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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不死不休

  第70章 不死不休

  「哼,你果然知道我是個女的!」憲寧嬌嗔道。


  看到賈琮失神的樣子,憲寧的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自得。


  賈琮略垂下眼帘,掩蓋住心頭的悸動,「師兄既是師姐,琮不便與師姐同乘一輛馬車!」


  說著,他就要往後退,半天沒有反應,賈琮不得不抬眼,卻看到憲寧的眼圈兒紅了,淚珠兒在裡頭打著轉兒,不知道含了多少委屈!


  「郡主!」賈琮嚇了一跳,卻又不知道她為何傷心。


  「你才多大,講究這些?你分明是不想和我頑了!哼,我知道,伱們都嫌棄我是女孩兒,做什麼都不願帶著我!」


  賈琮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委婉解釋,「師姐,男女有別,七歲不同席,琮一心愛惜師姐,不願師姐的名聲有損,才不敢與師姐同乘一輛馬車,師姐明知道琮的心思,為何還要想左了?」


  「我要那名聲做什麼?誰要是敢背著我嚼舌根試試看!你上來!」她眼淚到底退了,歡喜起來,朝賈琮伸出手。


  賈琮卻猶豫要不要讓她拉,他本來自己也爬的上去,眼見憲寧又要翻臉了,賈琮只好將手遞給她。


  兩人終究還是牽了手,感覺又有了不同,縮回手的時候,賈琮的指腹間似乎還留著淡淡的香味兒。


  路上,賈琮欲言又止,憲寧幾次看他,想知道他要說什麼,他卻又不說。


  最後,還是憲寧沉不住氣,問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你要是還說方才那些話,不想和我頑,你現在就下去。」


  「不是這個!我是想求郡主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來聽聽,要是我高興了,我就答應。」


  「去了宮裡,侍奉皇子們讀書,郡主須答應琮一件事就是,不管他們如何待琮,或打或罵,郡主都不得出頭為琮說話,哪怕是搬出琮是郡主師弟的名頭,也不要。」


  憲寧輕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又不傻。」


  這一刻,憲寧甚是後悔不該讓賈琮進宮來當伴讀,她當初,只是想日日都看到賈琮。


  她從小就沒有兄弟姐妹,第一眼看到賈琮的時候,只看到他生得極好,又很可憐,被家族那樣欺侮,許是緣分,那一瞬間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母親,孤苦的父親,自己在宮裡雖瞧著尊貴,實則也是寄人籬下,才會動了惻隱之心。


  她想要有個賈琮這樣的弟弟,想著,若是當年母親能夠為自己留一個弟弟,父親和自己也多了一個至親的人,是不是會好一些?

  有了這樣的心思,一發不可收拾,才會一門心思生出他給自己當伴讀的心來,才向皇伯父求了這個恩典。


  賈琮察言觀色,略有所思,這世間除了姨娘和畫屏,又多了一個為自己著想的人,心中感動之餘,道,

  「郡主不必自責,能夠進宮當伴讀,對此時的琮來說,是最好的一條出路,琮雖生在國公府,但出身卑微,若想讀書,只能入賈家族學,一個不曾進過學的老學究當先生,實在是琮所不願的。」


  憲寧吃驚地看著他,看到他眼神寧靜而溫潤,心頭不由得如同注入了一流溫泉,她道,「既然不曾進學,又如何給你當先生呢?」


  「是啊,南書房既然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必然是博學鴻儒講課,只要琮認真學,必然會受益匪淺。郡主能夠為琮爭取到這樣好的條件,琮實在是感激不已。」


  「哼,你知道好歹就好!你有先生們教你讀書,有師父教你功夫,你將來一定要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憲寧也不知道該用什麼人來給賈琮做榜樣了,只覺得,古往今來的那些人物,所取得的成就,都配不上她的師弟。


