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詭打詭之張大膽
第107章 詭打詭之張大膽
羅三平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與九叔動手,阿威卻搶先開了兩槍。
這傢伙主要是急於表現,想討表姨夫的歡心,畢竟機會難得。
要不然,什麼功勞都讓九叔、丁修等人搶了去,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如果羅三平直接與阿威對峙,他自有法子對付,比如施展幻術之類,讓阿威沒辦法開槍也或是打到一邊,總之不太可能打中他。
但他的注意力在九叔身上,腦子裡一心想著與九叔鬥法,哪裡會猜到有人竟然如此不講武德,不講江湖規矩?
好在這兩槍沒打中要害,沒讓羅三平當場掛掉。
「阿威,別開槍!」
九叔大喝了一聲,他需要留下活口,問問這傢伙到底為何設下如此歹毒的局對付任家。
就在九叔喝聲一起時,丁修也同時拋飛了一塊石頭,精準地打中了羅三平的一處要穴。
「卑鄙、無恥、下流……」
羅三平怒罵了一聲,「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一場戰鬥甚至還沒開始,就這樣結束了?
這讓丁修頗有些感慨,好歹也是隱藏幕後的大BOSS,結果卻是個紙老虎。
他的想法其實有點欺負人,他加上九叔,再加上董小玉暗中幫忙,還有阿威帶著十幾條槍,這樣的陣容有幾個人扛得住?
為防這老傢伙再耍什麼陰招,丁修衝上前「噗噗噗」又點了幾下,封其全身氣血。
九叔也沒閑著,走到山洞口,一手執黃符,口中念念有詞,隨之抬手一拋……
「呼!」
幾張符紙化作火符飛入山洞。
轉眼間,便見那黑幽幽的山洞火光熊熊,繼而傳來了一陣凄冽的嚎叫聲。
沒過多久,又見一個火人從山洞裡沖了出來。
正是那任老太爺。
它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一定會大罵:賊老天,我特么招誰惹誰了,明明一死百了,結果死了還整出這麼多幺蛾子。
殭屍本就怕火,如今又見了陽光,更是雪上加霜,撲倒在地翻滾了幾圈便一動不動了。
阿威裝模作樣合掌祈禱:「老爺子,一路走好。」
之後,阿威將那羅三平押回地牢,坐老虎凳、灌辣椒水……一通折騰,羅三平熬不住刑,終於交代了前因後果。
果然,他坑害任家並非為了那塊墓地,甚至,那塊墓地本就是他撒出的誘餌。
一切的根源,還得從一個名叫阿潔的女人說起。
阿潔本是羅三平的未婚妻,但這是家中老人定下的親事,阿潔並不喜歡既沒人才,又沒家財的羅三平。
但她長得漂亮,羅三平倒是喜歡的不得了,曾幾次提出拜堂成親,都被阿潔找借口一再拖延。
或許是冥冥中早有天意。
那天,阿潔去鎮里買東西歸來時,在半路上遇上了兩個小混混。
那兩個小混混一見到阿潔不由眼神晶亮,喲,這誰家的小娘子?長得這般水靈,不是便宜了我哥兒倆么?
於是,色膽包天,強行將阿潔拖進了路邊小樹林。
眼見那兩個傢伙就要得逞之際,巧了,任老太爺正好帶著兩個家丁路過,聽到動靜之後便大吼了一聲,驚走了那兩個小混混,令得阿潔逃過一劫。
後來,也說不清是誰主動,總之任老太爺抱得美人歸,阿潔悔婚嫁入任府,成為任老太爺的小妾。
可惜時命不濟,沒享兩年福卻病死了。
羅三平卻恨透了任老太爺,他認為是任老太爺奪走他所愛的人,又害死了阿潔,便下定決心報復。
任太老爺並不認識羅三平,這傢伙便借故接近,獲得了任老太爺的信任,時常幫著任府看風水。
之後發生的一切,都出自他的手筆。
這傢伙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心理陰暗歹毒,不僅要報復任老太爺,還要令其家破人亡,雞犬不留。
阿威拿到口供之後,直接在地牢里便將這傢伙給崩了,然後跑去任府將供詞拿給表姨父看。
任發看完供詞,一頭冷汗,后怕不已。
同時又暗自慶幸,於是又準備了豐厚的禮物,帶著女兒任婷婷一起登門感謝九叔等。
當然,丁修也沒忘記自己的承諾,對九叔講了董小玉的心愿之後,九叔一口應承,答應開壇作法,將董小玉送往陰司。
入夜。
鎮西一處廢棄的民居內。
這房子本身是破破爛爛的,但是董小玉卻施了一些小法術,令其看起來煥然一新,小橋、流水、荷塘、月色,分外雅緻。
「公子,小女子再敬你一杯!」
董小玉端起酒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
今晚對她來說,是極其特殊的一夜,過了明天,她便將正式擺脫孤魂野鬼的身份,前往陰司轉入輪迴。
丁修端起酒杯,微笑道:「小玉,但願你下一世能投個好人家。」
董小玉嘆了一聲:「但願吧,這種事,也由不得小女子做主的。」
也不知聊了多久,董小玉起身走到丁修身邊,一臉羞澀道:「公子幫了小女子這麼大的忙,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
夜涼如水,斗室如春。
正應了「眼色暗相鉤,秋波橫欲流,雨雲深繡戶,來便諧衷素」的意境。
天色拂曉。
丁修站在那一片破敗的民居前,眼神有些游移,似乎猶在回味那與眾不同的滋味。
難怪人人譏諷寧采臣是什麼亡靈騎士,卻又個個想當寧采臣,那種升天的感覺一般人是無法領會的。
當晚,九叔開壇作法,順利將董小玉送去了陰司。
接下來倒是風平浪靜了一段日子,丁修沒事便看看九叔的藏書,或是與九叔一起去看看風水,學習一下畫符什麼的,日子挺也過得充實。
不覺間,兩個月過去,這一天,丁修又來到了另外一個小世界:鬼打鬼!
