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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計未成再生一計

  隻要是個男人都難以抵擋這份豔色,而楚王宛如柳下惠,兩目淡淡不染情欲。蘭妃卻不急不躁,麵似芙蓉,身若柳段,柔荑不期然掃過玉峰撫上垂發,媚眼一瞥,徑自斜坐到楚王的膝上,藕臂如水蛇一般纏上楚王的頸脖,吐氣如蘭、緩緩靠近.……

  蘭妃真乃好徒弟,我這個師傅教的幾招學的奇快,大概這就是愛的力量。我望向窗外,一陣失神,若此刻息在身邊,酒後微醺,風清月白,微風徐徐,掬一抹月色,握一份愜意,我倆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那該是多麽美好呀!我不由得黯然神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從座榻上站起轉身欲悄然退出,如此的情意綿綿旁人又怎能去打擾呢。


  突聽“啊”的一聲,我轉首望去,隻見蘭妃坐在地上,羞憤交加,楚王瞪視著我,那雙利眸好似洞穿了我,啟唇“滾”,我很識相,盛怒之下趕緊溜,火速朝門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楚王大喝一聲,我心中一悸,不禁駐足不前,緩緩轉過身子,卻見楚王手指蘭妃,“是你滾。”蘭妃捂著臉,嚶嚶哭泣,倉皇披起外衫跑了出去。


  看到楚王暴怒的樣子,當日被楚王強迫的場景浮現在眼前……


  好久未見到楚王這副睚眥欲裂暴怒的神情,他多日的溫柔幾乎瓦解了我的意誌,這段日子我幾乎忘記了第一次被他強迫的記憶,忘記了他是一個多麽冷酷、殘暴、狠毒之人,竟然誤將一隻惡狼當作了一隻溫馴的小綿羊。


  我眼眸中露出恐懼的目光,渾身戰栗,身子瑟瑟向後退去,尖聲喊叫著:“別過來,別過來……”


  似陷入癲狂狀態中,那一日楚王的殘暴已深深鏤刻在腦海中,造成了我心理的巨創,雖然他多日的柔情幾欲讓我忘卻他的暴戾,而今他的牙眥目裂卻喚醒了我的記憶,就好似某些久遠的回憶看似已掩埋在時光的塵埃中,亙古塵封,然而往往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便拂去塵埃,露出了殘忍的清晰麵貌。


  看到我的反應,楚王似擔憂恐嚇壞了我,瞬間緩和了麵容,柔聲軟語:“寶兒,沒事,別怕…別怕…我沒生你的氣。”


  喋喋不休地撫慰著,慢慢走近我緊緊地抱住我戰栗的身體,輕柔地上下撫摸著我的後背,安撫著我反常的情緒。


  待我稍稍平複,他捏著我的鼻尖,憐惜地說:“你還真是大方,將你的那套媚功悉數傳授給了蘭妃,將你的夫君推向其他女人懷中。”


  我立刻反駁道:“你也是蘭妃的夫君,君王應該雨露均沾方為睿智,其他幾位嬪妃風華正茂,姿容儀端,王日日冷落在一旁,豈不是暴殄天物嗎?旁人還以為我是擅妒的王後,獨寵椒房,失德失儀,我自是要做那賢良淑德的王後,更遑論你那精力,獨我一人還真是吃不消,王總得讓我休息休息不是?”


  半晌,楚王幽幽說道:“寶兒,我還真希望你能為我吃醋,作饑腸小肚的女人,我不要你的賢良淑德。那日你研墨書寫的幾個字雖被你揉成團,但我卻看得清楚,‘一生一世一雙人’躍然絹帛之上,我知道,這是你發自肺腑之言,是你所渴盼的。這二十五年來我一直在尋覓你,王後的位置一直虛位以待,留給我夢中的你,但朝中波譎雲詭,風雲變幻,為了平衡朝政,相繼納了三位妃嬪,雖然在名分上暫時為你做不到,但身體我會為你做到的,寶兒,給我生個太子吧?”


  我大驚搪塞道:“你讓她們為你生吧!”


  “我的孩子隻有你能生,她們沒資格。”楚王言辭鑿鑿。


  是,楚王不允許她們生下他的孩子,剛入楚宮時便有耳聞,我甚感奇怪,妃嬪們和她們後麵的勢力皆怨聲載道,而楚王卻執意為之,卻是為了這般緣故。


  “我不能生育,在息王那裏也沒有.……”


  楚王立刻捂住了我的嘴,“我不想聽。”


  將我攔腰打橫抱至床榻,又開始了顛鸞倒鳳,動作野蠻強橫,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我咬牙忍受著,我知道他在懲罰我今日的行為,在我暈過去之際,腦海中下著決心,“以後再也不敢觸碰他的逆鱗了,再也不做這保媒拉纖的事了。”


