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158 大家一起掀桌子吧
第159章 -158- 大家一起掀桌子吧
後來婕芙兒答應了紅衣大主教羅德里克的邀請,成為了一名『預備役聖女』,還在光輝女子修道院的典禮大堂里舉辦了一場宣布儀式。
這下全城上下都知道那位天使般的修女小姐即將成為下一位聖女了。
不過預備役終究還只是預備役。
十二聖女聖子的席位是固定的,因為輝煌之神曾將獨一無二的權柄給予了十二件特殊的教袍。
教袍只有十二件,故席位也只有十二個,不能增加也不能減少。
正因如此,哥布林聖女臨死前也想著把教袍送回教廷。
如若不然席位就將永久少一個。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到哥布林聖女當初被驅逐的事件了。
按照這樣的說法,在驅逐聖女之前必然會將她身上的教袍扒下來,然後再讓她『凈身出戶』。
但哥布林聖女的情況並非如此,她是帶著教袍離開的。
教廷會允許一位需要驅逐的罪業聖女帶著只有十二件的教袍離開?那不是自砸基業嘛……
邏輯不通的唯一解釋就是背後仍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言歸正傳。
在婕芙兒成為聖女候選人後,她在修道院里幾乎成為了精神領袖般的存在,聲望如日中天般強大。
與此同時,那位被婕芙兒救下的聖騎士團長——史考特在恢復七七八八后先是找到了羅德里克,卸去了團長的職務。
隨後一路來到了光輝女子修道院,不容分說地在食堂里,眾目睽睽之下,對婕芙兒效忠,想要成為她的守護騎士。
引得眾圍觀群眾羨慕不已。
守護騎士啊……
一個在教廷里很常見、但也很浪漫的一個職位。
宣誓成為守護騎士,也就是說除了輝煌之神外,婕芙兒就是他唯一需要侍奉的人了。
他將對婕芙兒獻上所有的忠誠,遇到危險時將用身軀擋在她面前。
而且史考特之前作為騎士團團長,戰鬥力自然強橫,如果不是遇到阿蕾妠這樣不講道理的魅魔的話,或許還能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本身長得也不醜,算是那種成熟滄桑耐看的大叔型。
婕芙兒向多米投來求助的目光。
多米倒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接受,婕芙兒這才接受了史考特的宣誓。
作為守護騎士,史考特需要時刻守在婕芙兒身邊,自然可以隨意進出修道院。
意料之外、真是意料之外。
不過這樣一來就算自己不在,也有靠譜的傢伙保護婕芙兒了,相信有他在,一定能輔佐婕芙兒走得更遠吧。
當婕芙兒順利地成為聖女候選人,多米的計劃便已經成功大半了。
如今手握多重把柄,主動權也在自己手上……
「該收網了。」
他向往常一樣站在寢室的陽台上看向遠方,眼中閃過萬千思緒。
修道院臨近期中。
和藍星習俗不一樣。
當修女們在修道院里研習半學期后,修道院方就要開始徵集一年級修女們的未來打算了。
三天時間,只要一有空就可以去找院長『暢談人生』。
多米是混在中間階段去的,前面已經有不少人去過了,對自己的印象自然會隨時間的推移變得模糊,從而混淆。
而且院長本人只是有點實力的老學究而已,在教廷里極富名望,但卻方便了多米操作……
秋末冬初。
和大多數想回家探親的修女一樣,多米也向修道院請了假,理由是要去見見曾經的冒險者同伴。
那天,守城衛兵看到了多米離開的身影,普通地記錄上冊后便沒再管。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那個修女阿芙早已消失在了半路,一抹黑影藏在了入城的馬車底下,再次混進了城裡。
下午,海蒂女士正拿著水壺在門口澆著自家的耐凍性花花草草,養這些只在冬天開的花朵是她的愛好。
這時,一位身穿暗黃色大衣、頭戴紳士禮帽,但缺不高的男人站在了她家院子的門口,身邊還跟著一位身穿記者馬甲的女孩。
「請問……二位有什麼事嗎?」
男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張陌生卻能讓人一看就感覺挺順眼的臉:
「午安海蒂女士,我們是一家報社的主編和記者,特此前來是為了通知您一件好事的。」
海蒂女士雖然面露疑惑,不過優秀的教養是不允許她讓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站在門外吹冷風的:
「先請進屋吧,或許我們可以在享用一杯熱可可后再詳談。」
