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恭迎昊天顯聖!!!(求訂閱)
第151章 恭迎昊天顯聖!!!(求訂閱)
「蓮生師弟當年也破過,但他的情況和桑桑不一樣,因為所選擇的方法或道路不一樣,桑桑在破局中所展露出來的非人間所能有的算力、冥冥中的心意以及對規則的無視,都在一步步揭示這個驚人的真相。
歧山大師嘆息一聲,最後說道:「她就是冥王的女兒。」
寧缺說道:「不管是當年的佛祖,還是現在懸空寺、爛柯寺還是月輪的白塔寺,所有這些事情都是你們這些僧人在說。」
「但這是昊天的世界,如果桑桑真是冥王的女兒,為什麼道門什麼都沒有發現,還奉她為光明的女兒?我無法想明白這件事情,所以你依然無法說服我。」
「我需要更多的證據。」他說道。
歧山大師嘆息說道:「那日在這座殿前,我曾說過你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伱想便能做到,你不想·便能讓自己都想不到······這不是什麼禪鋒·而是真實的感慨,你與桑桑自幼一起生活,若真去想又怎麼會想不明白呢?」
寧缺沒有說話。
歧山大師指著佛光里那把大黑傘,說道:「這把黑傘能隔絕一切,能傳導一切·包括光明,本就不是人間應該有的東西,不知多少年前,你得到這把大黑傘的時候,難道沒有覺得奇怪,難道你沒有產生過什麼懷疑?」
寧缺當年揀到大黑傘的過程太過尋常無奇·如果不是桑桑哭鬧,只怕早就被他扔了,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大黑傘漸漸展現出很多不可思議的特質。
這把看似不起眼的大黑傘水火不進,刀槍不破,卻又像桑桑一樣純凈,能夠傳導甚至放大持傘者的念力甚至是昊天神輝·在修行界的典籍傳說中,從來沒有這種全能防禦性武器出現過,甚至比寶樹手中的盂蘭鈴還要神奇。
在北山道口,在殺劍師顏肅卿的那個夜晚,在凜冬之湖戰夏侯的過程中·以及更早在岷山在梳碧湖的歲月里,沒有這把大黑傘·他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此時寧缺當然明白,大黑傘是冥王賜予桑桑的武器,然後黑傘又不知為何確認寧缺便是桑桑的保護者,也開始保護他。
盂蘭鈴響後,黑鴉遮天蔽日的席捲至寧缺的黑瘦小侍女頭頂,可鈴聲依舊,卻未見黑鴉有何動作。
「大黑傘究竟是什麼?」
「是一片夜色。」
歧山大師的答案很玄妙,很難懂,但寧缺懂了。
歧山大師看著寧缺,說道:「十六年前,佛道魔三宗天下行齊集聚荒原,聽聞大先生也去了,為的便是冥王之子降臨的天兆,而也正是在那一天,桑桑在通議大夫府里出生。」
也正是在那一天,寧缺逃進了通議大夫府的柴房,握住了那把柴刀,然而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那個剛剛出生的女嬰,對自己意味著什麼。
寧缺想到今天在爛柯寺里,自己對程立雪和曲妮瑪娣說過兩次:光明大神官也有看錯的時候,這才明白原來所有這一切,真的只是看錯了……
如今的大學士夫人,當年的通議大夫府小妾在懷上桑桑的時候,那位令人敬畏的光明大神官,便比世間所有人都更早看到了黑夜的影子。
於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長安城,落在一條巷子里。
光明大神官沒有看到桑桑,因為那時的桑桑還無法被看到。
他看到了將軍府里一個小男孩。
他看到了一個生而知之的人。
於是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冥王的兒子。
但他知道自己也很特殊,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當然毫無疑問是特殊的,所以他總以為桑桑的特殊,來自於自己的特殊,因為她是自己的本命。
然而他沒有想到,原來桑桑才是特殊的那一個。
「大師兄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這些天還是很久以前?」
寧缺看著歧山大師問道,他已經猜到了答案,但想要再次確認,因為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很重要,僅次於桑桑身世所帶來的危險。
歧山大師說道:「我並不清楚,但大先生在信中已經說的非常清楚,夫讓你們來爛柯寺治病,想看看佛宗有沒有辦法,去掉她體內的那道陰寒氣息,便是因為院知道佛宗有應對冥王烙印的方法。」
「原來老師……也早就知道了。」