  「好!」賈琮溫潤地笑道。


  寧國公府里,一大早,雞叫三遍之後,賈珍再次醒了過來,這一次,他沒再發脾氣,鬼哭狼嚎,身下的疼似乎好了一下,伸手去摸,輕輕一碰,又是一陣抽筋斷骨般的疼,令他忍不住再次哀嚎一聲。


  屋子裡只有尤氏,正坐在椅子上,歪在床架子上打盹兒,被這一聲嚇得差點跌倒,忙扶著床架子起身,問,「老爺如何了?」


  賈珍撩起眼皮子朝尤氏看去,熬了一夜,又擔憂不已,尤氏臉上的顏色褪了些,略顯蒼白,但正年輕,正如那四月里開在枝頭的梨花,倒惹得人憐惜。


  賈珍是個好色圖新鮮的,以往並沒覺得尤氏有多美,怕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行那事要講究些刺激,此時動了心思,偏又它成了個沒用的。


  「賈琮呢?那該死的下流坯子,壞囚攮的,還不把他叫來,讓他在門外給我跪著,等我好了,再來收拾他!」賈珍面色猙獰,又兼熬了這一夜半天,就跟厲鬼一樣。


  尤氏嚇得渾身打顫,淚又落了下來,來不及擦拭,賈珍又罵道,「賤人,號什麼喪,是怕我死得不夠快嗎?」


  「老爺何苦說這樣的話?我讓蓉兒去把琮三弟帶過來就是了!」


  說著,尤氏便出了外面。


  賈蓉正在賈珍的一個姬妾的房裡快活,那姬妾語氣輕快地笑道,「老爺是真的……不能了嗎?大爺可別騙人!」


  「能不能的,你將來不久知道了?我就怕你到時候,嫌棄我父親,念起我的好來,我的好娘親,你可別床上叫錯了人!」


  「我偏要,叫錯了就叫錯了,你能奈我何?」


  「我是不能耐你何,可它能!」


  說著,便逗得這姬妾嘰嘰地笑起來,一把將賈蓉摟進懷裡,「我的兒,讓你娘好好疼疼你!」


  門外,小丫鬟急急地拍著門,「姨奶奶,老爺醒來了,立等著呢!」


  賈蓉一把掀開了錦被,催著丫鬟進來給他穿衣服,連汗巾子都來不及系,一邊走,一邊匆匆地纏著。


  等到了廊檐下,稍微站立整理好了,方進來行禮,「母親,父親可好些了?」


  尤氏的眼眶兒有些紅腫,面色憔悴,嘆了一口氣,「你父親讓人把你琮三叔帶過來,跪在這院子里,等你父親好了,再發落!「


  賈蓉一聽,這難度太大了,昨日,父親醒來就尋過琮三叔一次,結果怎樣,還不是被璉二叔給糊弄過去了。


  哪怕父親好生生的,親自去要人,西府那邊都未必會輕易交人,更別說如今,父親還在床上躺著,靠他,有這麼大的臉面嗎?

  如今,人家是有了官身的人了。


  縱然族裡要發作他,總得有個理由,難道說,父親要將他出族,尋人廝打他,結果,他反抗的時候,一腳將父親的囊給踢壞了?


  若再論起理由,這場怨結得也是太冤了些,為的是金榮家的小子,原以為,與隔壁大老爺一說,懲治賈琮這麼一個庶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誰知,陰溝里竟然翻了船,鬧到現在不可開交的地步。


  賈蓉少不得請賈薔來商量,賈薔昨日是親眼見到賈璉維護賈琮,聽說老爺醒來,趕緊讓他走的,此時,不由得為難道,「老爺這傷,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去說!」


  賈蓉笑著拍了賈薔的肩,「你小子說說,老爺這樣,你是樂還是悲?」


  賈薔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蓉大哥說笑了,弟從小父母雙亡,叔父對我恩重如山,叔父如今被人傷成這樣,弟恨無能,不能幫叔父報仇,已是良心不安,覺得自己豬狗不如了!」


