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鐵籠

  第49章 鐵籠

  之前算過此卦,離開是凶,留下來也是凶,果然應驗。


  陳半閑深知外面有什麼危險,火力不代表一切,至少對詭界的玩意兒大部分是沒用的。


  譬如他夢中的那女詭,真要對付起來恐怕首先就得把他轟成渣后再說。


  「那就離開庇護所吧。」


  軍官看了眼陳半閑,然後隨意道:「調查一下,有什麼關係在庇護所。」


  他們對每一位超凡者都有調查,很快調出陳半閑的信息。


  陳半閑,原涼城大學大四新聞系學生,孤兒,好友方平。


  超凡能力普通,疑似與肉體跟預知類有關,以算卦為生。


  預知?算卦?呵呵。


  軍官淡笑:「方平好友?把方平叫過來,看看他怎麼說。」


  方平?


  陳半閑微微動念,他找過方平很多次,全部都是推脫。


  他原本以為後者真的在忙任務,現在看來恐怕另有問題。


  沒一會兒,有聲響傳來,遠處有人拉著一隻籠子往這邊走。


  籠子不算小,通體都是兒臂粗的鋼鐵打造,重量至少也是以噸位來算。


  陳半閑瞳孔一縮!

  籠子內,關押著一條巨蛇!

  巨蛇身軀宛若有水桶粗壯,縮成一團,鱗次櫛比,而巨蛇身上躺著一人,蓬頭垢面,形如枯槁。


  是方平!他幾乎快認不出來此時後者的模樣。


  「你們!」


  他心頭怒火升起,暫時被強壓下去。


  「給我個理由!」


  他冷聲,快步走向籠子。


  還未走近就有一股腥臭氣味散開,那巨蛇在籠子中微微抬起頭,冰冷明黃的瞳孔沒有絲毫感情。


  這時,陳半閑才發現它頭上的一隻獨角。


  巨蛇動,籠子中的方平頓時候渾身一緊,他下意識出口:「良知未……


  見巨蛇又躺下去了,才顫顫巍巍跟著躺下去,一屁股跌坐在蛇身上。


  「方平!」


  陳半閑喊了一聲,後者神情恍惚,似乎沒有聽到。


  「你兄弟是吧,和異族勾結,被我們發現了,現在被用作強制收束實驗器材。」


  「勾結異族?」陳半閑冷笑一聲,「打開籠子,我親自問他。」


  方平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可能會與異族勾結,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個性!

  「我們是當場人贓並獲的。」


  軍官看陳半閑不信:「你可以自己問他,不過我估計他聽不見了,被發現之後他就一直用於控制實驗器材,一會兒還要送去第一庇護所。」


  「我說,開門,沒聽見?」陳半閑聲音很冷,他朋友不多,真的不多。


  「不可能。」軍官搖頭:「這頭半蛟是第二境的妖獸,我們廢了好大力氣才抓住,現在開籠沒人製得住。」


  軍官直接拒絕,他樂得看陳半閑的表情。


  「知道為什麼我讓伱看這個嗎?」那軍官輕蔑一眼,然後向所有在場超凡者肅穆喊道: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們就是為了制裁方平這樣的反人類叛徒,也為了避免你們釀成這個悲劇。」


  「今天,一個是讓你們警醒,另一個,則是讓你們明白,有了點特殊能力也沒什麼,你們也還是人,不要想著自己多麼了不起,可以為所欲為。


  槍炮還沒有打光,罪犯就一日不能猖狂。」


  威脅完,他又開始許諾好處:「有罪必罰,有功必賞,一旦加入我們軍隊,就能獲得所有信息的透明,大家就不想鍛煉自己的能力,就不想變得更強嗎? 我們有最齊全的情報,有最好的資源,來吧,不吃虧,上面也需要你們,這是機會啊,建功立業就在眼前啦!」


  軍官之前已經把這些背得滾瓜爛熟,如何掌控民心,是他們家族的必修課。


  他,姓夏,夏楚山。


  「閉嘴!」


  陡然耳畔傳來喝聲,夏楚山惱怒回頭:「你搞什麼,看不到我在說話嗎,不知道禮貌?打斷別人說話是很沒家教的事情。」


  「呵。」這人專往別人痛處上踩,他何曾看不出來?句句都是諷刺。


  陳半閑轉過身,一聲不吭離開。


  「切,還以為能再立個威呢,懦夫。」


  夏楚山不屑,掃了眼下面的超凡者,「大家考慮好了就快簽字吧。」


  他時間很緊,回頭還要去涼城北邊的第一庇護所送這實驗器材,然後還要交接兵權,讓第三隊再回去守異界的通道口。


  那些異族,手段詭異,經常能瞞過他們的炮口。


  陳半閑一路走,回到帳篷簡單收拾一下,就離開庇護所。


  剛一出門,他便看到幾人悄悄站起,朝他的位置摸索過來。


  對他們來說,孤身一人就等於肥羊。


  但是還不等他們看清,肥羊就不見了,等眼前一花,其中一人面前才出現肥羊的身影。


  那肥羊,脫下了柔和的白棉襖,露出其中的森然獠牙。


  陳半閑抬手,像是提雞仔似得捏住他脖子:「別說話?別惹我,帶我去你帳篷,懂?」


  那人整張臉已經被憋的通紅,大腦陣陣發黑暈眩,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這哪裡是肥羊?這分明就是一頭惡魔!

  他的帳篷距離庇護所大門很近,抬頭就能看到。


  陳半閑坐在帳篷內,眨也不眨盯著大門,他知道去第一庇護所一定會從這邊離開。


  當然,也可能從東門那邊走,於是他算過一卦。


  山澤損卦?地澤臨卦?還是水澤節卦?

  心不靜,有無名怒火充斥,那卦自然也就不準了。


  「修心,修行……」他嘆息,不再去算,目光愈來愈冷。


  「給你個任務。」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語氣的冰寒,嚇得旁邊帳篷歹人腿一抖。


  「大爺,您說,您說。」


  「進庇護所內給我看著第三隊,什麼時候他們離開就向我彙報,尤其是一個方形的大鐵籠子,一定要注意。」


  「爺,您放心,我這就去,這就去!」帳篷歹人馬上拍胸口保證,他害怕死這個看似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了,手太毒,太重,他脖子差點被掐斷。


  陳半閑從懷裡掏出一瓶氣血散給他:「不白叫你,氣血散是報酬。」


  氣血散!

  帳篷歹人幾乎整個人都宕機了,懷中的瓷瓶怎麼看怎麼不真實。


  可,這觸感……


  「大爺,您等我好消息,我周白對老天爺發誓,保准給您辦得麻溜的!」


  「去。」


  陳半閑只有這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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