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圓舞之後，便是嶄新的開始
第9章 -9- 圓舞之後，便是嶄新的開始
多米覺得不能再迫害卡佩了，不然長大后多一個親王級別的人物討厭自己，那該有多膈應啊。
所以多米在強取豪奪五千反派值后就此收手，被卡洛斯重新擺到墊子上，並被他一陣教訓，雖然多米不覺得自己應該聽懂就是了，轉換一下意思就是：下次還敢。
教訓完他卡洛斯便自顧自地和兩個結拜兄弟喝酒吹牛去了，徒留他和兩個怨種哥哥待在原地浪費時間。
又過了會兒，賓客就差不多到齊了。
寬敞的大堂里到處都是人，交談的聲音如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好不熱鬧。
他們穿著花花綠綠的禮服，看得人頭暈目眩，更操蛋的是，幾乎每個人都要到他們面前來走一圈，要不裝模作樣地打聲招呼、要不得寸進尺地摸他腦袋。
「哎你瞧，公爵家的小孩多乖多可愛啊。」
「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別擠別擠，我還沒摸呢！」
「……」
「我真特么受夠這群傢伙了！」多米抱怨道，「來就來嘛，帶點禮物也就罷了，還擱這假惺惺地摸摸，圖啥捏。」
卡洛斯看不到的地方，多米卻可以看到、聽到。
那群貴族沒幾個是好東西，講得無一離不開利益與交易，嘴裡仁義道德，做的凈是壓迫和剝削，甚至把它們當做炫耀和攀比的資本……
多米發自內心地感到噁心，他前世也被壓迫的不輕，不過他們身處漩渦中心，和貴族打交道是必須的，未來他也得學得去應付貴族們，每每想到這一點他那點厭學情緒就上來了，就和上高數課想睡覺是一樣的道理。
好在貴族們並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繼續糟蹋他。
隨著燈光緩緩暗下，卡洛斯出現在大堂中央、連接二樓的台階之上，對一眾來賓開始了演講，內容無非是感謝他們的到來，以及慶祝孩子滿周歲這些事，大家都聽習慣了，每家每戶都是那麼一套台詞。
簡單演講過後便是很多人期待的圓舞會。
在如此高端的場所，結交人脈的時機遍地都是，也難怪大多數人熱情高漲了。
女士搭著男士的肩，男士則摟著女士的纖纖細腰，伴著悠揚婉轉而富有音律美的協奏樂中翩翩起舞，跳得是全國統一的華爾茲。
多米放眼望去，就連端香檳的侍從都能在裡面一邊旋轉、一邊將酒送到需要的人手裡，神情自若、彷彿享受其中似的。
確實，在這樣燈紅酒綠的氛圍下很難按捺住加入其中的慾望，可惜他不會跳舞，這幅身體也不允許他跳舞。
但凱爾茜可以啊！
舞會是個包容性極強的社交活動，只要東道主不介意，原則上誰都可以加入其中，女僕也不例外。
計劃通！
於是多米爬向一旁的凱爾茜，伸出手要抱抱~
凱爾茜秒懂，很快就將多米轉移到了她的懷裡，啊~是熟悉的感覺，是家的味道~
「怎麼啦多米？餓了嗎？還是想噓噓了？」凱爾茜語氣輕快道。
就像安全詞或訓練狗狗一樣，每當人說出一個詞時，對方就會下意識地想到某件事情，這種操作放在嬰兒身上同樣適用。
在凱爾茜眼裡，多米已經是個能聽到吃飯和噓噓是什麼意思的孩子了。
但他的目的並不是這些，只見他扭過頭、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舞池，嘴裡還時不時地發出「呃呃」的音調，擺明了是想加入其中。
「能聽到懂吧？應該能聽懂吧？我都表示得這麼明顯了。」 這次他可不是奔著賺反派值去的，而是單純地想和凱爾茜一起泡在舞池裡，也許長大以後就沒這機會了，所以要趁現在抓緊！
凱爾茜也沒辜負他的期望，饒有深意地「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多米也想跳舞啊~」
「一個嬰兒要怎麼跳舞？」阿蓋爾的專屬女僕不解道。
「他不行，但我可以呀，就這樣抱著他，今天多米就是我的男伴啦~」
和一個小嬰兒跳華爾茲，多麼新奇的體驗啊。
「你瘋了？讓多米尼克少爺當你的男伴？如果被老爺知道了伱就遭大罪咯！」愛德華的女僕好心勸告道。
「這樣么……」凱爾茜沉吟一番，「那先去問問老爺和夫人好了。」
「喂！」
話音剛落凱爾茜就抱著多米往卡洛斯的方向走去，任憑兩個女僕怎麼攔都攔不住。
阿蓋爾的女僕是個比較健碩的女僕，她嘆息一聲：「真不知道凱瑟琳為什麼會選這麼冒失的小姑娘當專屬女僕……」
愛德華的女僕則捂嘴笑了笑：「我倒是覺得她和多米少爺挺適配的。」說完額外看了身邊這位同事一眼：「您和阿蓋爾少爺也很合適。」
……
「和多米一起跳舞？」卡洛斯抿了口紅酒後看向多米與凱爾茜，多米正眼瞅著舞池發獃，凱爾茜則是一臉期待的模樣。
他輕輕一笑：「行啊，為什麼不呢？去好好玩吧，注意別撞到別人咯。」
「謝謝老爺！」
得到許可后，凱爾茜一臉欣喜，蹦蹦跳跳地鑽進了舞池。
黑白長裙隨風飄動、化為她的羽翼，如輕巧的精靈般，帶著她穿梭於人群之中。
粉紅長發猶如絲綢，旋轉的舞步帶動髮絲，將她和多米包裹在一個小世界中，那裡只有她和眼前這個尚未長大的小夥子，當四目相對時，凱爾茜彷彿從多米那深邃的冰藍瞳孔中看到了一抹釋懷。
「小孩子怎麼會有這種情感呢？」
她暗自搖頭，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當下更重要的是享受這段時光。
學校里的課程有教過華爾茲，那是每一個受過正常教育的學生都會的技能，即使沒那麼精通，也不阻礙她享受圓舞的快樂，特別是和一個很親自己的孩子一起。
看著女孩臉上燦爛的笑容，多米不禁看呆了，甜美可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觸動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一根弦，那塊被感情玩弄得遍體鱗傷的地方，如今卻在凱爾茜的溫柔下慢慢撫平了傷痕。
一個從小沒爸媽疼愛照顧的人哪有過這種感受？
雖然卡洛斯和格蕾莎對他也很好，但真正給予他所需要的愛與治癒的還是凱爾茜。
區區一個女僕？
不不不，她已經成為了多米的寄託，一個永遠都無法被替代的存在。
在這首曲子、這支華爾茲后，過往雲煙、昔日苦短他都不再過問，因為當下，已經有人為他推開了嶄新人生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