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邪玉麟的話,歐陽樂覺得自己更加有理了。
“不是你之前交代的,要把你失蹤的事情給弄大一點嗎?我哪裏做錯了,你說!”
對於朱邪玉麟的指責,歐陽樂表示自己很委屈的好不。
朱邪玉麟望了一眼還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的歐陽樂,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收起嬉笑的表情,開始嚴肅的跟他分析。
“我是說了讓你把事情鬧大,但是你也沒必要讓府裏這麽亂。並且,我在街上的時候,也並沒有聽到郡主府的郡主失蹤的消息,你所謂的鬧大,就是把自己府裏弄的一團糟,外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歐陽樂聽過朱邪玉麟的話之後,還是覺得自己委屈,“那你又沒交代清楚,我怎麽知道怎麽做?”
“所以我說你沒腦子,哪裏有錯?”朱邪玉麟盯著歐陽樂,把自己剛才評價歐陽樂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說的歐陽樂啞口無言。
歐陽樂:“……”
“好吧,我承認說不過你,你就說吧,現在要我怎麽配合你?”
“不用你配合,自然會有人配合。”
朱邪玉麟望著窗外含苞待放的小白花,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魚餌已經拋下,就看魚兒上不上鉤了。
既然你想整我,那我這次就把事情給徹底做絕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此時,因為前些天受了氣的宋雪,聽了家中哥哥的勸慰,安心呆在家裏,等著風波消失。
“小姐,奴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宋雪正在無聊的倚窗磕著瓜子,突然聽到自己的奴婢興奮異常的聲音。
“是有何好消息要跟我說啊。”
咽了一口茶水潤潤喉,趕來報信的春梅麵帶得意的說道,“奴婢今天聽說,有人在茶館裏編排暮公子和四皇子的故事,還把兩人之間的行為說的頗為曖昧。”
春梅興高采烈的對宋雪分享著自己剛得到的消息,宋雪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樣子。
宋雪轉身側頭望了一眼自己的丫鬟,意興闌珊的回了一句,“那又如何,這算什麽好消息?”
“小姐,你聽我繼續說。”春梅知道宋雪一定會再向下問,左右望了望,神神秘秘的趴在宋雪的耳邊說道,“奴婢從一個姐妹哪裏得來可靠消息,留在流言穿出的那天,安平郡主卻突然從府裏消失……”
果然,宋雪聽過之後心花怒放,“所以說,這個安平郡主和謠言的傳出,是有關係的咯。”
“小姐真是聰慧,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想到這裏,春梅就有些擔心。
現在小姐和玉麟的身份等級已經不同,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很難讓玉麟受到什麽懲罰。
“證據,我們不是有嗎?”宋雪望向春梅,隨後兩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就算朱邪玉麟和這件事情的傳出沒關係,她們也要弄出關係來,就算是沒有證據,也要造出證據來。
至於被算計的朱邪玉麟,現在則是躺在自己家裏,有美人伺候著,吃好喝好睡好。
“小丫頭,果然如你所料的那樣,魚餌兒上鉤了。”正午,朱邪玉麟正在午睡呢,歐陽樂突然破門而入,手舞足蹈的說道。
被打擾了午覺,朱邪玉麟雙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看到來人是歐陽樂,馬上放心的再次躺回床上,嘟囔著,“上鉤就上鉤了,等我睡醒再說。”
說著,朱邪玉麟打了一個哈欠之後,便再次進入了夢鄉。
任由歐陽樂怎樣叫喊,都一點動靜都沒有。
聽到朱邪玉麟的房間傳來聲音,姍姍來遲的渾陀雪櫻,到來之時,見到的就是歐陽樂從房間裏退出來的場景。
“歐陽老前輩,您這是……”望著歐陽樂從朱邪玉麟的房間裏出來,渾陀雪櫻忍不住開口詢問。
以往對於這樣恭敬的叫自己的人,歐陽樂都會很熱情的上前打招呼,今天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簡單的看了一眼渾陀雪櫻,便轉身準備離開。
被朱邪玉麟忽視的老人家,需要去找自己的兩個徒弟尋找安慰,才沒空搭理恭維自己的人。
“歐陽前輩如果有要事找小姐,可以告訴奴婢,再由奴婢轉達給小姐。”渾陀雪櫻見到歐陽樂手中還拿著一張紙張,主動開口準備幫忙。
歐陽樂聽到渾陀雪櫻的話,直接頭也沒回的直接拒絕。
渾陀雪櫻失望的望著歐陽樂離開的方向,側身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對了,你把這個東西交給她吧。”原本離開的歐陽樂,突然去而複返,把手中緊緊的握著的紙張遞給渾陀雪櫻。
歐陽樂同時囑咐她一定不能拆開觀看,要親手原封不動的交給朱邪玉麟。
“前輩放心,奴婢一定把它完好無損,原封不動的交給小姐。”在歐陽樂的麵前,渾陀雪櫻信誓旦旦的向歐陽樂保證著, 同時目送著歐陽樂離開。
