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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第225章 衛雄南下

  第225章 衛雄南下

  趙安的來到馬上便是引起了拓跋六修的警惕,不過,趙安派出使者前往拓跋六修與拓跋普根,表示自己對拓跋部落內部的事情沒有興趣。


  但拓跋部落與自己等人互市的市場還是會繼續傳承下來,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與幽州繼續交易。


  甲胄與器械,幽州這邊管理嚴苛弄不過來,但若想武器,尤其是箭矢的話,絕對管夠。


  對趙安那幸災樂禍的嘴臉,拓跋六修記在心裡,但面對漢人出售的兵器,拓跋六修又怎麼可能拒絕。


  因為拓跋六修可以肯定,自己不購買,對方轉頭就出售給拓跋普根。


  「我們拓跋部落的與劉郡公的交易能夠延續下去,我自然相當欣喜,不過卻有個條件,那就是你們的武器只能出售給我!」拓跋六修道。


  「哦,我尊敬的王子,您是拓跋的未來可汗,自然能夠提出如此的要求。


  但我們幽州是與拓跋可汗簽訂了契約,立下了盟誓,所以就只有拓跋可汗能修改內容。


  所以在拓跋部落沒新可汗來修訂新的盟約前,我們會平等跟拓跋部落的每位人進行交易,每一個人!」


  使者用鮮卑的語言說著絕不退縮的話語,面對拓跋六修卻是毫無畏懼。


  事實上也沒什麼好害怕的,趙安帶著軍隊就在附近,若自己死了那下一秒便會爆發戰爭。


  自己這個使者的命有時候很輕,但對上蠻夷,那自己自然無所畏懼。


  畢竟對於漢人來說,如果害怕的話,誰會來做使節呢!

  而拓跋六修看著眼前漢人使者,雖然咬牙切齒,但最後還是選擇了送這使者離開。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劉泰把武器繼續的販賣給自己的對手,一想到這裡卻無比痛恨。


  至於殺了這漢人使者的事情,如果以前自己還是將領時,自然能意氣用事像殺拓跋猗盧一樣,從刁膺的手上弄到了強弩,便是直接搏一搏了。


  但是人只要坐到了領導的位置上,那思維馬上便會發生變化。


  因為在自己還是干小弟時,基本上只要一門心思的去完成任務就好了,不用太操心思。


  但是現在成為老大,首先要去想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坐穩這位置,其他任何問題都要讓位。


  這點所有人當上老大位置的人都一樣,就算劉泰也沒任何區別。


  頂多就是劉泰更畏懼史書,目光更長遠一點,所以劉泰行動什麼也會更加克制一些。


  既然拓跋六修這邊拜訪了,那自然而然的拓跋普根那裡趙安也沒有閑著,表示自己幽州人不理會你們拓跋部落的內部鎮爭鋒,有什麼事情等到你們角逐出拓跋可汗再說。


  至於自己等人,非常願意跟伱們雙邊繼續進行貿易,你們的馬匹,羊皮,黃金,亦或者人都能夠交易,交換到你們所需要的武器,食鹽,布匹。


  至於糧食,你們也知道我們交易過來了這麼多人,自己吃都不夠,又怎麼可能還有多餘拿出來交易呢。


  總而言之,趙安表示,看我幹什麼,你們繼續打啊,我就是來這市集的看場子的吃瓜群眾,我要見到血流成河……


  正因為趙安遲遲不見任何的動靜,葛信撤離了市集,繼續回到幽州去更換裝備。


  雙方在見到趙安真按照他所說的在陸續撤軍,總算放下劉泰想要趁虛而入的心思。


  此刻不論是拓跋六修,還是拓跋普根,都猙獰對著自己兄弟微笑,是時候算賬了!


