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觀升仙
第124章 觀升仙
天昏地暗，怒風咆哮。
卻見前方天宇，漫天黑雲厚重如蓋，滿地塵埃甚囂塵上。
一道人影頂著狂風悠悠升起，矗立於天地之間。
轟——
剎那間，地底皸裂出道道深溝，樹木傾倒，山川易形。
秦一觀所呆大樹尚且根深蒂固，尚且安穩。
「這個狀態……莫非是——升仙？！」
他迅速回憶起原著，如觸電般猛然想起原著中有關蠱師升仙的橋段。
須知，當蠱師修行至五轉巔峰修為時，若想再往上走一步，需要主動調用真元沖刷空竅，直至破碎。
此為升仙第一步，碎竅！
空竅乃是蠱師修行根基所在，真元、蠱蟲皆存放於內，一旦受損，輕則修為退步，重則淪為廢人。
故此，一旦蠱師選擇正式碎竅，開啟升仙路途，便沒有回頭路，或是道消身死，成為升仙概率中的分母，或是涅槃成仙，再上層樓。
至於周遭種種異樣，便是源自碎竅后吸引來的天地二氣。
秦一觀高昂頭顱，雙眼瞪圓，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天宇中正在升仙那人。
他這一路辛勞，不正是為了能夠渡過難關，前往北原謀求升仙嗎？
而如今，有人在那之前以身示範，叫他得以有幸觀摩，實乃不可多得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
又待少許，因碎竅引動周遭天地之氣，使得天地之氣劇烈動蕩，若在此期間強行催動蠱蟲，不免形成反噬之力，危及自身。
受此緣故，秦一觀不得不停止催動殘月瞳蠱，甚至連想使用照影蠱，將整個過程記錄下來的想法都被迫落空。
好在，因風雲變幻，天際積雲一掃而空，有幽藍月光與點點繁星照耀，他尚且不至於在這深夜，兩眼一抹黑。
須臾片刻，天空黑雲滾滾而動，形成一道碩大漩渦，籠罩一隅。
與此所對應的，地面上昏黃的煙塵來回翻騰，同樣化作一個漏口。
二者遙相呼應，涵蓋百里。
而那道人影，放在這恢宏的天地異變中，顯得格外渺小，好似滄海一粟，若不定睛細看，還難以察覺出。
「來吧！」
天宇那人非但不懼，反聲嘶力竭地仰天咆哮，震耳發聵。
「這就是升仙之勢嗎？」
山崖邊，白髮道人面色複雜，有懼有驚。
轟隆隆！
頃刻間，天地兩座漩渦開始同步轉動，天穹黑雲中夾雜著電閃雷鳴，地面煙塵內升起縷縷紫煙。
似是凡人磨盤一般，轉動片刻，從黑雲之中撒下一股清輝之氣，明耀透亮，而煙塵之間，則緩緩升起一縷黃金之氣，鎏金如霞。
這二者，正是天氣與地氣！
同時，那人身軀也湧現出一股乳白色的氣體，開始與天氣、地氣融匯一團，相互交融。
「人氣！」
秦一觀一眼認出那股氣息的跟腳，瞳光驟亮。
所謂人氣，與天地中無處不在的天地二氣不同，乃是蠱師自身過往積累的總和，
這其中包括但不限於，自身戰力、肉體強度、魂魄濃度，以及對蠱蟲的了解，甚至是對於天地的認知，和自身才情。 此外，蠱師的運氣、機緣、資質、經歷、才情、經驗等等，都會在升仙的一刻化作人氣，噴涌而出，可謂蠱師真正底蘊的直接表象。
換言之，若蠱師的積累越多，人氣就會越濃厚，從而接引更多的天地二氣。在成仙時，增大成仙概率，加深蠱仙根基與潛能，就幫助其未來的道路走得更遠。
遠眺那一股接一股的濃郁人氣，且大有源源不斷之勢。
見狀，秦一觀不免捫心自問，若當下換他升仙，又能凝聚出多少人氣？
他未在這個問題上過多深究，轉而關心起接下的一幕。
升仙第二步，納氣！
自天地牽引出的天氣與地氣，開始與自身的人氣相融合。
期間，需要蠱師協調三氣平衡，這一步極為考驗蠱師的操作性與心性。
天氣若重，消弭一空。
地氣稍濃，石化而亡。
可謂升仙過程中，最為兇險的一步！
眼下，天地二氣與人氣交匯，化作一個圓團，將正中的蠱師牢牢包裹，叫人看不清真容。
秦一觀知曉此步兇險，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這一點全靠蠱師自己把控，旁人絲毫幫不得。
而在此這一步中，還有一份世間無二，千載難逢的大機緣——師法自然！
即指蠱師在調和天地二氣與人氣期間，會與天地相通，能夠直接向天地叩問，在這一刻天地也會化身親切的老師，為蠱師解答疑惑，且能帶來自身相關流派境界上的飛升。
但是，這個叩問的方面，還是具有一定限制，一旦詢問過於高深的問題，往往無法得到完整的答案。
另外，據原著後期內容補充，叩問天地時，任何與尊者相關的消息，天地都無法給出回答。
這就是九轉尊者的手段？
然而，預想中的轟然爆裂，一直遲遲未能出現，不禁令秦一觀大為震撼。
「李師弟果然有所依仗，難怪敢於升仙！」
白髮道人捋著鬍鬚，語氣頗感欣慰。
三氣相融又持續了近百息，乳白色的人氣才堪堪消耗殆盡。
遠處的秦一觀全程提心弔膽，他經驗不足，無法判斷出這些人氣，相較而言，到底是算多還是算少。
卻見天穹那人，將聚合一團的三氣，重新放進原先空竅的位置。
並且，一種妙不可言的變化，正悄然在其神情上發生。從肉體身軀，到精神魂魄，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質的飛躍。
褪凡成仙！
只是，升仙並沒有立刻結束。
蠱師人氣耗盡，三氣平衡結束后，多餘聚集至周身的天地二氣，堆積在側，並不斷匯聚，開始積壓在天空與地面，越堆越多，直到由量產轉為質變。
蠱師積累渾厚，能夠吸引來眾多天地二人，造就己身，卻也會間接加重災劫，影響蠱師渡過最後一道難關的關鍵。
任何收益與風險，都是成對應的！
緊接著，堆積於天宇的宏大天氣，漸漸的由無邊氣團凝聚成有形的稜角，閃耀奪目光斑，於天氣中若隱若現。
浩蕩地氣開始受到無形擠壓，體積塌縮，僅低至一人來高，且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瑣碎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其中爬行。
「開始了，升仙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