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陰謀拆穿
鳳凰公主如夢初醒般,從晟熊的懷中直起身,臉上又恢複了癡癡傻傻的神色,傻笑道:“味道如此好的桃花釀,我自然還要飲。”
晟熊將酒盅中的桃花釀斟滿遞給了她,她接在手中一杯杯地飲了起來。晟熊與桃花上神也碰著杯一盅盅地飲起來。
漸漸地三人都有些微醺,鳳凰公主臉上暈紅了一片,醉眼朦朧,強自維持著臉上的癡傻表情,邊飲邊一個勁地傻笑著。
晟熊終於放下了酒盅,說道:“我們三人已好久未坐在一處飲酒了,今日真是痛快。”
桃花上神淡淡地笑了笑,臉上也微醺了些醉意,說道:“可不是,兒時的我們不諳世事,純真的可愛,然隨著歲月的流逝,年齡的增長,我們各自都忘了初心,各自都有了不為人道的心事,互相便有了隔閡。”
晟熊長長地歎了口氣,隨聲附和道:“可不是,不知從何時起,你,我還有鳳儀三人的關係竟然變得如此疏離寡淡了,想當年的我們又何時分過彼此呢?”
鳳凰公主的眼眸紅紅的,深情地望著晟熊,說道:“兒時的點點滴滴我記得一清二楚,從不曾忘記。”
聞言,晟熊眼眸一亮,問道:“真的?鳳儀?你還記得這個物件是什麽嗎?”說著從胸口的衣襟中取出一個藍色的物件。
鳳凰公主迷離著雙眼定睛望去,晟熊手執的是一根藍色的鳳凰羽翎,此時微風徐徐拂過,晟熊手中的藍色羽翎仿佛藍色妖姬般在風中翩翩起舞。鳳凰公主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她當然記得這根鳳凰羽翎,這是當年她向他表白愛慕之心時送給他的定情信物,這根鳳凰羽翎不是普通的物件,乃是她胸前的一根羽翎,賦予了鳳凰神族的神力,已成為了一件法器,瞬間能幻化為一把神奇的羽扇,能夠呼風喚雨,同時它也承載了她的一片情深。當年她忍痛將它從胸前拔下,送給了他,而他隻是淡淡的神情,看不出喜怒,沒想到他至今還保存著。
鳳凰公主紅著眼眸點點頭,哽咽說道:“當然記得.……沒想到你還留著.……”竟語噎得無法繼續說下去。
“這是當年你送給我的定情物,我自然記得,這些年,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我始終留著它,始終將它安放在我的胸口處,感受著它的溫暖,感受著它的愛意……”
“真的?”鳳凰公主的眸子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氤氳著濃濃的情意,凝眸注視著晟熊,對晟熊強大的愛意終於徹底卸下了她臉上的偽裝,她臉上癡傻的表情已消失不見,臉上布滿了滿滿的感動之色,“晟熊,當年我向你表白,送你這枝鳳凰羽翎時,你隻是淡淡的表情,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接過手中看了看,轉身便走了,我一度以為你對我的感情是不屑的,為此我還痛苦了幾日,如今我才知曉你並不是無動於衷的.……”鳳凰公主還要繼續說下去,然望著晟熊瞬間變幻的臉色,卻再也說不下去,隻是遲疑茫然地望著他,止了聲。
鳳凰公主終於卸下了她的偽裝,露出了本來的麵目,晟熊再也懶得與她周璿下去,原本月牙般彎彎的嘴角此時勾出了一個譏誚的弧度,原本臉上柔和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冷冽,眸中的溫煦亦變得愈來愈寒冽,好似迸射出片片利刃,衝著她激射而去。
初時鳳凰公主臉上有些茫然,一時愣怔住表情,似乎未搞清到底發生了什麽,遲疑地轉首望了望桃花上神,隻見桃花上神臉上是深深的痛惜表情,眸中是得知真相後的了然。她方恍然大悟過來,轉過頭目光直直地望著晟熊,臉上是一片的慘然,還夾雜著深深的恨意,眸子裏充滿著孤注一擲的決然。
她抬起手指著晟熊,慘然地笑著,恨恨道:“原來你是在算計我,這一切都是你設下的陷阱,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的嗬護,甚至是你與那桃花妖的疏離,全然是在做戲給我看,枉費了我對你的一番深情。”
晟熊冷笑了一聲,說道:“對,你說的沒錯,這段日子以來我的所作所為隻有一個目的,便是剝下你的偽裝,露出你的真麵目。自始至終你就不曾癡傻過,不曾失去記憶過,你處心積慮設下了種種陰謀陷阱,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你也不必覺得有什麽冤枉的。”
此時鳳凰公主的臉色煞白煞白的,滿臉的淒楚之色,哀淒道:“我再如何處心積慮,我也從未曾想過要害你,而你竟然如此待我,如此狠心,又讓我情何以堪?”
