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夫人莫怕,一切有我
第86章 夫人莫怕,一切有我
世間事真是很奇妙。
兩個本該水火不容的女人,此刻卻如好姐妹一般坐在一起絮絮叨叨聊著天。
「秦家妹子,我真是羨慕你,你年輕又漂亮,難怪段郎對你著迷,每天都想念著伱,牽腸掛肚的……」
這便是陸星竹的聰明之處,她與甘寶寶一樣知道進退,不像秦紅棉那般執著,更不像馬夫人那般心理扭曲與瘋狂。
她的年齡其實比秦紅棉小,但卻稱讚對方年輕漂亮,又說什麼段郎天天想她。
聽到這番話,秦紅棉的心軟了幾分,但她也不傻,嗔了一句:「誰像你這麼甜嘴蜜舌的,慣會討人歡喜。」
「秦妹妹,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呀,令愛千金也生得那般俊稍,讓人好生羨慕……」
聊了一會,二女越聊越投機,秦紅棉不由嘆了一聲:「阮姐姐,你我一見如故,前嫌盡釋,消去了我心頭一樁恨事。
你若見到段郎,便給我狠狠扇他兩耳括子,一個耳光算在我賬上,一算咱在咱姑娘賬上。」
阮星竹笑了笑:「妹妹要是見到他,也給我打他兩個耳光,再踢上幾腳……」
說到這裡,不由悲從心來,泣聲道:「他倒是顧自風流,生了女兒卻不照顧,竟狠心送給了別人,任由我孤苦伶仃……」
一聽此話,秦紅棉也不由落淚:「姐姐你別傷心,我還是得去殺一個賤人,待我辦成了這件事,便到這裡與你做個伴。」
這時,丁修忍不住在門外問了一句:「秦夫人,說了半天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你還想殺誰?」
秦紅棉恨恨道:「我要殺了那個姓康的賤婢。當時我和段郎在一起,姓康的賤婢卻使那狐狸精的勾當……」
「你說的是不是康敏?丐幫的馬夫人?」
「對,就是那個賤人!」
丁修笑了笑:「那你不用去了,我在路上聽說她已經死了,好像是與幫里的長老私通被人殺死。」
聞言,秦紅棉不由一臉驚訝,隨之哈哈大笑:「好!好!好!報應,報應!姓段的,你活該,活該你當個活王八……」
「咳!」
丁修的腦海中不經間浮現出王夫人的嬌態,心有「愧疚」地乾咳了一聲。
隨之,秦紅棉又道:「阮姐姐,我要親自去確認一下消息,等我辦完了手裡的事,就到這裡來陪你。」
不久后,秦紅棉帶著女兒一起離開了方竹林。
她倆一走,阿紫便急急衝到丁修身前,像個頑皮的猴子一般上躥下跳,丁修轉向何方,她也轉向何方,不時還作個揖,一臉哀求之色。
看了這麼半天熱鬧,她卻一聲不能吭,都快憋壞了。
阮星竹忍不住走上前來,一臉愛憐且同情地打量著阿紫,問道:「丁公子,這是誰家的丫頭,長得真是機靈可愛,只可惜……」
她本想說可惜是個啞巴,話到嘴邊又覺得當面這麼說有些失禮。
也不知為何,第一眼見到阿紫,她便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總感覺這丫頭的眉眼之間與她有幾分相象。
丁修沖著阮星竹笑了笑,卻未說話,而是抬指一點,解開了阿紫的啞穴。
「哼,有機會我一定要毒啞這個臭大叔……」
丁修:「???」
阿紫:「……」
她趕緊抬手捂緊自己的嘴,小臉一陣驚恐。
作死呀,怎麼突然間就能說話了,而且還把心裡話給說出口來?
丁修一臉微笑,沖著阿紫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來來來,展開細說,你準備用什麼方法毒啞大叔?」
「啊!」
阿紫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慌慌地擺著手,腳步也跟著後退。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阿紫一向天不怕地不怕,連門派的聖物都敢偷走,膽子可想而知。
偏偏,被丁修一通折騰之後,不覺間產生了几絲畏懼之心。
眼見著小丫頭楚楚可憐的模樣,阮星竹頓時心疼不已,衝上前將阿紫摟到懷中安慰了一句:「姑娘莫怕……」
隨之又看向丁修道:「公子,小丫頭不懂事,口無遮攔,公子莫與她計較。」
「夫人可知她是誰?」
「啊?」阮星竹愣了愣,她不明白丁修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她叫阿紫!」
「阿紫?阿紫……」
阮星竹的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而又緊張,一時失態,竟一把扯開阿紫的衣衫,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
「啊!」
阿紫又一次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本能地摸出一根毒針刺向阮星竹。
好在丁修早有防備,虛空一點,令得阿紫身體一僵,無法動彈。
阮星竹似乎無視了四周的一切,她的視線落在阿紫的肩頭,熱淚滾滾而下。
阿紫的肩頭上紋著一個嫣紅的「段」字,正是當年她與段正淳一起為女兒留下的記號,方便以後相認。
「喂,臭女人,你做什麼?你……快放開我!」
阿紫動彈不了,不敢罵丁修,只能將怨氣轉移到阮星竹身上。
阮星竹又看見了阿紫身上戴著的金鎖,不由顫抖著手拿到手中細細一看,果然,金鎖上刻著:「湖邊竹,盈盈綠,報平安,多喜樂」。
阿紫急了:「不許搶我的金鎖,不許搶我的金鎖,這是我爹娘留給我的……」
這次她終於沒有說謊話,難得地流露出一次真情。
「我可憐的女兒!」
阮星竹哪裡還忍得住,一把摟著阿紫痛哭失聲。
阿紫:「……」
這女人有病是吧?怎麼隨便認女兒?