在歐陽樂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渾陀雪櫻的視線之中的時候,渾陀雪櫻便迫不及待的走到一邊的角落裏,開始評估手裏這點東西的價值。
門內,原本熟睡的朱邪玉麟,雙眼突然睜開,目光如炬的看向門外。
“那條小魚上鉤了,不知道大魚會不會上鉤呢。”喃喃的說了一句之後,朱邪玉麟睜開的雙眼再次閉上,如若熟睡一樣。
渾陀雪櫻展開紙張,看到上邊逐漸露出的幾個字體,“明日辰時,城外小屋見……”
隱約看到後邊還有黑色的墨跡,但是渾陀雪櫻看到前麵的幾個字,便知道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要是被朱邪玉麟發現了,自己肯定會吃了不了兜著走。
不過,這件事,如果是別人知道的,並且透露出去的,那就和我沒什麽關係了。
打定主意之後,渾陀雪櫻便把紙條恢複原狀,輕手輕腳的走進朱邪玉麟的臥室,看了一眼熏香有沒有燃盡,隨後便把手中的紙條放在了朱邪玉麟的枕邊。
再次確定房間裏邊沒有任何的疏漏之後,渾陀雪櫻便準備退出房間。
“雪櫻?你剛才在幹嗎?”正當渾陀雪櫻走到門口準備關上房門的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朱邪玉麟突然出聲問道。
渾陀雪櫻抬頭之時,見到的就是朱邪玉麟目光如炬的望向自己的樣子。
一瞬間被朱邪玉麟氣勢逼人的樣子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渾陀雪櫻眼中出現了一絲慌亂,努力穩定著自己的心神。
垂首快步走到朱邪玉麟的床前跪下,解釋道:“奴婢剛才聽到小姐房間裏傳出聲音,趕過來的時候就見到歐陽前輩從房間裏出來,隨後前輩就塞給奴婢一張紙條,奴婢害怕耽誤小姐的大事,於是把紙條拿進來放在您的枕邊……”
聽著渾陀雪櫻的解釋,朱邪玉麟臉上的不悅懷疑的神情消失了不少,充滿歉意的下床扶起渾陀雪櫻:“剛才是我心急了,不應該不清楚事情的真想就先開口指責你。”
朱邪玉麟轉身之時,果然看到了一張紙條放在自己的枕邊,馬上明白自己可能是誤會渾陀雪櫻了,主動向她道歉。
在朱邪玉麟看來,和丫鬟之間的感情應該介於主仆於姐妹之間,太過嚴厲,會讓自己在這些下人之間不得人心,最後被誰出賣了都不知道。
“不,是奴婢的錯。”渾陀雪櫻意識到朱邪玉麟的動作,馬上也向她道歉,兩人之間相互推搡著。
“叮咚……”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瞬間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這個不是小姐昨天在街市上買的步搖嗎?”渾陀雪櫻蹲下身子準備把步搖撿起。
與此同時,站在渾陀雪櫻身邊的朱邪玉麟,悄無聲息的從袖子拿出一隻小蟲,右手極快的在渾陀雪櫻的衣服上拂過。
“這是我專門留給你的,沒想到還沒送出去,我們就生出誤會了。”朱邪玉麟帶著笑意接過渾陀雪櫻遞過來的步搖,拿在手中看了看之後,重新放到渾陀雪櫻的手中說道。
渾陀雪櫻沒想到朱邪玉麟會把這支雙碟步搖送給自己,在拿到步搖之時,有一種不確定之感。
“沒事,你就拿著吧。”朱邪玉麟看到渾陀雪櫻臉上露出一絲不願意接受的表情,再次勸阻道。
眼看著自己不能推脫掉了,渾陀雪櫻隻好謹慎的把這支步搖收起來,放在懷裏貼身安放。
“這就對了,好好收著。”朱邪玉麟看到渾陀雪櫻把東西收起的動作,展顏歡笑,“你先退下吧,順便把管家叫過來,我有點事情要他幫忙來辦。”
“奴婢知道了。”渾陀雪櫻應了一聲之後,躬身退下,去叫管家過來。
朱邪玉麟端坐在椅子上,手邊放了兩杯還冒著熱氣的碧螺春,隨手拿起一杯,慢慢的啜飲著。
在渾陀雪櫻踏出房門之後不久,房中卻突然顯出一個人影,朱邪玉麟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慌亂。
“你知道我會過來?”輕佻的男聲從那人的口中傳到朱邪玉麟的耳中。
放下手中還有點燙口的茶水,朱邪玉麟側身望了一眼這位不速之客。
“這張紙條,是你寫的吧。”
話語剛落地,朱邪玉麟便拿出據說是歐陽樂送來的那張紙條,展示在路淵的麵前。
“你怎麽知道?”路淵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鳳眼微微眯起,盯著朱邪玉麟。
按理說,自己已經找好替身代替自己死在獄中了,朱邪玉麟怎麽會知道自己還沒死。
“因為我們是老鄉啊,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掉呢?”朱邪餘力理所當然的說道,言語張狂,引來路淵的一陣大笑。
朱邪玉麟也不阻止,任由路淵笑著,絲毫不擔心被人知道自己房間裏藏著一個男人。
路淵大笑了幾聲之後,見朱邪玉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便也自覺無趣,恢複了俊雅的樣子,衣袍一掀做在朱邪玉麟身邊的椅子上。
“你都不怕我在椅子上撒毒藥,再把你送到官府?”朱邪玉麟見到路淵毫無防備的燕子,忍不住出聲調侃。
雖然她相信路淵可以輕易的從牢中逃出來,也不會防備心那麽弱,但是就是忍不住逗弄他。
路淵沒什麽反應的繼續端坐在椅子上,拿起朱邪玉麟備好的另外一杯茶水,慢慢啜飲著,同樣對著朱邪玉麟拋出一個問題,“那郡主就不怕,會被我這個千嬌坊的人抓走,拿去換銀子?”
要知道,現在的朱邪玉麟成為郡主之後,在千嬌坊內部也就更值錢了,價格也是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