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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安邦彥之死

  第428章 安邦彥之死


  到嘴的肉怎麼能讓他跑了呢。


  王建中說著也不停留,當即帶人直接越過正堂就往後堂衝去,祁繼祖見狀連忙跟上。


  二人分頭行動,不找到安邦彥決不罷休。


  而此時的安邦彥帶著五六名親衛、早已不知所措的安位和奢社輝來到了後門,準備先行撤離。


  只是眾人還沒有開門,便臉色一變,外面呼喊連天。


  「都給我看好了,哪怕是一個老鼠逃出來也得給我逮住。」


  看樣子官軍早已把安府團團圍住,唯恐他跑了。


  想到這裡奢社輝臉色慘白地望著安邦彥,滿臉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安邦彥此時也面如死灰,他萬萬沒有想到官軍這麼快,看樣子是不抓他誓不罷休。


  而就在此時,他突然聽到大門外面傳來陣陣呼喊聲,不斷傳來一些陣陣哀嚎聲、求饒聲。


  「走,去祠堂,那邊有密道。」


  奢社輝跟安位現在完全慌了神,見安邦彥這麼一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


  祠堂本就在後院,距離後門也不遠,平時作為安氏一族重地,平日的人也不多。現在安府被破,僕人們都四散而逃,只有少數幾個跑不動的老僕還在留守。


  現在見安邦彥等人過來,也是連忙把他們迎了進去,關好祠堂門,能拖一點是一點吧。


  奢社輝等人現在心急如焚,她平日根本沒有資格入祠堂,對裡面的布局也不了解,所以他一進祠堂,就開始四處張望,同時迫切地望向安邦彥,急切地問道:

  「密道呢,密道在哪?」


  與奢社輝相比,安邦彥感覺對密道毫不在意,他緩緩走向祠堂正堂,映入眼帘的是祠堂正中間堆積如山的牌位。


  安邦彥見此面無表情,緩緩走到牌位面前,輕輕拿起前面祭台上的香,將其點燃,隨後鄭重其事地插在香爐上。


  等一切完畢后,只見安邦彥望著靈牌,往後退了幾步。只見他臉色堅毅,露出淡淡決然之色,鄭重其事的跪下,開始行三跪九叩的大禮。


  安位雖然年幼,但是安氏一族族長,祭祀的事情也沒少參與,也知道祭祀祖宗是大事,見狀也想跟隨安邦彥跪拜。


  奢社輝見狀也不敢阻攔,只能放開安位的手,任由安位離去。


  「自蜀漢時期,我先祖濟火助諸葛亮南征有功,被封為「羅甸王」以來,水西安氏歷經一千四百年有餘,傳世八十一世。現在子孫不孝,不能守住家業,今日城破家亡,是子孫之過。」


  看到安邦彥說這樣的話,在場的安家老僕與親衛臉色瞬間暗淡,現在祠堂外的喊殺聲越來越近,跟安邦彥的話相互驗證,更是讓祠堂內氣氛很是慘淡。


  「羅甸王,現在勝負未可知,你兒子安武功還有五萬兵馬,只要我們能逃出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安邦彥聞言並沒有回復,他繼續看望眼前如山般的靈牌,心中甚不是滋味,安家基業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中了。


  「羅甸王,都這個時候,還請速下決斷。」


  聽著祠堂外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奢社輝越來越急,語氣也越發焦躁了。


  安邦彥聞言臉上露出不可察覺的不耐煩,隨即緩緩站起身,轉身望著同樣跪在他身後的安位。


  「密道就在祠堂後房,你現在帶著安位先走,我隨後就到。」


  奢社輝不知道安邦彥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現在情況緊急,她也不管安邦彥為什麼要留下來。


  因此立馬就走過去,拉起安位對著安邦彥躬身道:

  「好,那我就帶安位先走,您隨後趕來即可。」


  說著便頭也不回的往祠堂後方而去,安邦彥冷笑一聲,隨後對他的親衛點頭示意。


  親衛當即會意,快步上前直接走到安位跟奢社輝身後,手起刀落,快刀從其身後刺了進去。


  「呃!」


  剛剛還沉浸在馬上逃出生天的奢社輝,突然感到背後猛地一痛,她不可置信的發現一把長刀了刺破了她的胸膛,鮮血從刀刃流下來,露出「滴滴」的聲音。


  與她相比,安位更加慘,一刀直接從脖子上摸了過去,他還沒有來得及呼喊,就被侍衛一刀拿下。


  「不要怨我,祠堂內根本沒有密道。現在官軍把這裡里裡外外圍住,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我等逃出去。但即使這樣也不能投降,特別是安位。」 安邦彥說著便望向倒在血泊中,因為疼痛抽搐的安位,他也是個可憐人。


