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第606章 另有深意
第606章 另有深意
晚上，石原正雄在輕井澤酒店的中餐廳設宴招待水川高史一個人。最豪華的那一個大包間內，也就只有他們二人。
水川高史雖然不會視作鴻門宴，但是隱隱地感覺到老闆另有深意。自己首先就想到了大公子給安排來的那一個會計部副部長。
水川高史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道：「大公子把他的老秘書安排到輕井澤重工這一個事情，我確實是向你主動忘報了。」
石原正雄微微一笑的問道：「是忘報了，還是不打算報呢？」
水川高史頓時就一緊張道：「我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石原正雄意味深長道：「孩子長大之後，心思也就會多起來。直樹哪怕安排了人到輕井澤重工，也不是不可以。」
水川高史聽到這話，就安心了不少。他知道，老闆並沒有因為這一個事情怪自己不主動上報。
不過，他又完全吃不透老闆這話到底是在試探自己，還是怎麼的。難不成，對方懷疑自己和石原直樹關係過密？
水川高史不快不慢道：「我雖然有三個孩子，但是只有二男成才。這另外兩個，著實是讓我煩惱不已。」
石原正雄突然有的放矢的問道：「直樹，秀樹，裕樹，你覺得我這三個兒子當中誰最適合在將來接班？」
水川高史瞬間就愣住了。他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從中看出了老闆對個人信賴有加的同時，卻又拋出了一個特別難回答的問題。
水川高史回神過來道：「三位公子都是人才。無論是誰，都適合接班。關於繼承人這一個問題，自古以來都不好處理。
我和會長伱是一樣的，最喜歡的一個孩子就是二男。我水川家是家小業小，讓二男來繼承，完全沒問題，畢竟只有他能力強，也最為合適。
可是，石原家和我們家就完完全全的不同。會長你家是家大業大，三個兒子都出類拔萃，這既是好事，又很麻煩。要麼分家，要麼就是三選一。
若是選擇前者，不可避免的就會弱化現有集中起來的力量。這又會生出一個問題，到底是平均分成三分，還是怎麼分？
只要其中的兩人沒有拿到自己滿意的那一份，心生怨恨就在所難免。要是選擇後者，那就不得不直接淘汰掉兩人。
好處就是弱化不了現有整個輕井澤集團的實力。壞處，兄弟情，親情，恐怕就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石原正雄不滿意道：「老傢伙，你這話，說了和沒說是一樣。別和我打哈哈。在你個人的心裏面，覺得他們三兄弟當中誰最合適？」
水川高史深知，自己一旦直接表明個人態度，那也就意味著自己選邊站了，把未來的賭注都壓下去了。他已經是六十有三的人了。
干，還是不幹，問題都不大。不過，自己的二兒子還得在輕井澤集團繼續幹下去。他這一個當爹的人，自是要為其鋪好路。
要是一旦站錯了隊，可不單單隻是自己沒什麼好果子吃，而且還會連累到自己的二兒子。
水川高史即便心裡苦，也不得不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道：「就我個人的看法，會長你當下就安排繼承人這一個事情，著實是為之過早。
不是我專門拍你的馬屁，你再干一個三四十年都不成任何問題。就算你再過十年去考慮繼承人的事情，都還早。」
石原正雄不無覺得對方這一招是非常的高明。這既化解了當下的難題，又表明了他只是自己的人。 石原正雄直言道：「你這一個老狐狸是鬼精鬼精的。十年之後，你都七十多歲了，恐怕那個時候，你早就不為輕井澤集團工作了。
豐厚的退職金，你也穩穩噹噹地早就拿到了手。這厚生年金髮給你的退休金，也和輕井澤集團沒關係。」
水川高史試圖和稀泥道：「會長，你不能夠強人所難啊！」
石原正雄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這一次就強人所難了。你要是不說，那你今後的退職金……我既可以多給，也可以少給，甚至不給。」
水川高史顯露出了一張苦瓜臉，很是無奈道：「會長，你不但是赤果果地威脅，而且還壞的很。我完全就被你按住了命門。」
石原正雄正色道：「我想聽一聽你的看法。」
水川高史實在是避無可避道：「二公子秀樹最合適。」
石原正雄笑了起來道：「我還以為你會選直樹呢！卻不料你選了秀樹。理由呢？」
水川高史一本正經道：「大公子安插他的人來輕井澤重工，在我看來，無異於就是操之過急的具象化。或者說是他缺乏更大的雄心壯志。
這應該是想著先抓到手一些是一些，儼然沒有從頂層設計上面去考慮和入手。要是選守成之君，大公子就要比二公子更為合適。
一直以來，二公子對於加入輕井澤集團就沒有表現出積極的姿態，完全就是一副不情不願。
我相信，他在心裏面定然是以會長你作為英雄和偶像，試圖憑藉自身的努力和才華去打造一個能夠和輕井澤集團比肩的商業帝國。
雖說他的這一個想法過於理想化和浪漫化，但是就他目前取得的一系列成績來看，已經算是同齡人當中極少有的了。
這方方面面，無論是二公子的性格，還是行動，都說明了他是一個有著雄心壯志，積極開疆拓土的進取之君。」
知子莫若父的石原正雄，輕描淡寫道：「那裕樹呢？」
水川高史如實道：「三公子最大的劣勢就是出生晚了。若是他前面的這兩個哥哥都是庸凡之輩，才會真正的輪到他去接班。
不過，事實並非如此。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兩位哥哥英年早逝。為此，這概率極低。除非真應了那一句話，他本人屬於天選之子。
我相信，三公子老早就意識到了這些，於是就安安分分地在輕井澤商社工作。他應該是把那裡視作了個人未來的封國。」
石原正雄笑著補充道：「我這三個嫡子當中，老三是最富有心機。你還說漏了一個可能性就是，老三潛心蟄伏下來的目的就是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