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74章 兗州聯軍
第174章 兗州聯軍
劉泰自然知道,自己說什麼兩儀八卦六十四卦全部都在胡吹。
兩儀自己所說的陰陽二氣的能量,那就可控核聚變與可控黑洞能量場。
葛洪要是能捏出來,那這本書就不應該歸類歷史類,而應該歸類到神話類了。
至於所謂八道程序,在劉泰的理解中,應該是燃燒,催化,電解,可控零度等一系列需要高科技技術進行配合的反應過程,以及所對應的反應條件。
然後是六十四種基礎材料,肯定是沖著周期表去的。
自己能拿得出門捷列夫元素周期表,但問題是自己怎麼樣去解釋上面的每一種物質呢?
這一切問題,在這個時代能解決的也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葛洪。
這個幾乎算是華夏歷史的最早的化學家,劉泰需要他的天賦,他的才情,他這輩的努力,把華夏體系的元素周期表給弄出來。
自己的鋼鐵發展更需要這種最具有才情的材料學與基礎理論的科學家去創造屬於這個時代的發展的科技理論。
隨著時間的流失,如果華夏跨越帝制,那自然會發現自己與葛洪兩人留下來的這所謂飛升金丹背後所隱藏著的財富。
同時,如果後世出了嘉靖一樣想要煉丹飛升的皇帝,那自己留下來的這丹方,更能讓他們在無形間推動華夏科技的發展。
在劉泰看來,任何世界想發展,那就是需要基礎材料,使用方式,以及能源三部分。
而自己留下來的這看起來笑話似的飛升金丹的丹方,若真全部完成了,那別說想飛升,怕想要與宇宙同壽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只不過,劉泰很清楚,這絕對是非常漫長的事情,也許算是一個需要傳承千年的計劃。
比如想製作元素周期表,一開始倒好說,像鐵,像炭,像金,只要葛洪想找,終究能找得到的。
但是隨著種類豐富,想繼續尋找那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一些元素根本就不會以單質存在世界,一些是完全不跟其他元素反應的惰性元素等等。
反正葛洪想要尋找到全部的六十四種基礎元素,反正這輩子是別想了。
劉泰知道,自己給葛洪挖了一個坑,需要葛洪這輩子去填坑。
但劉泰也沒辦法啊,畢竟這時代也就只有這麼個神人,不把他每一份血肉全部都拿過來給華夏的化學事業奠基,那未來華夏材料學的後輩肯定會怪自己不能人盡其才的。
葛洪接受了丹鼎司首座,開始他攀登材料學的大業,劉泰走起路來那都是步步生風。
而這時候於葯向劉泰快步走過來,開口道:「啟稟郡公出大事了。」
「發生了什麼事?」劉泰看著於葯,皺眉道,「王浚突破了南皮城的防線了?」
說實話,自己能這麼快伏擊苟晞,是因為自己當初放苟晞時就已經針對苟晞布局。
這次更率先把航運技術用在奇襲苟晞上才製造出這樣效果來。
而王浚若也能這麼短的時間突破王桑與褚翜一手搭建的防禦體系,那劉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誰做了叛徒,打開南皮的城門,不戰而降的向王浚投降了。
畢竟攻城這種事,那真是誰上誰知道,只要上下將士萬眾一心,在糧食吃乾淨前,是很少有城市會被攻破的,尤其那些重點經營防禦的城市。
「不是北方的事!而是南方!」於葯看著劉泰道,「是南方出現了一個叫做祖逖的人,在兗州境內招兵買馬呼朋引伴,被他召起了一群烏合之眾。
雖然還沒到達泰山郡,但打出的旗號卻是響應王浚與苟晞的南北夾擊,也要進攻我們!」
「祖逖?」劉泰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隱約應該是魏晉南北朝很重要的人。
但自己歷史的確是垃圾,對這人具體是什麼作用有些想不起來了。
不過,既然自己有印象,那劉泰也不敢大意,而是對於葯道:
「不知道哪來的無名小卒,以為集合一群烏合之眾就能對付泰山郡,也太小看我們了!」
