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季凉最终还是被带去特训营受罚。
有楚蕴的阻拦，他并没有被赶出侦查处。
不过霍大帅亲自下令，剥夺之前赋予他的一切特权。
并且命令高处长，要是给他任何特殊待遇，或者不服从安排的情况，如实上报，绝对严惩。
里外不是人的高处长：……
这边刚被甩完鞭子，正被人拖着准备送去特训营的霍季凉路过楚蕴身边。
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那个摇着折扇，悠然自得仿佛看戏一般的女子。
无声的道，“赵曼如，赵曼如……
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
楚蕴捏着折扇，笑容可掬的指了指远处。
霍季凉下意识顺着折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一下子就看到，已经被林繁城搂在怀里，温柔安慰的孟雨欣。
原本就被愤怒吞噬的心脏，又被狠狠扎了一刀。
看着躺在别人怀里，一脸委屈被安慰的女子。
霍季凉喉头都是一梗。
这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从前所坚持的，一直以来对她的宠溺，到底值不值得。
自己替她顶了罪，被父亲当着这么多的面抽了鞭子。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丢脸。
这些原本都不该是他承受的。
她非但没有一句安慰，还和别的男人……
他知道，她肯定会觉得委屈。
可是就算委屈，能委屈的过替她背负骂名，替她受罚的自己吗？
可她压根看不到自己对她的付出。
只顾着躺在别人怀里吸取温暖。
霍季凉都差点怀疑，是不是只要对她好，她就会跟着走。
不论这个人是谁。
楚蕴把霍季凉的神色收入眼底。
嘴角的弧度更加愉悦了几分。
霍季凉和孟雨欣不是真爱吗？
一个誓死也要保卫她的纯真，不惜用无数生命，和一个女人一生悲剧去成全。
一个高尚无畏，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惧最危险的地方，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和爱人站在一起。
不知道等到背锅的人变成自己，承担后果的人变成他自己。
霍季凉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觉得，她那爱惹事，拖油瓶体质，值得原谅。
还会不会觉得，她那近乎愚蠢的天真，还有对自己欲望毫不掩饰的真实。
值得他用生命去守护。
再看一眼孟雨欣受伤已久，却只是草草包扎的膝盖。
也不知道，见识过真正的战场残酷，并且为了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后。
孟雨欣还能不能继续她那套无所畏惧，走到哪里也要永远陪着自己爱人的高尚言论。
霍季凉被带走后，很快，现场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特别是侦查处的人，大多数人都受了伤。
需要好好医治和休息。
楚蕴把想要凑上来的花衬衫赶走之后。
粉鸭子忍不住开口了。
“楚蕴，其实我有点不明白呀。”
粉鸭子问的时间点，楚蕴正好空闲。
“什么不明白的？”
粉鸭子，“我想不通霍季凉到底为什么喜欢孟雨欣啊？
虽然剧情里都说了，他喜欢的是孟雨欣的天真和真实，天真就不说了。
反正蠢的女主见过不少。
喜欢蠢货以显示自己牛逼的男人也多得是。
可是，真实难道就是对自己的自私和欲望以及恶念毫不掩饰的吗？
这样的真实，居然会有人喜欢？
人类不是应该向往美好的吗？
怎么会有人喜欢另一个人身上这些负面的东西。”
楚蕴大概知道，在粉鸭子那直来直往的脑瓜子里，肯定不能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某种意义上，称得上坏人的存在。
以往的剧情里，大多数都是，不管女主骨子里再坏，可是在男主面前，还是会先展示其人性中美好的一面。
就算不那么美好。
例如嫡长女那个位面的穿越女。
她虽然刚愎自用，看不起古人，但是对那个位面的男主来说。
她的性子是新鲜的，她所知道的东西，对他也是有帮助的。
像孟雨欣这样，既没有美好的品质，反而处处显示出她的自私，浅薄，嫉妒种种负面的东西。
