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第285章 初探地溝
第285章 初探地溝
遼闊無垠的蒼莽草原之上，一條裂痕突兀地出現在此，猶如大地的傷疤，蜿蜒曲折，黝黑醒目。
而此時，綿延數萬里的地溝某處，一道身影在崖邊探查一番，其氣息杳渺，相貌平平，一入地溝便沒進黑暗，肉眼難纏。
正是自琅琊福地而出的秦一觀。
只見其在行事老道，經驗豐富，一路緊貼著崖壁向下摸索，四處偵查。
然而，地溝宛若惡獸的血盆大口，在濃郁的黑暗中靜默地張開，眼前的溝壑漸漸擴大，數十倍，上百倍。
可往下飛行了一刻鐘的功夫，入眼所見仍是一片漆黑，幽深寂靜，唯有懸崖峭壁上，大部分都是光禿陡峭，只有些微針刺植株凡級蠱材，點綴期間，聊勝於無。
其一路向下探索，偶然在一塊凸起的崖石下，發現了一片閃著點點光耀，螢簇成毯，鑲嵌於峭壁間，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溝中分外矚目。
秦一觀自然不會單純地認為那些是某種野生光蠱，反而小心湊近。
通過催動偵查手段，他得以一窺這團所謂的『野生光蠱』——在光亮區域之外，則是一圈銳利尖牙，目光下移，一頭體型碩大，酷似壁虎的巨獸，身軀貼在峭壁之上，四肢粗碩，張開大嘴，身形盡數隱入黑暗。
獸皇，光斑黑蝘！
其顯然是著以光點為餌，誘惑獵物上鉤，有點類似前世深海中的燈籠魚。
然而，他悄然摸至對方近前八、九丈，巨獸也渾然不知。
唰！
數條星光繩索驟然飛出，將靜待獵物上鉤的巨獸周身，緊緊捆綁，不等它有所反應，就被秦一觀裝入仙竅。
這頭光斑黑蝘獸皇，就是其深入地溝近兩萬餘丈，唯一可圈可點的收穫。這與通常意義上，資源豐富，荒獸眾多的地溝印象，截然相反。
北原已知的地溝有十七條，而情報顯示，這條地溝只能算小型地溝，已探明的最深處不過四萬一千餘丈，與北原僵盟那條至今未曾探清，資源富足的地溝，完全不能相比。
且經累年開發，這條地溝中的大多數資源，都被攫取一空，在底部還有棲息著一些荒獸，或許在某個犄角旮旯，可能還蹲著有上古荒獸，但也就這樣了……
否則，琅琊地靈也不會評價為一般。
對於這條地溝的底細，秦一觀自己知曉不少，少部分源自墨坦桑的情報，大部分出自東方長凡記憶。作為曾經算計過各方的北原第一智道蠱仙，對各正道黃金家族和魔仙散修的底細，知之甚多。
他繼續沿著峭壁，向地溝下方摸索，心間還在回憶方才生擒光斑黑蝘獸皇的一幕。
「暗渡仙蠱果然妙用不凡，不僅叫我騰出空，屏蔽氣息，方便出手，在地溝這等暗道道痕濃郁之處，更是如魚得水。」
為了煉出這隻暗渡仙蠱，秦一觀耗費不小，還答應了琅琊地靈無償借予毛民蠱仙使用的條件。經四次煉蠱失敗，終在第五次煉製時，一舉成功。
一番下來，他不僅門派貢獻點歸零，為了方便地溝探索，還另找琅琊地靈借用相應仙蠱，倒欠一屁股債。
琅琊地靈給他的催債壓力不小，探索地溝任務自然勢在必行。
「只是，暗渡仙蠱效果有限，理論上每次至少可支撐三十六個時辰左右。
我雖經歷過暗道災劫，奈何月道等其他道痕更多，掣肘更大，必然絕不會有三十六個時辰這麼久，等時效一過，各方的智道推算又會接踵而至，而暗渡仙蠱要恢復一段時間才能再度催動，屆時我可就被動了……」
秦一觀自知時間緊迫，動作迅捷。
又約小半刻鐘，他抵達了這段地溝的底部，轉變方向，開始沿著地底摸索。