  賈蓉見四周無人,笑了一下,「當著我的面,你也不必說這些虛情假意了,我知道父親素日逼迫於你。可也不怪父親,你生得如此好,只比隔壁琮三叔稍微差一些。若琮三叔不是這般剛烈,我前兒還聽父親說,一定要拆了他的反骨,收拾得他妥妥帖帖,若那樣,你豈不是就解放出來了?」


  賈薔倒抽了了一口涼氣,敷衍一笑,「那敢情是好,可琮三叔年紀小了一些,人家如今又是官身了。」


  「官身又如何,區區一個從九品,再說了,這族裡的事,還不是我父親說了算。」


  賈薔不肯多談這些話,他是知道,賈珍是有多變態,只恨自己在族裡無依無靠,不得不雌伏其下,任其凌辱過活。


  「還是先去西府那邊,請示老太太看看吧!」


  榮慶堂里,賈璉一大早便來了。


  老太太依舊歪在羅漢床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兒子,地下站著賈璉,女眷們一個都不在。


  因老太太年歲大了,賈珍又是她孫子輩的,賈璉便並不避諱地將賈珍的情況說了,「昨日,孫兒拿了老爺的名帖請了太醫院的正堂王君效來瞧過了,也是一樣的話,說是傷著了根本,將來怕是不能復原了。」


  老太太一聽,倒抽了一口涼氣,兩道眉皺得連在一塊兒,分不開了,「怎地如此,這混賬東西,到底跟他姨娘學了些什麼知書守禮,惹出這樣大的禍事來。他以為誰能幫他收場?他人呢?」


  賈赦幸災樂禍道,「昨日宮裡來了聖旨,這不,一大早,就進宮去了,今日是走馬上任呢!」


  當時的情況,賈政親眼所見,何等危急?賈珍並沒有想過要給賈琮活路,若哪個小廝下手重一點,那樣大的孩子,許就沒命了。


  那孩子,當時也是出於不得已,想要衝出重圍,才衝撞了賈珍。 「母親,宮中聖旨,他今日也不得不進宮伴讀。在宮裡當差,比不得外頭衙門,若第一天上學就告假,對宮裡貴人實乃不敬。」


  「他這當的是什麼差?說出去不怕人笑話,一個從九品,以為穿在身上的是龍袍?」賈赦不以為然,素來也瞧不起他這個弟弟,總覺得,他假仁假義,慣會討長輩們歡心。「


  「大兄,慎言!」賈政起身行禮道。


  賈赦別過了臉,不以為然。


  賈母見兩個兒子對掐起來,心裡越發煩躁,「若是有什麼好葯,咱們這邊也幫忙買了來,只要能吃好,別的都不計較。」


  賈璉道,「孫兒也問過了,任什麼好葯,合兩府之力也沒有吃不起的,可他說,這地兒與別的地兒不同,傷了就是傷了,再難有癒合的可能。好在,珍大哥如今年紀大了,好好將養,好全乎了,若是能夠有所節制,倒也不會有別的不好。「


  傷了一個,還有另一個,子嗣上雖然有妨礙,可這麼多年,東府那邊也沒有添丁進口了,難不成,指望這年紀了,還能生下一兒半女來?


  賈璉覺得,並沒有多大的事兒,但賈珍這個族長的臉上肯定過不去,後面還有的是官司。


  賈母滿眼裡都是厭惡,「偏這個時候!若是鬧將出去,叫外頭的人怎麼看咱們的笑話?」


  賈璉低下了頭,如今賈家瞧著巍巍赫赫,在京都里,人提起,都說一門兩國公,如何如何了不得。唯有他這個一直在外頭跑,處理庶務的知道,也不過是個空架子,賈家所剩的,只剩一點點餘蔭。


  若兩府能夠合起來,外頭人還會看重忌憚幾分,若真起了罅隙,外頭打將進來,怕是這架子都撐不住了。


  太上皇雖還在,也是上了春秋,他們這些老牌的勛貴還能依靠兩分,可自己內里亂起來,怕是皇上喜聞樂見,到時候,太上皇都保不住他們了。


  這是東西兩府掌家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若賈琮沒有這個官身,哪怕今日,他是夏進的徒弟,有忠順王府當靠山,今日,老太太都會毫不猶豫地將他交出去。


  但此時,老太太是真的為難了,誰敢與皇權抗衡?昨日才封了從九品的官身,今日就被族裡打殺了?