  趙安把這裡的局面與事態的發展寫了清楚,然後便是給劉泰送了過去。


  而衛雄也帶著衛家,略帶著幾分忐忑的前往了幽州。


  衛雄思索再三,最後還是決定了前往青州為自己搏一搏,也為自己的家族搏一搏未來。


  至於相對來說更年老幾分的箕澹選擇留在熟悉的幽州,他實在不想參合中原的亂局了。


  而且相對中原的危險,至少在這裡對付對付胡人那可安全太多了。


  而衛雄帶著自己的家族從這市集出發,一路途徑幽州城,心中驚訝幽州城的繁華。


  當然這裡繁華也是自然的,多是曹嶷的心血,也有劉泰當初順手留下的恩澤。


  在那些干運河的工匠們手中有了幾個錢后,若結婚了的,倒會省吃儉用的節約下來,給自己的女人孩子辛辛苦苦存錢。


  畢竟自古以來男人的消費不如狗,又不是一天就養起來的。


  唯有責任二字,讓男人不得不把花銷給節約下來,交給自己的家庭去花。


  但那些還沒結婚生子的男子,尤其個頭大,搬磚快的傢伙,因為劉泰更喜歡底薪加計件的方式,他們幹活辛勤,卻也賺了不少。


  以現在的物價,他們自然能夠買得起商品,聽得起戲曲,甚至還能去青樓轉悠轉悠。


  他們手中的鹽票一點點的花費出來,能創造整個城市的繁華。


  畢竟現在自己的環境又比不得當初改革開放的時代,那時候是嚴重的國外物質生活水平跟國內的生活水平嚴重不平衡。


  在這樣的情況下,國內凡能擠奶的產業都用來籌集資金,以供給需要發展的項目,從而避免國內的百姓在內外硬實力的差距下,徹底喪失追趕信心,成為被遠程養殖的對象。


  但劉泰沒必要那麼亂來,因為自己所面對的局面要好太多了。


  華夏一直以來都是東亞文明的燈塔,雖然異族在武力上打敗了垃圾晉廷,所以讓漢人遭受了災難。


  但這並沒有讓漢人對自己的文華制度失去信心,相反正經歷過五胡亂華,漢人們才知道原來自己等人的文化居然這般厲害,只要逆來順受,不論是誰入侵華夏都會被慢慢同化掉。


  既然如此,那武將們還有什麼用,保家衛國,文化勝利,還要靠我們文人鄉紳。


  這導致後世文官選擇投降多過抗戰,畢竟自己打不過異族,但自己的後代通過教化總是能夠教化異族的,至於自己,當然是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不過,對衛雄來說,他見到幽州城的繁華,正在修建的大運河的熱鬧。


  上面的百姓完全不像那種干徭役苦役的樣子,此刻他們哪怕幹活也都充滿衝勁與活力。 而能不有憧憬嘛,他們幹活包吃包住,而且還有鹽票拿,鹽票更是能夠去城市上換取自己想要的商品。


  這樣的幸福生活,他們幹活時都怕自己干少了,別人干多了,結果別人搶了自己的活。


  畢竟大運河的活就這麼多,每人每日挖掘了多少的斤的泥土,每人搬運了多少的石頭,每人立下了多少的石柱,這些活都是放在這裡的按件計算。


  別人多干點,你就少干點,而你少干點,那就少賺點,這樸素的計算方式,對這些干苦力的百姓們很快就接受了。


  而在他們越來越卷的情況下,曹嶷向著劉泰申請了醫療營的護士與醫者,表示他們儘可能的想辦法調養調養這些徭役的身體,自己怕他們再怎麼幹下去,會累死啊!


  曹嶷覺得自己為官一方,至少不能把這般為自己辛勤勞作的工人給累死。


  那自己也未免太不是東西了,而且大運河還長著,多留個辛勤勞作的徭役,自己以後的工作就輕鬆一分!

  而衛雄一路來到津口,這裡商船林立,熱鬧非凡,幾乎時時刻刻有船支進入到碼頭。


  然後用槓桿裝置把這大得有些驚人的箱子抬下來送到馬車上,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卻是川流不息的向著目的地奔騰。


  可以說這裡雖然繁忙,但卻非常秩序,這般熱鬧景象衛雄從未見過。


  衛雄從海路前往青州,拿出趙安的調令后,便從田禋的艦隊中租用了三艘三百人規模的船隻,讓衛雄把自己的全家人連同他們攜帶的各種物資,一口氣送到青州。


  衛雄感受著航運所帶來的便捷,不得不說,從幽州到青州,若經過冀州的話,自己這麼大規模,這麼多人口,少說需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但隨著這一條商道越來越成熟,現在從津口出航到到達青州,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兩天就能到達,至於逆風逆水,差不多第三天的晚上也應該到了。


