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第439章 決鬥前
第439章 決鬥前
決鬥開始前，夏目彌生在休息室見到了柳生父子二人。
兩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反而坐在一起下棋。
老劍聖一如既往的面色紅潤，精神健碩。
而劍道協會的會長，凜的哥哥，戴著副眼鏡，面容白皙，五官清秀，看上去像書生多過劍士。他的身旁還坐著一位看不出年歲的婦人。
婦人臉上有很多皺紋，但因為眉眼太過好看的緣故，又未顯多少老態。
另外，夏目彌生注意到了，婦人微微隆起的小腹。看起來，比藤原香織的還顯眼……
「父親大人，到您了。」
聽到催促，柳生一心眉頭一豎。
「我在長考。」
「……您已經思考了二十分鐘了。」
「嗯？夏目先生，好久不見了啊。」
柳生一心突然扭頭看向進門的夏目彌生，岔開了話題。
見父親耍賴，男人也不在意。而是順著他的話題跟夏目彌生與【冬月千鶴】鞠躬行禮。
「夏目先生，冬月小姐。」
夏目彌生各自沖兩人點了點頭，后指了指棋盤，問：「沒打擾到二位吧？」
老劍聖隨時把棋盤上的棋子弄亂，隨意道：「本就是消遣之物，何來打擾一說。」
眾人：「……」
這時，一直擅長察言觀色的【千葉千花】彷彿沒發現大家的默契似的，指著棋盤說：「啊，亂了。」
老劍聖臉色一僵。
夏目彌生揉了揉【千葉千花】的腦袋，略帶歉意道：「抱歉，童言無忌。」
老劍聖自然不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為了掩飾尷尬，他微笑著沖【千葉千花】說：「小孩子性情率真，我很欣賞。」
「咦？爸爸，這個老爺爺是在稱讚我嗎？」似乎是對柳生一心的話不太理解【千葉千花．】拉了拉夏目彌生的手問。
「是啊，說是千花很棒的意思。」夏目彌生點了點頭說。．
然而，一想到身旁女孩的真正身份，夏目彌生便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荒謬。
一直被柳生一心當作工具，從未被正眼看過的柳生凜，在與千葉千花換了身體，關係生疏，反而獲得了來自柳生一心的稱讚。
可笑又悲哀。
【千葉千花】沖柳生一心露出可愛的笑顏。「謝謝老爺爺。」
隨後，她掙脫夏目彌生的手，跑到婦人身旁，仰著小臉問：「阿姨，你是有小寶寶了嗎？」
婦人沒想到面前這個可愛的女孩會主動找自己說話，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小女孩很熟悉。
看到就覺得開心。
於是，她立刻沖【千葉千花】露出和藹的笑容。
「對啊。已經六個月了哦。」
話剛出口，她才想起來，自己不應該隨便開口的。她慌忙看向柳生嚴。
看到後者沖她點頭，她放心了。
「我可以聽聽看嗎？」【千葉千花】又問。
「嗯。」
於是，【千葉千花】抱著婦人的腰，將臉頰貼在她的小腹，小心翼翼地聽著她肚子里的動靜。
突然，【千葉千花】驚呼了一聲，「小寶寶動了，在踢我呢！」
婦人低著頭，看著女孩亮晶晶的雙眼，視線有些恍惚。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抱著的是自己的女兒。
可是，定睛一看，兩個小女孩根本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這個小女孩眼神靈動，看起來活潑可愛，而自己的女兒卻眼神淡漠，生人勿近，看起來就像個冰冷的人偶似的。
畢竟，從記事起，就被告知要被當作柳生嚴的犧牲品……
柳生家的女人，命運就是如此悲慘……
想著自己的女兒，婦人下意識揉了揉【千葉千花】的頭髮。
隨後，她反應過來，連忙抬起了手。
「啊，抱歉。」
【千葉千花】搖了搖頭，又抓著婦人的手放在她的頭髮上，說：「很舒服，感覺，就像媽媽一樣……」
聽她這麼說，婦人的視線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撫摸了幾下【千葉千花】柔軟的頭髮，心想：如果自己不是嫁到柳生家，而是普通人家，那凜，應該也會像她一樣，每日撲到自己懷裡撒嬌吧……
咚咚咚！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進來。」夏目彌生喊。
【凜】推開門，走了進來。她沖夏目彌生鞠了一躬，說：「家主大人，時間到了。」
聽她這麼說，夏目彌生轉身看向柳生父子，問：「二位，還要再準備些時間嗎？」
柳生一心看著自己的兒子，「哼」了一聲，「贏了一局棋，有勇氣握劍了？」
柳生嚴訕笑著撓了撓頭。
隨後，他沖柳生一心深深鞠了一躬，恭聲道：「父親大人，還請不要留手。不然……會死的。」
柳生一心「哼」了一聲，轉身大步出了門。
路過【凜】時，他連看也沒看她。
柳生嚴轉頭看向婦人，柔聲說：「就留在這等我就好。很快，我就接你回家。」
婦人順從地點頭「嗯」了一聲。
隨後，柳生嚴跟【冬月千鶴】對視一眼，見後者微微點頭，這才心中大定。
父親大人，為了柳生家的繁榮，請赴死吧。
背負著劍聖的名號，卻死守著殺人劍不可外傳的舊規。
這種觀念，早就該陪著您那逐漸腐朽的身軀，一起埋葬在舊社會了。
不過是親人相戕罷了，你做得，我做得，任何人，都做得……
柳生父子二人出門后，婦人走到【凜】面前，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她的嘴唇動了幾下后，卻什麼都沒說。
「凜，伱就在這陪著千花和柳生夫人。」
夏目彌生的本意，是不想讓千葉千花看到血腥場面，又打算讓凜陪著她的母親，這才安排互換身體的兩女都留在休息室。
然而，【千葉千花】卻突然跑了過來。
「爸爸，我陪你一起去！」
夏目彌生皺著眉頭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讓凜姐姐跟媽媽單獨待一會吧～」【千葉千花】又小聲道。
「也好。走吧。」【冬月千鶴】握住了【千葉千花】的手。「嗯？千花，你的手好涼～」
「欸？那個……」
「病還沒好？」
「唔……對不起……」
【冬月千鶴】嘆了口氣。
「知道你想去迪士尼的願望有多強烈了。走吧，我帶你先吃藥。」
「哦～」
夏目彌生跟著兩女出了門。
而始終待在他身旁，沒有開口的【雪代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夏目彌生有些詫異地回頭看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眼前面的【冬月千鶴】與【千葉千花】。
「學姐？」他疑惑地小聲喊。
「吻我。」
「嗯？」
「吻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不然，你會後悔的。」
望著少女如湖水般湛藍的雙眸，夏目彌生背著【冬月千鶴】，立刻吻了上去。
轉瞬即分的吻，卻讓【雪代櫻】吃吃笑了起來。
「學弟，竟然背對著未婚妻偷親我，果然是色狼呢。」
夏目彌生一邊帶著她跟上【冬月千鶴】，一邊小聲說：「到底是什麼秘密。跟凜的母親有關吧？」
「果然，學弟你看到了她的死亡，才把凜留在那看住她吧？」【雪代櫻】反問。
夏目彌生：「……」
「可是，沒用的哦。
只要柳生一心按照她的要求選擇赴死，凜的母親，就不可能活下去。
本應該替女兒赴死的女人卻讓無辜的女人為她獻出生命，又背叛了自己的丈夫……
現在，她懷了雙胞胎。
按照柳生家殺人技的訓練方式，你明白吧……」
少女帶著惡趣味的笑容，讓夏目彌生的視線變得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