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悲痛無極
想到這些涵昕心如刀絞：“死也死不起，活也活不起！”趴在懸崖邊上涵昕除了哭還是哭，想起往事，想起第一眼看到關照；想起關照的聲音；想起關照的窘態；想起關照的笑；想起關照的淚；想起自己點了關照的穴道；想起關照誤封住自己的穴道……；想起運動會上推著自己奪冠的關懷，想起涵家擂上誓死不下擂台的關懷，想起和悅樓救自己免遭毒手的關懷，想起背自己上山、下山，救自己於臨危的關懷，想起事事俱細，忙前忙後，處處為人著想的關懷……想起倆兄弟的好……
“古木向人秋，驚蓬掠鬢稠。是重陽、何處堪愁？……記得當年惆悵事，正風雨……下南樓……”
“夢斷幾能留，香魂一哭休。”涵昕想著想著哭昏了過去，醒來後又想著想著哭困昏了過去……一連三天三夜都是這個樣子，整個人就跟瘋傻了一般……
繁星點點，萬籟俱寂。幾聲“昕兒！”、“昕姐！”、“大小姐”……打破了寧靜的黑夜。涵昕從噩夢中被喚醒抑或是被嚇醒。因為她夢見了自己也跳崖了，那種深不見底的墜落感、萬般無助的恐懼感異常清晰……
“大小姐！族長，族長！這裏好像有個人！”涵家的一位長老舉著火把對涵空道。
涵空聞言則急忙舉著火把帶著涵雪、涵玉以及涵家其他長老、弟子來到了這裏。眾人看到懸崖邊趴著一個滿頭白發、滿身塵土的女子，翻過一看，好半天大家誰也沒認出來，但是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外人啊，最後還是涵雪翻看了下涵昕的衣物才驚叫出：“昕姐！……”
涵雪這一句喊完，大夥才硬貼硬靠地辨認出幾分，而認出後涵空撫胸“哎呦”了一聲，疼地直接坐在了地上，其餘人見狀也是不由自主得悲傷起來……
雖然涵昕沒死，但是模樣太淒慘了，連日來哭得五官都脫了相了，眼窩深深凹陷，仿佛眼睛要掉到裏麵的感覺、顴骨顯得突出、倆片嘴唇不僅褶皺的厲害，而且淡無血色，臉色更是慘白得不能再慘白；再加上多日水米未沾，也沒運法修煉，涵昕已經瘦得就是皮包骨了；再加上這一頭白發、一身髒衣，任誰一眼看上去也認不出這就是昔日那個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涵昕……
這要是再晚發現倆天，這人也就完了……大家哭罷多時，涵空開始搶救涵昕，給其服下靈丹妙藥，又喂了些水。頃刻之後，涵昕這才緩緩睜開無神的雙眼。
“爹！我公公、婆婆可好？”涵昕一睜開眼，眼淚便流了下來。
“他們都好！昕兒你這是怎麽了，你可不要嚇爹爹呀！……”涵空心疼得說話都顫顫巍巍。
“女兒求爹爹一件事，望爹爹務必答應我？”涵昕流著眼淚懇求道。
“昕兒你說，什麽事爹都答應你！”涵空殷切回道。
“拜托爹爹一定照顧好我的公公婆婆！……您在我的心中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隻是女兒今生不能盡孝了，隻好來生再報！……”涵昕說罷猛然一使勁推開涵空，遂即跳下懸崖……
可把涵空嚇壞了，感覺到涵昕有點不對勁，好像在交代著什麽，可是一個沒拽住，涵昕就跳了下去。。
涵空想都沒想直接也跳了下去，不過涵空會飛，加快了下落速度後追上了涵昕，將其抱住後又回到了懸崖上。
“昕兒！昕兒！……你這不是在自殺，你是在要為父的命啊！這到底是為什麽？怎麽這麽想不開？天塌下來還有爹爹給你撐著，真要發生了什麽咱們父女都麵對不了的事，爹爹陪你去死，黃泉路上咱們還有個伴！……”
人與人之間就看相處，古往今來不是親人通過相處勝似親人的例子數不勝數，涵空和涵昕雖然不是親父女，但是相處的比親父女還親！涵昕從小就特別聰明，好學，禮讓，孝敬，懂得很多事，這樣的孩子哪個家長不愛如珍寶？涵空疼涵昕都勝過疼涵玉、涵雪（當然涵空這個人本就是特別重情，他也特別疼愛涵玉、涵雪），那涵昕真是涵空的心頭肉，說陪涵昕去死，那絕對不是嘴上說說。。
涵昕怎麽不知道父親對自己的愛？隻是心中有著痛徹骨髓的悲傷令她無法麵對。涵昕依偎在涵空的懷裏未曾開口淚已成河，又哭起來沒完沒了。。
大家都在不停地勸疏、安慰涵昕，尤其是涵雪！一邊同情、可憐地抱著涵昕陪哭，一邊不停地在說、在勸……