不過這與以前的穿越不同,總體來說他此次穿越的乃是九叔系列世界,而這個系列世界又由一個一個的小世界構成。
一個小世界只能推動一部分世界進度,所以丁修必須多穿幾個小世界才能達成所有進度。
《鬼打鬼》的劇情主要講述了一個外號「張大膽」的車夫,自稱膽識過人,神鬼不怕,經常與人打賭練膽。
有一天,無意中發現自家媳婦與人私通,對方正是他的僱主譚老闆。
譚老闆為掩蓋真相,便利用了張大膽喜歡與人打賭的特點,暗中請了個人稱「錢真人」的茅山道人配合,欲置張大膽於死地。
一大早。
「啊!」
張大膽突然大叫了一聲,從床上翻滾著掉了下來,雙手撐地,一頭冷汗,滿面驚恐。
愣了片刻,方才醒悟過來只是做了一場噩夢,不由喃喃道:「真是嚇死人了。」
他外號張大膽,膽子的確很大,但終究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常與人打賭一是為了賭個名聲,二來,也是為了賭幾個小錢。
畢竟他只是個車夫,家境貧寒,能通過打賭賺幾個小錢未嘗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張大膽這一聲大叫驚醒了其妻馬氏。
要說這女人長得的確不錯,膚白貌白,水靈靈宛若一顆小白菜,平日里總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頗有招蜂引蝶之姿。
馬氏眼見丈夫落到床下,不由伸手拍了一下。
結果又把張大膽嚇了一大跳,其過激的反應也把馬氏給嚇了一跳。
「你想嚇死我啊?」張大膽怒聲道。
馬氏不忿道:「伱差點沒把我嚇死,活見鬼!」
巧了,張大膽之前的確夢到有鬼抓他,一臉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不是活見鬼,你叫個什麼勁?」
張大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有兩隻鬼沖著我又抓又咬的,死都不肯放手。」
「哼!」馬氏身著一件肚兜翻身下床,一臉不屑道:「夢見個鬼就把你嚇成這樣,你不是說自己膽子很大嗎?」
張大膽嘴上不肯服輸:「不是吹牛,這鎮上誰不知道你丈夫叫張大膽?我會怕鬼?」
「你早晚會遇到。」
張大膽愣了愣:「為什麼?」
馬氏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俗話說得好,窮鬼窮鬼,我看你呀,總有一天會被鬼壓。」
「你才被鬼壓……呃……」
張大膽趕緊捂緊自己的嘴。
馬氏冷哼一聲:「被鬼壓也好過被你壓。」
這時,張大膽卻無視了妻子的這句話,一臉疑惑地看了看妻子剛穿上的衣服,問道:「你哪裡來的這麼漂亮的衣服?」
馬氏隨口回道:「買的。」
「買的?」張大膽雖然直了一點,但也不傻:「這衣服一看就很貴,你哪來的錢買?」
「又不是用你的錢,你緊張什麼?」
「不是用我的錢?那你用誰的錢?」
一聽此話,馬氏方才驚覺自己一時得意忘形,竟然說漏了嘴。
這套衣服的確不便宜,能頂張大膽拉半年車的工錢,而且還得不吃不喝。
馬氏並非一個會持家的女人,這女人貪慕虛榮,張大膽拉車的工錢也只能勉強夠二人混個溫飽。
但這女人可管不了那麼多,總會想方設法摳下一些錢去買胭脂水粉、衣服首飾什麼的。
總之,她要將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哪管張大膽吃得飽吃不飽。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終於有那麼一天,馬氏被一隻蒼蠅給叮上了。
這個人正是張大膽的僱主,鎮里赫赫有名的富戶:譚慶,人稱譚老爺、譚老闆。
要說起譚慶的祖上還是很威風的,乃是鄉宦世家。
鄉宦,指的是那些在朝中做官,后致仕歸鄉之人,比起一般的鄉紳可就威風多了。
雖說如今已是清末,清廷搖搖欲墜,天下格局將重新洗牌。但譚家畢竟底子雄厚,家中有不少田產、商鋪等,在鎮里依然是數一數二的大戶。
張大膽,正是譚家的一名車夫,簡單來說便是譚慶的私家司機。
譚慶生性好色,乃花中老手,有一天無意中見到了馬氏,頓為其姿色所迷,神魂顛倒,暗自發誓一定要將這朵花摘到手。
憑他毒辣的眼光,一眼就看出這女人是個不安分的女人,到手並不難。 果然不出所料,譚慶暗中施了些小恩小惠,這女人便主動投懷送抱,給張大膽戴了一頂又一頂綠汪汪的帽子。
這事,連鄰居都知道了,偏生張大膽這個苦主卻一直蒙在鼓裡。
因為他不僅大膽,而且還很馬虎,妻子的細微變化他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今天馬氏換上了一件譚慶送給她的絲綢衣服,顏色也很鮮艷,這才終於令得張大膽這個馬大哈心生一絲疑惑。
不容易啊!
