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計劃偏差

  動手的時候林業也很平靜，和他說的一樣，殺不殺的，和他怎麽想有關，應該殺的，該殺的，不會手軟。


  不管對方是不是因為實驗而悲哀。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有某種束縛……”他抬手按頭有些刺痛，在看到5號‘暴走’的樣子後就不斷有記憶片段襲來。


  他仿佛對著某個人說著這段話，那種發自精神深層的熟悉感讓他不自覺的對5號傾吐出來，而不是從地下基地那裏看到的信息，那裏寫的太片麵、模糊，不如記起來的仔細。


  他仿佛又身處在某個密室，無數智能環繞著還是孩子的他，強行灌注著知識。


  轉眼他出現在某個雨夜，男孩看著他，眼神無助而又空洞。


  瞬間他又回到那個房間裏麵，他挨著牆，自言自語。


  “幫我出去吧，很有趣的。”他輕吐著字句，在無人的房間，但依稀能記得，那是對某個女孩說的。


  就像臨死前的走馬燈，支離破碎的片段轉瞬即過。


  本來他覺得自己想不起來的記憶是和張童一樣，經受某種心理暗示塵封起來，但似乎並不是的，他想仔細記起這些片段，但在閃爍過後又無法抓住，想不起來更多了。


  沉默兩秒，林業眼睛露出疲憊，深吸口氣，略微調整後，將手上的小瓶打開，喝下小半的水液。


  身體傷勢快速恢複了大半，不過林業沒把全部都喝掉，他手上就剩那麽點了，這本來是第二隊隊長持有，但在林業拿到那個水瓶時已經用掉大半，現在剩下這些以備不時之需。


  看四周沒人出現，林業才取出一張黑卡，按入那血色尾巴裏麵。


  黑卡微微閃動，陣陣倒卷的波紋在插入的位置泛起，絲絲縷縷的能量被卡牌吸收。


  同時右手抬起，按在那屍體眉心，再次拿出白紙飛快寫劃。


  “采集能力‘眼尾’的信息。”


  看著書頁浮現提示出的進度條，嗡鳴運轉的聲音響起，林業停在那裏，沒有移動。


  ‘眼尾’雖然是因為限製解除異變出來的，但怎麽說也是一種能力，通過書的再計算進行根本修正，也並不是不能給自己替換的。


  雖然在林業心目中類分身要好過眼尾，但多采集一種能力也是有備無患，先采集了再說。


  不隻是5號，就連洞穴那隻巨鼠的‘吞噬’能力也采集過了，但弊端太大，而且考慮到風險，林業也沒進行替換。


  另外那尾巴怎麽說也是序列3的能量體，足夠龐大，能看到黑卡的充能在不斷上升，沒過一會就已經過半了。


  “侵入卡：充能57/100。”


  但畢竟本體已經死亡，隻是精神殘留的能量，屬無根浮萍，很快就被吸收幹淨。


  直到現在都還是沒人出來，林業略微皺眉，這麽安靜的氣氛反而讓他有違和感了。


  “奇怪，應該會有一大批士兵朝我攻擊才對，還有那7號怎麽還沒出現？”並不是他想要自虐，實在是這和計劃預計的並不符合。


  “按照計劃的話，2號會去追擊張童本體，3號、4號還有一眾士兵會被帶著何少爺的火分身吸引調走，小雨就趁機拿著遠距離傳送的符籙逃出軍營。


  “我會應對5號和守附近崗的7號，還有被驚醒的部分士兵，其中不乏序列者，所以霧分身才留在我這邊沒送過去護法，剩下的部分士兵，還有6號會被喬斌牽引去到北邊方向，那裏是8號鎮守的位置，將營地的兵力徹底分散開來。”林業想了想，暫時將心裏的不安壓下，他最關注的是弟弟那邊，他熟悉2號的行動方式，不會出問題才是。


  “喬斌那邊倒可能會有未知數，這兩天營地裏麵的人很少有提及他的，而且他大都是愣在原地很少有動作，很難解析行動方式和能力，但以他那一直裝的方式，應該能逃掉，畢竟他怎麽也算是個資深臥底了。”


  其實對於喬斌林業早就有猜測，隻是通過這兩天全範圍監測，收到一些信息後才最終確定，他是和白老師一樣，是何氏裏麵屬於一個叫孫雪的女人那邊，但分屬不同部門，喬斌是間諜，而白老師則是研究人員，兩人就算見了估計也是互相不認識。


  雖然沒有見過，但從其他士兵閑聊話裏知道，那是個很有才能的女人，甚至有些士兵酒後可惜她是個女人，而且不是姓何了。


  雖然厲害，但因為沒有背景就被何世傑趁機收監起來……從那些士兵嘴裏是那麽說，但從喬斌“通信”的內容中，似乎又有些不同。


  “警告：離開營地。”


  腦海裏麵警告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林業將黑卡收起後，等信息也采集完之後，身形一晃，朝原定方向繼續疾馳。


  他現在的目標是把白老師帶離開，不管怎麽樣，她都是因為自己才被抓到，如果他們走了留她一個在這的話，必死無疑。


  對於白老師在哪裏他早就檢測過了，很快找到，她正倚靠在一顆樹邊，因為傷勢的關係還在昏睡，但沒什麽大礙時長舒口氣，但當發現她被一個黑衣身影暴起，林業愣了一下。


  他知道那件黑衣，就是他準備的。


  喬斌？


  他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應該在北邊麽！

  “我讓我過來的，你怎麽也過來了？”披著黑衣的喬斌也愣了一下，搞不明白。


  聽著對方的話，林業瞳孔收縮，但下一秒在喬斌後麵的樹兩側有手臂驟然冒出，將巨樹抱起折斷，喬斌臉色一變，倉皇抱著白老師跑掉。


  7號！

  巨樹後帶著鐵製麵具的身影冒出，林業看清楚是誰後，額頭泌出冷汗。


  怎麽回事，計劃全亂了！


  ……


  “怎麽沒有追來？”張童跑得氣喘籲籲，轉頭看著後麵，表情露出茫然。


  他已經跑出營地有段距離了，但為什麽那怪物沒追上來？


  但很快他似意識到什麽的，臉色驀然蒼白。


  而在另外一側的樹林中，黑衣身影忽然停下，紅衣男見狀也停頓下來，看著對麵，臉色陰沉。


  他隱隱看對方有些不對勁，但因為對麵穿著寬鬆的黑衣，加上天色，沒立刻看出什麽端倪。


  黑衣下，羅小雨長途口氣，目光落在對方踏著的血色甲蟲，依稀能和那天的朦朧重疊起來。


  他過來跟過來了。


  就和計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