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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第271章 戴淵的逼迫

  第271章 戴淵的逼迫

  司馬睿派人探查劉泰是否真切把心思全部放入到永濟渠中。


  畢竟想要讓劉泰推行修建永濟渠不容易,但想驗證這消息是否為真倒不難。


  隨著這一步確定,司馬睿再也沒了什麼顧忌,可以全心全力的收攏周訪死後的權利真空。


  畢竟襄陽所在的梁州,對王敦卻有著非常重要的牽製作用,所以馬上便把甘卓派遣過去。


  同時,宗室的司馬承繼承了甘卓原本所在的湘州刺史,牢牢把王敦給看守起來。


  當然對王敦也不能一味打壓,司馬睿還是增加屬官、賞賜羽葆鼓吹等儀仗,提高待遇。


  總而言之,能唬住王敦多久,那就盡量安撫多久。


  說實話,至少今年內,除了趙國依舊在為鎮壓叛亂而頭疼,只能守住長安附近的州縣以外,大漢也好,西晉也好,都在休養生息中。


  像劉泰,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永濟渠上,晉廷也沒好到哪裡去,畢竟今年剛鬧過飢荒,真要說有多少國力倒也未必,甚至司馬睿可不像劉泰在政體中一言九鼎。


  因為是琅琊王氏扶起來的皇帝,司馬睿隨著逐漸掌握權力,正在努力擺脫王氏掣肘。


  而只要他一天不能收回世家手中的權利,那就永遠不能發揮出正常國家的所有實力。


  這也是,劉泰並不是很把東晉放在眼中的原因之一。


  因為劉泰明白,自己對上東晉,自己不會對上東晉整體,或是地方豪強,或是世家豪族,總歸就是擰不成一股繩子。


  歷史上東晉能存續下去,那真有非常多巧合的。


  但在面對自己的穩步推進,說實話,劉泰並不認為晉廷能夠抵擋得了。


  除非有人真能放下自身成見,讓這些世家能夠放棄自身利益整合在一起。


  在劉泰看來,這個人應該就是祖逖,而只要祖逖不被司馬睿作為依仗,那劉泰也就沒必要過高的看待晉廷,按照自己的節奏走下去就是了。


  隨著劉泰完成了針對永濟渠的一系列配套設施的建設,劉泰便回到鄴城,開始為年末士子考核做準備。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讓這些士子們感受到自己的關懷。


  解飛這些日子,基本上就在鄴城中清理各個府邸,畢竟當初的曹魏把國都建立在了鄴城,所以鄴城的根基還是打得很不錯的。


  只不過曾經的亭台樓閣,以及各種各樣的宮殿,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火之中,被摧毀得面目全非,但至少騰出房間倒有著相當大的空間。


  而劉泰也非常簡單,那就像清朝考試方式一樣,一個人一個房間進行考試,一直在考完前,這些考生就必須要居住在這裡。


  「大澡堂非常重要,必須要讓所進入到考場的士子們解乏,精神抖擻下才能發揮出絕佳水準。」劉泰看著解飛道,


  「學子們凡進入考場前,都需在這裡沐浴更衣,洗盡身上疲憊才允許進入到考場。


  所以,每一處考場的大門,都是一處大澡堂。


  到時候學子們,進來之時洗去塵土,出去之時洗去疲憊,這才是應有之禮。」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把澡堂給安排起來,只是大王,這澡堂是按照多少數量士子去安排?」解飛此刻疑惑的看著劉泰,詢問劉泰士子們的數量。


  「就按照萬人級別的數量吧!」劉泰揮揮手從容的對解飛道。


  而劉泰聽到解飛的話也覺得這人數到底是有些多了。


  不過,劉泰倒也覺得簡單,因為等到時候考試之前,先讓人隨便抽取《漢書》一章,讓他們背誦一下。


  如果他們連背誦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過來考試也沒有什麼意義。


  當然,如果像是鄧艾一樣嘴笨的,也可以選擇默寫,反正只要證明自己對《漢書》或者《九章算術》熟悉,就能成為真正的考舉舉子,進入到考場內了。


  當然,就現代人來說,看起來背誦一整本的《漢書》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但問題是就這時代來說想成為頂尖文臣過目不忘不應該是基本技能嘛。