涵空見狀越來越沒底，怕涵昕再次跳崖，所以想把涵昕帶走，回去再慢慢問。結果涵昕不肯走，這才和大夥說道：“我要留在這裏陪懷哥、照兒……”
涵昕這一句話不要緊，把涵雪一下就雷傻了。涵空這時也連忙問涵昕：“到底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關懷、關照怎麽了？……”
“什麽事都不已再重要……”盡管涵昕已經哭成淚人，但是這個答案誰也無法接受，隻得再問涵昕，究竟是怎麽回事……
“照兒、懷哥因為我的胡亂猜忌，都跳了涯了……雪妹，我……對不起你！……”涵昕哽咽著斷斷續續地總算將事情的結果說出來了……
歸去來兮，日月灑淚。嗚呼哀哉，天地同悲！尤其是關懷的死訊，就如晴天霹靂一般，沒有一人不是痛心疾首，悲痛欲絕……
先從涵家山長老、弟子說，誰不曉得關懷為涵家山做了多少事？找回鎮山之寶開山鐲，這對涵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必多說……；招親擂台大勝丁榮，不僅是表麵上救了涵昕，使之脫離了水火，同時也保全了涵家，壯大了聲勢。若沒有關懷的出現，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分享修煉之地，更是對涵家弟子、長老、甚至涵空的雪中送炭，誰不感激關懷？；連同女媧力保涵家剿滅丁家，關懷和女媧若是不出現呢？……；之後又幫涵家剿滅仇敵琅家，後又為大家找退路，幫大家搬到安全的地方。和悅樓，沒有關懷，後果誰能想象？……沒有關懷？……嗬嗬……，沒有關懷，如今涵家的所有人恐怕都無法活到今天，試問世間還有什麽恩情比救命之恩還大？……
人心都是肉長的，關懷為大家的事肝腦塗地、舍生忘死，大家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可是自己回報過什麽？而現在就算想回報卻沒有了機會……
前麵就說過，涵空當關懷就是親兒子一樣，這世間還有什麽比喪子之痛更痛苦的，涵空那麽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哭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
我們失去一件無法替代的心愛之物都會悲傷難過，就不用說失去一位摯愛我們的人了，而關懷對涵雪的愛就甭提了，為涵雪去死都是不在話下的！涵雪怎會不知道？關懷早就住進涵雪的心裏，而現在要將關懷從她的心中拿走，那就是切割涵雪的心！那就是要涵雪的命！……
涵雪聽說關懷跳崖了，剛哭倆聲就昏了過去，大家將涵雪搶救過來後，又哭幾聲又昏過去了……再次醒來，涵雪醒了便瘋了似得就要跳崖，後來都動起手來了，倆名涵家的倒黴弟子都被涵雪失手打成重傷；那邊涵昕受了刺激，然後也和涵雪一樣，就是要跳崖，誰攔就和誰打！……
整個山頂可能除了涵玉都是欲生欲死的心情，當然現在雞飛蛋打了，涵玉也有些遺憾和愧疚之淚……
悲痛歸悲痛，死者已矣，日子還要過。。這個場景別人已經控製不了，涵家人誰能對涵雪、涵昕下手？大家先將一味沉浸於巨大悲痛中的涵空喚醒。涵空回過神後出於無奈，才將倆姐妹都打昏了過去，並帶回了世外桃源。不過沒敢帶回涵家（擔心關嶽山夫婦和涵氏都接受不了當下這個現實，隻能另辟時間慢慢透露了），而是另建住所安置，而涵空就日夜守在倆個女兒身邊。
涵空一邊嚴命去過念懷山的眾人一定要守口如瓶，想哭或者忍不住地話就到曠野荒郊去，一邊加派人手到念懷山下尋找關家倆兄弟的屍體。
不過事情很蹊蹺，派出去的涵家長老和弟子都說找遍了念懷山山腳也沒有發現倆兄弟的屍體，連有血跡的地方都沒有發現……
涵昕、涵雪醒後還是一味就想著尋死，好在涵空將沒找到關家倆兄弟屍體的事如實說出，這才稍微緩解了些倆姐妹的情緒。
確實死也要見到屍體，倆姐妹飽餐食物，療養生息了一日後隨涵空一起來到念懷山山腳找關家倆兄弟的屍體，結果同樣一無所獲；還有個好點的消息是倆兄弟跳的懸崖下麵有倆片從懸崖峭壁探出的茂密樹木，經過涵空查看樹木傷勢證實：倆兄弟跳崖時肯定都經過了這倆片樹木的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