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寧缺的危機,無矩(求訂閱)
第104章 寧缺的危機,無矩(求訂閱)
「哞!」
「好了知道了,不換就不換。」夫子擺了擺手,回到木板車中。
「世人的眼光啊,如此簡單的道理,早在小時候便已經學過,可無人知曉,無人敢知曉。」
「極致的光明便是極致的黑暗。」夫子嘴裡呢喃道。
「身在黑暗,腳踩光明,這又是什麼意思。」
莫名的夫子想到了自家小徒弟身邊跟隨著的小黑丫頭。
他這個境界,一般不會出現心血來潮,若是出現,必然會是有關自己的大事。
夫子明悟,搖了搖頭自嘲的;「逃了這麼久,原來這項技能,早已經融入到本能中了啊!」
自從寧缺來到唐國書院,他便離開了書院,如今看來,是本能反應,感應到了昊天的存在。
這才產生了想要去旅遊的想法。
想到這裡夫子看向了蘇毅,對他而言,整個人間都在他的視野之下。
夫子略帶好奇;「你會走出一條怎樣的道路呢?!」
翌日天色漸晚整個荒原都陷入了沉寂,刺骨的寒風呼嘯襲來,將還想著在外頭溜達的人們,驅趕進了帳篷中。
這幾日空氣寂靜,整個營帳都顯得格外沉悶。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被馬匪給盯上了,斥候小隊被殺死。
儘管寧缺上馬殺馬匪,下馬斬將軍,震懾燕軍。
整理大軍,可依舊無用,因為他們並非正規馬匪。
這一日,馬匪們終於按耐不住,策馬奔騰,自遠處狂奔而至。
「轟隆隆!」
將近千餘馬賊在原野上肆意狂奔,四五里的距離,對於這些馬賊來說,不過是盞茶功夫的時間。
營地內!
凄厲的羽箭破空聲,就像是尖銳的笛鳴,瞬間撕破營地上空的暮色。
因為距離太遠的緣故,箭枝飛至營地外時,早已歪斜緩慢的不成模樣,似飲醉酒的漢般狼狽墮到地上,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更像是炫耀或者是提醒,提醒死神來了!
寂靜的營地頓時亂作一團,從未經歷過如此場面的書院弟子,面對如今的局面明顯有些手忙腳亂。
燕國的數百軍卒,在聽到有敵襲后,很自然的在燕將的帶領下,完成了結陣,哪怕這些軍卒並不是什麼百戰精銳。
可面對敵襲這些燕國軍卒,仍舊沒有太多的慌張,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比較起原著馬匪,這一次似乎格外多。
蝴蝶已經掀起了他的翅膀,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還在不斷成長進化。
風也隨之擴大,呼嘯而過,直至淹沒整個世界。
蹄聲如雨。
在馬賊衝過採的過程里,寧缺拉動弓弦,一枝羽箭狠狠射進一匹馬的頭顱,馬慘嚎倒地,把背上的馬賊掀翻落地,另一枝羽箭,險險擦著一名馬賊的臉頰飛走。
草原上的馬賊精於騎射,衝鋒途中便將身體縮入馬腹,寧缺的羽箭再難直接威脅到他們,轉瞬間,伴著越來越清晰密集的蹄聲,隱隱約約間,那近十名馬賊狂風似地席捲而采,甚至可以看到鋒利兵刃反射的亮光。
看著黑壓壓的馬賊,寧缺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倒是有些熱血澎湃的感覺,他本職工作就是干這個的,在書院呆了許久,他都快忘記廝殺的感覺了。
他一邊擦拭朴刀一邊說道:「必須撐到明天早上,堅持到。」
如果撐不到天亮,那麼他就會自己殺出去,一打一群,未必有勝算,逃命的本事,寧某也很擅長。
他在渭城砍了很多年的柴火,這些馬賊可不是什麼簡單貨色,能夠組織起數百騎的馬賊,也不是什麼沒有名頭的蠢貨,很顯然營地中有什麼是馬賊志在必得的東西。
