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師父,你竟然給弟子下毒?
第24章 師父,你竟然給弟子下毒?
東廠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僅用了一天,便打探到了丁修的一些底細。
「公公,這個丁修在江湖中還有點名氣,有人稱他為加錢居士……」
趙靖忠愣了愣:「加錢居士?」
「是的公公,據說是因為此人貪得無厭。」
「貪得無厭?」趙靖忠愣了愣,隨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是個優點。」
「還有,此人擅長用刀,用的刀法好像是戚家刀。」
「戚家刀?」趙靖忠不由皺了皺眉:「難道,這小子以前是邊軍?那他是怎麼混進錦衣衛的?」
「據小的打探,應該是走了左軍都督府魯大人的關係,先是擔任從七品都事,沒過多久便調任錦衣衛小旗。」
聞言,趙靖忠不由冷哼一聲:「這個魯漢忠膽子不小,恐怕也收受了不少銀子。」
手下沒有吱聲。
這樣的事早已見慣不鮮,東廠還不是一樣?多的是關係戶,只要捨得花銀子,土匪不僅能漂白,還能當上檔頭。
「看來,本督得親自去找魯漢忠聊聊。」
下午,魯漢忠剛回府不久,管家便匆匆上前稟報:「大人,東廠趙公公來了。」
「趙公公?」魯漢忠愣了愣,隨之匆匆迎了出去。
如今,東廠雖遠不如以前那般威風,但權勢依然不小,有監察百官之權,魯漢忠自然不想輕易得罪。
「趙公公大駕光臨,魯某有失遠迎!」
「魯大人客氣……」
彼此客套了一番,二人一起到前廳坐下。
閑聊了幾句之後,趙靖忠突然問道:「魯大人是否認識一個叫丁修的人?」
「丁修?趙公公莫非說的是北鎮撫司新晉的總旗?」
「對,就是他!本督聽說此人以前是個江湖流寇……」
說到這裡,趙靖忠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魯漢忠。
「呵呵……」魯漢忠不由笑了笑:「公公,江湖傳說不足為信。此人身手了得,曾經殺過不少倭寇,對朝廷有功。
之前經人介紹,本官將之收入麾下擔任都事,希望他能替朝廷效力。
怎麼他犯了什麼大事嗎?需得勞煩公公親自出馬?」
「魯大人可要慎言……」
這時,魯漢忠不由臉色一整:「魯某不知公公與丁總旗有何過節,魯某也不想捲入這無謂的爭鬥。
如果公公要打探他的底細,魯某所知有限,還請公公另找高明。」
一聽此話,趙靖忠不由沉下臉來,冷冷道:「丁修可是魯大人一手提拔的,你就不怕受牽連?」
這句話,擺明了就是赤祼祼的威脅。
換作以前,魯漢忠恐怕還真有點怕,但是現在……
「呵呵,公公說哪裡話?魯某一向小心翼翼,忠心耿耿替朝廷做事。倒是魯某好像聽說,你那個侄兒在老家背了幾條命案……」
此話一出,趙靖忠不由臉色一驚:「魯大人,你是聽了誰的讒言?」
這還真不是讒言。
趙得柱之所以到京城來,就是為了躲避官司,找趙靖忠擺平此事。
「是不是讒言公公心裡有數。何況,真要細查起來,公公身邊的一些人……」
說到這裡,魯漢忠頓了下來,不再往下說。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了,沒有必要點透,雙方也好有個迴旋餘地。
魯漢忠可是官場老油條了,又如何看不懂當下里的形勢?
首輔大人親自前往錦衣衛,當面應諾晉陞丁修等人的官職,誰看不懂其拉攏之意?
一邊強勢崛起,一邊日薄西山,何去何從,魯漢忠的心中自有一桿秤。
能兩邊不得罪最好不過,但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他肯定要向著丁修這一方,不可能倒向東廠。
一番綿里藏針的話,氣得趙靖忠額頭青筋直跳。
不過,他還真不敢怎麼樣。
如今,東林黨恨不能將東廠連根拔起,正在四處搜尋罪證。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與魯漢忠翻臉,說不定就會成為一根火併的導火索。
所以,也只能冷笑幾聲,隨之拂袖而起:「呵呵,好,很好!魯大人,趙某告辭!」
「公公慢走!」
這次,魯漢忠連送都懶得送了。
一轉頭,又喚過管家低聲吩咐:「伱秘密去找丁總旗,就說……」 吩咐了一陣,管家應聲而去。
當初,魯漢忠像送瘟神一般送走了丁修,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打交道。
結果打臉了,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主動去聯絡丁修。
沒辦法,形勢所逼。
……
傍晚。
丁修回到家中。
一進屋,便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丁白纓竟然系著圍裙,像個居家妻子一般從廚房裡端出一盤菜放到桌上。
而且語氣也前所未有的溫柔:「修兒,肚子餓了吧?快坐下吃飯。」
「咕嚕……」
丁修艱澀地咽了下口水,下意識瞟了一眼桌上的幾道菜。
色香味形什麼的自然談不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幾盤菜。不過,這依然讓丁修相當驚訝。
師父竟然還會做菜?
念頭一起,忍不住喃喃道:「師父,你不會是用刀炒的菜吧?」
「臭小子,你在說什麼?」
丁修:「沒……」
丁白纓咬牙、瞪眼:「還不趕緊坐下吃飯?」
嚇了一跳,這才是熟悉的師父,還以為有人冒充。
於是丁修心安理得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又遲疑了一下,抬起頭笑了笑:「師父,你也坐下吃啊。」
「嗯,我去拿壇酒過來。」
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師父主動提出陪我喝酒,難不成想喝個一醉方休,然後……
丁修的腦海中,莫名地浮現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不行!這不是趁人之危么?
我丁修絕對不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之事。
可萬一師父……自己到底是半推半就?還是半推半就?真是傷腦筋。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啊?」丁修回過神來,飛快地擦了下嘴角,一臉正色道:「主要是師父做的菜太好吃了,弟子饞涎欲滴。」
「是么?」丁白纓似笑非笑:「那就多吃點。」
「嗯嗯,倒酒倒酒,今晚一定要喝個一醉方休。」
一邊喝,一邊聊,氣氛一片融洽。
「咕咕……」
突然間,丁修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而且隱隱作痛。
本想堅持一會,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哪知卻越來越響,就快要憋不住了。
這時,丁白纓似笑非笑道:「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師父你怎麼……」
丁修剛說了一句,突然靈光一閃,臉色大變。
「師父,你……你給弟子下毒?」
丁白纓一臉微笑:「下毒倒不至於,就下了一點瀉藥。」
「你……」
丁修抱著肚子一溜煙沖向茅房。
他終於明白,丁白纓一定是對上次比試的事念念不忘,伺機報復。
打不過你,還不能給你下點瀉藥?
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