「您真是一位善良的女士。」此時多米的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樣甜。
「善良!」作為助手的四十七也附和道。
海蒂微微一笑,然後引導兩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自己在泡完三杯熱可可后坐在了他們的對面,小小抿了一口暖胃的可可后才問道:
「剛才先生您所說的『好事』,是指什麼?」
「奧,都怪您泡得可可太好喝了,讓我差點忘記正事……」
海蒂接過了四十七遞來的兩張照片。
低頭一看,卻當即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著兩人。
「這……」
那照片上照得正是格雷將軍邪火上身後在小巷子里爆炒左愛星女野人的場景。
照片有兩份,一份是帶幻術的,野人的外皮原型正是這位海蒂女士。
另一份則是不帶幻術的,就相當重口了。
當時多米為召喚物尋找『外皮』時也不是亂找的,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找得人自然也是百分百能協助他達到目的的人。
「如您所見,您的肖像權也許被某些不法分子給利用了。」多米站在海蒂女士的角度同情道。
「那個男子,其實是不久前羽族派來捉拿冒險者『死兆』的負責人,羽族最年輕最狂妄的將軍——格雷!」
「他的好色以及紈絝已經是遠近聞名的了,一旦他將與您……您的肖像那啥的事傳出去,一定會對您的聲譽造成極不好的影響。」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想您一定會一笑了之的,但如今您的丈夫重病不起,這時再傳出這樣的負面新聞,我不敢想象……」
一旦傳出去,恐怕她上班的地方會直接放棄她,屆時可就沒有資金來支撐這個家庭以及她病重的丈夫了……
頂著一個盪·婦的名頭,除了女支院,恐怕沒地方肯要她了吧。
海蒂女士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陰沉中還帶著憤恨與無奈。
悲情偏找苦命人,凡沒有的,連她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為什麼……
為什麼悲苦的命運偏偏要在這個家庭最危難的時候不斷找上她?
她做錯了什麼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敬拜神明與教廷,難道就換來這個結果?
怎能叫人甘心啊。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好事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還請回吧,我沒什麼可接待你們的了。」
她的聲音一下次變得無比虛弱。 「此言差矣女士,」多米的語調一個急轉彎:「事實上,我們就瞅准了這個機會,如果處理得當的話,不僅會為您帶來不菲的酬勞,一次性救活您丈夫的巨額資金,還能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一勞永逸。」
一個已經身處谷底的人對這樣的報酬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見海蒂露出這樣的表情,多米知道,穩了。
「您只需要這樣……再這樣……」
第二天,一則重磅消息如同深海炸彈般打破了教國內平靜的民生。
不堪入目的照片被印在了報紙的頭條,當然,第二張打了不少的馬賽克,但是作為男主角的格雷沒有絲毫打碼,原汁原味出場。
下面的文字揭露了身為公眾人物的格雷在來到教國后的所作所為,還有作為肖像權受害者的海蒂女士為個人權益的自述。
光是通過文字,就能讓民眾對格雷這個人深惡痛絕,並且無比同情海蒂這位遭受無端之災的老百姓。
報紙很快大賣,甚至又重印了好幾版,供不應求。
按理來說,作為事件的主人公之一應該多少是有出場費的。
但是很可惜,並沒有,也從來沒有過。
對於報社,對於個人,報社需要新聞來售賣報紙獲得利益,個人則需要報社的影響力,傳播自己想要傳播的事。
彼此之間已經有了這層利益關係,自然不需要報社再付額外的資金。
但多米可不是在空手套白狼。
答應過給她的巨額資金多米還是給了,不過用得是自己的錢,就當封口費了。
俗話說,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為了不讓海蒂因為空頭支票歇斯底里,從而讓對方找到突破口,多米還是會遵守諾言的。
