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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229章 劉泰反了

  第229章 劉泰反了

  劉曜幹掉靳准,定都長安,立羊獻容為皇后,封劉熙為太子,劉闡為太原王,劉沖為淮南王,劉敞為燕王,劉高為魯王,劉徽為楚王,諸宗室皆進封郡王。


  就算劉泰與石勒,繼續承襲了齊王與趙王,一時間好不得意。


  當天夜裡,便在羊獻容處雲雨後道:「我跟司馬家的小兒比怎麼樣!」


  羊獻容神色柔媚,白可透紅的臉龐帶著一圈圈雲銷雨霽后的紅暈,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在劉曜的胸口畫著一圈又一圈。


  徐徐道:「陛下是開國聖主,那人是亡國之人,怎可相提並論!


  他貴為皇帝,卻不能庇護妻子兒女,妾身在那時實在痛不欲生,以為世間男子都如此。


  但自從妾身侍奉陛下以來,才知道天下有陛下這樣的大丈夫啊!」


  劉曜聽到這話哈哈大笑,羊獻容的話語真說道到劉曜心坎里。


  劉曜此刻進入到事業與愛情的雙豐收,倒也馬上開始干起了活來,

  他開始追尊劉淵等歷代祖先為帝,修建光世殿和紫光殿,又設立宗廟社稷,行南北郊禮,以冒頓配天,劉淵配上帝,改國號為「趙」。


  劉曜本身是是由劉淵撫養,氣度非凡,更博覽群書,擅長寫作與書法,尤其草書與隸書,甚至算得上精湛,甩了劉泰不知道多少,


  可以說掌握漢文化的各種技能,肯定比劉泰這不學無術的傢伙要擅長太多了。


  但這次靳准叛亂,卻讓劉曜第一次發現漢文化對匈奴族人的傷害。


  既然平定了靳准叛亂,那就一定要進行反思。


  畢竟一個好端端的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靳准怎麼就突然叛亂了。


  而且他還不是為了自己做皇帝,而只是要給晉廷稱臣,換了任何人思索,都會覺得這裡面有著幾分不可思議。


  劉曜本來就是極其聰明的人,知道劉淵高舉大漢的旗幟,所以朝廷之中實際上有不少的漢人,以及匈奴本部人也都聽到大漢而歸屬到劉淵的麾下,若自己再推行漢化,劉曜怕再出現靳准這樣的漢化之人。


  要知道靳准出身匈奴部落,他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都不要,殺女兒殺外孫,一心一意就想歸屬晉廷,這樣的例子讓劉曜看了實在太害怕了。


  因為劉曜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樣像劉粲去信任靳准一樣去信任一個大臣。


  若自己再繼續推行漢化政策,劉曜感覺自己周身全部都是敵人,讓自己難以信任。


  所以劉曜開始在思想上進行改革,提出以水德承接晉的金德,改國號為趙,崇尚黑色,冒頓配天,劉淵配上帝,順便大赦天下。


  換一句話說,現在劉曜認為自己不再承認漢朝正統並以漢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為祖先,而是開始認為冒頓為先祖,從而完成在思想上與政治上與漢人王朝進行切割。


  但同時,劉曜不得不承認,現在自己所繼承的匈奴漢國,匈奴人與漢人共同生活了多年,匈奴舊制面對漢朝制度的侵蝕,根本就不堪一擊,所以便選擇趙這漢人名號,對轄區內的漢人們表示,自己只換了一個祖宗,但制度還是漢人的制度。


  可以說,在劉曜看來這是匈奴想統治漢人,而不是漢人消化匈奴的必經之路。


  這也是少數民族面對漢人時最頭疼的一點,你若不想要被漢人文化所吞噬,那就必須要主張本族文化,但若主張本族文化,那漢人的反撲便是此起彼伏。


  而劉曜打出更國號,換國統的名號后,消息傳到劉泰那裡,劉泰直接反了!


  是的,劉泰聽到劉曜改了國號,換了國統的消息,完全不理解劉曜準備想什麼。


  但劉泰第一時間便宣布劉曜為大漢國賊,自己身為劉聰親封的齊王,號召天下撥亂反正。


  說實話,劉泰一直以來都是在思索著,匈奴與大漢之間的矛盾,到底什麼時候爆發?

