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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勝利的天枰(求訂閱)

  第148章 勝利的天枰(求訂閱)

  一切都發生在電閃火石之間,建虜士卒士氣剛被釣上來,趁著換彈的空檔就帶頭衝鋒。


  戰車前五十步,上一輪進攻的巴牙喇兵的殘肢斷臂還在地上鋪的滿地都是,鮮血從他們的傷口流出,逐漸彙集在一起,一些還沒有死透的建虜士卒躺在在地上呻吟,想要別人來救,心裡充滿了絕望。


  後續的趕來的巴牙喇兵根本無視這些求救跟哀嚎聲視,更是自己同伴的屍體,舉著盾牌,踩在殘殘骸上面往前衝刺。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戰車裡突然聽到一聲大喊。


  「放!」


  噼里啪啦的鳥銃聲又從戰車上響了起來,一陣陣煙霧從戰車上冒出。


  在無差別的攻擊下,最前面衝刺的牛錄額真躲閃不及,彈丸從遠處襲來,深深的嵌入大腿中,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失力,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一旁的巴牙喇兵也都如此,在近距離攻擊下,盾牌根本無用,很容易就被鉛丸穿透,穿入到他們的身體中,有些忍著疼痛,扔下盾牌還要繼續沖,他知道明軍火槍裝填時間比較久,只要接近戰車才有機會突破。


  只是令他們絕望的是,噼里啪啦的鳥銃聲再次從對面響起,又是大股的硝煙噴射而出,並且比上次的還要密集。


  原來按戚金早就明白建虜兵卒來勢洶洶,看樣子不衝破車營不罷休,他當即立斷,讓浙營三分之一的鳥銃手,共一千五百餘人都前往前線。


  五百人鳥銃手倚靠戰車向外射擊,戰車射擊孔太小,有些甚至趴在戰車頂部射擊。按照原本的訓練,與剩餘五百人按照三人一個小組,一人射擊,兩人裝填,這樣就可以保持半分鐘一次的不間斷髮射。


  相比之前二百人的火力,五百人的火力密度的威力提高了一個量級。


  這次沒有了盾牌的掩護,衝鋒在前的巴牙喇兵只能希望自己的鎧甲能給力了。


  但現實是殘酷的,鳥銃的穿透力極強,在三十步內,哪怕巴牙喇兵的三重甲也很難抵擋。


  一個個巴牙喇兵在鳥銃的射擊聲中被擊中,身體冒出大團血霧,尖叫著被打翻在地,彈丸破開他們的甲胄,急速地在他們體內翻滾著,將他們的內臟攪成一坨稀爛。


  還有一個低頭看著自己被打的開膛的肚子,眼神中還透露出不敢相信,想要用手回填裸露在外的腸子,但還未等他下手,一個佛郎機炮彈呼嘯而至,他的腦袋還未來得及思考就被八兩重的炮彈擊碎,鮮血澎涌而出,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


  浙營的佛郎機炮終於也裝填完畢了,五十多門佛郎機小炮齊射,在五十步範圍內,八兩中的炮彈更是衝鋒巴牙喇兵的噩夢。


  鳥銃跟佛郎機炮像一把鋒利的鐮刀,戰車對面的巴牙喇兵還是披甲人都被割韭菜一般,轟然倒地。


  一大片白色的煙霧在戰車前冒起,就算寒風一陣接一陣,也不能立時將煙霧吹去。刺鼻的硝煙味伴隨著濃厚的血腥味,讓戰車中的浙營兵卒感到一陣陣噁心。


  透過煙霧,可以看到建虜兵卒的眾生百態。地上堆滿屍體與受傷一時不死的披甲人和巴牙喇兵。


  最後面的披甲人已經被打蒙了,他不知道為何明國的火力如此強大,怎麼沖都沖不破。


  有的人抱頭亂竄,想找個地方遮掩一下,有的人則狂叫著衝來,不小心踩到了腳下滿是污血的屍體,有些還未死透的士卒伸出手搭著他們的腳上,想要讓他們救一下。


  但已經膽寒的披甲人見滿是污血的身體,更是心中恐懼,驚慌的倒在地上,拚命的往後爬去。


  浙營的鳥銃還在射擊,佛郎機炮也在不斷的轟鳴,但敢於往前衝刺的建虜兵卒已經很少了,從頂著炮火推著盾車前進,到帶頭的兩撥衝鋒,已經讓最前面的巴牙喇兵傷亡近七百人,五個牛錄額真陣亡,後面跟隨的披甲人不計其數。


  這個數字足以讓後面督戰的甲喇額真郎革膽寒,一牛錄百人披甲兵種,紅白巴牙喇佔到了一半,近七百人巴牙喇兵,這可是將近十四個牛錄的精銳。


  不僅他受不了,前鋒一個僥倖活下來的牛錄額真也受不了,他滿身污血,踉蹌著跑了過來,跪在他的腳下猛磕道:


