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逐漸微弱,最後僅剩下一個狗頭幫,正被紅衣男人單手提著,而他身上有一隻隻血凝成的甲蟲慢慢爬動而上。
這個狗頭幫神色扭曲,拚命掙紮但僅僅是一隻手臂的力量就讓他掙脫不開來,眼看著血甲蟲爬到頸脖位置,連忙求饒,但最後還是被咬斷了動脈,鮮血飛濺而亡。
“不是他,目標不在這裏?”紅衣男人隨手將屍體丟掉,皺起眉頭,目中紅芒閃動,轉頭朝另外一個人看去。
血腥彌漫,這裏除了屍體外除了紅衣男人外,就剩下李工還活著了。
但他的右手從身上撕裂掉在一旁,鮮血不斷噴湧,失血過多讓他意識逐漸模糊,離死也不遠了。
“第二計劃……出來的……能力者……都是……瘋子……”他內心微弱的喃喃,旋即徹底沒有了氣息。
原本他是猜不出紅衣男人的身份的,但隊長的話語卻似乎將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李工明白紅衣男人也是來抓目標的,但他認定目標已經被小隊抓住了,打著漁翁得利的想法大開殺戒,恐怕“滅口”也是給他的命令之一。
這不符合常理,一般都會等確認目標是誰後才會動手的,但紅衣男人來自第二計劃,瘋子的腦回路自然不會和常理掛鉤。
紅衣男人右手微抬,李工身體迅速幹癟,一隻血甲蟲破體飛出,割開口袋取出一件物品。
那是一枚指環,通體為銀,中間有一條淡藍色的細線,紅衣男人目光掃過,緊皺的眉頭才舒緩了一些。
血甲蟲撩起指環,飛回紅衣男人那裏,但就在這個時候側邊一顆鐵珠驟然射出,打到血甲蟲身上。
金鐵碰撞的聲音回蕩而起,以血甲蟲的硬度沒有被貫穿或者打下,但在一震中指環掉落,咣鐺彈起的瞬間,被飛掠而出的黑袍身影一把抓住收起。
林業還是來了,在晉升序列1,身體數據的更新給了他足夠的信心,而且這次隻來他一個人,在沒有帶張童這個“累贅”的情況下,時間序列能完全檢測四周危險,真有什麽危險也可以輕鬆離開。
但他來到後看到滿地血腥,一隻隻血色甲蟲飛舞時還是心底一沉,明白書給他的警告不是無的放矢。
他到的時候屠殺已經結束,其實可以直接折返,但看到這枚被紅衣男人特意回收的指環時內心一動,瞬息間思緒百轉最終出手。
他在來的時候就做好計劃和準備了。
“是你!”那紅衣男人一愣,旋即目中紅芒迸發。
他看不到林業的樣貌,但卻認得那破舊寬大的黑衣!
拿到東西林業毫不猶豫掉頭就跑,但瞬間就有數十隻血甲蟲呼嘯包圍而來,這些甲蟲都是以血凝化而成的能力產品,而血腥這麽濃的地方,無異就是紅衣男人的主場!
“3分鍾內解析我的視線,修正我的瞄準角度,劃動後立刻執行命令。”
“3分鍾內預測所有針對我方的危險,劃動後立刻執行命令。”
林業表情不變,黑袍下指尖在兩張紙條擦過,書頁字跡浮現之間,他一個蹲身,躲過一隻瞄準他後腦勺激射而來的血甲蟲。
那一隻隻血甲蟲就像炮彈般速度迅猛,可林業的腳步迅速變幻,就好像四麵八方都長了眼睛一樣,靈巧的躲避開來。
但似乎是人體構造限製,而且敵方數量太多的緣故,在堪堪側身躲過一隻的同時,一隻血色甲蟲驀然襲來,撞到林業身上。
“能力圖譜啟動!”衝擊間,林業內心默念,腦海中的圖譜無聲燃燒起來。
同時他身體前傾,那黑袍寬鬆的遮蓋下,根本看不出下麵還穿著第二件黑袍,身上光影重疊,類分身從身體正麵顯化出來,而其本體略微一蹲快速後退,類分身同時前仰,那套在外層的黑衣就順勢蓋在了類分身身上。
這一切都在黑衣遮蓋下完成,所以對方看不出類分身能量體的模樣。
“得手了!”在看到血甲蟲撞擊目標時,紅衣男人嘴角泛起冷笑,正要穿透,可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怎麽撞分裂出兩個了?
“分身能力!”紅衣男人愣住。
“目標疑似有火分身的能力……他是目標!”
“當時遇到的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從當時走的方向背對這邊,他那時是已經逃出來的!”
瞬息間,他大腦轟鳴,一切都串聯了起來,在他自認為明白真相的時候,類分身抓住身前血甲蟲,直接甩飛出去。
緊接著兩道黑袍身影立刻分開,朝兩個不同方向疾跑衝去。
血色甲蟲也分散追擊,但之前全部圍擊都能被勉強避開,更不用說分開一半了。
而且在書頁上,字跡浮現間同樣有針對麵向類分身的危險,因為輸入的命令是“我方”而不是“我”。
多出一個字,性能截然不同。
不到少傾的功夫,兩道身影就從廢棄的窗口一躍跳出,遁逃而走。
紅衣男人臉色陰沉,少傾後目光一閃,朝其中一道追擊而去。
他沒有操控血甲蟲追擊同時追擊另外一邊,是因為這是他能力的缺陷,雖然威力高但作用範圍小,無法做到。
而他也能確認本體是誰,才果斷追擊!
“分離後撤的是本體,他之前閃避就是盡力不去觸碰血甲蟲,明顯是忌憚陌生的能力,分身一方麵是對我的迷惑,還有就是利用分身作為擋箭牌,也不想觸碰我的血甲蟲。”
“剛剛我確實遲疑了,但抓住血甲蟲甩開的動作明顯和之前的行為不符,才露出的破綻!”紅衣男人嘴角撅起冷笑,這個被稱作瘋子的人還能這麽迅速且冷靜的分析,且果斷行事。
他像炮彈一樣疾馳追去,和林業的速度不遑多讓,甚至還要超出一些,兩人距離不斷縮小。
在距離縮短到能力範圍之內的時候,猛然揮手,數十隻血色甲蟲蜂擁襲去,想到之前詭異的閃避動作,紅衣男人原本也就打算幹擾一下而已,但血甲蟲直接撞在黑袍上,穿透過去。
那衝擊沒有絲毫重量,黑布就這麽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同時一張白紙在黑布下掉落出來。
紅衣男人愣住了,讓血甲蟲夾起白紙到麵前。
上麵隻有一句話:我走了,你們再也抓不到我,拜拜。
他的臉色扭曲難看,立刻掉頭朝另外一個黑袍身影的方向追去。
“被騙了,那個才是本體!”
在他走遠良久後,林業趴著的身影才緩緩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