  有什麼,是不能往宮裡稟報,由皇上來當家做主的?


  賈蓉和賈薔前來的消息,被稟報了進來,老太太略一沉思,讓人請進來,行過禮后,賈蓉說明了來意。


  「請老祖宗體諒父親則個,父親的傷勢,想必璉二叔已經說過了。不說疼得多難受,這實乃是奇恥大辱,父親也深恨琮三叔小小年紀,行事如此歹毒,怕如今不好好規正,將來做出禍家敗族的大事來,闔族豈不是都要跟著遭殃?」


  「這些道理,我豈有不懂的?」


  賈蓉忙磕頭道,「重孫子不會說話,冒犯了老祖宗,請老祖宗懲罰!」


  「你起來吧,你小小年紀,說的都有道理。只是,這件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做主的了,賈琮那個禍根,昨日被皇上下聖旨封了從九品的官身,若不是這樣,還要你二人這一大早登門,昨日你璉二叔就拿了人,送過去了。」


  老太太語氣決絕,賈政聽得心頭一震,頓時生出一些哀痛與惋惜來。


  那孩子,文采是極好的,一身靈慧,當年賈珠都不及太多,如今惹出這樣的禍事來,也不知要如何收場?

  賈琮卻並沒有多想這些,不管賈珍那囊有沒有廢了,他與賈珍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了,端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


  而賈珍如今起不來床,一時半刻,也拿他沒有辦法。


  他也根本不在乎老太太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就算這次站了,將來也有不站的時候,人老無情,更何況是一個在豪門公府傾軋了一輩子的人,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溫情都是兩說。


  老太太後來能舍了一心疼愛,自己女兒留下的唯一一點血脈的黛玉,難道還會舍不下他這個庶孫?

  要知道,老太太從來不把庶子孫放在眼裡,看賈環就知道了,因為他們這些人,將來多多少少都要分去寶玉的家產,不像女孩兒,給一份嫁妝,還能幫襯娘家幾分。


  再,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他從不是會依靠別人的人。


  只不過,他現在年幼,很多事操辦起來不方便,不得已才借勢。


  馬車朝皇宮方向駛去,拐向東一條甜水巷,一直往西走,上了御街,再往北走,到了臨敬門前,馬車停了下來。


  賈琮和憲寧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巍峨雄偉的皇宮,宛如看到了前世的故宮,紅的宮牆,黃的琉璃瓦,在一洗如碧的藍天下,濃墨重彩般莊嚴堂皇。


  臨敬門是宮城正門,夏進領著賈琮二人從左側的左掖門進去,走了約有兩箭之地,便看到了一座黃琉璃瓦重檐廡殿頂,坐落在漢白玉石台基上,連廊面闊九間的宮殿,一如昔日賈琮在故宮看到的乾清宮一般。


  只是看了一眼,賈琮便收回了目光,默默地跟在夏進的身後,夏進瞥了他一眼,深為賈琮的沉穩而自傲。


  來這樣的地方,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自持,不東張西望,如鄉巴佬進城一般,小小年紀,如此城府,實為難得。


  夏進很慶幸自己能夠收這樣一個好徒兒,習武之人,根骨正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心性堅定才至為重要,而這才是真正的天賦所在。


  南書房位於臨敬殿的左側,北向,為皇子和宗室子弟讀書的地方。


  如今,太上皇這一支只剩了當今皇上和忠順親王,能在裡面讀書的人也極為有限了。


  皇子中,三皇子穆永禎為淑容妃所出,已經十八歲了,聘了薊遼總督陳野望的女兒為妃,雖說還住在宮裡,沒有開府建牙,但到了這個年紀已經在各部觀政,並沒有在南書房日夜攻讀了。