報紙也同樣傳到了格雷手中。
看完后,他當即破口大罵,當場破防。
「死兆!我%¥#*!」
事不關己的尤夏蘿絲倒是看了一出好戲。
「偷雞不成蝕把米,來抓死兆的人反倒被死兆戲耍了,我就知道羽族人都是用下體思考的生物,不能和他們同謀。」
但這還沒完,當初被阿芙錄下來的酒後吐的「真言」,被多米用聲音魔法放大了無數倍,直接響徹在了教國的空氣中。
這下尤夏蘿絲也被拖下水了。
她猛地看向自己的親信莫妮卡,憤恨問道:「為什麼死兆也會有這段錄音!?」
「是不是你給他的!」
莫妮卡當即跪在了地上,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不大人,我沒有……」
在現場的除了格雷一行人,根本沒有嫌疑的其他客人,就只有莫妮卡還有搭夥的同事貝奇了。
「是那個酒保!」
尤夏蘿絲立即出門來到酒吧,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一把扯住了吧台後面的老闆。
貝奇和莫妮卡都撒手不幹了,那老闆也只好重操舊業了。
尤夏蘿絲扯著老闆的衣領,臉色陰沉,語氣憤恨道:「那個酒保呢?把她叫出來!」
「貝……貝奇她在昨天就辭職了……我也不知道她之後去了哪裡……」
「該死!!」
尤夏蘿絲當場歇斯底里起來,蓬頭垢面的樣子哪還有當初都市麗人的模樣。
她神色陰狠地走出酒吧,沒想到一出門,頭上就下起了「傳單雨」。
但那些紙張並不是傳單,而是她和格雷苟且的照片,而且動作五花八門,隨便撿幾張都不帶重樣的。
捏著紙張的手掌青筋暴起,恐怖的威壓自尤夏蘿絲為中心發散了出去,猶如一頭人形暴龍一般。
可別忘了,尤夏蘿絲可是靠實力上位的,作為戰鬥聖女,她的戰鬥力就是格雷也比不過。
「莫妮卡……」
莫妮卡擔心自己出什麼意外,於是一直跟在附近,尤夏蘿絲一喊她就出來了。
「給我發動所有力量,一定要把死兆給我找出來!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還沒等尤夏蘿絲和格雷的勢力開始動手沒多久,來自羽族上頭和教廷上頭的壓力就到了。
羽族要格雷趕緊把死兆找出來,然後逼他說出栽贓陷害的真相,趕緊把羽族頭上的屎盆子給摘下來。
自家名聲都被格雷毀了,教廷也對他的行為感到不滿,漸漸的都要上升到對羽族的不滿了。
帶著軍隊來教國境內執法也就算了,還特么把他們的聖女給上了!
上了還沒完,又搞得人盡皆知!這讓他們神聖的教廷把面子往哪裡擱?
教廷做事也是雷厲風行,直接回收了尤夏蘿絲的權利,把她藏了起來,以免公眾的憤怒與不滿對教廷造成損失。
簡而言之,就是躲起來避避風頭先。
本以為這波桃色事件會就此慢慢平息,格雷也將繼續搜捕死兆。
但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多米可不讓好不容易挑起來的混亂爭端就此平息,也不會讓兩方有太多思考的時間。
一天後,他以死兆模樣出現在修道院院長室里,和院長談笑風生的照片終於寄到了羽族高層手上。
這是他提前寄過去的,時間算得恰到好處。
羽族高層們立刻就坐不住了,特別是族長,直罵教廷不是個東西!
說是配合他們搜尋死兆,結果偷偷私藏死兆!這不是跟他們對著干是什麼?
「開戰!開戰!我要和教廷開戰!」
「族長冷靜啊!」
「三思啊!」
「族長,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後期剪裁上去的?」
「會不會是那個死兆禍水東引的陰謀?」
在眾人的勸導下,族長還是冷靜了下來,隨後命令格雷帶著照片去找教廷對峙,讓他們趕緊把死兆給供出來,不然就等著開戰吧!
沒錯,這就是族長冷靜后做的決定。
看似沒有絲毫改變,但其實多了個緩衝的機會,以此試探教廷。
這個時候教廷大部分主力都還在前線,但高機動的羽族軍隊立刻就可以開到教廷上空,教廷必然會好好考慮。
到底是真的沒有,還是鐵了心的要包庇死兆。
如果鐵了心要包庇,那就開戰,誰也別想好過。
如果真的沒有,吃滿了壓力還想著解釋,那百分百是死兆的詭計了。
屆時大軍已經包圍了教國,而死兆還在教國內部,既然教廷沒有特意包庇,面對大軍也只好讓他們進入教國進行搜查。
天羅地網下,死兆萬不可能逃脫。
這個決定看似頭鐵,實則一石三鳥,畢竟他們也不知道教廷是不是可以信任的對象。
當格雷帶著上頭的話告訴大主教以及教皇時,他們都懵逼了。
神特么自己包庇死兆,病急也不能活馬當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