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千仞雪悲傷的根源在於她誕生於錯誤
第65章 千仞雪悲傷的根源在於她誕生於錯誤
「你說什麼,教皇殿下疑似死亡,大供奉下令讓聖女殿下暫代教皇職責?!」
如遭雷劈的徐榮徹底綳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從他桌案上兩個清晰的手印就可以看出他的完全失態。
一旁的火無窮也感到頭一暈,眼一黑,差點沒躺地上去。
萬昌盛滿臉尷尬地攤開手,「那邊說這消息明早會放開封鎖,可以讓我早知道一晚上但不要亂說。」
「聽說是因為大供奉親自出手緝拿兇手,為防止泄密連長老殿的長老也被封鎖了消息。」
「至於聖女殿下那邊要接管教皇事務,青鳶作為她的直屬手下早知道一些時間也是正常。」
「早一晚上有什麼用,如今我們做的事東蛛學院已經一清二楚。」徐榮落回到椅子上長吐一口氣,現在功勞沒人兌現,反而變成甩不脫的炸彈了。
要知道在剛才,他還想著要不要個人贊助周辰辰一塊千年魂骨增加些勝算,現在,呵,躺平吧。
「那我們?」
「做的那些事都叫停收回吧,順便盡量清理掉痕迹,難不成你還想一條道走到黑不成?」
徐榮搖搖頭,現在的武魂殿形勢很明顯,明面上除了比比東的派系就只剩大供奉那邊。
可是大供奉掌管供奉殿看不上他們這些弱雞封號斗羅,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烏龜縮頭降低存在感了,這樣比比東就算接任教皇估計也不會對他花太多力氣。
好處是甭指望了,現在只能朝著縮小損失的方向努力了。
「對了,明天的比賽老火你負責吧,我好像頭有點熱,接下來半月要發燒了。」
「啊?」火無窮瞪大眼睛下意識一愣,他作為魂斗羅已經幾十年無病無災了,徐榮作為封號斗羅會生病?而且這話聽著好怪啊,什麼叫要發燒了,還能確定時間半個月?
「嘿,我的肚子好像不太舒服,接下來一周大概要腹瀉,我也請個假,老火,就辛苦伱了。」萬昌盛眼珠子一轉,一捂肚子面露不適。
「你們兩個在搞什麼?」
「沒事,我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學院的事就交給你了,老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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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榮人呢?」青鳶看著正中間的火無窮皺了皺眉,這武魂學院怎麼換了倆人。
「他倆都告病請假回家了。」火無窮悶聲悶氣,哪怕他性子直,一晚上的時間也足夠他反應過來,媽的,出了事都躲起來是吧,就留他一個人頂包。
但學院就剩他一個魂斗羅,他想甩鍋也找不到接替的人選。
魂斗羅和封號斗羅同時生病請假,VIP席的所有人都面色古怪,但都沒出聲,今天早上一則消息可謂是傳播迅疾,聞者無不瞠目結舌。
95級的教皇大人帶著三名長老被一個90級的准封號干趴了,三個長老重傷也就算了,教皇大人千尋疾剛出關人就沒了。
這一驚人的變故讓武魂殿的不少大人物差點沒扭斷腰,他們自認為情報敏銳,接到千尋疾出關的消息第一時間站隊,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風向直接反過來了。
比比東起碼提前10年榮登教皇之位,嗯,沒錯,雖然比比東只是暫代教皇事務,但她連個像樣的競爭者都沒有,這教皇之位就是千道流也提議不出第二個合適之人吧?
MMP,不過這個消息只對少數人來說是驚喜,對大多數人來說就是驚嚇。
10年之後才能有投資回報的事情,為什麼要提前十年花費,先吃一波現任教皇千尋疾的紅利不好嗎?