她个人本身，也没有能帮助霍季凉，或者给他带来好处的。
唯一能解释的，大概就是.……
真爱？
可他们现在被自家宿主折腾的，已经开始互相埋怨了。
这么点挫折就成这样了，算哪门子真爱。
楚蕴觉得，这个解释起来，似乎有点长了。
“你问小糯米。”
反正两系统在空间里没事干。
那边后宫系统身上红光闪的有些无措。
“那个.……殿下，我……我也不是很确定？”
说完似乎觉得什么都不说不太好，加了一句。
“只知道，大概和霍季凉有些扭曲的性格相关，性格扭曲了，需求怪异一点也是正常的？”
楚蕴点点头，“差不多吧。”
“差得多。”粉鸭子干巴巴的道，“反正我没懂。”
从来这个位面开始，他一直在想。
结果怎么也想不通。
楚蕴拧了拧眉心，开口说道，“你说的大多数人的喜好这点，是对的。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
霍季凉是喜欢孟雨欣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为什么喜欢.……”
“也是因为霍季凉本身。
他骨子里，性格中卑劣和扭曲的负面特质居多。
虽然这类人，大部分还是向往光明，向往温暖的人。
但是霍季凉在这一类人中，又有一点不一样。”
“啥不一样？”粉鸭子问道。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强烈的压抑自己的卑劣性格。
不管是为了在霍大帅面前争宠也好，还是在外人面前尝到过好处也好。
他知道，只有他表现的趋近于正常人，甚至比正常人更加完美，比如善良大度心胸宽广这些特征，
才能得到更多。”
“而长期这样做，是压抑本性的。压抑久了，就需要释放的途径。”
“所以，碰到孟雨欣后，发现孟雨欣身上也拥有和他一样的东西。
而且不加隐藏，或者说，不会隐藏。
他就像是心里某个最重要最隐秘的点被人触动了，安抚了，才有了他喜欢孟雨欣，无条件的宠着他。”
楚蕴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说了。
“楚蕴，这就完了？”粉鸭子叫道。
他还没明白呢。
神识空间里，看楚蕴不打算再说话了，后宫系统闪着微光开口。
“鸭兄，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你……你要听我说说吗？”
粉鸭子，“.……说啊，干啥不说？藏着掖着干啥？”
后宫系统：.……
还以为鸭兄会生气，楚殿下说的，自己懂了他却没懂呢。
不生气就好办了。
后宫系统解释道，“刚才殿下说到了是霍季凉自己性格压抑，需要发泄。”
“对呀，然后呢？”粉鸭子咬着笔杆子。
在小本本上写下一行字：
变态的奇葩爱情来源之一。
后宫系统见状，身上光芒又闪了闪，才继续说道。
“霍季凉或许是因为身份原因，也或许是个人喜好使然，他不能自己去发泄，而孟雨欣是一个天真又真实的人，她不聪明，也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和恶念。
从来不怕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她那些不过脑子，仅凭本能的行为。
恰好给了霍季凉一个发泄口。和孟雨欣在一起，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一些他不敢说出口，不敢做出来的事情，有人代替他去做。
所以，他才会那么喜欢孟雨欣，甚至想尽一切办法，要保留她的天真和真实。”
“说白了，就是借着宠溺的名义，来成全和放纵自己心里的恶。
而这样，其实也是另一种爱自己的方式。”
后宫系统叹了一口气，“与其说是爱孟雨欣，不如说他真正爱的人，是他自己。”
以前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解人类的复杂。
现在看来，他还是差了点。
粉鸭子则是彻底蒙圈。
一脸卧槽的表情。
这世上还有如此奇葩之人？
“那她的男配军团呢，也是因为这个喜欢她？”
后宫系统，“那倒不是。”
“那是啥？”
后宫系统叹了一口气，“女主光环的作用，加上.……
争着吃的东西比较香吧。”
粉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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