寧缺自嘲說道,到了現在,有很多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都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當初從荒原歸來,大師兄一違平日溫和善意的性情,堅持地反對自己和桑桑在一起,想來便是隱約猜到了桑桑的真實身份。
「但老師為我和桑桑主持成婚。」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想明白了某些事情,於是他最珍惜也是他最珍稀的那種情感,重新回到體內,那種情感叫做信任。
於是他抬起頭來,眼神變得異常明亮銳利,看著殿內諸人。開始緩緩拍打刀鞘,很有節奏,充滿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信心。
……
殿門處,程清看著寧缺說道:「十三先生,沒有人敢不尊敬院,但是既然已經確定她是冥王的女兒,那麼無論是我劍閣,還是別的任何修行宗派,都不可能任由你帶著她離開,請你理解這一點。」
寧缺除了問歧山大師,其餘時間都很沉默,殿內的人們以為他還無法接受桑桑是冥王之女的現實,所以等著他醒來。
此時看他神情,猜到他已經確定,想必心裡正在經歷痛苦的掙扎,眾人同情之餘生出和平解決問題的冀望,開始勸說。
在人們看來,無論寧缺最終會做出怎樣的選擇,都必然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然而事情的發展,和他們的想像完全不一樣。
「相信我,在旅途上我就說過很多次,你不會死。」寧缺柔情的看著桑桑。
……
朴刀的刀鞘很硬很厚,刀抽出來,發出的聲音很沉悶,
「憑藉一道佛光,就想要斷桑桑的性命!!」
小師叔說過,雖千萬人吾往矣!
「桑桑是我的妻子,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放棄他,」
然後寧缺看著寶樹大師說道:「別說是了蒼生,蒼生與我何干?我又不是修佛的,如果是為了大義,大義與我何干?我又不是道士,我只是院里的一名普通學生,我想做的事情只是帶我妻離開。」
寶樹大師說道:「但沒有人能夠抵抗昊天的規則。」
「不能抵抗不代表不想抵抗,事實上在這個充滿規則的世界里,我,你,所有的人都無時無刻不在抵抗規則。」
「今天我就要帶她走,我看那個能攔我!」寧缺朴刀在手,浩然正氣與昊天神輝揉捏一處,綻放璀璨奪目的光輝。
寶樹大師開口詢問道:「光明大神官,您的意思呢!」
「我不可能看錯,桑桑就是光明之女。」衛光明站出來,沉聲說道。
「可佛祖法器………」
寶樹大師,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蘇毅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人挺多的嗎!」
「西陵神殿,知守觀,懸空寺都在呢!」
元炁波動一閃而逝,蘇毅的身影出現在大殿內。
「見過蘇先生。」在場眾人趕忙行禮道。
蘇毅擺擺手,隨意的說道:「起來吧。」
對於眼前這一群人,他看到清楚,大多都是一群畏威而不畏德的人,不能給他們一點好臉色,尤其是那個天擎大德。
「蘇先生可是為了冥王之女來的。」寶樹大師趕忙上前詢問道。
「冥王之女?」
「確實如此。」蘇毅思索一下,露出一絲笑容道。
「我與你對視很久了,如今才終於真正見了一面。」蘇毅面帶微笑,對著不知所措的桑桑說道。
岐山大師詢問道;「蘇先生早已經察覺到冥王之女的到來了。」
「早在唐國就與冥王交鋒過。」蘇毅回憶起自己逾越六境時的光輝,開口說道。 寶樹大師大驚失色:「您竟然與冥王交鋒,世人竟然不知曉。」
「我本以為您是大逆不道之人,卻未曾想,您竟然為了阻止永夜的到來而與冥王一戰,請受我一拜。」寶樹大師連忙恭敬行禮,對著蘇毅擺下去。
蘇毅笑而不語,轉而看向寧缺。
寧缺抽出朴刀,眼神可怕,擋在桑桑面前。
「小老鄉,你要阻止我嗎?!」看著橫在他面前的朴刀,蘇毅饒有興緻的說道。
「我知道,拜月教主,仙劍奇俠傳,我也看過。」寧缺雖然緊張,甚至恐懼,他清楚眼前之人的實力,但卻沒有讓開的意思,開口說道:「你也要殺桑桑嗎!」
「不,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而是一個躲了許多年的老頭子。」蘇毅搖搖頭說道。
「我只是來說幾句話的。」
「你想說什麼!」
寧缺依舊警惕,冷汗從背上留下來,他知曉夫子強,但對夫子有多強沒有概念。
但對蘇毅有多強,他大概了解,他參悟浩然正氣,知曉這股力量的偉大。
也在涯洞中見到那無盡光明被他一劍斬去。
他明白,眼前這個老鄉,一隻手指頭就能按死昔日的夏侯,而他也不例外。
但他還是擋在桑桑身前,因為桑桑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命!