  劉聰死了,靳准死了,甚至連劉曜這個傢伙都登上了皇帝的位置,劉泰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幹了什麼歷史關鍵人物,導致了匈奴漢國能順利存續下來時,劉曜改國號,改國統了!


  在這一刻,劉泰沒任何遲疑,或者說,劉泰很清楚自己一直以來都在等待的機會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劉泰真的難以相信。


  因為大漢這國號,劉邦這國統,劉曜不稀罕,但自己稀罕啊!


  劉泰很清楚,劉曜換了國號后,若自己不想自己手下軍隊崩掉,那自己也就只能反,否則就會造成自己基本盤的動蕩,甚至崩潰。


  畢竟自己教授將士們這麼久大漢文化,讓將士們感受到大漢的偉大榮耀。


  結果劉曜改了大漢叫大趙,自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以後軍隊就不要提意志與組織了!


  劉泰馬上便讓人寫了一份討逆宣言,其中劉曜個人品德罵街之類的話語倒其次,最重要的,必須要寫明白劉曜捨棄大漢國統,成為匈奴奸賊。


  自己身為大漢宗室成員,定與匈奴遺脈不死不休,天下漢人跟我一起砍匈奴啊!

  「劉泰這是什麼意思!」石勒聽著劉泰就這麼宣布的討逆宣言,卻有幾分難以理解。


  因為在石勒的印象中,劉泰雖有幾分割據的意思,但向來以忠臣孝子自居。


  為了王彌的名聲,他連自己都能忍下來,這樣的人,怎麼因劉曜換一個國號,就反了?!


  「劉泰以大漢的衛國家者自居,所以他才會選擇反叛大趙!」張賓苦笑道。


  說實話,張賓就想不通,劉曜這是想要做什麼,乖乖繼承大漢名號有什麼問題嗎?


  只要你不動,劉泰就算反叛也必然會在政治上失分,但現在,你要繼承匈奴的國統,要改國號為趙,劉泰以大漢捍衛者的身份進行反擊,誰都不能指責什麼。


  尤其身為大漢的後裔,打匈奴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匈奴與異族並不了解這些,但對傳承未斷,存續依舊的世家來說,只要是漢人打匈奴,自己哪怕在匈奴勢力範圍內,不敢明著偏幫,但暗搓搓給與一定幫助,終歸是會去做的。


  至於最基層的百姓們,原本頂多只是世家其他他們,但隨著異族的到來,那異族是直接把他們當做牛羊直接就吃,可以說他們實在太渴望能出一個漢室英雄來拯救了!

  可以說,劉泰在這時候跳出來實在太合適了,背叛?什麼叫做背叛!

  明明劉泰才是大漢王朝的捍衛者,伱劉曜才是大漢王朝的真正背叛者啊!


  「道理我都知道!」石勒看了張賓一眼,沉聲道,「但我想知道,幽州,冀州,青州,劉泰三路大軍,都已經派遣大軍駐紮在邊境,他這想幹什麼,他想先討伐我嗎?!」


  張賓剛想說話,卻有侍者過來:「邊境孔萇將軍送來齊王的使者垣延,說要面見大王。」


  「宣見!」石勒聽到垣延過來,思索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來見見垣延。 垣延見到石勒,苦笑道,「見過趙王!」


  「你不在你的清河縣待著,何必來這裡!」石勒看著垣延不由道,「莫非你甘願為劉泰使節,尊劉泰為君上?」


  「齊王親自率兵前往清河縣,我又哪裡有選擇的餘地。」垣延搖搖頭道,「不過,齊王讓我過來,就希望能免去與將軍的兵戈。」


  「廷尉劉泰娶了王彌之女,之後又生了兒子,莫非他還能跟我和好?!」石勒不由笑道。


  「此話我亦是詢問過。」垣延面對著石勒,卻是開口說道,

  「齊王回答說,此戰他只為捍衛大漢國統,而非報私人之仇,所願聯合一切可聯合之人。


  趙王乃大漢棟樑,只要趙王您願倒戈卸甲,以禮來降,齊王承諾趙王依舊是趙王,繼續享受王爵,為齊王之亞。


  若趙王您若降,便讓我回去告知,他會在清河郡等您一月!」


  「他倒好大方!?」石勒聽到垣延的話,頓時下定了決心,對垣延道:


  「劉曜倒行逆施,更改國統,我本就義憤填膺,如今齊王出面主持公道正合我意。


  你且回他,我一月後便會率領兵馬前去投他,對了,您可先把我軍的點兵名冊帶上!」


  「趙王深明大義,使得河北百姓免於徵戰之苦,實乃幸事,我這便是回去稟報齊王!」


  垣延聽到石勒的話,不由鬆了一口氣,自己這次出使的任務倒是完成了。


  隨著垣延離開,石虎忍不住了,第一個跳出來道,「大王何等英武,為何投降劉泰小兒!」


  「季龍莫要著急,劉泰既然給了我們時間準備兵馬,那我們又怎麼能讓他失望。」


  石勒面帶笑容道,「劉泰此人用兵如神,如今他自己露出這麼個破綻,我又怎麼會放過!」


  「趙王,這會不會是劉泰故意引誘我們發動進攻!」刁膺不由道。


  「確有此理!」在這時候就算張賓也是贊同刁膺的判斷。


  「縱然是劉泰的陷阱,到時候我不進作為策應也就是了。」石勒信心滿滿道。


  眾人聽到石勒的話,覺得石勒只要在城外的話,就算劉泰弄出了什麼陷阱,頂多也就是殲滅掉城內的軍隊,否則難道還能滅掉在城外的石勒嗎!

  石勒是親眼看著劉泰施展兵法的,明白劉泰真的難以對付。


  更不要說,這幾年的時間,自己征戰天下,弄得自己麾下士卒疲憊,糧食缺少,而劉泰卻是整整修養了數年的時間。


  而這年劉泰雖然沒主動擴張,但拓跋部落所在的代郡被劉泰收服,遼東慕容部落與段氏部落相爭不斷。


  而他自己更休養生息恢復國力,這次自己不利用劉泰那一絲絲想要收服自己的傲慢,石勒都不知道自己憑什麼打敗劉泰。


  即使再艱難,自己也必須要打敗劉泰,因為唯有打敗劉泰,自己才能在北方稱王稱霸。


  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石勒覺得自己一定要抓住!


  而垣延回到了清河郡卻是對著劉泰進行行禮,略帶著幾分興奮的說道:

  「啟稟齊王,石勒答應,不日便會點齊兵馬,來清河縣向您受降,他還先送來了點兵名冊,以為誠意。」


  「這一趟出使辛苦你了!」劉泰對垣延道,

  「接下來,你做好迎接石勒的準備,禮節什麼的便是都交給你來安排。


  至於我這幾日會在房間中齋戒靜心,沒什麼事情就不要打擾我了。


  我會留下劉明打理事務,等到石勒受降時,再來叫我便是!」


  垣延看著劉泰,當初自己與劉泰也能談笑風生,但現在自己能清晰感覺到劉泰身上傳來的威嚴。


  若劉泰真成功了,那接下來做皇帝的人是誰,還有什麼疑惑嗎?


  垣延想到這裡,感覺自己跟劉泰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遵命!」垣延沒什麼可遲疑的,對劉泰行禮道。


  隨著垣延離開,劉泰轉頭看向身邊的溫嶠、郗鑒、荀綽和習參軍,這次自己出征隨軍的便是這四位。


  其中習參軍主要是處理軍史體系,荀綽為了給自己記史,真正負責查漏補缺的是溫嶠與郗鑒。


  溫嶠原本就劉琨的長史,用他來對付石勒,比其他的人更加的清晰。


  至於郗鑒他想要成為自己的核心,還需要至少治理一州的經驗,若能順勢奪取石勒基業,正好需要這樣一個從無到有建立自己的行政體系的人存在。


  「你們覺得石勒是真向我投降,還是整頓兵馬,打算打我個出其不意!」劉泰道。


  「石勒此人最是狡詐,齊王莫要輕易相信了他啊!」溫嶠不由道。


  「我也覺得,石勒從無到有,才有如此基業,這種人會輕易臣服於自己才是怪事!」


  劉泰搖搖頭道,「劉明你留下來,安排人穿上我的甲胄衣服,替代我留在城中齋戒。


  若情況有變,你直接點燃烽火,大軍便會從四面合圍清河!」


  「屬下遵命!」劉明聽到劉泰的話,鄭重行禮道。


  劉泰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換好了一副,一行人偽裝成了一支前往渡口駐紮的士卒,離開了這一座縣城,來到渡口之後,乘船消失在了清涼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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