這很難辦到,書院弟子也有不少人,進入了不惑境界,可不惑境界面對戰場撕殺,無異於螳臂當車,能在茫茫荒原上,養得起這麼多的馬賊,不用想也知道,聯軍中必然有人家的暗碟。
司徒依蘭與其他書院弟子,也抽出了長劍,圍成了個圓陣,一些長得較為壯實的書院弟子,更是把糧車上的糧草扔在地上,托著糧車擋在了圓陣前。
「避箭,避箭!」
燕將扯著嗓子吼道。
下一刻羽箭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音,響徹在眾人耳畔。
幾乎是在須臾間,數百騎馬賊,就放出了上千支羽箭,也就是每個人幾乎都挽弓放箭了三次。
可無論是寧缺還是燕將都清楚,這隻不過是馬賊的試探,可即便是這樣的試探,也讓他們損失慘重,數百軍卒折損三分之一,數位邁入了不惑境界的書院弟子,被流矢射中已經無力再戰。
燕將看著左右包夾,仍在不斷放箭的馬賊,說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馬賊,臨矢不散馬賊應該退了才對。」
他深知自家麾下,不是什麼精銳,可在他的嚴令下,還是硬扛了馬賊的羽箭,以這些馬賊唯利是圖的性情來看,他們應該退一退才是。
寧缺聽著燕將的發問,說道:「想來他們大概,是接到了死命令,我不希望你的麾下出現逃兵,否則我會在殺死那些馬賊前,殺死逃跑的人。」
燕將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雖然很不贊同書院弟子的話,但燕將也清楚,一旦逃兵出現,整個營地必將會被馬賊鑿穿。
燕國軍卒看著受傷后倒地不起的袍澤,心中更是驚恐萬分,若非將軍大人,還沒開溜他們早就騎上戰馬跑了。
論生死殺伐,他們或許比不過馬賊,可若論逃跑的功夫,那些馬賊如何能夠追的上他們呢?
遠處的山丘上,東面草甸最高處,靜靜立著十餘騎馬賊,居高臨下俯視著混亂的戰場。
這名馬賊首領目光滄桑,明顯已入中年。
「糧隊里果然有位很厲害的符師,說不定真的便是那位少女符師,墨池苑的這些弟子們不愧是書聖門下,劍氣流也著實厲害。」
馬賊首領冷漠說道:「不過耗了這麼多天,即便是傳說中的書痴,想必念力也快要榨乾了,讓下面人準備繼續發起攻擊。」
感覺到身旁下屬們的猶豫,這名首領微微蹙眉,寒聲說道:「中原聯軍和王庭議和,最倒霉的除了荒人,便是你們手下這些馬賊,殺死我們應該殺死的人,阻止這次議和,為了這個目的……死再多人也值得。……
有名下屬不解說道:「王庭單于和神殿想必不會被這般明顯的手法騙過。」
首領冷漠說道:「要的是事實,事實比別的任何說法都有力量,只要殺死下面這些人,這場議和自然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
草甸上眾騎想起那位大人物,頓時明白此言何意。
首領看著營地中某處,說道:「繼續攻擊,如果先前騎著黑馬的那人試圖逃離營地,就該我們親自出手了,記住,這次行動必須保證殺死那個人。」
馬賊首領看著擋住了三波羽箭的營地,對著手下的人說道:「看來這一次燕國人運了不少糧食,傳令下去三百步到全力衝鋒。」
在這茫茫荒原上,糧食才是最為珍貴的存在,
只有這樣說,才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讓這馬兒奔騰起來。
騎著馬傳令的馬賊,取下了腰間掛著的牛角,廢力的吹響了牛角。
沉悶的號角聲響起,聽到號角聲的馬賊,紛紛是抽出了腰間的彎刀,殺向了書院營地,三百步的距離,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
又是馬蹄聲響起,正在與一波馬匪廝殺