這就是大部分聰明人的想法。
結果教皇千尋疾這個毫無疑問的頂級優質股直接跳水退市,大聰明們血本無歸,沒吃到羊肉不說,還惹了一身騷。
另一邊比比東這個還有10年才能勃發少有人問津的潛力股驟然飆升,如日中天,想追投已然失去了好機會。
「那就繼續比賽吧。」青鳶揮揮手,她的話和昨天截然不同,開口過後毫無雜音,全員贊同。
一來青鳶是在場唯一的封號斗羅,長老中也是實力出眾的,不僅昨天力壓徐榮,而且在魂師界也負有惡名。
據說她把藍電霸王龍宗的整座山都燒禿了,十多位魂聖聯手都沒能攔住,最後還人人帶傷,嫡系成員損失慘重,藍電霸王龍宗的損失大都要算在她身上。
二來青鳶可是比比東的直屬手下,和比比東差距太大不好拉關係,青鳶這邊倒是可以嘗試一二,起碼關係不能太生硬嘛。
比賽的強度比昨天還要精彩些,不過也只有學員和基層老師在意,VIP席上的大人物大都心不在焉。
畢竟武魂殿這個天下第一的龍頭勢力更換掌舵人一事實在是影響太大了,可以預見,不僅是武魂殿本身的上上下下,還有整個魂師界都因此波濤洶湧。
托玉羅冕的福,藍電霸王宗的錯誤示範讓全大陸的高階魂師都知道:比比東雖然性別為女,但性格上卻是截然相反的剛硬霸道。
這比比東上台之後是有所收斂還是維持原狀,或者更加肆無忌憚,是大家所密切關注的。
武魂1隊、2隊和東蛛1隊、2隊、5隊晉級五強。
東蛛學院選擇東蛛2隊輪空,鎖定第三名。
武魂1隊對東蛛5隊,武魂1隊晉級。
武魂2隊對東蛛1隊,東蛛1隊晉級。
明天開啟決賽和煌極戰隊與東蛛戰隊的賽事,追加賽事被雙方學院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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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東蛛學院,
「既然武魂學院認慫了,教皇也要換人了,那就沒必要太爭。」光向著青鳶搖搖頭,如果要和千尋疾打擂台,那自然是爭到底,給他把臉抽腫。
現在嘛,沒必要,把第二讓給他們留些顏面。
雖然這點臉只能勉強用來遮羞,但如今的局勢,武魂殿的其他人表示完全理解,甚至不知情的還有點懷疑武魂學院故意打假,向比比東賣好。
「殿下聽說後天就回來了,我還得去辦公室整理一下材料。」青鳶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前有些偷懶,剩下的活得加班加點了。
「也是,比比東要是回來,我肯定有一堆活要干。」想到這的光更加珍惜自己難得的假期,兜里的那些東西需要提前處理的他昨天已經做完了。
「不說了,我要回實驗室看夕陽去了。」
半山腰的實驗室門口,
「你們三怎麼在這?」光撓撓頭看著三小隻,這個時間點胡列娜和邪月應該回翠竹園,千仞雪應該回供奉殿才對。
「嘿嘿,師兄,你老是不回去,老師又不在,我一個人在翠竹園多無聊啊。」小狐狸胡列娜拉著千仞雪的手往前走走。
旁邊的邪月嫌棄地瞅了瞅這個塑料妹妹,合著他不是人是吧,不過他和妹妹的溝通老是不在一個頻道上是真的。
「這不,阿雪她回去也是一個人,我尋思著一起來你這熱鬧嘛。」
光瞅了瞅低氣壓的千仞雪,可憐的小姑娘,這兩天他也看在眼裡,不過明白事情起因的他下意識避而不見,畢竟,咳咳,他這實驗室。。。
「那就進來吧,反正我這裡夠大,客房和沙發隨便你們選。」光攤開手,罷了,算他心軟一次,「吃完飯了嗎?」
「沒。」小狐狸搖搖頭,她可是特意沒去食堂,拉著千仞雪直奔試驗區來了。
「那想吃燒烤嗎?」
美食能讓人心情愉悅,特別是甜食見效很快,雖然不能洗刷掉原有的悲傷,但可以用甜蜜沖淡一下其中的苦澀。
所以光特意先拿出甜布丁和酸牛奶給她們,然後將肉快速切好腌制上,烤了四串甜蜜至極的麵包片遞給三個小傢伙。
看著千仞雪略微加快的進食速度,光輕輕點頭。
「如果你的狀態不太好的話,明天的比賽我可以給你請假,這只是小事,畢竟有些事你需要時間慢慢接受。」 「你知道了,隊長。」千仞雪抬起頭,不知道為何,原本一直合死的大壩如今卻是如同開閘放水一般,晶瑩的淚水如同小溪一般流淌過黯淡的悲傷臉袋。
光嘆了口氣,走過去輕撫她的後背,感受到她的身軀在止不住地細微顫抖,向著胡列娜使了個眼色。
看到胡列娜一臉懵逼的神色,光搖搖頭這小狐狸的機靈勁都去哪了,無奈地張開胳膊把千仞雪攬到懷裡繼續輕撫後背。
如今說什麼都沒有作用,能做的就是給予小天使一點外部的溫暖和安撫,方便她將心中的悲傷化作淚珠傾倒而出。
之後,他才能將一些溫暖甜蜜的美好填充進去。
同時,光朝著邪月和胡列娜再次使了個眼色,順著光的眼神方向,兩個小傢伙這次沒讓他失望,跑到腌肉的鐵盆旁邊開始穿肉串。
