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圈囿淩虐
我心知她是有意問之，一是在我麵前炫耀她和息的恩愛情深，另一方麵是譏諷嘲笑於她而言我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還不待我說話，姊姊上前左右端詳了一下小王子，搶先說道：“小王子的相貌和你與息王都不怎麽像呢！”
我知姊姊故意如此說，是在替我出氣，打消她囂張的氣焰。但仍忍不住也打量了幾眼她懷抱中的男孩，姊姊說的果真是，眼前的這個息國小王子眉眼五官之處與息毫無相似之處，就是與麵前的息王後亦大相徑庭。
姊姊如此一番話原也是為了反擊她而說，並無深意，卻不曾想，她卻驀然變了臉色，不再說話，匆匆向我們告辭便轉身走了，回過頭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竟感覺到她的一絲狼狽。
姊姊狐疑道：“此番話原也是為了刺激她，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莫非那小王子真有什麽問題？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笑道：“你就別八卦了，天下不像的父子多了去了，旁人的事我們還是不要操心了。”
的確，我心中對這個問題一點都沒有興趣，真相究竟如何又與我何幹？那不過是旁人的閑事而已。
我姊妹二人前嫌盡棄，和樂融融，聊得很是投機.……
是夜，夜幕沉沉，寥寥星光。楚王仍未歸，兩名侍衛前來通報楚王議事將晚歸，白日裏與姐姐聊性酣暢，此時雙目惺忪朦朧，困意襲來，懨懨欲睡了。不再等候楚王，我更衣躺在床榻上，須臾便酣然入夢了。
這一夜竟睡得極沉，醒來時，全身酸痛，環顧四周，周圍景象大變，全然不似息國宮寢殿。欲坐起身子四肢卻絲毫不能動彈，我心知不妙，在我沉睡之時，一定發生了很大的變故，定有人處心積慮，設下了天羅地網，我被人謀算了。
正想到這裏，門扉被推開，蔡王推門而入，神態邪魅得意，原來始作俑者是他。在息國王宮筵席上他極盡偽裝，對我一副漠然不識的神情，偽裝的真是好，竟然麻痹了我和楚王。彼時我二人全副心神皆在息王的身上，對此人全然沒有防備，他卻乘虛而入，利用筵慶機會得手。
當年是他先設下陷阱算計我，而後因我險些國破人亡，然而我不計前嫌，楚王和我並沒有為難他，楚王更是大施恩德將他放回蔡國，保他河山不破，家國未亡，想他念著這些恩德必會收斂些。再者這麽多年已經過去，我與他之間的糾葛，早已往事如煙隨風而逝。不曾想他對我仍未死心，執念邪生，想必他這些年一直在尋求機會，從未曾放棄過。
此時，這些年早已淡忘的記憶又重新浮現在腦海中，當年被算計後，心中無比憤懣，匆匆離開蔡國坐上馬車臨走時，他俯在我耳畔，那邪魅的聲音言猶在耳，“桃兒，總有一天我會讓天下人盡知你是我的女人。”
是了，他的執念如此深，又怎會輕易放棄我呢？我終是大意了，我心中暗恨，不由得貝齒緊緊咬著紅唇。
他徑直走至床榻邊，俯下身子，眸中似燃著火焰，異常的璀璨，我好似聽到火星子“劈卜”的聲音。
張開口，邪魅的聲音傳來，“桃兒，別咬了，咬破了我會心疼。”說著猝不及防間他猛地將陰冷的薄唇貼在我的紅唇上。我唬了一跳，本能地伸出手臂一把推開他，顯然他沒有防備，身子趔趄了一下。
他呆愣了一下，重新俯下身，雙手使力地握住我的雙肩，我用力掙紮，卻掙脫不開，隻得安靜下來，抬眼瞪著他，怒目而視，看他意欲何為？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我好似看到了一條凶惡的毒蛇在我麵前吐著蛇信子，帶著一股股的陰風。看著他詭異的臉，我驚懼麵色大變，牙齒都在打著顫，此人從不按常理出牌，絲毫無君子之風，此番落在他手裏必定凶多吉少。
他伸出手掌輕撫我的眼瞼，嘴裏喃喃道：“桃兒，不要用這種仇恨的眼光看我，我是那麽愛你。”
他的冰冷滑膩的手一碰到我，我頓時嚇得渾身瑟瑟發抖，拚命抑製自己內心的恐懼，卻止不住全身不停地抖動著，心髒狂跳不止。
他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我，眸中似帶著熾烈的火焰，熊熊燃燒，好似下一刻便會將我燃為灰燼。
他不再說話，隻是一直這樣看著我，過了良久良久，他終於開口了，語音輕佻道：\"桃兒這幾年生得愈發水靈了，怎麽看都看不夠呢。”
頓了頓，接著說道：“桃兒似乎很怕我呢？這真讓我傷心，我又不是毒蛇猛獸，而是你的青梅竹馬，我會好好疼你的。\"
