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春夢果樹
第106章 春夢果樹
「嗯！呃……」
伴隨一陣口齒不清的囈語，秦一觀意識逐漸恢復，從睡夢中蘇醒。
晨曦虹光穿透窗紗，發生丁達爾效應，化作熹微光欄，映照屋內塵埃。
喘息幾口，收回目光，感受空竅真元的存在，扶額沉思，回憶起昨晚的夢。
從夢回社畜、上報摸魚，到應付員工，只是最後那個意外……確實讓他始料未及。
「真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啊！」
秦一觀擺擺頭，彷彿藉此甩除夢境影響，起身下床，簡單洗漱一番。
出門恰好碰見晨起小解的鄭山川，渾黃尿柱恍若鎏金。
「秦大哥早啊！」鄭山川匆忙提起腰褲，扭頭問候。
「嗯，早！」
秦一觀笑著回應，也不避生，當即解開腰帶，對著牆角開閘放水。
嘩嘩嘩
一旁的鄭山川早已震驚得說不出話，嘴喔成一個圓。
他雖年少，卻也被師父岐山老人提點，知曉一些。
趁這空擋，秦一觀隨口閑聊。
「昨晚睡的可好？」
「還，還行。」
鄭山川如今瞧見這般，不免暗暗將之與自己作對此，莫名羞愧，說不順話。
氣氛一時陷入沉寂。
「呃，秦大哥你蠱蟲合煉進展的如何？」鄭山川挑起話茬，又提及昨夜岐山老人所言，只是思慮少許，省去了后兩句。
「僅不過一日，能有多少進展？慢慢來吧！」
秦一觀擺擺手，詼諧一笑。
血煉之法對他而言，無疑是一門全新的煉道手法，窘同於先前所學，一些理論需要推到重來，既是阻礙與困難，亦是另一條新的選擇。
何況，他先前還多次搜魂了魔修常平，后又獲得全套血道傳承。而其中作為核心的血煉蠱，相關血煉之法心得記述也不少，令他眼界得到一定提升。
煉蠱強如岐山老人，面對這樣一份豐富的血煉之法，照樣自己也搞出一隻血煉蠱，蹣跚學步。
優秀、上成的蠱師傳承，出彩之處並非單單隻是其中蘊藏的蠱蟲和秘方，還有前人遺留下的修行心得。
往往才是這些，能夠真正幫助蠱師在修行路途上提供借鑒參考，自我總結，方可走得更遠。
先人牙慧，不可不拾。
又閑談幾句，對方卻說起另一件事。
「嗯！姚丹青不在？」
「對的，我剛剛路過姚姐姐那兒，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問了旁邊的凡人，據說是天還沒亮就出去了。」
「是這樣嗎？」秦一觀一臉狐疑，對於這位突然冒出的畫道女修，他還是不少疑問與好奇，心底多少有些不願白白錯過，遂吟道回頭找找看。
送走鄭山川，秦一觀於鎮內買上幾籠包子，獻祭五贓廟。
岐山老人似乎想實踐一番血道傳承中一些蠱蟲，驗證血煉之法，暫時無意著急走，秦一觀也趁著清晨，外出走走，舒展經骨。
……
朝雲叆叇，行露未曦。
與記憶中南疆遍布的梯田不同，此處村落附近田野中，除開大部分綠意盎然的禾稻幼苗外，還有不小面積的果園、茶圃，增添光彩。
得益於村鎮附近的活火山，往年噴出的大量火山灰造就了肥沃的土地。
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若僅有單一的基礎糧食種植，顯然在內卷的中洲，並非最佳選擇，具有更高經濟價值的果蔬、茶葉，無疑是更優選。 採摘春茶的時節已過，園中總共見不到幾個凡人，秦一觀穿行之中，得以暢通無阻，肆意飛奔。
沁人茶香環繞周身，如浪似濤，久久不散。
突然！
一顆偌大的火紅巨樹引入眼帘，依偎在山腳一側。
其高達五、六丈，枝幹向四周展開，整體鬆散，葉片肥寬，通體赤紅一片，在陽光照射下，鍍上一層金邊，遠遠望去彷彿燃燒起來一般，分外扎眼。
這棵巨樹卻叫秦一觀有些意外。
他所寄住的民房並非在這一側，需繞行一段路程才能瞧見。
心生好奇，快步上前。
在樹下端詳一番，發覺似乎是一顆棗樹，年份怕不是有上千年，樹旁還有一處農戶居住的木屋。
將農戶喚至，詢問一番，得知此樹比整個村子都要悠久，且早已多年不結棗，卻依舊開花，枝繁葉茂。
「中洲、棗樹……」
秦一觀掃了一眼躲在農戶身後，年紀十餘歲出頭的少年，心頭釋然。
「應該沒錯了！這就是那棵春夢果樹。」
昂首仰望身前的巨樹，秦一觀凝神細觀，卻如何也分辨不出有何區別。
春夢果樹乃是一株特殊的夢道蠱植，其寄託於其他植株上。
真正的春夢果樹，則存在於夢中的樹，並沒有實體，拋開對實體樹齡的要求外，更關鍵的是唯有世代汲取人們的夢，化作養料，方能孕育而出。
原著中，方源從靈緣齋仙子墨瑤處，知曉了此處春夢果樹的位置，後幾經波折，得以收入囊中。
春夢果樹價值所在，便是其結出的春夢果實，是不可多得的夢道蠱材，可用於煉製夢蠱。
只可惜，就連想要摘取春夢果實，也需要一些特定的夢道蠱蟲，但這些秦一觀都不具備。
夢道作為『三尊說』中，大夢仙尊所主修的流派，世人皆已洞悉。
可如今這個時代，屬於夢道的起步階段，蠱界各方勢力對於夢道的探索，可謂步步艱辛，相當緩慢，夢道完全處於蠻荒狀態，亟待開拓。
但夢道自身特殊的性質，又令人經歷過的唯恐不及，真正可供使用的部分寥寥無幾。
唯有極個別幸運兒，得以領先世人數步，一窺其中玄妙，享受夢道帶來的利好。
秦一觀通讀原著，自然明白夢道究竟意味著什麼，那可是能飛速拔升流派境界的存在。
然而眼下的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矗立樹前，靜望寶樹，無從下手。
「大人，這棵樹有什麼差池不成？」農戶虛聲問道。
「不，沒有，只是覺得挺奇特！」秦一觀仍目不轉睛地盯著火棗樹。
聯想原著中這家農戶意外將樹砍伐，他不敢多加干涉，生怕起反作用。
「噢，今早也有位大人來看過，瞧了好一會兒了！」
「哦？那人長什麼樣。」秦一觀偏過頭，眸光尖銳，語調逼問。
「回，回大人，是個女大人，我見她在樹下磨蹭了好一陣，不知道手裡揮著什麼。」農戶背生冷汗，不明白剛才好聲好氣的大人，怎麼突然變調。
「那後來她人又去哪兒了？」秦一觀已然有了猜測，繼續追問。
「去山上了。」農戶急忙答道。
山上？！
秦一觀循聲望去。
見山巔處的火山口，正冒出縷縷煙氣，直衝雲霄，若有所思。
隨即，起身朝山巔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