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荒人入彀,二十三年蟬(求訂閱)
第118章 荒人入彀,二十三年蟬(求訂閱)
雪花不停落到荒人營地里。原本充滿歡笑聲與歌聲的無數間帳蓬,都變得安靜起來,這將會是決定荒人命運的一場會議。
荒人部落的最高權力機構是元老會,而因為今天要討論的事情實在是太重要,所以還有二十餘名荒人戰士首領也坐在場間。
他們商討了三天,彼此爭論,有的人並不相信蘇毅,因為他是西陵神殿的人,是知守觀,他們不相信西陵神殿的人。
但在唐的解釋下,還是選擇相信蘇毅。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第二個叛出西陵神殿的人,上一個是光明大神官,明宗的建立者,也是荒人們的先輩。
是的,他選擇接納荒人那一刻,便自動被知守觀開除了。
他們相信,二人一定有什麼相似之處,他的智慧或許會給荒人帶來一線生機。
伴隨著一聲:「拜見教主」
拜月教的成立落下帷幕。
有了蓮生的記憶,魔宗、佛宗、知守觀的往昔收藏,被他快速消化,盡數化作他的底蘊。
他的境界已經變得鬆弛,隨時可以踏足第六境,但蘇毅還不滿足,欲要為後人開一條新路。
所以他需要另一個不可知之地的幫助,書院的助力必不可少。
至於能否進入書院,蘇毅目光幽幽;「會有辦法的。」
轉而繼續看著自道門帶來的書籍。
書籍上記錄著道門的修行境界的知識,包括第六境的寂滅,還有在這之上的羽化飛升以及清凈境。
最主要的還是清凈境的修行知識。
羽化飛升這個境界雖然是無數道門強者窮極一生想要追求的境界,但在這個昊天統治的世界里,所謂的飛升不過是給昊天送經驗而已,成仙更是空談。
但清凈境就不同了,他能夠以自身為中心創造出一個與昊天隔絕的世界,以肉身為基,自創造化,萬法皆通。
他現在便處於一個不上不下的地步,知命境界巔峰,再往上便是逾越五境。
但蘇毅並不想就這樣草草突破,所以在這個境界不斷打磨。
就像二先生與柳白那樣,雖扔在五境之內,可戰力卻超脫世俗,除去夫子觀主這樣的人物,少有修士能夠勝過他們。
可知命巔峰之所為為巔峰,是已經在五境內的極限,要想再突破,便是拓寬自己的大道。
例如柳白的身前一尺世界。
這道瓶頸,他想自己突破,修行之路,總不能一直依靠外力,蘇毅的野心,可不單單是第六境那麼簡單,就算達不到夫子那樣的程度,魔宗的不朽,書院的超凡,道門的羽化清凈,佛宗的涅盤,這些境界都讓他無比的嚮往。
每逢夜晚,蘇毅便在荒原之上教導荒人,闡述自己對於納氣入體的理解。
是否是一個好老師與修為高低沒有關係。
你叫唐打架還行,教書育人,他不是那塊料,平常時候都是荒人大長老負責教育。
不過比起蘇毅還是有所差距。
趁著這個機會,他也將蓮生的記憶消化,知守觀的書籍盡數化作底蘊,等待一日乘風,可謂是潛龍在淵。
至於蘇毅,他還是蠻享受傳道的過程,培養一名優秀的弟子,對他而言就像種出一朵鮮艷的花朵,很有成就感。
更重要的是,通過這些交流,不僅僅是蘇毅得到了提升,連其他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在荒原,所有的知識都是共享的,只為多出一份力量來,坦誠相待,互相交流,唯有如此方可壯大荒人,添加一份生機。
在這樣的情況下,諸多疑問都能很快的被解答,就好比身處於頂尖的研究院中,彼此間沒有保留。
蘇毅可以說讓荒人們內卷了起來了,總有一日能讓整個昊天世界為之震驚。 車輪滾動的聲音在荒原上響起。
在荒人部落待了一段時間,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蘇毅也就離開了荒原。
目標明確唐國書院。
蘇毅看著唐國的方向,有些惆悵說道:「長安城內無人是我對手,但奈何城外有間書院。」
「也是有間書院才鑄造了唐國超然的地位,我想要的東西也在書院。」
「可是該怎麼得到呢?」雖然夫子欠蘇毅一個人情,但那個人情他需要在關鍵時刻用,借一柄劍。
……
今夜風雪如怒,荒原的天氣就是這麼反覆無常,或許是永夜到來,春夏秋冬四季在這裡失衡了。
坐在牛車邊緣,欣賞著雪景。
就在這個時候,一片極薄的雪從夜的上空飄落下來。
那雪極薄,薄至透亮,彷彿是一片蟬翼。
蘇毅伸出一隻手指,接住那一片薄薄的雪花蟬翼。
夜林里風驟雪密,越來越多的蟬翼飄落,然而那片看似輕飄飄的薄雪,卻沒有被呼嘯的夜風吹走,也沒有混入密雪裡消失無蹤,風雨無阻,落在了蘇毅的肩膀上。
當薄雪飄落下來,孤獨冷傲地自天而降,無視周遭的惡風與同伴,緩緩地飄落下來
蘇毅讓青牛停下腳步,車輪深深地陷在厚雪中,看著指尖那片薄雪,沉默不語。
林子里忽然響起一陣細細索索的聲音,這聲音如尖銳冰片在磨擦,伴著風雪,自然顯出凄切的感覺,聽上去宛如蟬鳴。
蟬是屬於夏天的生物,遇著秋風便沉默。
在語境中,寒蟬便是沉默。
然而今夜風寒雪驟,這片天地里卻彷彿出現了無數只蟬!
那些蟬藏在雪花后,躲在枯枝爛葉里,懸挂在峭壁間,坐在冰雪中,看著從天而降的風雪和風雪中那名少年,放肆地鳴叫聲。
蟬聲陣陣。
滿林寒蟬。
天地間寒蟬鳴叫的聲音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凄厲,樹丫上積著的厚雪被震的簌簌落下,然而湖畔雪林上空卻似乎又有兩面大而透明的無形蟬翼,遮蔽了整個天空,讓此間的蟬聲沒有一絲溢出林外。
凄厲的蟬聲,比冰雪更加寒冷·比夜風更加難以捉摸·在四處鳴響,在四處歸寂,又在四處復甦,最終落在那個蘇毅的耳中。
蘇毅回首,可彷彿如同幻覺一樣,蟬鳴聲消散,只余片片雪花凋落,
蘇毅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十三年蟬。」
作為一個翻書人,他自然清楚,眼下這超乎常理的存在究竟是什麼。
極西乾旱之地有一種蟬,此蟬匿於泥間二十三年,待雪山冰融洪水至,方始蘇醒。於泥水間洗澡,於寒風間晾翅,振而飛破虛空。
「魔宗林霧。」
蘇毅也早有預料,他收復了魔宗與荒人,那位三先生怎麼可能不關注。
「不過,似乎並物惡意,是提醒嗎?!」
提醒蘇毅。她這個魔宗宗主還活著,不能像對工具一樣對付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