在一世之尊待了許久,他早已知道劇情這玩意很多時候都不靠譜,有時候一念之差,便是天翻地覆。
就像這一次,馬匪的數量大增,
清脆的馬蹄聲響徹在這方寸之地。
這時候燕國軍卒趕忙放箭,才堪堪放出第一輪羽箭,便被打斷,他們還在與一波馬匪進行交戰,根本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前進。
寧缺一咬牙,脫離戰場。
看著燕國軍卒的戰績,羽箭落在正在衝鋒的馬賊陣中后,也有三三兩兩的馬賊倒地。
寧缺取下了黃楊木弓,開始射殺馬賊,隨著一根根羽箭的射出,馬賊衝鋒的陣型,也被擋了下來。
「神射手,避開!。」
喊叫聲出現在,嘈雜的馬蹄聲中,話音剛落,馬匹分散開來,一個個馬匪翻身,躲在馬腹處。 看著井然有序的馬匪,司徒依蘭吞咽一口唾液,她問道:「這不是正經馬匪吧?」
寧缺點了點頭道:「伱猜對了,這應該不是馬匪。」
書院營地外。
令人做嘔的血腥味,讓書院弟子的鼻子很是不舒服,哪怕是他們預料到了最差的情況,但也沒有想到,情況會變得如此糟糕。
在距離書院營地不足百步的位置的那片空地上,馬賊的屍首零零散散的鋪在草地上。
死去了主人,如今已經是無主的戰馬,仍舊停留在主人身旁。
燕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甘心的說道:「援軍再不來,恐怕我們就都要死在這裡了。」
在數個時辰內,馬賊發動了多次衝鋒,雖說都被他們打退,可數百的軍卒,如今已經不足百,若非已經有不怕死的軍卒,證實了馬賊不要俘虜,現在恐怕他已經是個孤家寡人了。
寧缺看著東方的那一抹晨曦,說道:「天快亮了我們雖然很艱難,但想必馬賊如今也不好受,現在就是看先泄氣。」
他很清楚這樣的僵持,無論是他們還是馬賊,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現在就是看誰能夠挺到最後一步了。
燕將看著寧缺說道:「你不像個書院學生,你倒是像個兇悍的馬賊。」
寧缺一笑說道:「馬賊要來殺我,我自然要上馬為賊,去殺了想要殺我的馬賊。」
雖然極為艱難,但總歸是看見了勝利的希望,活下了的眾人,總算時鬆了幾口氣。
早已等待了多時的林零,抽出了戰刀,說道:「該我們上了,馬賊用了一夜,將他們耗到了油盡燈枯,如今我們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林零身後,約莫幾十位,做了馬匪打扮的軍卒,突然間從山坡后飛奔而出,幾乎是半炷香的功夫,就殺到了書院營地前。
看著疾馳而來的數十騎,燕將驚恐的說道:「他們不是馬賊,他們不是馬賊,他們是鎮北軍。」
聽著燕將的驚呼,書院弟子紛紛感到不可思議,守衛唐國邊疆的鎮北軍,來殺戮唐國書院的弟子,這真的可能嗎?
可寧缺在瞬間,便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營地中的糧草,根本不是馬匪的目標。只有他這條當年的漏網之魚,才是那些馬賊的目標!
嗆哪一聲。
寧缺手持朴刀殺了出去,多年的砍柴生活,哪怕是面對這些鎮北軍軍卒,也做到了乾淨利落的斬殺!
雙腳一錯,避開挾勁風而採的兩匹駿馬,右手一轉,刀鋒畫出兩道雪白的光線,然後鮮血乍現。
兩匹駿馬哀嚎一聲,猛然向前仆衡,重重摔在原野上,發出兩聲悶響,而被朴刀砍斷的前蹄,則還依著慣性在空中飛舞,帶出兩道凄慘的血線。
寧缺已經意識到,來殺他的人到了,早在身份暴露的時候,便已經猜到,只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會鋌而走險,敢殺他這個十三先生。
他是個唐人,但這並不代表,有人要殺他,他就要站在哪裡等死!