馬氏心裡一慌,忙道:「用……用我自己的。」
張大膽反問道:「自己?你哪來的錢?」
畢竟,馬氏又沒做什麼活,家裡的錢都是他掙回來交給馬氏的。
馬氏狡辯點:「天天省點,每天省點,不就有了嗎?哼!」
「每天省點?」張大膽撓了撓頭:「真的假的?」
馬氏心虛,忙著扯開話題:「你還不去幹活?」
「今天是鬼節,譚老爺說在家休息一天,不用趕車。對了,我去喝茶,你去不去?」
馬氏沒好氣道:「不去,你自己去。」
「好吧。」
張大膽穿好衣服出門而去。
其實他去喝茶的目的,主要還是想找人打賭,也好賺幾個零花錢。
走了一半,一個健壯的男子迎面走了過來。
「咦?張大膽?」
張大膽聽到有人叫他,便停下來打量了一下對方……好像不認識。
「你誰啊?」
「你不記得了?我叫丁修,咱倆打過賭的。」
「哦……」張大膽一臉恍然的樣子。
其實他依然沒想起來了,只不過與他打過賭的人很多,記不起來也很正常。
「上次與你打賭我輸了,不如今天咱們再賭一次。」
一聽此話,張大膽不由喜上眉頭,這不是瞌睡遇上了枕頭么?他還正想去找人打賭來著,這就有人主動找上門來了。
於是問道:「怎麼賭?」
「今天是鬼節,你敢不敢去鎮西的亂墳崗睡一晚?」
張大膽不由偷笑,這有什麼不敢的?他又不是第一次去那裡,同樣的賭注他已經贏了幾次了。
於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回道:「這鎮里除了我張大膽,恐怕是沒人敢去的了。」
「好,那咱們賭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張大膽不由瞪大眼睛。
雖然現在的銀子貶值了不少,但也頂得上他三個月的工錢,去亂墳崗睡一晚,就能頂三個月?
「對,五兩銀子。不過,你可不能耍花樣。」
一聽此話,張大膽不由臉紅脖子粗,拍著胸脯道:「你去打聽打聽,我張大膽一向說話算話,要不然鎮里人也不會與我打賭。」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天黑之後咱們在這裡見。」
這下子,張大膽沒心思去喝茶了,一溜煙跑回家裡找媳婦討錢。
「媳婦,快給我點錢,我要去買酒。」
進了口袋的錢,馬氏哪裡捨得拿出來,瞪眼道:「沒錢!」
「你買衣服都有錢……」
「沒錢就是沒錢!」
「媳婦你聽我說,剛才有人找我打賭,賭五兩銀子……」
「什麼?五兩銀子?」一聽這數目,馬氏也不由眼神晶亮:「是誰這麼大方?」
她關心的是銀子,卻沒關心到底賭的是什麼。
「這你就甭管了,總之他讓我去墳地睡一宿,我又不是沒去墳地睡過,這銀子相當於白撿。」
聽張大膽這麼說,馬氏方才知道張大膽買酒是為了壯膽。
為了五兩銀子,她也只能心疼地摸出錢遞給張大膽:「省著點喝,沒喝完的留著下次喝。」
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張大膽抱著一罈子酒在約定的地方見了面。
他生怕丁修反悔,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酒罈:「我這壇酒可是上等女兒紅,花了三兩銀子買的。」
其實,這不過就是最普通的燒酒,三兩銀子能買十壇。
丁修也懶得拆穿他,上前抬手拍了拍張大膽的肩笑道:「銀子我已經藏在亂墳崗了,一共藏了五個地方,你全找出來就算你贏了。」
「啊?」張大膽愣了愣:「亂墳崗那麼大,你要是埋在土裡我怎麼找?」
「好吧,給你個提示,銀子沒埋到土裡,要麼在墳邊,要麼在墓邊,要麼在亂石叢或是草叢中,你用心找肯定能找到,不過要多花點時間。」
一聽此話,張大膽不由苦著臉:「你這是存心不讓人睡覺啊。」
其實,在墳場睡覺他怎麼可能不怕?