“是,你是沒有害我,恐怕你還沒有這個能耐。隻是你是如何陷害天後的?如何陷害天宮的小天孫的?小天孫將來是要承繼我的天帝之位的,你知不知曉,這道道的罪行足以讓你再一次魂飛魄散的,我不介意讓你的父君與老天君一同裁判此事。”晟熊冷聲道。
聞言,鳳凰公主臉上驟然現出惶恐之色,語無倫次地辯解道:“你胡說,你是天帝,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來人,將證據呈上來。”話音剛落,幾個侍衛自寢殿內走出來,其中一個侍衛手捧著一件裙衫。
鳳凰公主猛然見到侍衛手中的裙衫,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身子軟在地上,驚恐地望著晟熊,吃吃地問道:“你……你.……這是何意?這件裙衫並不是我的,你想栽贓我?”
晟熊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冷笑,說道:“你怎知我說這件裙衫是你的?天上的神女仙女大多身襲此種彩衣,難道是你做賊心虛?”
鳳凰公主被晟熊質問得瞠目結舌,吱吱唔唔地顧左右而言他:“我那件裙衫早已沒有了,我早已將它燒毀了。”說著指著侍衛手中的那件裙衫,聲音也高了起來,似乎她斷定晟熊又在搞鬼,在算計她,“你這件裙衫根本不可能是我的,一定又是你在算計我。”
“好,我便讓你死也死個明白,讓你心服口服。”晟熊神情冷冽,轉首對侍衛說道:“來人,把鳳凰公主的貼身侍女押來問話。”
侍衛應聲轉身走出了桃盛殿,一時間庭院中安靜下來。
鳳凰公主思緒翻湧著,猶疑的眸光望了望晟熊,又望了望侍衛手中的裙衫,心中無比納罕,明明當日她下完藥得逞後便很快返回了鳳凰宮,當即便脫下了身上的裙衫交給貼身侍女,命她速速燒毀,那貼身侍女也很快便返回來向她稟報了已將那件裙衫燒毀了,如何又落入了晟熊的手中?且仔細打量了一番,侍衛手中的裙衫的確是她那日所穿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如今也別無他法,隻能一口咬定那件裙衫並不是她的,讓晟熊毫無證據,抓不住她的把柄。
須臾,那鳳凰公主的貼身小仙娥便被押了上來,她神色一片茫然,顯然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看看侍衛手中的這件裙衫是不是鳳凰公主的?老實回答,否則必罰你去凡塵遭受六道輪回之苦。”晟熊淡淡的語氣中蘊含著強大的威懾之力,令人不禁膽寒。
小仙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望了望侍衛手中的裙衫,戰戰兢兢地說道:“這件裙衫的確是鳳凰公主的,奴婢不敢妄言。”
“什麽?”鳳凰公主憤怒地瞪圓了眼眸,臉上是不可抑的怒氣,惡狠狠地望著小仙娥,“那日你不是回稟裙衫已經燒毀了嗎?”
“公主恕罪,那日奴婢的確是要燒毀這件裙衫,然到了後院奴婢才發現忘帶了火引,便回去取了一趟,回來後便發現放在後院中的裙衫不見了蹤影,奴婢遍尋了後院也沒有尋到,奴婢擔心公主責罰,便謊稱已經燒毀了。”小仙娥“咚咚咚”地連連在地上磕著頭,“公主恕罪.……”
“你這個奴才,便是殺了你也解不了我心頭之恨。”鳳凰公主目眥欲裂,怒不可抑。
晟熊冷笑了一聲,說道:“別急著遷怒於旁人,自己做的孽自然要自己來承擔。聽我慢慢道來,想必你已記起這件裙衫了吧?桃兮中毒那日,宮侍回報毓宸宮隻有你一人進入過,再無其她人,我便已懷疑你了。如若是你給桃兮下毒,則你所著裙衫上必留有痕跡,我便詳細地盤問了當日你所穿的裙衫樣貌,即刻便遣貼身侍衛趕去你的鳳凰宮,將你這件裙衫取了回來,萬幸,還來得及。”
鳳凰公主驚恐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隻是目光呆呆地望著侍衛手中的裙衫。
晟熊接著說道:“這件裙衫便是之前你想方設法進入毓宸宮那日所穿,你裝瘋賣傻,日日糾纏桃兮,極盡所能地想法接近桃兮,鬆懈了她對你的警惕之心。你自恃法力雄厚,竟敢在毓宸宮門前的台階處為桃兮設下障礙,使桃兮險些不察,摔倒在地上。你假意救了桃兮,使桃兮放鬆了對你的警惕,死纏硬磨地進入毓宸宮,借機接近桃兮的保胎藥湯,將衣袖中早已準備好的藥物撒進湯藥中,讓桃兮服下。”說到此處,晟熊滿臉的憤怒,厲聲喝道:“若不是我此前讓桃兮日日服下太上老君的丹藥,護住了心脈,你此番便是一屍兩命,你好狠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