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3章 192 《妻離子散 名聲掃地》
第193章 -192- 《妻離子散 名聲掃地》
鹽鐵行業主要就集中在帝國東部和南部，再加上多米的提前布局，速度比那些貴族大臣快了不止一點兩點，簡直遙遙領先！
不過他沒用家族的名義，而是自己的名義，也就是說現在他是四季商會幕後老闆的事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他對外宣稱四季商會是他的私有產業，與家族沒關係，如此一來，伯頓提醒他的民怨再多，也不會牽連給家族，最多受點影響。
民怨、譴責、謾罵什麼的，全部朝自己來就好了。
事情經過一天的發酵，伯頓皇帝很快就知道了多米拿著他的特許中飽私囊，並且在一夜之間就拿下了全國近六成的鹽鐵行業份額，氣得差點吐血。
最要命的是這會兒財務部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詢問他要上調多少的鹽價和鐵價。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哪怕上調一枚銅鷹，都能給多米這小子帶來上千萬金龍的穩定收益。
但他不得不上調，要不然官營壟斷的意義也就消失了。
伯頓咬牙切齒道：「上調兩枚銅鷹，以後錢不夠了再議！」
對他而言，四季商會屬於多米的私有財產而非屬於布洛菲爾德估計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要是讓布洛菲爾德靠著這次機會再次壯大，鬼知道另外兩家又要鬧出什麼令人頭大的幺蛾子來。
上調價格自王城發布后，民間一片嘩然，怨氣衝天。
於是，作為鹽鐵官營法案的創始人、目前最多鹽鐵產業所有者的多米成了眾矢之的。
每天都無數人謾罵他、詛咒他，不過多米自己倒是無所謂，還是該吃吃、該喝喝，生活過得美滋滋。
此時他正躺在希婭緊緻的大腿上，吃著公主殿下親自為他剝的早熟葡萄：「有點兒酸……」
「別管酸不酸了，知道嗎，你已經成為全民公敵了。」希婭的語氣中帶著點責備。
「我知道啊~」多米無所謂道：「但那又怎樣呢？難不成他們罵我我就不準睡覺了還是不準吃飯了？」
「為了這點錢，值得嗎？」
「這哪是為了錢呢，我是為了帝國能籌到足夠的軍費才這麼做的啊，只是額外收點『傭金』罷了，寒心，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鬧。」
多米裝出一副心痛的模樣，引得希婭猛翻白眼：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對不起。」
「嗯嗯，這樣還是我的好希婭。」
「其實你還有更好的選擇，比如不要一下子吃下那麼多的份額，就像我之前所說的，低調點兒不好嗎。」
多米只是閉上了眼睛，語氣中沒了剛才的不經意與調戲，變得像是平靜的海浪：
「因為未來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不能向家族要嗎？」
「不能，因為在我的預期中，那個時候，即使家族也會陷入泥沼，無力再支援我。」
「怎麼會這麼嚴重……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我不確定所以我不說，但未雨綢繆是絕對不會錯的。」
希婭情商很高，知道什麼時候該繼續問下去，什麼時候該閉嘴或是轉移話題：
「母后似乎對你的行為很不滿。」
「正常，畢竟是她給了人民安穩富庶的生活，而我卻是個剝削他們的吸血鬼，相當於拆她台了，不過這並不會對她給我的試煉造成影響，相信你的母后拎得清輕重。」
「所以母后提出的那個問題你有答案了？」
「有了啊。」多米轉了個身，已然躺在膝枕上，不過背對著希婭：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好比是水，統治者好比是舟，統治者立足於百姓之上，但給予舟下之水太多的自由只會讓潮水變得洶湧，而讓舟難以前行。
我的意思是……之前皇后的改革確實讓帝國恢復了些許元氣，但現在已是完全戰爭狀態，當初改革已不再適用於目前狀況。
國家機器需要聽話的百姓，需要百姓老老實實地為戰爭買單，而不是舉著造反的大旗搞背刺。
所以，綜上所述，我會在從學院回來后著手開始『去皇后化』，也就是說我必須得和皇后對著幹了，因為這就是我探索出來的治國之道。」
「必須……要這麼做嗎？」
「如今的帝國想要活下來，保存戰果，轉移矛盾，就容不下婦人之仁。」