  就好像四書五經如果都沒背誦熟練,那就好像是童生這關,都未必能過得順利。


  只不過劉泰明白,自己的考舉制度到底只是初創,這次只在河北一地挑選人才。


  以後隨著掌握勢力範圍的擴展,那自己就需要,把的一整套科考體系給弄出來了。


  層層疊疊的選拔人才,同時也儘可能的減少自己的選拔人才的壓力。


  隨著解飛離開,劉泰馬上找上了徐娘子,因為到時士子們所需要的被褥與衣服全部都需要徐娘子去準備,尤其是需要專業的按摩人手,需要親自對士子全身搓澡推拿。


  而徐娘子接到了劉泰的命令后,也一臉嚴肅的去完成任務去了。


  不過,整個考試零零散散的事務到底越來越多,劉泰還是把這一件事情交付給了郗鑒,讓郗鑒去負責主持這件事。


  畢竟他現在也算鄴城太守,清楚知道怎麼樣調度整個鄴城的資源。


  同時,自己不可能把這件事託付給褚翜,因為褚翜的權利有些太大了,若再把這件事交給他來主持,那褚翜的威望就太高了。


  至於其他幾位心腹,曹嶷此刻抓著永濟渠,哪裡有世家管著這東西。


  張嵩主要管理貿易事務,不論是跟滎陽的交易,亦或者是跟苟晞的交易,還有跟鮮卑部落的交易,都有張嵩的影子。


  沒這兩位出面,那想要與褚翜抗衡的,也就只有羊曼與郗鑒了。


  而羊曼因為出生世家,自己不可能讓羊曼這樣幾乎是世家代表的人來主持這樣的工作。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選擇了稀鑒,而郗鑒看起來也是相當興奮的接過了這一個任務。


  對稀鑒來說,這選拔人才的大型政治活動,不論怎麼樣都是一種加分項目。


  至少對比起自己現在身上的鄴城太守來說,實在是好太多了。


  在褚翜到來開始縱覽全局后,郗鑒多少也體會到什麼叫做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沒辦法,在很多職能重疊下,這位置誰坐誰不舒服。


  而劉泰看著郗鑒這麼歡天喜地的接過了這樣的任務,倒也覺得以後這一類文化類的活動,倒是可以給郗鑒干一干。 只不過現在郗鑒還是需要把鄴城太守的職務先兼職著,畢竟就算自己把郗鑒給換走了,其他人頂上來,怕也是按照一個月換一個人的速度進行換人。


  畢竟這職務,真的需要背景強硬或能力高絕,而郗鑒還要加一條資歷老,所以暫時真沒有其他人能夠兼職這職務。


  不過等到盧諶和溫嶠,兩個傢伙多多歷練后,倒能勝任這位置,到時候郗鑒離開了,便讓他們頂上好了。


  不論溫嶠,還是盧諶,在這時候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也許是天冷了的原因。


  不管怎麼說,隨著過了八月份,天氣開始逐漸從炙熱轉向溫和后,那些相對偏遠地區的學子們,或多或少開始啟程來趕考。


  畢竟現在這條大運河還沒修建完畢,縱然幽州想要過來,也要靠著馬匹,就更不要說晉陽之類的郡縣,想要到鄴城考試就更困難了。


  與此同時,在這時候的滎陽鄭家家主,看著鄭略已經背熟了《漢書》與九章算術,就算是自己家的先人的各種日記奏章,也都已經記得嫻熟,臉上不由流露出了滿意神色。


  鄭家家族便對鄭略道:「你這幾日準備準備,便帶上隨從和護衛前往鄴城吧?」


  「父親,我們去鄴城就算是路途並不近,但也不需要去得這般早吧?」


  鄭略聽到鄭家家族的話,卻是有幾分的發愣。


  說實話,鄭略很清楚,自己若考中了,以後想要回到滎陽,怕就是會相當的不容易了。


  除非劉泰揮兵攻下滎陽,但這樣的話,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滎陽是否能夠安全。


  畢竟劉泰對於世家的苛刻,世家之中多少也是有所耳聞的。


  即使如此,面對強大的劉泰,世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劉泰制定的規矩苛刻,但對世家來說,苛刻的規則也是規則,而只要是規則,那麼世家就會有去適應的基因。