  「參領大人,讓我們往後撤吧,我們牛錄的巴牙喇勇士只剩下十一人了,明軍的火炮太猛烈了,根本扛不住。」


  說著立馬又有一個牛錄額真也跑了過來跪倒在地,也要求暫停進攻,等待下一批盾車運來再進攻。


  郎革見狀一腳把他倆踹翻,隨後讓侍衛把二者都架了起來,抽出腰間長刀架在第一個求饒的牛錄額真脖子上,猛的一劃,鮮血順著刀背流了出來,那個牛錄額真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但話已說不出來,只能倒在地上抽搐而死。


  「誰敢言退,這就是下場,敢退者死,攻入車陣者賞,你們選!」


  郎革眼神冷冷的看著周邊面露恐懼的牛錄額真,彷彿下一個死的就是他們,另一個被架著的牛錄額真見郎革這般果決,當即慌忙喊到:

  「我願再帶試試,拿不下來就取我首級,還請參領大人給我個機會。」 邊說邊猛磕頭求饒,朗革看他如此就讓侍衛把他鬆開。


  「就給你個機會,攻不下來,就死在那裡吧,我怕髒了我的手。」


  你牛錄額真如蒙大赦,連跑帶爬往前線衝去,想要重整旗鼓,繼續進攻。


  現在不僅朗革收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甚至連莽古爾泰也是如此,他萬萬沒想到明國中軍與左軍怎麼這麼難啃,左路已經投了兩個甲喇了,怎麼還是突破不了,中路也遲遲不見勝負,甚至土司兵越戰越猛,只有右路有優勢,已經開始突破了。


  他見狀就把最後兩個甲喇投入進去向右路投入進去,希望向明軍打一記重重的右勾拳,能徹底擊穿明軍。


  只是現在的戰場形勢不僅他明白,對面的援遼總兵陳策也明白。


  總兵陳策也看見自己中軍土司兵跟右軍浙營的陣線穩如泰山,左軍陣線卻被建虜不斷突破已經往回收縮之勢。


  見此他也不做遲疑,當即要求副總兵童仲揆帶上兩千後備親自前往左軍,必要要穩住陣線,不要讓建虜衝破,不然為時晚矣。


  再派人囑咐中軍跟右翼浙營,讓周敦吉等人的土司兵,跟戚金的浙營見勢出擊。


  建虜不是想從他左翼來個右勾拳嘛,那他也如法炮製,也向建虜中路跟左翼來個右勾拳。


  同時再讓信使火速前往瀋陽,讓賀世賢等人火速出兵,率精兵渡渾河,配合他打一個大包圍。


  明軍中路前線,長矛在前,弓弩在後,又有火炮不斷轟炸,讓進攻的建虜士卒極其頭疼。


  「刺!」


  「殺!」


  最前列的土司兵現在已經殺瘋了,手中的白桿槍沾滿了血漬,他也氣喘吁吁,大口喘著氣,想要的一絲喘息。


  只是戰場形勢不容他停息片刻,只得勉強支撐,平端長槍,蓄勢待發。對面的一個巴牙喇兵看他氣喘吁吁,瞅准一個空檔持盾向他衝來。


  那個土司兵一聲大喝,他兩步外一個衝刺,手中的長槍朝他的盾牌刺去,但還是沒有刺破,他當即扭轉槍身,轉刺為划,槍矛立馬向左劃過盾牌,往巴牙喇兵的手臂上刺去,巴牙喇兵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招,躲閃不及,手臂被槍矛上的鐵環划傷,疼痛不已。


  而又有一白桿槍從土司兵的身後冒出,當即突破了身上鑲鐵的棉甲與內中的鎖子甲,深深地刺入那個巴牙喇兵的心口,第二排的幾根長槍也是盡數刺在身上,一根長槍朝他的面頰刺來,一根刺在他的咽喉,還有一根長槍刺在他的胸口上。


  這個巴牙喇兵被刺的絲毫動彈不得,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但已經沒有力氣使用了。眼睜睜地看著幾根白桿槍刺在自己身體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這白桿槍陣就像刺蝟一般,還死戰不退,奇怪的陣法,奇怪的武器,還有死戰不退的士氣,讓前面的巴牙喇兵留下一千餘人的傷亡。


  這是他們以前作戰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怎麼會有如此難打的明軍。


  但現實就是如此,地上屍橫遍野,讓建虜兵卒不敢前進半分,甚至看著血淋淋的長矛,心中隱約開始恐懼。


  前面的巴牙喇兵停滯不前不敢前進,後面的兵卒又被牛錄額真下軍令,必須往前沖,所以擁擠白桿槍陣前的建虜兵卒越來越多。


  前面的不敢前進,後面又用力把他們往前推,看著血淋淋的長矛,有些恐懼的巴牙喇兵雙臂倚靠在後面,大喊不要退了,但是於事無補。


  就在這般奇怪的僵持之時,土司陣中突然響起一陣陣叫喊聲。


  「參將有令,全軍向前,有進無退!」


  「參將有令,全軍向前,有進無退!」


  原來早就按耐不住進攻慾望的周敦吉等人,在得到陳策的命令后,當即下令中軍出擊。


  現在輪到明軍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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