地長大了嘴巴，上下顎竟分離出八英寸的距離，喉嚨里也發出怪異的聲音。
「你已經開始接近死亡，身上的病毒正在變異。」里亞搖搖頭，告知他這一可悲的事實。
「胡說，我馬上就要好了！只要我再吃掉其他人的生命力，我馬上就能痊癒！」
「你根本就不可能痊癒！」里亞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藏在心底的話，他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那子彈直接射穿了老人的嘴巴，使他的口腔上冒出一個大洞。
「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恢復正常，那什麼還能相信呢？
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老人在可憐里亞，他感覺里亞的病比自己更嚴重，但是這個年輕人還在苦苦地支撐。
「有些生物的生命延續靠的就是它們毫不動彈，減少體內能量的消耗，你應該和我一起在這裡進行疾病的治癒，而不是聽信某些人的鬼話。」
「讓我吞下你，你的污染症就能徹底恢復，我才是正確的，孩子，聽年長者的話永遠都不會有錯。」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狹小的紅磚房內也逐漸出現了黃黑色的煙霧，里亞索性把之前搶到的神秘物品戴在耳朵上，避免受到某些超凡聲音的污染。 在他把紅耳塞戴上的一瞬間，耳邊嘈雜的聲音果然消失了，里亞感到前所未有的清凈與安心，他當然還能聽清楚床上的人在說些什麼，但那人的話現在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影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里亞感覺現在這個人的話語像極了搖滾音樂，令他渾身躁動，總忍不住想要跳舞。
這倒沒什麼，問題是里亞不會跳舞，他也不打算跳，片刻后，青年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床上的老人。
「你現在是完全動不了了對吧？」
老人看著他的古怪眼神，突然一股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你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幫您活動一下筋骨，接下來——可是見證醫學奇迹的時刻。」
里亞拍了拍手，而老人忽地感覺自己的四肢久違地發出了關節扭動的響聲。
「咔嚓，咔嚓——」
……
紅耳塞是什麼？
【佩戴可以過濾大部分污染性質的噪音，代價為不停跳舞，跳到紅耳塞看膩了想讓你停為止，當然，如果使用者足夠讓紅耳塞喜愛，它可以偶爾破一回例，讓其他人替代使用者跳起舞來。】
【令紅耳塞喜愛的條件：給它觀看大量金錢，沒人會拒絕金錢的誘惑，耳塞也不行】
這就是紅耳塞。
你已經給它欣賞過了足夠的財富，嘩啦啦的銀幣落地滾動，這足以證明你的個人魅力。
現在，去使用它吧。
……
工廠內，那群工人仍舊在麻木地做著手上的工作。
他們分工明確，而且絕不做多餘的動作，一個動作可以做上一整天，例如有人的工作是為經過眼前的鋼鐵安裝一顆螺絲，那麼他一天到晚都會在重複安裝螺絲。
等到下了工，這個人的手仍舊離不開這樣的動作，甚至睡夢中也會反覆擺動雙手。
不少人因為這樣患了關節上的疾病，但是他們必須這樣做，為了可憐的工資，為了家人妻子，就算干到死，他們也不會明白自己為什麼只能賺這麼一點點錢。
大多數工人的皮膚已經潰爛，他們的眼睛像煮熟的魚一般慘白，看著頗為可怖。
車間內，所有人都機械地活動。
但很快，一聲驚叫打破了這樣的平衡。
「你們快出去看，外面有人在跳舞！」
這群人毫無反應。
「是大老闆在跳舞，大老闆讓你們所有人出去！」
這一聲喊出，工人們這才有了動靜。
他們停止機械的運作，一股腦地出門想要看看老闆有什麼指令，但結果只是只看到一個頭髮稀疏的老頭在跳著滑稽的踢踏舞。
老頭光著腳，披著被子在充滿石礫的地面上跳來跳去，腳掌與土地相接發出「啪啪」的清響。
原本神志不清的伯德溫也跑了出來，他看見老人的那一刻，大喊了一聲：「爸爸！」
「爸，你在幹什麼！！！」
伯德溫連忙跑過去想要阻止老人的動作，卻被老人抓住手，強迫性地跳起雙人舞蹈來，一個在掙扎，一個在瘋狂跳舞。
他們就像兩隻快樂的公雞，腳掌在地面踩來踩去，很快，地上就充滿了一個個猩紅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