但他有妙方。
那就是喝酒,他一喝酒,就會睡得特別沉。
只要睡著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害怕不害怕?一覺醒了天就亮了,順順噹噹便贏了賭注。
結果這次遇到對手了,居然想出這麼一個奇葩的主意來折騰他。
要是只賭了幾百文錢,張大膽肯定會反悔,但是五兩銀子的誘惑實在太大,他無法拒絕。
張大膽一向馬大哈,這次卻不知怎麼多了個心眼,問了一句:「你不會騙我吧?」
萬一亂墳崗里根本沒藏銀子,那豈不是上當受騙,白捱一夜不說,還損失了酒錢,外帶被鎮里的人嘲笑。
所以,張大膽必須要問個清楚明白。
丁修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道:「以你的智慧,唬得了你嗎?」
張大膽想了想,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就這樣,二人一起走向鎮西的亂墳崗。
到了墳地外面,丁修停了下來,抬手指了指:「好了,你進去吧,今晚可是鬼節,祝你好運。」
張大膽臉上的肥肉不由抖了抖,內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面子上還是強逞英雄:「鬼節有什麼好怕的?我張大膽人正不怕影子歪,半夜不怕鬼敲門!」
不過說起來,他的確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而且一向心思單純。
他倒不是說什麼不信這世上有鬼,而是認為自己沒做過壞事,一身膽氣,就算鬼也要退避三舍。
當然,這是心理安慰。
說來說去,一是好面子,好吹牛皮,二來,他練過一些功夫,身手還算過得去,三來,膽子是慢慢練大的。
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什麼原因,雖然遇到過一些不幹凈的東西,但總是能逢凶化吉,這也導致他的膽氣越來越壯。
不過今晚是鬼節,心裡自然有些驚魂不定。
好在有五兩銀子藏在這裡,豁出去了!
張大膽大踏步走向亂墳崗。
看著他的背影,丁修不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他可不是為了惡作劇,也或是趁著這個機會溜到張大膽家裡……
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
且說張大膽到了墳地之後,先喝了半壇酒壯膽,然後開始細細尋找銀子。
丁修有過提示,所以他就盡量在墳邊、墓邊、草叢裡尋找。
別說,找了一圈還在一個墓碑後面找到了一兩銀子,令得張大膽不由歡天喜氣,精神勁頭也更足了。
不過這墳場頗大,地形複雜,荒草叢生,想要找齊那五兩銀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了半夜時分,張大膽終於找到了第二錠銀子,那錠銀子壓在一個半人高的罈子下面。
這個罈子有個名堂,叫做骨灰罈,也稱骨灰瓮、骨灰盅、金斗瓮什麼的。
雖然這罐子有些碎碎了,但是張大膽也不敢冒冒失失去觸碰,先是作了個揖,說了幾句多有得罪的話,這才彎下腰輕輕挪了個骨灰罈,取出壓在壇下的銀子。
沒料,銀子還沒收到懷中,一道怒聲傳來:「誰在動我的房子?」
陡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張大膽一個哆嗦,銀子也掉到了地上。
緊接著,他的眼面前便出現了一個人影。
準確地說,只有半個,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人影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身體是飄在空中的。
不僅如此,模樣看起來也十分嚇人,一顆眼珠掉在外面,只有一根筋連著,彷彿隨時都會掉落地面。
右半臉的肉外翻著,還滲著血。
左手從手掌到肩沒有一絲皮肉,全是骨骼。
「鬼呀!」
張大膽嚇得大叫一聲,拔腿便跑。
沒料,跑了兩步居然又跑了回來,肥胖的身體出乎意料的靈活,一把抓起地上的銀子,再次大喝了一聲「鬼呀!」
再次拔腿便跑。
其實,他並非第一次見鬼。
但如此嚇人的鬼,卻是第一次見。
「桀桀桀……」
夜空中回蕩著一陣怪笑。
「動了我的房子就想跑?留下來給我修房子。」
張大膽已經顧不上打賭的事了,拼了命往墳場邊跑。
沒料跑了一會,不由驚恐地瞪大眼睛。
他發現,自己居然又跑回來了,眼前正是之前挪動過的那個骨灰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