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報紙上的艾德林
第84章 報紙上的艾德林
里亞掰開它的嘴巴查看喉管,接著把那些晶瑩剔透的器官拉扯一遍挨個檢查,最終也沒有發現裡面存在任何東西。
一直以來,他都很好奇神話生物把東西放在了哪裡,如果說是藏在它自己身上,而神話生物又寄生於里亞,那就等同於那些東西存儲在里亞自己的身體中。
可里亞對這些完全沒有感覺,甚至不清楚小史瓦爾平時在自己身體里時都待在什麼地方。
他完全覺察不到身體里神話生物的存在。
當然,如果他可以覺察到,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稱不上是「寄生」與「被寄生」。
也許,稱之為「共生」更為妥當。
在它到來前,里亞會因為吸收信仰過度而感到噁心反胃,在它到來之後,這樣的不適成功消失。
這讓里亞一度懷疑那些信仰是否被神話生物給吃了。
又或者,它麻痹了自己的神經,讓宿主的身體不再抗拒那些外來的信仰,不再產生排外反應。
這樣的狀況怎麼想都不對勁,但里亞不認為這是壞事,能讓自己活命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在這個世界,以他現在的狀態,能保持這樣已經是最大的幸運。
至於小史瓦爾——現在處於外面的類貓頭鷹形象只是神話生物的一小部分,但它最大也只能變成這樣的體型,再大一些就會變得扭曲,進而延伸無數的漆黑觸鬚。
距離觸鬚幾毫米邊緣的空氣甚至會生出一層薄霧,使得那些觸鬚看上去像外來維度的產物。
所以里亞對它好像變大了一點兒這個現象十分在意,如果是吃多了長大還好,如果是接觸了模因牌才變成這樣,那就十分值得玩味。
「咕?」小史瓦爾伸爪撓了撓斷頭,不太明白宿主在想什麼,但是它好像知道宿主在找兩張模因牌,於是又把存儲起來的牌給里亞看。
它的透明喉管微微蠕動,兩張牌從裡面滑落出來,但神奇的是,經過如此黏滑的地方,它們卻一點也沒有被沾濕,完好如初。
里亞拿起兩張牌細細打量,而小史瓦爾也藉此機會重新連接上自己的骨骼,恢復正常模樣。
它跳上桌子四處打量一番,然後把目光對向車窗外,瞳孔中映出外部不斷倒退的景色。
小史瓦爾覺得這很神奇,它開始思考為什麼自己保持不動而外面的景色一直在動,如果自己動起來,外面的景色還能不能靜止。
這個物理學問題想得它頭疼,它感覺自己可能是要長出大腦器官,馬上就能成為第一個發現這種現象的神話生物,這種現象也應該以它的名字來命名。
它跑到窗邊用兩隻前爪扒著窗沿,而里亞則打量著兩張模因牌試圖分辨出還存在什麼差異。
【黑商】牌背面的灰色背景帶有一圈白色方形邊框,中間是幾個大大小小的白齒輪組成的高頂禮帽圖案。
而秩序協會的圖案標誌是一大一小兩個齒輪。
里亞不清楚它們兩個組織之間有什麼淵源,但詹姆斯閑暇的時候告訴過他秩序協會先於守秘人成立。 「這兩個組織還真是從名字到標誌符號都對著干,守秘人組織更是大膽,這就說明守秘人自身力量強大,完全不懼怕秩序協會。
守秘人中全都是具有超凡力量的人,按理說也沒必要怕那群調查員,但就算如此守秘人也沒有把一群普通人消滅。
除了忌憚那組織內存在的神秘物品,也只能是留著他們還有用處。」
兩個組織都可以解決超凡問題,只是兩邊的解決方式大不相同。
「嗯……我還是看不出兩張牌除卻背後圖案上的差別。」里亞將兩張牌比對了許多遍,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而且擁有新的模因牌也不會讓他或者小史瓦爾突然變成狼人,要增加新的模因,只能不斷演繹新的身份,直至被超凡承認。
他把模因牌收了起來,坐車坐上一天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令人昏昏欲睡的一種事,更何況這邊的娛樂項目還少得可憐。
於是感到無聊的里亞向乘務員小姐詢問火車上是否售賣書籍報紙,在得知肯定的答案后十分高興,買下了厚厚幾沓報紙來進行娛樂消遣。
這些報紙上介紹的新聞可以幫助他快速認識世界增長見識,和別人交際時也方便快速拓展話題,不至於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像個剛出社會的單純好騙大學生。
里亞其實對那些政治新聞不感興趣,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喜歡看更有樂趣的小故事和笑話集,但現在他必須把所有新聞看完,然後把這些東西記在腦子裡。
有一篇旅遊景點介紹文章剛好提到了他即將要前往的艾德林。
報紙上介紹——艾德林是一座大型工業城市,在地理環境上處於產煤區中心,因而鋼鐵冶造業十分發達,有在整個恩得勒斯都相當著名的曼拉維鋼鐵大橋可供觀賞。
而且那裡也坐落著許多大學,大學的存在為艾德林的發展提供了可觀的人才資源。
一條哥塔威爾運河橫穿整個艾德林,將它一分為二分做北艾德林和南艾德林,報紙的字裡行間都描述著大城市的發達與繁華,簡直描述得美好到與最初里亞見到的溫斯鎮不是一個世界。
從篡文者的字裡行間完全能夠感受到作者對於家鄉城市的自豪,這可謂是主觀意識相當強烈的一篇文章。
但即便是這樣的城市,仍舊存在著恩得勒斯的通病。
那就是晴天稀少,陰雨天眾多,在這樣的環境下人們下雨天出門很少打傘,因為他們不清楚雨什麼時候會停,什麼時候又會降臨在自己的頭頂。
而且這樣的天氣導致很多人心情容易變得陰鬱,超高速的發展與高強度的工作導致人們患上心理疾病的概率比尋常地方的人要高得多。
「啪。」
里亞合上報紙,他已經看了很久,打算休息一下,而小史瓦爾仍舊蹲在窗口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
與剛剛不同的是,它已經從盯著窗外的景色變為了盯著遠處的那座連綿不絕的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