看著這一幕,蘇毅喃喃自語道:「這就是愛啊!」
寧缺回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對,這就是愛,愛無限!」
「咔嚓!」
一道紫色的光影在他面前破損。
系統提示響起。
任務完成,獎勵解鎖五行仙術。
蘇毅吸收五行仙術的知識,場上一時間無比寂靜。
曲尼大師站出來,大聲尖叫道:「既然蘇教主不管事,那就快點將冥王之女消滅啊。」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蘇毅撇了她一眼,直接將其重創,吐血,在花痴的驚呼中倒在地上。
曲尼大師指著蘇毅,口中叫囂:「你你你……有本事,你就殺…」
「再啰嗦我真的會殺了你!」蘇毅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格外平靜,就像是說要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嚇得曲尼大師不敢再多說什麼。
蘇毅轉身對著寧缺說道:「我們是一樣的人。」
「不在因果計算之中,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有成熟的三觀。」
「光與暗之間的聯繫,你應該明白!」
「極致的光明便是極致的黑暗,之前夫子也不懂這一句話的含義。」
「但確實世間運行的真理,道無高下,天地萬物皆是道,大道殊途,光與暗自然也在其中。」
「昊天也只是在道之下,自然不能免俗。」蘇毅微笑著說道。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語,若是由個普通修行者說出,那麼必然會被裁決神殿,執以裁決,可蘇毅不同,那是一位六境的修行者,更是登天斬龍滅神的無上強者。
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極有深意,又有誰敢於站出來執行裁決呢?
寧缺的心情卻驟然一緊,眼皮開始不停地跳,雙腿變得像柳枝一樣綿軟,似要癱軟。
無數的汗水像漿子般,從他身體每一處湧出來,瞬間打濕身上黑色的書院院服,體內的浩然氣因為情緒的極度緊張,竟有了崩潰的徵兆。
寧缺覺得自已的嘴裡一片乾澀,想要說話,卻發不出來聲音。
蘇毅看著躲在黑傘里的桑桑,說道:「不要忘記,來到這裡之前前,她是光明的女兒。」
「對吧,前光明大神官!」
衛光明低下頭顱,面上都是苦澀,喃喃自語道:
「我救不了你桑桑!」
桑桑抬起頭來,看著蘇毅,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其實,她一直都是光明的女兒。」
他這時候終於能夠說出話來,聲音顯得格外乾澀嘶啞,顫抖的非常厲害:「但都說她是冥王的女兒。」
蘇毅說道:「明宗,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魔宗,他們祭祀的是明王,日月為明,他們可從來沒有稱呼自己為魔宗,所以從來就沒有沒有冥界,自然也就沒有冥王,世人口中的冥王自始至終都不存在,唯有明王。」
蘇毅多次強調,明與冥是不同的。
可在場眾人除了岐山大師以外都不明白他在講什麼。
「冥王?明王!原來如此!」岐山大師雙手合十,虔誠的對著桑桑一拜,想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眾人看著這樣的岐山大師紛紛不知所措。
寶樹大師更是不解道:「您這是做什麼?」
「為何對冥王之女行禮?」
「唉……」岐山大師沉默不語,搖搖頭,頌念一聲佛號,隨後閉目不語。
寧缺低頭,雙膝跪倒在地,說道:「這,沒有道理。」
「這是最簡單樸素的道理,哪怕是初入書塾的孩子都能想明白。其實你早就應該想明白了,只不過這道理實在是太簡單,你刻意的不去想,也不想去想。」
「絕對的光明就是絕對的黑暗……」
蘇毅望著湛湛青天間,贊道:「大道至簡。」
「世人總是愚昧,我與冥王交鋒蒼生皆知。」蘇毅悠閑自得的說著:
「可卻恍然未覺。」
「什麼?」
在眾人驚訝、不解、震驚的目光中。
蘇毅繞過獃滯的寧缺,走到桑桑面前,對著滿臉愕然,眼眸卻異常平靜冰冷的桑桑拱手行了一禮。
這一禮是為了守護人間萬載安寧的功德。
蘇毅朗聲道;
「恭迎昊天顯聖!」
一聲『恭迎昊天顯聖』打破了所有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