地溝內部並非如北原外界那般平坦，反而跌宕起伏，暗穴、溝壑眾多。在這等錯綜複雜的環境中，便會有概率成為那些荒獸的棲息地。
……
一處峭壁洞穴外側，秦一觀小心翼翼地湊近，催動偵查殺招，向內探查。
閃著星光的星念進入洞穴，代替他核驗內情。
不多時，星念回返，鑽進秦一觀腦海，一瞬間他就知曉其中情況，彷彿親身經歷一般。
「咻，虛驚一場！」
確認這是一座已經獸去穴空的空洞后，秦一觀馬不停蹄奔向下一處有荒獸活動痕迹的洞穴。 即便確認有荒獸棲息，他也不著急出手，對付一般的荒獸，其把握十足，但催動仙蠱與荒獸對戰的動靜可不小。暗渡仙蠱能遮蔽他的氣息，避免智道手段推算不假，但若秦一觀自己主動暴露，那也沒轍。
這處地溝名義上的主人，還是黃金家族之一的黑家，黑家自然會在地溝中布置手段，進行監控，他行事還是要低調些的好。
而這些荒獸位置的情報，作為探索地溝的任務內容之一，待結束后能憑藉這些荒獸情報，額外換取琅琊派貢獻點。
秦一觀一邊勘察地形，摸索前進，收集地溝內部詳細情報，一邊尋找，適合琅琊地靈要求布置蠱陣的位置。
琅琊福地經過影宗入侵后，迫使琅琊地靈搬遷福地，具體位置誰也沒告訴，而鋪設在北原外界的蠱陣也有幾處，譬如先前他進入琅琊福地的風伯崖，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蠱陣選址很關鍵，既要兼顧便捷，又要足夠隱蔽，不會引來旁人發覺。
他先前發覺的那些荒獸空穴尚可，倒他會前去探查，自然也會有別人去，不符合蠱陣長期使用，所以位置很關鍵。
他還指望，幫琅琊地靈完成這個鋪設蠱陣的附帶任務，大賺一筆門派貢獻點，自然不肯輕易放棄。
「若我能直接在一處獸群巢穴中布置蠱陣，藉助荒獸氣息進行遮蔽，自然是上上之選，可這地溝中的荒獸稀少，大多數為空穴，實在是沒有合適的呀……」
秦一觀一路小心謹慎，沿著溝底推進。
至此，墨坦桑搜集到的情報，已經見底，倒是東方長凡記憶中還有一些乏善可陳的消息，供他參考。
「再往前五千里，就有一處上古荒獸口蚓曾經的巢穴，也許那裡會所收穫。」
心念至此，秦一觀速度再起，朝東方長凡記憶中提及的巢穴潛去。
半柱香的功夫后，他如願抵達那處巢穴。
說是巢穴，其實就是口蚓從土中鑽出捕食時沖開的坑洞，直徑倒是不小。
秦一觀催動從方源處偷師學藝得來的線跡蠱，甩動手中的馬鞭，輕輕幾抽，此處曾遺留下的道痕便盡數顯露，一覽無餘。
然而，他連抽近十下，也沒見多少道痕，成果寥寥。
「唉？！這個是……」
就在他即將敗興而歸時，猝然發覺洞穴某處，有大量陣道道痕匯聚。
蠱陣！
有人在這兒布置了蠱陣！
秦一觀倍感意外，在保持安全距離的情況下，進行偵查，發覺那是一座蠱陣的子陣，顯然是用於監控此處狀況。
能在地溝中，有布置這種偵查類蠱陣動機的人，也只有……黑家！
「看這蠱陣中的蠱蟲狀態，想來這座子陣是新布置的，或許是因先前魔仙襲擾，迫使黑家布下蠱陣，用來增強駐守在此的黑家蠱仙監控能力。」
秦一觀心思活絡，一下就猜出了黑家布置此陣的用意。
他沒再上前，有意後撤。
其並沒有陣道流派境界，對於陣道的了解比較普通，能推演出星光大道戰場殺招，還是有模板可依。
會用，不意味著能夠破裂蠱陣。
若搞個不好，反而惹得一身騷，違背他低調探索地溝的原則。
可剛等秦一觀退至洞口邊緣，就要歸到地溝底部時，身軀突然僵住，旋即猛地退回洞穴深處。
因為，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