廝殺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然而就在馬賊即將展開又一次攻擊,寧缺準備馳馬逃離,馬賊首領準備借勢斬殺他的時候,荒原草甸遠處又響起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
草甸下營地里警惕備戰的墨池苑弟子和燕國民夫們,草甸緩坡間準備衝鋒的馬賊們,不約而同地暫緩了各白的動作,向蹄聲起處望去。
西邊的草每間駛來一隊騎兵。這隊騎兵人數不多,約有百鋒,然而無論是騎兵本身還是身下駿馬,都佩著華麗的金邊黑甲,莊嚴壯肅,氣勢驚人,竟彷彿百騎同至一般。
正是號稱天下最強騎兵的神殿護教騎兵團。
草甸下方響起一陣熱烈的歡呼。
馬賊們迅速回收列隊,準備撒離。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誰都沒有想到。
神殿騎兵隊伍中央一輛馬車裡伸出一隻蒼老的手,百騎神殿騎兵緩緩停下步伐,隔著數百丈的距離,冷漠地注視著這邊,並沒有馬上對馬賊發起攻擊。
糧隊營地里的人們愕然看著那邊,歡呼聲漸漸斂去,變得鴉雀無聲,有人猾到這群神殿騎兵的意圖,臉上露出不可置信和悲憤的神情。
漫天風沙中,一輛牛車行駛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
趕著牛車的李慢慢,說道:「老師,小師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若無人相救,必然撐不下去。」
牛車中正在品嘗美食的夫子,笑著說道:「有時候總是認為,你小師弟與你小師叔是同樣的人,但他們或許從來都不是同樣的人,你小師弟更像我一點,無論怎樣的環境,他都可以活下去,
像是一根野草,天不讓他活,他非要活,你小師弟不會那麼容易死,一個生而知之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死。」
經過蘇毅點撥,他已經將這一局棋明白的差不多了。
寧缺會遇上危險,但不會死,至少現在不會死,因為天意如此。
但卻陷入了新的迷茫之中,蘇毅又想做些什麼?
他不得而知,但老天爺想做什麼,他不說是一清二楚,但也知曉目的。
他不想做出選擇,但這老天卻在逼著他做出選擇,可作為在牆頭招搖不定的野草,他又該作何選擇呢?他隱隱猜到了蘇毅要做什麼,可還是不確定,甚至心有餘悸。
上一個如此的,還是他的師弟,受天誅而死!
想了許久后,夫子才開口說道:「慢慢啊!葉蘇就在荒原,你應該看著他,也看好你的小師弟,別讓他被人欺負了。」
李慢慢停下了牛車,朝著車廂里的夫子行禮后,他便消失在了漫天風沙中!
「你小子,還不出手,就看著我弟子倒下。」夫子等待一會,笑罵道。
騎著青牛悠閑在荒原上漫步的蘇毅。
抬頭望天,開口說道;「夫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我這牛兒行動速度太慢了。」
「實在是趕不上啊!」蘇毅「無奈」道。
「去!」
一聲笑罵,彷彿天之號令,溝通元炁海,讓蘇毅連帶著牛車一併消失在荒原之上。
來到一處戰場,剛一回過神來,便看到一隻箭矢射來,
「靠,夫子你坑我啊!」蘇毅被嚇了一跳,一道神光射出,將箭矢磨滅。
兩撥人都警惕的看著突入進戰場的牛車,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蘇毅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感知著剛才的無矩,感受著自元炁海穿梭的感覺。
瞬息千里,自接近極北的地方,一下子來到戰場中央,毫無疑問這是書院的無矩,自昊天元氣流動中尋找縫隙,自由穿梭,以夫子的境界,將他送達,不過是一揮手而已。
就在兩撥人等待的不耐煩的時候,蘇毅睜開眼睛。
「好了,止戈吧!」對他們蘇毅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
「你算老幾,僅憑一人便想讓我們停下,」馬匪首領桀驁不馴道。
他見過蘇毅的畫像。
他想起上司的吩咐,若是碰到此人,找機會試探一波。
建功的機會來了!
「弟兄們給我殺!」
「不知死活!」蘇毅不滿道。
蘇毅最討厭一些不知小角色挑釁,在他的認知中,對於修為高者,要心存敬畏。
這是他的行為準則,不說有多好,但一定很安全。
除非將他逼到絕路。
所以蘇毅抬手,掌心綻放神輝!
光明綻放於荒原之上。
那些正要衝鋒的馬匪,也在這昊天神輝中,被凈化成齏粉。
世間至強之力,展現在寧缺眼中,彷彿推開了一扇新世界大門
五千二,還有一章。
求一下票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