劉泰是真不擔心泰山郡,因為泰山郡的將士們是最早一批享受到均田制的戰士,更有著《漢書》的精神洗禮。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守城的官員老實駐守,一群剛拉起來的烏合之眾想要拿下泰山郡,那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哪怕名將也是要講道理的,你又不是兵家四聖的韓信,隨便弄些民兵過來就能玩什麼背水一戰,打出羚羊掛角的戰術,對於任何將領來說,士卒本身決定了他們的下限。
就好像是自己這次跟苟晞交手,是苟晞正面不如自己嗎?不是的。
只是經過自己布局,讓自己上限順利進攻苟晞下限,苟晞自身根本就施展不出半分本領就爆了。
眼前情況也一樣,雖然聽起來祖逖隱約有些印象,但祖逖手下的兵如果只這一路過來隨便招募的烏合之眾,那再多劉泰也不在乎,他們不可能打下泰山郡的。
於葯聽到劉泰的話不由鬆了一口氣,從苟晞起兵到現在苟晞被擊潰,這來回時間有一個月嗎?沒完全沒有啊!現在有劉泰在身邊於葯表示自己信心爆棚。
只不過,自己見到祖逖起兵以來,一路所過之處,讓原本混亂的兗州之地的各個堡主與世家們彷彿找到組織一樣紛紛投效而來,不多時便拉起一支數量驚人的人馬。
別說這裡面的人成分複雜,但就這數量,加上這越滾越多的雪球,於葯多少有幾分擔心。
「你把我擊敗苟晞的消息傳出去,這種烏合之眾的軍隊自然會有所動搖,說不定就散了。
若他們還敢來,那自然有幾把刷子,接下來便安排好將士們做好防守工作。
等到我跟王浚交手騰出時間來再來收拾他們!」劉泰對於葯說道。
「將軍不對付這些傢伙嗎?」於葯聽到了劉泰的話,卻是有幾分的意外。
因為在於葯看來,劉泰出馬這不是砍瓜切菜,哪裡還需要這般小心翼翼。
「凡是統兵之時,面對自己不熟悉的對手,就應該要小心再小心。
我打敗苟晞,是數年前便針對苟晞進行謀划,看起來一擊即中,實際有數年積累!」
劉泰對於葯道,「如今面對祖逖,他能看準時機以討伐我的名義整合兗州勢力,便說明此人大局觀優秀,決斷力非凡。
跟這種人交手,絕不可以讓對方佔盡地利與人和。 若我現在與之交手,就怕吃個小虧,反而折損了自己的士氣!」
「這人這麼厲害?」於葯聽到劉泰的話,多少有幾分難以置信。
「不知道,但肯定不弱,我對沒把握快速打贏的仗沒興趣!」劉泰坦然對於葯道,
「如果有支騎兵,我說不定願意闖營試一試,但我現在手上的軍隊以步兵為主,還有苟晞手下這麼多俘虜需要處理,沒必要在這時候去賭一賭!」
「郡公您為當下名將,祖逖能得您如此讚揚,縱然戰死沙場,卻也此生無悔了!」於葯聽到劉泰的話對劉泰恭維道。
「不說他了,你是本地人,自然清楚守城最重人和,不僅是你手裡的戰兵與府兵,更重要得還是城裡面的老百姓。
只要他們願意幫助你,那這樣的城池,縱然是我也沒有辦法攻下來。
至於祖逖的烏合之眾,也不過只是幫我們練兵而已!」
劉泰對著於葯說道,「我明日便是準備帶著俘虜北上,這泰山郡便是全權委託給你了!」
「得令!」於葯聽到了劉泰的話,卻是果斷應答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莫說胡話,好好活著!」劉泰拍拍於葯的肩膀,重重道,「給我好好活著!」
「嗯!」於葯聽到劉泰的話,眼睛不知道怎麼也忍不住紅紅的。
在於葯看來,仁慈是劉泰的最大特點,只不過這一種仁慈並不像劉泰為了政治作秀而表現出來的仁慈,希望別人傳唱仁慈之名。
相反跟著劉泰身邊的久了,將領都能感受到劉泰對待自己等人隱藏在軍令下的仁慈。比
如對士卒的關懷,不得對士卒進行打罵,比如一般不鼓勵將領下軍令狀。
本來軍令狀在軍中來說是最常見的號令,但劉泰就不怎麼讓將領立下軍令狀。
說什麼如果完成不了任務,要以保存將士性命為先,想想其他辦法,而不是什麼都不想的直接拿將士們的命去填任務。
正是劉泰這種對待下屬把下屬真正當做人的態度,反而讓將士們很信服劉泰。
要是劉泰知道了這些將士們的想法,怕只會感覺到好笑。
因為軍令狀這種東西,不是針對馬謖的特攻道具嘛。
歷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有幾個是因為軍令狀死的,事實上當一隻軍隊需要立下軍令狀時就表明了不能再錯的態度。
正常軍隊調度中,如果動不動就軍令狀那隻能說明這支軍隊的本錢太少,沒有任何容錯。
倒也不是說這樣的軍隊不強,只不過長時間高強度的法治準繩,會先讓人崩潰。
畢竟軍人比較起了普通人類跟具有忍耐力,但軍人說到底也還是人啊!
