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
雜貨鋪，林業正一個人看店，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在工作所以沒什麽人來。
而且在邊區生活的人儲蓄也不會很多，一般除了必需品是不會去亂買東西，平常的時候也是門可羅雀。
開啟環境監測，確定周邊都沒人的時候，林業才把那顆指環拿出。
這指環看上去平平無奇，但重量不小，而且隱隱能看到上麵有絲絲紋路縱橫交錯。
“這比起垃圾場找到的同大小鋼板還要重一些，上麵的紋路是……回路？這是一件機械？”
“看當時紅衣男的表情，這東西應該價值不小，而且能被人在當時的絕境拿出，也就是說這東西能給其安全的感覺，或者說能用來保命。”
林業把玩一下指環後收回，又掏出其他東西來。
都是昨晚搜刮獲得的手槍，但帶太多會影響機動性，所以隻帶出來四把，但除了最開始從李大壯那得到的槍，其他三把都已經報廢，不能用了。
而當全部拆解逐一檢查原因後，林業暗歎一聲果然如此。
他記得紅衣男人身上沒有受到槍擊的樣子，狗頭幫的也就算了，但其他的可是精英軍人，而且數量還不少，甚至還有狙擊手在，但從現場來看，所有人都是被其輕易虐殺的。
連反抗都無法反抗。
如果紅衣男人的實力駭人到恐怖的程度就是另說了，但交手後林業知道雖然恐怖但沒到那樣的程度，將其他猜測都排除出去，剩下的就是槍械本身就存在問題了。
“李大壯的這把是屬於私下交易卻沒有問題，因為它原本就是那個隊長的私人物品，但其他三把屬於官方任務派送的卻報廢了，要麽是上頭派他們來就是為了送死，要麽……就是要塞裏麵有兩方勢力，互為敵對！”
“甚至那一方勢力在另外一邊有安插間諜，否則的話不能做這樣的手腳。”林業如此逆向分析，目光一閃。
接著他內心一動，檢測到有人進入檢測範圍，便將槍械零件一一收起。
當有人路過的時候，也隻看到少年手搭在桌上，無所事事的樣子，其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
要塞高樓的辦公室，女經理指尖在一疊報告旁邊有節奏的敲擊，聲音平淡：“讓你走自然有我的道理，這裏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在她麵前站著的西裝男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在聽到說解雇他時他還想據理力爭，表達自己付出過多少心血，可當那份報告被擺出，他卻再也再也無法演下去了。
上麵寫滿的他的“罪證”，狠狠地扇了他一記耳光。
“小鄭，單單是昨天晚上的行動，使用的裝備、人員調配、方案等這些本來就是你負責的，動起手腳很容易，順著查下去，我甚至知道昨晚你們派去劫目標的能力者的名字是什麽。”
“除此之外同樣交給你負責的學校方麵，你也擅自亂改我的方針，過度施加精神壓力來獲取數據，你之前交上來的報告都是假的，想來真正的數據已經給其他人了吧。”女經理平淡說道。
西裝男人無話可說。
和女經理相比，站在她旁邊的女秘書就控製不住表情了，死死盯著西裝男人，眼睛中的怒火仿佛要迸發而出。
她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會選擇背叛。
對方是女經理一手提拔到主管的位置，將幾個重要項目交給他去負責，但對方卻為了利益轉手就把這些東西給賣了。
她真的不明白。
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直到一個中年男人走進會議室。
“其實是我對那些資料很感興趣，不過事先沒有和孫雪你溝通過，多有見諒啊。”
女人轉頭朝中年男性看去，目光冰冷：“我收小鄭進來的時候有查過他的底子，那時候他還不是你何世傑的人吧，什麽時候開始的？”
鄭主管沉默，回答問題的是中年男性：“沒多久，大約一個月前而已，不過孫雪經理發現問題很快，但好像沒看人的眼力啊，是鄭主管主動聯係我的，他給我的那些大禮，真的讓人難以拒絕，尤其那顆雷晶石，我真的很喜歡。”中年男性笑眯眯的如此說道。
他說的就是那個藍寶石，屬於何氏庫存，都是用孫雪的名義取出來的，那麽現在“丟失”了，自然是歸咎到孫雪的責任上去的。
而死去的那些隊員，也是同樣的道理。
“還有第三計劃的研究資料，關於能力者的研究都是有共通之處的，如果我的第二計劃最終成了，那肯定要多謝你的慷慨了。”