「我是婦人之仁，那你又是什麼，暴君嗎？」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另一道聲音，兩人聽到后立馬站了起來。
「母后？！您怎麼來了？」希婭驚訝道。
但娜提雅維達暫時沒理希婭，只是直直盯著多米，那眼神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
「皇后此言差矣啊，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帝國著想，也是陛下目前所急需的。」
「在鹽鐵漲價到百姓不得不掏空家底后，你又想做些什麼來讓百姓聽話？」
「最主要的舉措已然完成，剩下都是些小零小碎的精神洗腦罷了，不值一提。
我敬愛的皇后啊，想要名垂青史、功在千秋，都是建立在一張龐大的抽血網路上的，皇帝的慾望便代表著國家的慾望，我們要做的不過是為這份慾望買單罷了。
若是我們不去做，被滅亡的就是我們，被後人所傳唱的就是我們的敵人，這難道是您想看到的未來嗎？」
娜提雅維達並沒有對此多說什麼：「如果這就是你探索出來的治國之道，那我已經對你沒有任何期待了，過來希婭，我有話跟你說。」
多米默默坐回沙發上，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直到希婭再次回來，而娜提雅維達已經離開了。
「多米……」希婭的表情中藏著痛苦，他看得出來。
「沒事，說吧。」
「母后將宣布解除我們的婚約，並且不再讓我跟你接觸，還得住在皇宮裡不準回學院……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其實多米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只不過當他真的得知娜提雅維達的決定時，心裡還是免不了一咯噔。
「她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希婭搖搖頭：「這倒不會，只會讓叔叔阿姨還有父王知道。」
多米鬆了口氣：「那就好……」
「好？」
「我的意思是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好好看著吧希婭，時間會證明我的決策是正確的，待我封狼居胥，定會風風光光地回來娶你！」
多米這些天所付出的努力，還有在皇帝面前的據理力爭她都看在眼裡。
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母后滿意嗎，都是為了她，有這樣一個能為自己拚命的男孩，她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在聽到多米最後的一句話后，之前的感動一次性爆發，眼眶不知不覺就被溫熱的淚水濕潤了。
「傻丫頭哭什麼。」
這還是他第二次見希婭哭，第一次是他訂婚那會兒。
「因為……因為有很長時間要見不到你了啊……」
「暫時的離別罷了，如果這能讓你更想念我，那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壞蛋……」 小錘錘打在胸口，錘一會兒后慢慢停了下來，只聽到細細的一聲：「那你也要想念我啊。」
多米撩起她的髮絲，輕輕在額頭上吻了一口，不用踮起腳的那種：
「一言為定。」
這時寢宮的侍衛走來：「多米尼克大人，皇後有令，還請您儘快離開這裡。」
「嗯。」
剛離開希婭的寢宮，出門拐了個彎就遇到了之前有一面之緣的四皇女，同時也是希婭的姐姐米卡拉。
看樣子她應該和剛走不久的皇后遇上過了，嘴角含笑地走了過來：
「這不是我那小妹的駙馬爺嘛，來都來了，怎麼不進去坐坐呀？」
「嘖……」
「咦？我們駙馬爺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看誒，身體不舒服嗎？不舒服的話可要趕緊去看醫生啊，萬一有個意外，我那悲哀的小妹可就要守一輩子寡啦~」
句句不提接觸婚約的事，卻字字在提，嘲諷意味已經拉滿了。
都是他嘲諷別人，什麼時候居然被反嘲諷了？
要不是看她身後跟著兩個侍衛，他當場就能給這小卡拉米一巴掌，讓她嘗嘗世間冷暖，但奈何人多眼雜只得作罷。
只見多米扯出一絲強顏歡笑：
「多謝關心，也請您注意身體，哦對了，我聽說最近王城裡混進了一個善用毒的小賊，以後吃喝，可得多多注意啊。」
「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說完，多米直接與米卡拉擦肩而過。
