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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勾欄聽曲

  第204章 勾欄聽曲

  留雲城外,偽裝得惟妙惟肖的巔碑生命靠近,沒想到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


  「沒有氣血,你們是什麼妖物?」


  城門守一雙眼睛比青隼還要銳利,體內也是開闢了苦海,第一時間注意到此十人之不對勁。


  苦海雖然是最初的修鍊階段,但也與常人完全不同,多了不少神異。


  他攔住巔碑文明的生命:「邪魔外道,裝得再像也不是人,還不速速現出原形!」


  見十人不動,城門守眼睛眯起,沒有氣血,神曦不顯,料定是些弱妖,便主動出手。


  「啪!」


  一桿虯紋長槍甩出,狠狠釘在為首巔碑生命的胸口。


  那被陳半閑隨意拍散的軀體此時卻堅硬無比,要知道,那是金屬。


  城門守感知手中觸感,槍尖哪裡戳進去了?已經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巔碑生命眼中紅色光芒閃動,它們讀取過不少東洲普通人的信息。


  可與地球不同,東洲普通人見識短淺,沒有教化哪裡知道這個世界的秘辛?只知道有傳說中的仙人與神話而已。


  所以,這名巔碑生命沒有太多畏懼,一根手指忽的延長,刺入城門守體內,奪走了他的生命。


  城門守瞪大了眼睛,苦海的能量剎那散溢,已經死了。


  巔碑生命們對視了一眼,緩緩踏入城內。


  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找到地球是東洲下屬世界的證據。


  而東洲,也沒有表現出足以震懾他們主星的能力。


  留雲城城門口,一名城門守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殺死,殺人者還大搖大擺直入城內,絲毫沒有給留雲城任何面子。


  「瘋了吧,這是哪裡蹦出來的高手,這麼囂張!」


  百姓們不敢議論,一些貴族倒是看到這個場景,抹了把冷汗。


  一城門守就是一城之臉面,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打臉。


  「可不是嘛,膽大包天,須知留雲城之上可是沉雲洞天,裡面可是有四極強者坐鎮的!」


  一道聲音附和,繼而,更多的人參與到議論當中。


  「不說那洞天之主,就說這流雲城主,也是一名輪海境圓滿的大修士,他豈會放過這些人?」


  人們看戲,卻不敢靠得太近,以免殃及池魚。


  「這十人是哪個勢力?敢如此冒失,說不定有底氣啊。」


  「底氣個屁,他們身上一點氣血沒有,說不定是人工造物,後面的人躲著不露面,在試探留雲城而已。」


  「對對對!」


  人群中,一紙袋頭男子附和,周圍人見他模樣奇怪,忍不住好奇問道:

  「兄台著裝甚為怪也?」


  「啊,我是百湖城人,不是留雲城之人,也屬於沉雲洞天管轄。」


  那人恍然大悟:「噢,是百湖城的兄弟啊,難怪,難怪。」


  以訛傳訛起效果了。


  陳半閑第三境親自施展,除非輪海境圓滿,不然哪有人能抵抗這流言?


  如今已經傳到士族貴人的耳朵里,勢已經造了,就等看看反應如何。


  相信此城城主不會坐視不管。


  果不其然,留雲城城主府,城主司徒令接到消息,氣得拍桌!


  一名苦海境的修士在沉雲洞天或許算不上什麼,但在留雲城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傳城衛統領劉長青。」


  司徒令臉色黑得可以,實際上劉長青統領已經等在城主府外了。


  「城主。」


  劉長青臉色同樣也不好看。


  城門守是他很看好的後輩,日後說不定能夠接任自己的位置,結果就這樣被殺了。


  光天化日之下,在留雲城一眾百姓的眼前被殺了!

  城主司徒令只有一個字。


  「殺!」


  不論是誰,敢打留雲城的臉,都要付出代價。


  「領命!」


  劉長青轉身離去,他要手刃仇敵。


  戰意一步步攀升,攜城衛三百迅速來到城內。


  此時,巔碑生命依舊在大街上行走,不停掃描東洲人的大腦。


  「暫時沒有更多發現。」


  「暫時沒有更多發現。」


  十名巔碑生命互相電波交流。


  「發現有人認知之中,百湖城是沉雲洞天下屬。」


  「發現沉雲洞天下屬城池之中有百湖城。」


  隨著更多的勘察,他們得到一個比較確定的認知。


  「沉雲洞天是這裡的主要勢力,需要了解。」


  正在議論中,街上行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三百留雲城衛駐守四方,劉長青單人單刀,直面十名巔碑生命。