孫雪聽到居然是自己的屬下主動聯係對方的，敲了敲桌子，若無其事的掃了西裝男人一眼。
西裝男人的頭低得更下去了。
1783要塞屬於何氏家族，在何氏麾下的要塞有好幾個，而像何氏這樣的大型實力也有不少，每一方勢力都野心勃勃，都想在這片廢土上掠奪更多、占據更多，能力者就是他們最想要的資源之一。
但天然覺醒的能力者是很少的，所以就有對應開發能力的三種計劃。
第一計劃已經被所有勢力明令禁止了，可以進行研究的隻有接觸人體限製的第二計劃則和精神引導的第三計劃，其中第三計劃是通過誘導的方式引發能力覺醒，這樣的死亡率最低，但成功率也很低，不被看好。
雖然不管是哪個計劃都沒有被完全證明可行，不能穩定的培育出能力者，但基本都隻是將第三計劃當成備用方案，主攻的還是第二計劃。
也正因為越往上爬，知道的內幕更多，西裝男人才覺得跟著孫雪沒有希望，產生了投向何氏“正統”懷抱裏麵的想法。
何世傑故意說這些，三番五次的挑釁激怒，就是因為兩人同樣屬於何氏和負責能力者計劃，作為競爭關係，他很想把這個礙眼的女人除掉。
可她卻自始至終都沒什麽過激反應，好像承受莫大損失，遭受背叛的不是自己一樣。
“是麽，那你們可以走了，不送。”孫雪淡淡說道。
何世傑深深看了孫雪一眼，微微一笑，帶著人離開。
但就在他剛要踏出會議室門口的時候，又忽然傳來的聲音。
“張童去看過你們的實驗室了吧？”
何世傑沒有回話，但腳步微微一頓後才走出的會議室。
看著他們離開，女秘書神色不甘：“老師，真的就這麽讓他們走麽？”
“除此之外又能怎麽辦，何世傑的父親是要塞副城主，不是重大過錯我彈劾不了他，司法部也都是何氏的人，死磕會被黑白顛倒，另外我這裏第三計劃遲早會出事，隻是因為鄭尚遠的關係，提前爆發而已。”孫雪說道。
“老師，你是說……”
“對，他早就將間諜安插到我的人裏麵來了。”
第二計劃擁有一條完整的流水線，第一環就是試驗品的來源，會定期的，會邊區選中一些失蹤也無所謂的流浪漢，暗中擄掠來進行實驗。
對於唯利是圖的大勢力來說，這些最底層的三等民就算死了也不會覺得可惜，而且能在艱難的環境裏麵還能生存的身體都很好，是最佳的實驗白老鼠。
孫雪的第三計劃自然也實驗人員，但一方麵這種手段她是不認可的，另外作為外姓人的她也沒有足夠的權力和人脈去找人進行實驗。
鄭世傑雖然是被孫雪培養起來的，但在知道其勢單力薄後，並決定背叛後立刻用盡一切方法搜刮資料，如學校那裏強行對學生施壓來獲得精神頻率的數據，以此來討何世傑的歡心。
實驗人員方麵，孫雪沒有辦法，隻能用高價從何世傑那裏換取三等民，對此何世傑也是非常樂意的，畢竟能用三等民換錢啊，他怎麽會不樂意？
而在實驗完了後，孫雪會讓心理輔導師給三等民們下暗示，遺忘不必要的事情，再放回邊區觀察。
實驗會刺激精神，但卻絕對不是過激的，如果能力覺醒，被暗示掩埋的記憶也會逐漸想起來，其中也有孫雪給他們許諾給他們進入要塞後的一係列好處，一直過苦日子的三等民不會拒絕的。
相對來說，孫雪的做法已經非常人道了。
孫雪一直奇怪，張童為什麽要這麽拚命的逃跑，直到前不久察覺異常，進行調查後才在人員交付環節上發現端倪。
鄭尚遠是大約一個月前才背叛的，但何世傑在自己這裏埋下的“暗線”卻是更久。
張童很大可能是看到參加第二計劃的三等民的淒慘後，精神受到劇烈刺激才覺醒的，至於具體是怎麽樣，必須將張童帶回來檢查才行。
“這一次損失慘重，但能提前將毒瘤除掉也是好的，整頓學校和實驗室，將全部間諜清理後也可以從零開始，至於張童……已經在何世傑手上，隻能放棄了。”
“而且我們最重要的也不是那兩個項目，芷香，遺跡的事情怎麽樣了？”孫雪朝女助手問道。
秘書沉默少傾，將一份新的文件遞出：“老師，我查到的都在這裏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近期應該就會出現的。”
她用的詞很奇怪，如果是遺跡，那應該是“發現”才對，但她說的卻是“出現”。
“但恐怕何世傑已經知道了吧，畢竟有他的父親支持。”秘書遲疑說道。
孫雪目中露出深邃，接過報告，仔細閱讀後點點頭，然後用打火機直接燒了：“就算知道又怎麽樣，沒有鑰匙他們也不可能真正找到的，而我們已經得到航天中心的協助了，我們已經領先了。”
孫雪神色自信，而秘書見狀有些遲疑。
她猶豫著該不該把航天中心的那位又溜走了的事情告訴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