  清晨醒來全身酸軟疼痛,不知昨夜他又折騰了多久,見他已穿戴整齊,用手扒拉著床榻畔盆景中的土壤,竟將蕪子草拽出,若有所思道:“這盆景是婕嬪妃送來的吧。”


  我王後殿中他的耳目眾多,我的一舉一動他了如指掌,以他的睿智城府,我心知騙他亦是徒勞,我不睬他沒吭聲,翻過身子又睡了過去,他俯身親親我的秀發,“寶兒,你接著睡,我上朝去了。”


  不消半個時辰,就有宮人將盆景搬走,並將我平日所用之物悉數搬至楚王宮英武宮中。英武宮後花園庭院深深,生長著古柏老槐與奇花異草,佳木蔥蘢,古柏藤蘿。星羅棋布的亭台殿閣和阡陌縱橫的花石子路,使得整個花園既古雅幽靜,又不失宮廷大氣。園內甬路均以石子精心鋪砌而成,沿路觀賞,妙趣無窮。


  淡墨和櫻隨我入宮以來,一直禁止外出,圈囿於楚國宮中,幸虧有婕妃的盆景保我不孕,可眼下我的蕪子草沒了著落,我又被迫搬入英武宮,與楚王朝夕相對,取得蕪子草更為不便,隻能祈禱上蒼助我不孕。


  我心知楚王一定明晰了真相,心中定會雷霆震怒,那他會如何來處置她?!以她的身份背景,可不是說處置,就能處置的!她父王乃楚國勞苦功高的重臣,自先帝在世時便輔佐在側,楚王繼位後更是忠心耿耿,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牽連甚廣,牽一發而動全身。


  然往後的日子裏,楚王卻不動聲色,並未追究,依舊與我你儂我儂,我亦假意迎合。原以為後宮會軒然大波,卻風平浪靜,我猜想他大概是忌諱婕嬪妃背後的勢力,欲將一切隱匿抹平,粉飾太平,煙消雲散了吧。


  自蘭嬪妃那日含羞而去,已經幾日不曾見過,我百無聊賴閑來無事間,信步走至彼時首次赴筵楚王宮的鏡湖,鏡湖留給我的回憶並不美好,但當日它所展現的風采,呈現在我眼前的曼妙,驚鴻一瞥間卻深深刻印在腦海中。


  傍晚晚霞映照下的鏡湖宛如風韻的少婦,魅惑誘人;而白日裏的鏡湖卻像一個二八清純的少女,處處清爽,沁人心脾。一陣微風徐徐吹過,吹皺一池清水,泛起絲絲漣漪,波光粼粼,湖畔煙柳畫橋,柳條依依,婆娑搖曳,柳影遮陰,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幾番逃遁無門令我情緒異常焦慮煩躁,在此湖畔,我本急煎煎,悶沉沉的愁緒霎時就被此番景象吹散,我尋了處繁茂柳影下,席地而坐。此時正值夏中,暖意洋洋,我脫去鞋襪,露出纖纖玉足,皓腕凝霜雪,浸入湖水中,湖水的清涼沁潤全身,我愜意悠悠地用足尖撩撥著湖水,自娛自樂著……

  忽而,身後傳來一個男子調侃的聲音,“你是哪個宮中的丫頭,赤足在此戲水,膽子不小,如此怡情怡性,放浪行骸的,不怕被旁人偷覷?”


  我轉首望去,一個年輕男子唇紅齒白,麵如冠玉,劍眉星目,玉樹臨風,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眼前男子眸光掠過我臉龐的一刹那,眸中露出驚豔的神色,眼神立刻膠著停駐於我的麵龐上,再難以移開分毫。他眸中流光閃爍,劃過道道亮光,燦如辰星。


  “貌似沒發育全的毛小子,就曉得被美色所惑了。”我心中腹誹,嗤之以鼻,不屑理睬他,徑自踢玩著玉足下的湖水。


  呆愣了半晌,男子方回過神,“你這丫頭,好生狂妄,自恃美貌,就眼高於頂,小爺問話竟敢不睬。”


  說話間毫不客氣地坐至我身畔,將我的雪白玉足從湖中撈出,擱置在他的雙腿上,用他身著的外袍揩幹,穿上布襪,套上鞋履,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般流暢。我目瞪口呆,這毛小子也太自來熟了,這可是我的玉足,搞得好似他的般自然。


  我呆呆的開口:“哎!小子,你搞錯了吧,這可是我的腳哎,不是你的!”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他注視著我,臉上露出迷惘的神情,稍傾,方醒悟過來,遂振振有詞道:“女子之足不宜涼水浸泡,易染恙,更不宜裸露於外,有傷大雅”。


  “小屁孩。”我暗暗嘀咕。


  “說什麽,我十二了,早過了總角之齡。”


  我不再理他,站起身就走,他卻拉著我的裙裾,軟語諂媚道:“好姐姐,陪我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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