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昊天醬發飆了,昊天與蘇毅的合擊(
第141章 昊天醬發飆了,昊天與蘇毅的合擊(二合一)
看著遠處雪湖上的寧缺,夏侯的神情很怪異——寧缺的境界確實不高,但他擁有軻浩然一脈的浩然氣,學會了顏瑟的符、手握書院的箭,繼承了蓮生的意識,甚至現在還擁有了蘇毅的浩然正氣!
一個修行者,居然能夠身兼如此多手段,而且這些手段無論正邪,都處於世間最巔峰的那個層次,實在是世所罕見的現象。
「書院……老師……軻浩然……顏瑟……現在又多了一個蘇教主,你究竟身上還藏著多少秘密,還藏著多少人的殺意?」
夏侯瘋癲一般厲聲狂笑起來:「難道所有的人都想我死?」
寧缺看著遠處的他說道:「所有人都想你死,那就說明你該死。」
「白痴才會這樣認為!」
夏侯笑聲驟斂,臉上毫無情緒波動,漠然說道:「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判斷我該不該死,伱不能,那些傢伙也不能,哪怕所有人都說我該死,只要昊天還肯讓我活著,那麼我便將永遠不死。」
「我是夏侯,日後子孫當以夏侯為名,千秋萬代!」
遠處正在觀戰的蘇毅面色古怪:「武道巔峰的直覺嗎?!」
「可惜昊天也叫你死啊!」蘇毅嘆息道。
「得罪了寧缺,上天入地沒有你的活路啊!」
「索性,我實力夠強,真到了那時候,我不怕。」
寧缺的這些準備的確給了他很大的震撼。
尤其是那一刀,真的差一點要他的命。
只可惜,終究是差一點!
他隨意的吐出口中瘀血后,說道:「你在魔宗山門繼承了蓮生大師的傳承,知道了我怕水的弱點,所以你費盡心機的在此做了這麼多準備,甚至還領悟出蘇教主的浩然正氣,的確厲害,可你依舊殺不了我,你連自己的本心為何都不清楚,還想殺我?當然為了遵守承諾,我也不會殺你,只會廢掉你的氣海雪山,讓你在書院終老一生,而我則會歸老於林泉下。」
無盡天地元氣被他強行納入體內,不顧暗傷,勢必要殺死寧缺。
夏侯面無表情,腳踩雪花,鐵槍一橫便砸了下來。
這道鐵槍上蘊著他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換來的無窮力量,寧缺哪裡能夠抵抗,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躍至夜色里的他,瞬間以更快的速度向雪湖上跌落!
鐵槍不再在夜雲和山崖間飛舞,而是緊緊握在鐵手中,在或許是人生最後一場戰鬥里,夏侯這位背叛魔宗數十年的強者,最終還是回到了最初的世界,力量源源不絕,展現出了正宗魔宗強者的風範。
此時的夏侯,就如同一座從天而降的山峰。
而寧缺就像山峰下一顆石礫,只能被碾壓成粉末。
夏侯暴喝一聲,腳踢夜雲,舉槍再打!
寧缺艱難舉刀再擋。
氣浪四處濺射。
寧缺下墜的速度變得更快,如果就這樣落在冰面上,就算他能躲開夏侯接下來的鐵槍,只怕也會被活活震死!
他提著鐵騎,一步接著一步的朝著寧缺走去。
喀的一聲脆響!
寧缺左手腕骨斷裂,刀背重得地落到肩上。
他以肩再扛。
夏侯鐵槍之勢再前。
又是喀的一聲脆響!
寧缺左肩劇痛,再也無法抵扛刀上傳來的巨力,單膝下跪,膝頭把堅硬的冰層砸出了數道裂口,臉色驟然蒼白。
他很痛,非常痛,所以他的臉很白,非常白,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死亡的陰影,反而很亮,非常亮。
他腹部那滴由浩然氣壓縮而成的晶瑩液體驟然炸開!
那滴液體瞬間蒸發,化為虛無!
那些絲絲縷縷的蒸氣,順著經脈,灌向身體的每一處!
他身體里所有的浩然氣,在最短的時間分隔內,盡數暴發了出去!
眉心積攢的浩然正氣也在一瞬間傾瀉而出。
感知到那一條浩然長河,想要藉助其中的力量,可無論他如何牽引,都再難以引動那股力量。
寧缺暗道一聲可惜。
若是能夠得到浩然長河的加持,他有六成的把握一刀砍死夏侯。
熾烈的昊天神輝,霸道的浩然正氣,揉捏成火焰,再次從刀鋒上噴薄而出,竟讓他此時的身影,顯得比刀前的夏侯更加魁梧,更加不可一世!