他故意在“青梅竹馬”四個字上咬著牙加重了音節，充滿了濃濃的恨意。邊說邊伸出手解我的衣襟，我登時嚇得我魂飛魄散，大喊道：“你如此對待我，楚王是不會放過你的，一定會傾盡全國軍力滅了你蔡國，你這幾年的努力將化為泡影。做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江山社稷才是英雄所該追求的，你這麽做，不計後果，你會後悔的。”
我盡量拖延著時間，希翼有人能來救我。聽了我的話，他的眸子霎時冷卻下來，像冰刃一樣劃刻著我的麵龐，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被他的目光封凍。
“桃兒，你的記性果然不好，記得當年我倆在桃花樹下初次相見相識互訴衷情，我就與你說過，我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難道你都忘記了嗎？再者，桃兒你也不用擔心我，我此舉可不是為了貪享一時之歡，而是為了和你天長地久。”
“妄想，癡人說夢。”
“再說一遍？”這句話像是從齒縫裏發出來的。
“我……我……”我似乎要被冷藏掉，牙齒和嘴唇仿佛再也不屬於我，完全不受我的控製。
蔡王不再多言，手上麻利地行動起來。俄頃，我就被他剝光，雪白的肌膚袒露在他的眼前，此刻他的眼睛變成了深暗的海，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我完全吞沒。
我心知此次凶多吉少，在劫難逃。心急如焚間眼淚奪眶而出，蔡王眸光停駐在我如泉湧般的淚水上，頓了一下，竟俯下身吻著我的眼眸，伸出滑膩的舌尖舔弄著我的淚水，順勢下移吻住了我的嘴唇，不，是咬住，懲罰性的咬噬。
良久，他終於放開我，我聞到血腥的滋味，唇角火辣辣的痛。這個噬血的魔鬼，他居然……
我張大雙眸看著他，他魑魅狂狷邪佞一笑，嘴角邪邪地勾起，笑得很殘酷。霍地傾身，攫住我的發絲向後扯去，我吃痛，臉被迫揚起，“桃兒還是沒變，與幾年前一樣的固執，不過現下的情勢可由不得你。”
他攬住我的身子，讓我的身體緊緊抵在他的胸前，拇指溫柔地抹去我唇角的血跡。輕薄的唇角掛著魔魅的笑意，聲音冷冷得如寒冬的冰雪般，陰森森冷酷地啟唇：“桃兒，你知道嗎？我心裏有多恨你，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你毀了我的一生，你讓我此生都無幸福快樂可言。”
頓了頓，語氣有些緩和，接著說道：“可我又發了瘋般地愛你，猶如墜入了魔障。我曾試圖忘記你，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姿色出眾些而已，天下美女何其多，難道就你一個不成。於是我不停息地網羅美女，納作侍妾，環肥燕瘦充盈滿當，夜夜流連在她們的床弟間，沉溺在她們的柔情裏。她們或美豔，或嬌俏，或端莊，或任性，或妖嬈嫵媚，可謂爭奇鬥豔各有千秋，可仍無濟於事，我不可抑地在她們身上尋找著你的影子。可她們終究不是你，再多的女人也填補不了我心中的空虛漏洞。”
他似乎亦為自己的執著感到很痛苦，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掛著愁苦和無奈，道：“桃兒，你說我該怎麽辦？是不是隻有你死了我才能解脫？”
我心髒狂跳不止，駭得我三魂出竅，大驚失色。見我膽裂魂飛驚懼的神色，他竟然麵色驟然緩和下來，柔聲說道：“桃兒，瞧你嚇得，我可不忍心殺你，我舍不得，下不去手，我還想好好疼你呢。”
他的態度瞬息間萬變，變幻莫測，陰晴不定，我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的忽悠。事到如今，我別無他法，隻能做最後的努力，乞求他良心發現，抽抽咽咽顫著聲音哀求著：“別這樣，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那就不應該強迫我呀。”
他抬起身子，邊脫著自己的衣衫，邊說著：“寶兒，這可不是你我的第一次，哦，對了，第一次你喝醉了不記得我了，這次可要好好記住我喲，記住我是你的男人，別總是忘了我，這些年我可是想你想的心都碎了。”
……
他嘴裏發出“滋滋”的吸氣聲，滿臉的享受愜意，似乎在品嚐著饕餮大餐，珍饈美味，體味著人生至臻精妙的感受。他予取予求，貪得無厭，我似凋零枯萎的落葉在狂風的肆虐下淩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