  後者腳步停下,紅光下意識開始掃描。


  「妖魔邪術!」


  劉長青體內苦海沸騰,命泉滾滾,一縷又一縷的神曦瀰漫,護持己身。


  巔碑文明的掃描受到能量輻射干擾,無法完成。


  「目標有其他能量干擾,建議先停止生命活動。」


  那掃描的巔碑生命開口,打算強制執行。


  雖然術語不同,但劉長青還是聽清楚了這個意思。


  他不由冷笑,哈哈同時殺意滾滾。


  「好膽!」


  劉長青出手,大刀劈出銳芒。


  他命泉已成,神橋已架,神力源源不絕,直通全身!

  這一刀,狠狠斬在為首巔碑生命身上!

  光是威勢就已經掀起狂風,吹走城中四處瓦屋房頂,叮叮哐哐四響。


  巔碑生命倒退兩步,胸口出現一條深深的刀痕,可惜,並未完全斬穿。


  還差點意思。


  僅僅是剎那,這條碩大的豁口已經癒合。


  「哼,果然不是人。」


  劉長青並未驚訝,反而渾身神力湧現更多,眼底戰意盎然!


  「來!」


  他不懼強敵,然而主動持刀沖入十名巔碑生命當中,一剎那刀芒爆發,餘波輕而易舉切斷人高的水缸。


  陳半閑濕漉漉的從水缸后挪開,黑著臉:

  「晦氣!」


  這是實實在在的倒霉,他原本看戲看得好好的,被一道刀芒炸了出來。


  另一頭,十名巔碑生命竟然暫時拿不下劉長青。


  這個人渾身的氣血與戰意交雜,刀法精湛,大開大合之間不失防守,以一敵十竟然還能不落下風。


  有點東西!


  嚴格來說,他只能算是第二境,百湖城的超凡者在這一面上是遠遠不及的。


  沒有辦法,這就是底蘊問題,一個傳承不知多少年的世界,而地球滿打滿算,真正進步的文明只有五千年。


  一名巔碑生命看到了陳半閑。


  它數據運算,猜測到了什麼。


  正要提醒,忽然,陳半閑出手!

  「以十打一,欺負我東洲無人不成!」 他豁然動身,身上的水珠隨著音爆剎那炸碎一隻手已經貫穿了這名巔碑生命。


  不等它復原,濃郁的喚魔經氣爆發,完全吞沒它全身上下的零件。


  毀滅,只在一剎那。


  陳半閑鬆了口氣,好險,他是從六秒之後回來是的,這玩意兒竟然認出來了他的身份。


  機器人在這方面的確天然優勢大,僅僅通過形體皮膚紋理就能確認一個人。


  這一出手,驚得剩餘巔碑生命不有自主陷入防禦姿態。


  陳半閑學著劉長青用喚魔經氣籠罩自身,一時間讓後者無法辨認他是誰。


  「多謝幫助!」


  劉長青暢笑,這一下他壓力大減,刀法愈發精湛起來,給巔碑生命造成極大的困擾。


  「區區人工機關貨色,再怎麼樣也是死物,待我一一拔除,在揪出你們幕後之人!」


  他戰意越來越旺盛,偶爾受到攻擊被撕開血肉,速度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戰越強。


  等陳半閑又綁架解決了一頭,他用神力生生打散一名,噴出神力火焰,把剩下的金屬燒化。


  如此,解決剩下的就更加簡單。


  等一戰下來,陳半閑發現後者氣息非但不衰,反而又旺盛了不少。


  越打越強?


  「爽!」


  劉長青大刀往地上猛插,對陳半閑就來了個熊抱!

  這一下,力氣絕對不小。


  「多謝兄台相助,等我向城主報告戰果,必定與兄台暢飲。」


  劉長青拖著一具只剩下一般的巔碑生命,要向城主領命去。


  生死之間有大危機。


  戰鬥之中有大體悟。


  陳半閑在這一抱中感悟對方體內的神橋熠熠生輝,明顯精進不少。


  本以為,這是劉長青的應酬之詞,事兒都完結了,要去哪裡找他?