  對比起,當初從膠州港出發走了整整一個月的道路,一路上還遇到什麼礁石,什麼冰塊。


  在現在這正常的時節,從幽州與青州間的往來,人們越來越習慣走渤海灣這一條商道。


  相應的配套設施,也在劉泰的推動下有序進行。


  對衛雄來說,自己見到來的這些,只是覺得劉泰與褚翜等人青州高官治理有方。


  但對劉泰來說,自己渤海灣的這條航道決定了自己跟石勒交手時,可以隨時捨棄掉大片土地,成為自己的戰略縱深,而不會影響到自己經濟的正常運轉。


  說實話,劉泰最希望的局面是石勒先忍不住派遣大軍對自己動手。


  而不像是現在石勒麾下的羯族,只是為了捕獵人口,而對自己邊境的百姓進行騷擾。


  「郡公,冀州王都護又送來報告,說抓捕到了一隊石勒軍隊的捕奴隊,滋擾冀州周邊!」褚翜說著便把王桑的報告遞給劉泰。


  「調度一些換裝下來的甲胄給王桑,他知道應該怎麼去處理的!」劉泰從容道。


  「郡公不讓王都護對石勒進行對等反擊嗎?我們也派遣一支軍隊去騷擾石勒!」


  陽裕看著劉泰,沉聲道,「若再這樣下去,對邊境士卒的士氣傷害挺大的!」


  「不可過邊界,這是紅線不可越過!」劉泰搖搖頭道,

  「葛信在訓練騎兵,周平在訓練新兵,我們這邊更有一大堆士卒在等著換裝。


  而且還能順手藉助羯族肆虐,幫我們訓練一支冀州本地軍隊。


  所以既然我們還沒完全做好與石勒交手的準備,那就先忍著,做好完全準備再說。


  那些捕奴隊的烈度還處於可以忍受的範圍,那就就是考驗我們戰略定力的時候。


  要跟石勒交手,就必須要一擊即中,若拖拖拉拉僵持下來,南邊未必平和!」


  「將軍是擔心司馬家會成勢進攻我們?」褚翜不由皺眉道。


  「我倒不擔心司馬家,就算他們派人來了,我也相信我麾下的士卒能夠打敗他們!」


  劉泰道,「但問題是祖逖回到豫州重新整頓后,開始侵蝕起兗州,拉攏了兗州不少豪強,想來他也在找機會北伐。


  我們的泰山郡算我們埋在兗州的釘子,若我們跟石勒真僵持起來,怕泰山郡就危險了!」


  「將軍不擔心苟晞嗎?」褚翜對劉泰道,

  「經過了這些年的休養生息,他手中又有了幾萬兵權,這徐州他又是漸漸站穩了!」


  「苟晞……」劉泰搖搖頭從容道,

  「還是那句話,苟晞能夠跟任何人打,但就是不能跟我們打。


  當初我們不過只是通過了士卒對我們俘虜政策的明晰,便讓他們打仗時,沒有決死之念。


  如今他們中有多少士卒受了鹽票,若跟我們打起來,我想他們甚至會把苟晞賣給我們!」


  劉泰這一句話到真不是假話,因為苟晞這一次能夠恢復,還真就是自己拉了一把。


  除此以外,像什麼雪花鹽,什麼青州布,什麼雨點瓷,也都是從自己這邊送過去,到苟晞哪裡進行交易,吃著中轉站的地利,苟晞卻才回復的迅速。


  額,這什麼雨點瓷,是劉泰大量啟用了煤炭之後收穫的第一個收穫。


  因為煤炭提高了煅燒溫度,讓火焰煅燒更加穩定性,加上瓷器匠人們的工藝,倒燒出了一些特別的形狀與光澤,反正劉泰淺薄的鑒賞水準也就只認識青花瓷這一個瓷器品種。


  而經過褚翜的介紹,劉泰才知道淄博陶瓷算自古以來便是在臨淄傳承的手藝。


  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其他地方的土窯發展了起來,青州這邊的瓷器沒落了。


  不過隨著煤礦的挖掘與使用,讓這邊有了更穩定且更加高溫的火焰,這讓瓷器工匠們表示,青州不是沒有好的瓷器,只是沒有好的火焰。


  使用煤炭后,他們就弄出了這雨點瓷來,成為劉泰收智商稅的一種新產品。


  別得不說,單是光澤就對這時代的陶瓷器形成了降維打擊,也算是意外的收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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