「阿紫,你不用驚訝,她的確是你的親娘。我之所以帶你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讓你們母女團聚。」 阿紫大聲道:「我不信,哪有這麼巧的,你們一定是串通好的,想騙走我的寶貝。」
丁修自然知道她說的寶貝就是神木王鼎,不由嗤笑了一聲:「你這麼聰明,我們能騙得了你?」
阿紫頓時一臉得色:「那當然!」
說完,卻又神情一愣,隱隱覺得自己上當了。
「哈哈哈!」丁修開心地笑了:「那就說明我們不是騙你的。」
阿紫一臉羞惱:「你們……」
「阿紫,你動腦子想一想,那個木鼎早就在我手中,何謂騙走不騙走?我想要木鼎,大不了一掌把你打死。」
阿紫:「……」
也對啊,臭大叔要是只要想木鼎的話,就算不打死她,也可以一走了之,她怎麼可能追得上?
「等等……」阮星竹一臉糊塗,護女心切,下意識摟緊了女兒,隨之瞟向丁修問:「丁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與丁修素不相識,丁修怎麼知道阿紫是她的女兒?還有什麼騙寶貝,到底是什麼寶貝?
「夫人,事情是這樣,之前我經過一片樹林時,阿紫從林中衝出來……」
丁修簡略講解了一下遇到阿紫的經過。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阿紫的身份,只是胡謅了一句無意中獲知的,讓阮星竹自己慢慢去猜。
「星宿派?」
聽到女兒當前的身份,阮星竹不由大吃一驚。
丁修嘆了一聲:「想來,她當年是被丁春秋擄到西域去的。她自幼在星宿派長大,分不清何為善,何為惡,親情也很淡薄,夫人得好生管束。」
「不要你們管,我沒有爹,沒有娘,你們憑什麼管我?把木鼎還給我,放我走。」
聽到這話,阮星竹更是傷心:「阿紫,娘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哼,少假惺惺的……」
小丫頭雖然嘴硬,其實眼眶已經濕潤了。
表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內心裡早就哭得稀里嘩啦。要是真的不在乎,又怎會將金鎖一直珍藏在身邊?恐怕早就扔得不見蹤影了。
一直帶在身邊,自然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自己的親爹親娘。
只是事發突然,阿紫一時間感覺有些不真實,不敢接受。
「阮夫人,你過來一下。」
「嗯。」
阮星竹依依不捨地鬆開女兒,隨著丁修走到一邊。
「阮夫人,你也知道星宿派的行事風格,阿紫從小在那裡長大,自然會養成不少惡習……」
「嗯,我會慢慢教她做人的道理。」
丁修笑了笑:「你心有愧疚,加之失散多年,恐怕只會越發慣著她。像她現在這般個性去行走江湖,要麼害人,要麼害己。」
阮星竹臉色一驚,下意識道:「那……那可如何是好?」
「她目前的處境很危險,她偷走的木鼎乃是星宿派的聖物,丁春秋肯定不會放過她……」
此話一出,阮星竹更是嚇得花容失色,聲音帶著哭腔,又問了一句:「那可如何是好?」
她的個性一向溫婉,沒有王夫人的獨立與驕傲,也沒有秦紅棉的執著與要強,再加上剛和女兒重聚,聽到丁修這番話一時間便失了主張。
眼見阮星竹六神無主的神態,丁修不由心生憐花惜玉之心,上前將她摟到懷裡柔聲安慰了一句:「夫人莫怕,一切有我!」
當然,這只是一個念頭。
「夫人莫怕……」
丁修依然還是這麼安慰了一句。
阮星竹心裡一動,遲疑片刻,隨之丁修揖了一禮:「公子,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夫人請講。」
「我看阿紫有點怕你,所以……所以妾身想懇請公子收阿紫為徒,對她也算有個約束。」
「這……」
「妾身跪求公子……」
阮星竹淚眼婆娑,腰身一曲便待跪地相求。
畢竟是親生女兒,她又心有愧疚,自然不願眼睜睜看著女兒在邪路上越走越遠,以至無法回頭。
「夫人不可!」丁修伸手托住她的手腕,並道:「既然夫人開口相求,那在下便教阿紫一些武功。
不過,在下一向散漫慣了,不喜歡收徒,所以拜師就不必了。」
聞言,阮星竹雖有些小小失望,但丁修也應承傳授阿紫武功,依然還是驚喜地連聲稱謝。
「不過夫人,你也知道阿紫有些頑劣,她要不聽,在下難免要出手教訓,你可不能護短。」
阮星竹趕緊擺手道:「不會不會……」
丁修一臉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一會我再點了她的啞穴,夫人替她換身衣裳。
記住,她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毒針、暗器一樣都不能留,全部扔到湖裡。」
一提到毒針,阮星竹不由心有餘悸,下意識撫了撫胸口,舉止間不覺有了幾分女兒家的嬌態,分外的嬌媚動人。
丁修不由暗嘆段王爺是真的有眼光,秦紅錦、阮星竹、李青蘿、康敏、甘寶寶,拋開性格不談,一個個可謂如花似玉,鶯鶯燕燕風情各異。
單說阮星竹,丁修沒見過她以前的模樣,單看現在,依然膚白貌美,頗具美婦風情。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水汪汪的,閃爍如星,顧盼生姿,令人怦然心動。
一襲淡綠的貼身水靠,盡顯玲瓏曲線,珠圓玉潤,卻又纖腰一握,著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反正現在已經見過了秦紅棉母女二人,便不用急著去大理,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