  除四皇子,還有五皇子穆永禮,與四皇子同年不同月,再加上賈琮和憲寧,以及幾個宗室弟子,一共只有八個人,數量比賈家族學的小學生們要少多了。


  皇子們的課程表是每天上午學習文化課,下午學習騎射,次日,泰啟帝會隨時前來抽查頭一日的功課,若有不過關的,皇子和其伴讀都會被罰。


  賈琮一聽這規則,心裡便只想日泰啟帝的娘,可很快他就攝斂心神,讓自己盡量往忠軍報國上面去想,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從進了這紫禁城,他就直面了皇家的赫赫威嚴。


  好在皇宮裡包一日兩餐,還有茶水點心,再,給他們上課的老師,無一不是飽學之士。


  每日早上卯時前,在南書房裡溫習功課,各科老師此時來了,檢查功課,皇子們背書,之後,辰時開始,老師開始講新課。


  巳時不定,泰啟帝會前來檢查功課,如果是背書,要求一字不落,到午時前便是練字時間,要求皇子們姿勢端正,每字練習一百遍。


  午時是用飯時間,下午便是騎射武藝,偶爾泰啟帝也會來檢查功課,看皇子們射箭。


  賈琮二人到得最早,憲寧和他說完了規則,便趴在他的桌子上,看賈琮整理自己的用具,有一句沒一句地問他賈家的生活,「昨日,聖旨下了之後,你家那個老頭子,不敢再為難你了吧?「


  賈琮笑了一下,道,「他是我父親,我是他兒子,他若是為難我,也是為了我好。」


  不怪賈琮說這些話,這裡不比外頭,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但凡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賈琮甚至連話都不太敢跟憲寧說。


  憲寧自然也心知肚明,她是個極聰明的姑娘,輕輕地哼了一聲,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會兒,四皇子來了,他身後跟著五皇子和六皇子,賈琮忙上前去行禮,四皇子理都沒理,一個正眼都不給賈琮,直接從他邊兒上過去,只當他不存在。


  賈琮是四皇子的伴讀,如此不受待見,其他的幾個伴讀看在眼裡,一陣壞笑。


  他們均與耿柏舟親近,自然要想方設法排擠賈琮這個新來的。


  憲寧看在眼裡,一張俏臉上半是愁苦,半是憤懣,卻也知道,若是出頭,便越發讓賈琮處境艱難了。


  倒是五皇子,駐足看了賈琮一眼,嘖嘖兩聲,「倒是生得跟女孩兒一般,你是四皇兄新來的伴讀?耿柏舟就是因你,失了伴讀的身份?」


  「琮無德無能,得皇上欽點,有幸成為四皇子殿下的伴讀,實乃皇恩浩蕩!」賈琮恭敬不失禮地道。


  「嘁,你小心些!」說了這話,五皇子穆永禮搖頭晃腦,邁著外八字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一看桌上收拾得整整齊齊,他喊道,「墩子,你個囚攮的,給爺滾進來!」


  一個圓滾滾,長得如同一個正方形的小太監,約莫十二三歲,果然就從外面滾進來,形態之滑稽,叫人看了既心酸又好笑。


  「五爺,奴才滾進來了!」


  穆永禮一腳朝小墩子踢去,「爺說了多少遍,不要動爺的桌子,你聽進去了嗎?瞧瞧爺的桌面,乾淨成什麼樣兒了,爺看了不糟心?能學得進去?」


  「是奴才不好,可昨日,聽說皇上要來了,奴才擔心爺的桌面太乾淨了,噁心了皇上去,奴才不得不收拾了,這已經是奴才盡了最大的力,沒有收拾得太乾淨!」


  穆永禮還要發作,此時,門外一道輕咳聲傳了進來。


   今天還有一更,之前的存稿全部廢了,要重新修。


    更新時間暫時就沒法定了,之後會盡量再固定,還是習慣了凌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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