  當然,劉泰的苛刻這讓很多大世家來說很難接受。


  畢竟晉廷算是世家王朝,對世家的待遇幾乎是拉滿,對他們來說,劉泰制定的規則根本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但對很多被大世家壓制的小世家或者豪強來說,劉泰制定的規則的確苛刻,但自己在晉廷一樣是被壓制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去投靠劉泰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差距。


  說到底,劉泰哪怕現在拿下了河北,距離統一天下還遠得很,所以劉泰還有著非常大的成長空間。


  對很多小世家來說,自己也不求能跟那些頂尖世家一樣一開始就沖著把把持朝政去的。


  自己只求一郡郡望,現在前去投靠劉泰,以後還是非常有可能實現的。


  至於劉泰到底會不會去統一天下,說實話,就看著劉泰高高舉著漢的旗幟,看著劉泰已經佔領河北的勢力,若說劉泰不想要去統一天下,那才是怪事。


  畢竟上個高舉漢旗的勢力,可是哪怕只剩下一州,也依舊努力恢復漢室,還於舊都啊。


  「梁州刺史周訪死了,有他在祖刺史能夠全力北伐,無需受到後方的牽制。


  但如今周訪死了,所造成的影響卻是相當的大,甚至祖逖刺史會不會被調度到梁州做刺史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你反正要準備前往鄴城去考試,早點坐著家族的商船走吧,免得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走不了了!」鄭家家主略帶著幾分擔心道。


  「祖刺史會離開?」鄭略聽到鄭家家主的話,心中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幾分擔心。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早點離開!」鄭家家主看著鄭略認真道,


  「就算是你沒考中也在鄴城先落腳,最近的晉廷我看著挺奇怪的,到時候多觀望一陣。


  至於我伱也不需要擔心,我滎陽鄭氏,在其他地方不敢說,但在滎陽這地,只要別發生戰爭,還沒有誰敢對我們動手!」


  鄭略聽到鄭家家主的話點點頭,對世家來說,除了戰爭會帶來無法控制的變數,至於其他的問題,對世家來說都是可以控制的,只是看世家本身願意不願意接受事實而已。


  世家一般上都是存續自己的家族為主,尤其晉廷世家,也許偶爾出現幾個忠貞國家的稀罕,但更多世家遇到不可匹敵的危險,更多還是選擇保全自己的家族為上。


  因為晉廷朝廷本身就是這般宣傳的。


  所以,鄭略也相信自己父親的話,如果有投降機會,那滎陽鄭氏真到危機時肯定會投降。


  但問題是,這東西的主動權並不是在滎陽鄭氏的手中,而是在李距的手中。


  這樣的情況下,就算鄭家家主,也指揮不動趙矩手下的士兵,整個滎陽到底是投降或者抵抗,到最後到底是要趙矩說出最後的話,來做出決定來。


  鄭略說實話也沒在這滎陽有太多的耽擱,很快便離開了滎陽前往鄴城。


  就在鄭略走了不久時間,戴淵再次來見祖逖,開口道:

  「朝廷查到祖刺史與劉泰之間私相授受互通有無,不知祖刺史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若思,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這一次來又是為了什麼!」祖逖看著戴淵,卻是道,「你是清楚的,若沒這與劉泰互市的滎陽,我們連劉泰那邊的消息都不知道!」


  「但劉泰修建永濟渠的消息卻是苟晞交上去的!」戴淵看著祖逖沉聲道。


  「這消息交上去做什麼?朝廷會北伐劉泰嗎?還是讓現在的朝廷內鬥得更激烈點!」


  祖逖看著戴淵道,「我把這消息送到朝堂,那才是對朝廷的不負責!」


  「你太令陛下失望了!」戴淵道,「你說讓陛下相信你,陛下便一直相信你,讓你繼續執掌豫州,兗州與司州,但你是怎麼回報陛下的,你連信息都瞞著不讓陛下知道!」


  祖逖不由沉默,他沒有想到苟晞那個傢伙突然會上報。


  畢竟一直以來,苟晞都是遊離在晉廷的政治體系外,因為司馬睿算是司馬越的政治繼承人,而苟晞則是司馬越的政敵。


  雖然苟晞承認了司馬睿為皇帝,但就本質來說,他還是在徐州那一片聽宣不聽調的。


  「所以,我被陛下授予征西將軍,都督兗、豫、幽、冀、雍、並六州諸軍事、假節,加職散騎常侍。」戴淵看著祖逖道,「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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