神輝照耀著夏侯瘦削而詭異的臉頰,照亮了他的眼眸,甚至把他眼瞳里的那絲冷漠的嘲弄之色都照的清清楚楚。
夏侯知道這便是寧缺的搏命一擊。
但他並不畏懼,正如他先前說的那樣,寧缺不是軻浩然,他的浩然氣再如何模擬昊天神輝,也不可能是真的昊天神輝。
「同樣的招式,用兩遍就不管用了!」
他盯著寧缺蒼白的臉頰,寒聲喝道:「蘇教主雖然有大氣魄,將浩然正氣傳道昊天世界,但你終究不是蘇教主,你會的東西再多但那終究都是別的東西!」
「用這些雜而不精的東西,想要來殺我,做夢!」
夏侯倒退半步,躲過刀勢最猛的一刻,反手一槍打在撲刀的薄弱處,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寧缺震飛出去。
狠狠的砸在雪地中。
寧缺口中不斷淌出鮮血,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憤怒的說道:「我有一把刀,保護桑桑睡得好!」
雁鳴湖岸邊,桑桑異口同聲的說道:「我有一把刀,保護桑桑睡得好。」
她食指腹上生起一道光線,光線驟趨圓融,變成一團微弱的火焰,火焰的顏色異常潔白,沒有一絲雜質,透著股聖潔的味道。
緊接著,她的拇指、中指,無名指,小拇指的指腹里也同時生出這種聖潔的光焰,把她微黑的小手照耀的異常白皙。
這些聖潔的光焰便是昊天神輝。
她手指間的昊天神輝,被夜風一吹便招搖而起。
更多聖潔的神輝光焰,從她身上嶄新的衣服布料空隙里,從她微黑的小臉上,從她微黃的髮絲末端滲了出來,罩住她瘦弱的身軀,被她握在左手間的大黑傘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無風而緩緩合攏,沉默依在她的腿畔。
雁鳴湖崖上大放光明。
桑桑大放光明。
彷彿無窮無盡的昊天神輝,從她瘦弱的身體里噴薄而出,瞬息之間照亮了她身前覆著雪的山崖,崖下狼籍一片的雪湖,湖對岸的斷井頹垣,照亮了西岸的雪橋蘆葦,東岸的冬林雪僧,照亮了整座長安城。
聖潔而熾烈的光芒,從雁鳴湖畔射向天穹,傳向長安城裡的每一個角落,深沉的夜裡彷彿迎來了一場莊嚴的日出,亮若白晝。
恍惚間讓人回憶起浩然正氣誕生的那一個雨夜,那貫穿黑暗的昊天神國,光輝便如此偉岸。
雁鳴湖岸邊,桑桑輕哼著歌謠,走向了結了冰的湖面,至純至凈的昊天神輝,從桑桑周身溢出,雖然已近黃昏時分,但桑桑依舊借來了難以計量的光明。
於是光明出現在雁鳴湖畔,照亮了不遠處的雁鳴山,照亮了整座長安城,在某些人眼中,更是照亮了整個世界。
當桑桑散發的昊天神輝落入雁鳴湖后,那厚厚的冰層開始消融,風雪都為之停滯。
在滿天光明,伴隨著桑桑而走來,她與寧缺建立某種極深的聯繫,那是冥王都無法打斷的聯繫。 一切在昊天的注視下早已註定,一切都是只是為了,今日在雁鳴湖上大放光明。
寧缺看著夏侯,咆哮道:「你不是說我不知何為本心所指嗎?桑桑就是我的本命物。」
………
看著照亮夜空的神輝,感知著那處的氣息,這位知守觀傳人的臉上寫滿了虔誠嚮往又震驚茫然的神情,喃喃說道:「好純凈的光明。」
「與那一日自昊天神國而來的光明一模一樣。」
站在葉蘇身畔的大師兄,聽到這一句話,神情格外凝重,望著鶴鳴湖的方向,不知道在擔憂什麼。
湖邊,這位佛宗行走來到后,始終保持著沉默,當昊天神輝在山崖上出現后,他忽然睜開了雙眼,薄雪從他的眼帘上簌簌落下,他溫和卻堅毅的眼眸里,出現了很多複雜的情緒。
那些情緒是慈悲,是平和,是掙扎,最終化為讚歎。
背後蟬鳴之聲若隱若現,說不出什麼滋味。
多位大佬都在關注著的這一戰鬥,也終於迎來結局。
………
他提著朴刀,行走在光明裡,隨後他開始奔跑,他揮動手中的朴刀,砍向了夏侯,於是光明自然也砍向了夏侯。
「夏侯,你以為就這樣了嗎!」
「還沒完呢!」
當桑桑散發的昊天神輝落入雁鳴湖后,那厚厚的冰層開始消融,風雪都為之停滯。
在滿天光明中,桑桑以生命為代價散發的昊天神輝,通過某種牽絆分享給了寧缺。
一切在昊天的注視下早已註定,一切都是只是為了,今日在雁鳴湖上大放光明。
此時桑桑眼中的世界是白色的。
純凈無暇的白。
那是光明的顏色。
純潔無瑕的光明在寧缺的身上染上一層色彩,一種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色彩,比起白色更加豐富,像是多重色彩一同組成的,
昊天神輝不斷被寧缺汲取,與眉心不斷釋放浩然正氣,像是被點燃,散發出極為強悍的殺伐之力。
寧缺在戰鬥方面卻是可以稱得上一個天才,得到浩然正氣沒有幾天便開發出來用於戰鬥的竅門。
令蘇毅眼前一亮,這也是他將浩然正氣傳播出去的緣由。
觸類旁通,從別人的身上得到啟發。
也不怕被人超越。
作為開道者他有這個信心,也這個氣魄,
寧缺看著夏侯,咆哮道:「這一招便是我為你準備的送喪禮。」
他提著朴刀,行走在光明裡,身上不斷湧現浩然正氣,
行走光明,身纏浩然!
