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遇登徒子
天!我驚歎,鏡中女子的姿容,現代時空影視界女明星都望塵莫及,相形之下猶如雲泥之別。如此一張傾國傾城天人之姿搭配上如此完美的身材,真乃天地間尤物。我不禁驚歎造物主的神斧,天工之作精雕細琢。
淡墨亦睜大雙眸,呆愣地望著我,吭哧著,“公,公主,你簡直太美了。”
我快速地披上內衫,跳上床榻,蓋上錦緞被,“睡覺,睡覺。”忙不迭聲地喊著,以掩飾我的羞澀。雖是現代人,但被一小丫頭直勾勾盯著,還是有些難堪的,淡墨傻愣愣地轉身出門了。
仰麵平躺於床榻上,良久未能入眠。輾轉反側,紛繁瑣事接踵而至,讓人應接不暇。聆聽著窗外聲聲蟲鳴,陷入沉思。自古講究中庸之道,世間萬事萬物皆講究個度,過之則失了和諧。同樣人美自是好,但過之則是禍了,自古紅顏不是薄命就是禍水,如此容顏,不知是福是禍。此時我心中縈繞的不是喜悅,卻是淡淡的輕愁。
猶記得在現代時空有次和同學相約,去廟中燒香祈福,廟中有一占卜高僧,白須飄飄,仙風道骨。當時我隨意抽取一簽,上寫“亂世桃花逐水流”,解簽時高僧詫異的眸光直直鎖定著我,良久,方吐出一句話,“此地非此地,此生非此生,一切皆佛法,一切皆虛妄。”便惜字如金,任憑我們如何探究其意,卻始終緘默不語。
當時不解,此時方悟出些真意。現代時空太平盛世,國泰民安,在中華五千年的曆史塵埃中是少有的幾個平和年代之一,又何談亂世?竊以為無稽之談,一笑而過。而此時空真乃名副其實的亂世,天下局勢劍撥弩張,風詭雲譎,暗潮湧動,危機四伏。難道我的真魂真魄屬於這個古代時空,而現代時空的我乃虛幻之身?此時方依稀堪破了高僧的真意,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從心底湧起陣陣寒意。我蜷縮起身子,裹緊錦緞被以攫取些暖意,思緒卻愈發飄忽淩亂了……
“亂世桃花逐水流”幾個字隱喻我將在幾個男人掌心之中轉輾起伏,一生不能自主。難道我回不去了?將滯留於此時空一生一世,還是如此悲摧的宿命輪盤。不,我絕對不認命,我乃現代人,是徹底的唯物者。倘若命中注定我無法返回現代時空,也要盡一切努力用自己的雙手改變宿命輪盤轉動的方向。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定不作那無根浮萍,不作那蒲公英,看似自由自在,實則身不由己,隨風搖擺。我,桃兮,定要活出個絢爛繽紛,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美好人生。我暗下決心,波濤洶湧,零亂如麻的心緒方漸漸平穩下來,漸漸陷入了夢鄉中。
次日,晨光微熹,我和淡墨已經出發在去往息國都城的驛道上,此次出行我二人女扮男裝,出行工具我選擇了騎馬。很慶幸自己在現代時空學會了騎馬,那時休假日時常隨父母去跑馬場玩樂。淡墨弄到了兩匹不錯的馬,性子很溫順,一路上我二人縱馬疾馳。臨走前留書一封,大意是有事外出,勿牽掛雲雲。雖我與父王母後初相逢相識,但他們畢竟是我這個時空的親人。
我雖是男子裝束,卻仍掩不住我的絕代風華,引得路人頻頻回首,嘖嘖讚歎,“天,這小哥太俊俏了。”這陣仗堪稱“擲果盈車,勝過檀郎。”
陳國地域狹小,毗鄰息國,路途並不遙遠,一路上還算順暢。彼時時事雖暗流洶湧,但表麵仍風平浪靜。
春天,是鴻篇巨製的駢儷文。策馬奔行在暖洋洋的驛道上,山路旁的樹木抽出嫩綠的芽葉,陽光穿過橫斜枝梢,柔柔地灑在我們身上,仿佛一隻纖纖素手,輕輕地為我槌著背,讓我的身心不自覺地放鬆了許多。
縱目及處,不遠處山腳下大片粉紅色桃花綻放,我策馬奔至這片粉紅色桃花林畔,雖嬌豔多姿,卻沒有我所尋覓的三色桃花樹。略有些微失望,我意興闌珊地攀折一枝椏以排遣心中鬱悶。忽聞馳道上有馬匹狂奔而過之聲,我本能地順著聲音向驛道望去,隻見有三個男人身騎駿馬奔馳在驛道上,我並未在意,垂首用枝椏抽打著地麵似乎才能排遣心中的鬱悶。
須臾,耳邊傳來“得得得”的馬蹄聲折道而返,此時我心中被強烈失望的陰霾籠罩著,陷入自怨自艾的傷感中不能自拔,對周遭的境況無暇顧及,乍然眼前浮現出一張放大的臉,著實突兀。我驚嚇著大叫一聲“啊!”頭便向後仰去,身子隨之朝後傾斜,腳下朝後一錯,便踩在一塊石頭上,身子頓時失衡,眼看就要仰麵倒下。我慘然地閉上雙目,無奈地等待著腦後的重創。
重創沒有等到,卻感到腰肢被人輕輕托起。睜開雙眸,始作俑者正目光如炬地凝視著我,黑瞳深邃幽深銳利,望不到底,深不可測,目光隱隱透著霸道冷厲,令人頓生絲絲寒意,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如此冷酷的一幅麵孔,不自覺地給旁人一種壓迫感,頓時感到周遭的氣壓驟降,單從氣場上感知,此人定是個殘酷冷漠之人。
“終於尋覓到你了。”冷酷男子薄唇微啟吐出幾個字,聲音發顫,短短幾字我仍聽出了他的欣喜和急切。
我微怔,登時站直身子用力掙脫欲甩開此君緊擁著我的臂膀,他卻不但不順勢鬆手,反而愈發使力緊捏著我的腰肢,纖腰被他緊緊握住,動彈不得。看到我的掙紮,竟然眸含戲謔,流光溢彩,熠熠生輝,嘴角微翹,冷酷的臉上竟然微現笑意。更甚的是他大手緊攥著我的腰肢,毫無忌憚地將我帶向他的懷中,我前胸登時便貼上了他堅硬的胸肌,嚴絲無縫,已感到他胸前的硬實,想必他也感受到了我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