  誰知下午,劉長青熱情的找到了他拉他去喝酒。


  陳半閑本想拒絕的,人在他界還是少與官體系拉上關係,免得言多泄露自己身份。


  但是……


  劉長青竟然邀請他去勾欄聽曲兒。


  作為一個有志氣,有文化的地球新一代,陳半閑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陳半閑轉移注意力,回想今日的成果。


  巔碑生命應該已經知道了東洲存在,他並不完全認為巔碑主星會因為東洲而對地球放棄。


  自己只是讓對方知道地球上有東洲這樣的「鄰居」。


  投鼠忌器,許多手段就不能用了。


  好吧,他就是怕對方丟個反物質炸彈這玩意兒,別到時候玩不起掀桌子。


  巔碑生物以電波發射信息,其主星恐怕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情況。


  如此甚好,甚好。


  「大爺,奴家捏得可還舒適?」


  一名翠衣女孩仰頭楚楚可憐的看著他,胸中藏著很深的溝壑,低頭一看大片風景美好。


  「好好,很好。」陳半閑眼睛眯起,自己今日付出勞動,這是理所應當的。


  另一頭,還有妓子彈唱琵琶,古箏似的樂器,如絲如竹,好似讓人迷醉。


  「喝!」


  劉長青倒酒豪言,刺耳的嗓音大煞風景,陳半閑面露不爽,喝,喝死你!


  他乾脆把酒罈打開,濃郁酒香頓時迷茫包間:「來,不醉不歸!」


  劉長青見狀虎目瞪大:「來戰!」


  酒過三巡,劉長青趴桌子上呼嚕大睡,陳半閑嘴角輕輕勾起。


  呵,不過神橋,苦海圓滿都才第二境,如何能與他比?

  這包間的鶯鶯燕燕,可就歸他了!


  陳半閑露出貪婪的目光,紙袋頭下呼吸粗重:「姑娘們……我來啦!」


  一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劉長青才迷迷糊糊醒來。


  聽到的第一句就是:「伱這掌紋不好喲,雜紋太多,命苦,婚姻宮溝壑縱橫,怕是不妙,恐有妨夫之嫌。」


  陳半閑拉著一風韻女子,說得後者眼中含淚。


  「公子所言甚是,奴家已有兩庄媒事,只可惜一郎中風一郎病,這才得罪夫家人,被賣至此。」


  說到傷心處,女子淚滴滾落,她命苦啊。


  哭著哭著,她塞了一錠銀子給陳半閑:「公子,不知我可有救?」


  「好說,好說。」


  陳半閑端她面相,再看掌中山丘:「你這是祖氣不平,砂頭太大所至,又恰巧自己命格過旺,硬傷官,我教你一方。


  於子月日時至虎砂處,以鐵缽六隻藏六碗水,埋六尺六分,自可滿滿消解,日後脫離勾欄,再尋一夫,需子年子日生喜水金之人,自然可解。」


  「多謝公子!」


  女子躬身磕頭,以表自己心中喜悅。


  「下一個。」


  陳半閑清了清嗓子,送走風韻女子,外面便又進來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姑娘。


  劉長青:???


  他揉揉眼睛,自己一定是還沒醒酒,再睡睡。


  等他再起,陳半閑還坐著,別說女子了,就是老鴇都來看了掌紋。


  「我一定是走火入魔了。」劉長青神神叨叨,還想再睡,陳半閑拍拍他。


  「好了,回神了,說好的你請客,就等你付銀子呢。」


  算了一晚上風塵女子,陳半閑揉揉肩膀,目光平靜。


  多是不幸,哪有自願的。


  即便有,也是遭逢劫難,心境大變而已。


  芸芸眾生給他的感悟愈發深刻體內黑海浪濤滾滾,小舟的搭建愈來愈完善。


  劉長青交了銀子,給了賞錢,見陳半閑背影似乎看到一艘小舟,欲飛天。


  「公子,可常來啊!」


  老鴇含淚,這可真是奇人也。


  「不送。」


  陳半閑擺手,這也是個苦命人,看似左右逢源,實際上只是某家族的狗,稍有不慎就是亡命荒墳一座。


  劉長青見老闆對誰都是常來二字,唯獨這次,對陳兄的表情帶著尊敬,少了諂媚。


  此時,陳半閑好奇道:「昨晚花費多少銀子?」


  要是可以,他想再來算幾次卦,為姑娘們排憂解難。


  「一百二十兩。」


  劉長青不在乎,若是一般城衛統領或許肉痛,但他乃是神橋修士,錢財來之輕而易舉。


  「對了,陳兄還懂算卦?不知昨晚可獲多少?」


  他可是親眼看著向來只收不給的姑娘們拿出大錠大錠銀子的。


  「陳兄也給我算上一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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