米卡拉感覺自己遭到了威脅，還被反嘲諷了，心裡那叫一個不爽，明明是個失勢的小子，怎麼敢這麼跟她堂堂公主說話的？
不行，得到希婭那裡嘲諷回去！
她剛邁動步子朝著希婭寢宮走去，然而還沒走幾步卻發現身後的兩個侍衛沒跟過來，回頭一看，發現他倆都呆在原地，不知在幹嘛，於是指責道：
「你們兩個趕緊跟上！怎麼慢吞慢吞的！」
他們猛地一驚，隨後連連應道，剛想抬腿走去，突然感到全身就像灌鉛了一樣重，肢體關節還不受控制地轉向，紛紛朝向了多米離去的方向。
「喂，你們……」
卡米拉剛想再罵的時候，頭上毫無徵兆地降下了恐怖的重力魔法氣息，以無敵之勢直接將兩位精銳侍衛給壓得當場跪下，向著多米的方向跪下，而不是向她米卡拉。
其暗藏的意味已經很明確了。
一，他有本事悄無聲息地給自己下藥並且不留痕迹。
二，擺清楚自己的地位，現在他的地位遠比區區四皇女重要。
米卡拉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差點七竅生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了幾個字：「多米尼克……你會為你的囂張付出代價的！」
在回自己住所的路上，多米暫且不去想其他的事，一心一意盤算起了收穫。
什麼收穫？
當然是反派值啦。
也只有反派值的入賬能讓他暫且快樂一下，就像尼古丁的救贖一樣。
當了這麼個惡人，他幾乎成了全國人眼中的大反派了，他們的每一句咒罵都將化作入賬的反派值。
看看現在的反派值獲得面板：
【來自帝國人民的反派值+1000】
【來自帝國人民的反派值+1000】
……
雖然單個個體提供的反派值通過層層稀釋變得很少，但也經不住基數龐大且怨氣深遠，這才有了每隔幾分鐘就有上千反派值入賬的美景。
此時系統里的反派值槽就像現在的國庫一樣，每時每刻都在充盈，數字就像老虎機一樣轉個不停，看著就令人欣喜。
既趁著風口掙了最多的錢，又賺到了大量反派值，還有誰能比現在的他更成功嗎？
沒有！
nobody peole！
「這樣一來，六命靈峰踏抱冥府之韝很快就有著落了。」
原本糟糕的心情在這一刻又美好了起來，不過也就好了一點而已，一想到希婭要跟他分隔兩地談異地戀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暗罵皇后眼界狹隘。
順帶著，他那原本要在排位賽上好好給她展示一下自己力量的計劃也跟著泡了湯，只能找B班那群人好好發泄發泄了……
B班，危。
回到房間，不出意外又見著了卡洛斯，作為父親，他也同樣問了跟希婭一樣的問題，但多米還是一樣的回答。
罵名什麼的他根本不在意，還恨不得越多越好。
「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不過這次的操作我可以給你打九十分。」
如果多米的胃口和慾望能小一些，讓其他人來替自己擋箭，那他能給滿昏。
「還有十分就扣在名聲上了是吧。」
卡洛斯一手按在了多米的肩膀上：「名聲對你也是一種珍貴的資產，不能隨意揮霍啊。」
「這只是暫時的，很快，我所失去的都將加倍奉還，父親你是知道的，我這人從小就吃不了虧。」
卡洛斯沒有說話，只是再次拍了拍自己這個孩子的肩膀：
「回去吧。」
「嗯。」
他們坐上了回家的馬車，三個人來，兩個人回，氣氛不是一般的凝重。
「所以那個問題，你找到答案了嗎。」
「找到了，」多米點了點了頭。
「哦~那是什麼呢？」
「結束戰爭。」
多米的答案正是卡洛斯心理的答案，事實上，他們已經因為這個答案忙得焦頭爛額了。
「想過怎麼辦嗎。」
多米沒有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以戰止戰，並且製造不斷勝利的假象，直到……最後的勝利。」
之後父子兩人就沒有再多說話了，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馬車上，望著窗外的風景不斷向後跑去……
中途返回了趟布洛菲爾德領，接上了度假一個多星期的納茨，然後沒做停留地再次前往卡利亞。
納茨可能是一眾同學朋友中最早知道多米遭遇的了，他的遭遇概括成『妻離子散』、『千夫所指』、『名聲掃地』也不為過。
口袋裡除了冰冷的一長串數字外幾乎失去了一切
嗚嗚嗚，真是太可憐了……
納茨也想安慰安慰多米，但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多米那一副殺氣騰騰的表情讓人很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