  「如果他落到官軍手裡面,那絕對會以他為旗幟拉攏分化安氏。我死無所謂,但是他必須死。只要他死了,安武功說不定還有一線機會。」


  奢社輝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安位,心中悲憤交加,心想這安邦彥怎麼會如此狠毒,想著便要破口大罵。


  但安邦彥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當即擺擺手,奢社輝的脖子刀光劃過,她掙扎的用手指向安邦彥,嘴上發出「呃呃呃」的聲音,最終不甘地倒在地上。


  看著奢社輝無謂的掙扎,安邦彥臉沒有露出任何一絲憐憫。


  「明軍就要回來了,我是走不了了。這祠堂後面還有一個後門,你們現在走還有一條生路,走吧,都走吧。」


  見二者已死,安邦彥最後一個心愿已了,現在沒有任何可以留戀的了,隨即就對周邊人擺擺手,讓他們各自逃命吧。


  祠堂外官軍的呼喊聲越來越大,在場的親兵見安邦彥面面相覷,不知道安邦彥說話是真還是假。


  但一個親兵見狀著實受不了了,於是對安邦彥就是一拜,隨後便提刀向後門而去。有人帶頭其餘眾人也有了膽量,也有樣學樣朝安邦彥躬身而拜就走了。


  安邦彥兩目無神,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這時他仰頭一看,發現還有一個看管祠堂的老僕還沒有離去。


  「伱為啥還不走,難道要跟我一起在這裡陪葬嘛。」


  見其他人都走了,唯獨這個老僕留下。這讓安邦彥不禁好奇起來,居然還有人不怕死,想要陪他一起死。


  那個老僕頭髮蒼白,彎腰駝背,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他聽到安邦彥的詢問「呵呵」笑了一聲,也不回答。反而彎腰步履闌珊地走到安氏祖先的牌位面前,先用手把祭台上麵灰塵撣掉,隨後點燃三炷香,緩緩地插到香爐上。


  安邦彥看他這麼一番作為,瞬間明白什麼意思了,於是無奈的搖搖頭,緩步走到那個老僕的跟前。


  看著他插完三炷香后,又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一些黃紙,放到地上開始燒了起來。


  「到這個時候,你還能念著我安家,我自愧不如。」


  「呵呵,現在安家有什麼好念的。我是念安家先祖,念真正的「羅甸王」濟火主動納獻軍糧、伐山通道、為王師排憂解難,協助諸葛亮收服孟獲,維護了一方的穩定與安寧。」


  他說著就望向最高的靈牌,赫然是濟火的牌位。


  「我是念及四十六世祖隴贊阿期與其妻奢香夫人,鎮守水西,開闢九驛,勾連西南,讓我貴州安居樂業、繁衍生息,造福萬民。


  我更是念及七十二世土司龍鋪(一作龍富)朝見英宗,問其姓氏,回答無姓。於是英宗以其原地為安西,賜姓為安,自此水西世代得以以安為姓。」


  安邦彥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望向破例放置的奢香夫人跟龍鋪的牌位,心中充滿了愧疚,於是當即跪在牌位前面。


  「子孫不孝,致使千年基業毀於一旦,子孫不孝。」


  那個老僕聞言面無表情,而是繼續燒著前面的黃紙,火勢也越來越大,逐漸燒到了祭台上面,開始向靈牌位置蔓延。


  但二人見狀絲毫沒有要救火的意思,老僕反而還在裡面放黃紙,想要繼續助力一把。安邦彥也跪在地上抬頭不起,一直的跪下向祖先懺悔。


  火勢越來越大,最前面的安氏靈牌位置也燒了起來,周邊的帷幕跟蠟燭更是助長了火勢。


  「安邦彥就在裡面,趕緊給我撞開祠堂。」


  門外的明軍已經到了門外,他們唯恐安邦彥跑了,瘋狂撞門想要打開祠堂。


  此時的火焰已經把整個祠堂燒的通紅,安邦彥被悶熱的火焰燒的意識模糊。


  突然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歌聲,此時火燒的疼痛充滿全身,但歌聲還是慢慢進入了他的腦海,讓他聽得真真切切。


  「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諧謗。正嘆他人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折膏粱,誰承望落在煙老花巷!

  因嫌紗帽小,致使枷鎖扛;作憐破傲寒,今嫌紫芒長。亂鬨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只為他人作嫁衣裳。」


  安邦彥聽完一聲慘笑一聲,這說的不正是他嘛,不正是延續千年的安家嘛。無論是以往是多麼輝煌,現在一切皆為虛妄,想到這裡他心中不禁喃喃自語道。


  是啊,甚荒唐,到頭來只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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