隨後他開始奔跑,他揮動手中的朴刀,砍向了夏侯,於是光明自然也砍向了夏侯。
浩然正氣主動接觸昊天神輝,與之合一,刀身上光明大放,昊天神輝與浩然正氣二者被統一駕馭。
天宇之上此刻大亮。
冥冥之中似乎引動浩然正氣長河與昊天神國的力量。
這一刀佔據在場所有人的視野。
便是葉蘇這樣的強者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如同柳白的大河劍意,此刀恍若道,連綿不絕,有規則之力迸發。
勢不可擋!
面對這堪稱恐怖的一刀,夏侯終於動容,他出身魔宗,可夏侯心中十分清楚,魔宗信奉冥王,根本就不是因為信仰,而是因為恐懼,所以才會去信仰,為了反對而反對。
遠在閣樓看這一場戰鬥的蘇毅也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浩然正氣與昊天神輝的融合,當真是.驚艷!」
「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成為主角的外掛啊!」蘇毅饒有興緻的說道,這還是頭一次呢!
「浩然正氣乃是他的心中之氣,加上本命物的昊天神輝,做到這一步也正常,只是沒想到第一次明悟本命物就上手的如此之快。」
浩然正氣與昊天神輝揉捏一併被點燃,化作神火從刀身吐出,把夏侯的身體籠罩進去。
這一刀很重。
如同一方小天地一樣。
這些本應莊嚴慈善的光焰,在此時卻顯得如此冷酷,無情燒灼著他的肉體與精神。
這些神輝之火,被寧缺揉捏,等若自己身軀的一部分,自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刀鋒驟厲,挾著奪目的熾烈光焰,向前砍了下去!
這一刀是他最熟悉的刀法,也是最簡單的刀法,沒有任何花俏招式,只是從上劈到下,卻也是他最強大的一刀。在梳碧湖畔,他就這樣砍掉了無數馬賊的頭顱,在書院側門,他一刀便把柳亦青砍成了廢物。
夏侯手中那把鐵槍,再也無法承受刀身上的浩然氣力量,以及昊天神輝的燒灼凈化,崩一聲脆響,從中斷成兩截!
刀鋒一往無前繼續向下。
夏侯一聲暴喝,如雷霆炸響在雪湖之上,只見他那雙鐵手以欄橋之勢橫擊向前,硬生生把寧缺的刀夾在了拳里!
夏侯雙拳巨大的衝擊力順著刀身傳向刀柄,再傳至寧缺的身上,但他仿若毫無察覺,無數浩然正氣與昊天神輝蜂蛹至他的體內,寧缺低著頭抿著唇,青筋暴起,一聲不發繼續向壓!
噴吐著神火的刀鋒,燒灼著夏侯的拳頭,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緩慢而不可阻擋地向下移動,距離他瘦削蒼白的臉越來越近。
夏侯的身上出現了一道刀口,這道刀口很直,起始處在額頭,然後向下延伸,切開他的鼻與唇、胸膛與腹部。
鮮血順著刀口處綻開的肉向外滲出,今夜的戰鬥太過慘烈,他流的血已經太多,此時體內殘餘的血,只能滲淌,看著愈發凄慘。
夏侯沒有倒下,低頭看著自己胸膛上的深刻血口,這道刀傷對於巔峰時期的他來說,或許並不能致命,卻不是此時的他能夠承受的。
四周的昊天神輝,不知因為什麼緣故沒有斂滅,而是在繼續燃燒,心神也被浩然正氣擊碎,寒冷的湖水彷彿變成了燈油,雪塊似乎變成了煤炭,整片雁鳴湖似乎都在燃燒,散發著耀眼的光線,把湖上的一切照耀的清清楚楚。
在神輝照耀下,夏侯看著胸膛上的刀口,知道死亡馬上就要來了,他緩緩鬆開手,任由兩截斷槍落下,砸的雪花一濺。
他張口想說些什麼,可心神已然被浩然正氣擊潰,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那個被他烹殺的女子。
夏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