劉泰把泰山郡交給了於葯與卞壺兩人繼續駐守,然後便是果斷率領自己的戰兵押送著這些俘虜們快速北上前往臨淄。
是隨著天氣越來越是寒冷,在劉泰準備離開時,天空中已經飄蕩起鵝毛大雪,見到這一幕劉泰不由眯起了眼睛。
「少君?您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可是擔心這雪影響了我軍的道路!」劉明對劉泰道。
「連這裡都開始下雪了,說明南皮城那裡下雪怕是會更早!」
劉泰帶著幾分的唏噓說道,「我們需要快點回去了。
王桑叔父能夠抗到現在,河水的阻攔還是很重要的。
若河水結冰,王浚就能發揮出足夠數量優勢,南皮城能不能抗下來就要看軍隊意志了!」
「還請少君放心,王桑將軍還沒有等到將軍與王娘子成婚,他是絕對不會輕易認輸的!」劉明這時候卻是對著劉泰寬慰道。
「嗯!」劉泰點點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劉泰也清楚,王桑其實也算是世家子弟,只不過相對於自己的叔父王彌來說,王桑更算是旁系。
所以王桑反而更加重視東萊王氏的傳承,這也是王桑願意投靠自己的原因。
畢竟現在的東萊郡就在自己的治下,王薇到了明年也要跟自己成婚。
可以說只要王浚這道關卡過去,東萊王氏的復興就在眼前了,王桑又怎麼可能不努力呢。
當然,王桑的決心是一回事,但隨著下雪天的到來,王桑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困難變得更加艱苦也是理所當然的,只希望他能趕上自己的支援吧!
而就在劉泰壓著俘虜回青州時,於葯也開始把劉泰打敗苟晞的消息放出來。
一時之間整個兗州為之一靜,因為他們沒有想到劉泰這麼兇殘,這麼短時間,居然把苟晞打得全軍覆沒,只有苟晞運氣好跑了。
這場戰爭到底是怎麼打的,完全沒有人理解,畢竟明明苟晞也是很厲害的啊,怎麼就敗得這般一塌糊塗呢!
當然,這消息傳到祖逖一手藉助大義的名義,或是拉攏,或是邀請,有的甚至是脅迫組成大軍時,這支軍隊自然也是或多或少的產生了相當大的波動。
甚至有人偷偷的拉著自己的兵馬調度到了後面,跑著跑著,然後就跑回去了。
出了這樣的事,祖逖停下了自己行軍的腳步,馬上拉過所有士族與豪強開會,說道:
「諸位,此戰關乎我大晉氣運,如今苟將軍被劉泰所破,若王浚將軍再被劉泰所敗,晉廷士卒折損過十萬,北方就再無制衡匈奴漢國之人。
逖德薄才淺,機緣巧合做了這首領,此次進軍泰山郡,自知不是去求生,而是去求死。
若我能吸引劉泰十一之心思,讓王都督決勝時多那麼一層勝算,我也願往。
諸位若願意一同去死中求活,逖定然生死相隨,若不願意一起去的,逖只求可否留下一半糧食,讓我等將士赴死之時,莫要挨餓!」
「將軍!」聽到祖逖的話,在場的世家豪族卻也多少神色凄苦,落淚連連。
第二天原本臃腫的軍隊直接走了三分之二,不過糧食也各自留下了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