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關於千仞雪有什麼好事啊?所以趕緊做點好吃的出來最靠譜。
這孩子,爹閉關五年,一面沒見就徹底無了,媽不要,爺爺也不在,他該編點什麼振奮人心的好呢。
「對不起。」感覺心裡空落落卻也好受許多的千仞雪看著光胸前濕漉漉的一片面色緋紅。
「沒事。」拿了條毛巾的光給小天使仔細擦了擦小臉蛋,「白大褂嘛,每天都要換的。」
「我父親他人沒了,雖然我只有五歲前的記憶,但從小對我好的人就兩個,一個是爺爺,一個是父親。」
「你現在還有娜娜他們。」光尷尬地撓了撓臉袋,某種意義上千尋疾。。。
「邪月,那個烤串火候好了,趕快拿來吧!」
「哦哦。」邪月手忙腳亂地把烤串放到餐盤上,胡列娜從冰櫃抱來冰果汁。
「先吃點烤串吧。」光輕撫了一下千仞雪的後背,溫暖的陽光湧入她的身軀,讓她悲傷的身體和精神舒服了一些。
「這可是你們倆的手藝。」
「沒錯,這可是我胡列娜親手製作的烤串。」小狐狸將烤串放到鼻孔前吸溜一下,「嗯,倍香。」
「肉是師兄切的腌好的,烤串我做的,你除了串肉還做了什麼?還一串串那麼多,火候都不好把握。」
「混蛋邪月,就不知道給你妹妹說點好聽的。」
噗嗤!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千仞雪黯淡的臉上總算多了點笑意。
「誰跟他好啦,他五天才洗一次澡。」
「你這不是找事嗎?沖涼不算洗澡嗎?而且你還偷老師的唇膏塗得怪怪的在鏡子前臭美呢。」
「啊,邪月,我和你拼了。」胡列娜向邪月揮舞著鐵簽,邪月也毫不示弱,兩根鐵簽互相交擊噠噠作響但始終保持安全距離。
小天使臉上帶著明顯的猶豫,雙手下意識揉搓著衣角,明亮的雙眼帶著擔憂閉合片刻后鼓起勇氣睜開。
「我知道我媽媽是你們的老師比比東,但是她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我,爺爺和我說不要怪她,她也是有原因的,但我總是忍不住嫉妒你們,特別是看到她那麼關心你們。」
額,這小天使還真實誠,光的臉上只是傻笑掩飾,特別是看到胡列娜和邪月疑惑的目光,這事他比千道流都清楚。
「我來東蛛學院,除了爺爺的要求外,心裡確實也帶著一點點渴求,雖然她還是不願意給我一個眼神,但你們三個確實是我僅有的朋友。」
「內個,我為自己的嫉妒道歉,我們能做朋友嗎,娜娜、邪月還有哥哥?」
「朋友?」胡列娜左搖右盼和邪月師兄對視一眼。
小天使面露緊張抓緊小手,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就像光所想的一樣,在倒出了內心的悲傷之後,她下意識做的就是追尋溫暖。
從出生到現在十年,她一直都是一個孤獨的孩子。
「我們不早就是朋友了嗎?」小狐狸走上前握住小天使的手,「要不然我和邪月怎麼會帶你來找師兄,雖然我們沒辦法改變你的不幸,但起碼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擁抱。」
照葫蘆畫瓢的小狐狸張開雙手,將小天使抱在懷裡。
邪月輕咳了一聲,對外少言冷漠的他難得開口,「我們是朋友,有什麼需要如果我能幫忙,你可以來找我。」
「當你哥哥嗎?也可以,我記得你檔案上的生日在下個11號,到時候中午記得和他們來我實驗室吃蛋糕慶祝啊,還有禮物吆。」
輕輕點頭的光心裡認可了眼前的小天使,伸出手輕輕理順千仞雪有些凌亂的金髮。
。。。。。。
光將打瞌睡的千仞雪送到客房早早休息,看著鬆開眉頭的她很快發出輕微的鼾聲鬆了口氣。
走出房門后光轉頭看著跟過來的胡列娜和邪月,他們臉上寫著大大的好奇兩字。
「師兄,阿雪她和老師?」率先忍不住的胡列娜開口問道,旁邊的邪月同樣點點頭。
「過來。」光朝著兩人揮揮手帶他們來到一處隔音的空實驗室,關好房門後轉過身面無表情。
看著這樣的師兄胡列娜和邪月對視一眼,下意識心裡沒了底,他們是熟悉師兄的,甚至比老師比比東都要熟悉許多。
因為他們是跟著師兄長大的,老師人很好但也很忙,經常見不到人。
「有關老師比比東和千仞雪的事情,不要說出去,也不要交流,特別是在老師面前,最好當做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了嗎?」
「知道了,師兄*2。」
眼看著兩個小傢伙像鵪鶉一樣點頭,但臉上的好奇還是掩蓋不住,光擺擺手,為防止他倆睡不著覺甚至說夢話,他再加上兩句。
「你們和千仞雪是朋友,這沒關係。」
「我可以認她做妹妹,就像和你倆的關係差不多,這也沒關係。」
「但比比東沒有和千仞雪親近的義務,她也有權利自由選擇自己的路。」
「我只能告訴你們,千仞雪的誕生源於一個錯誤,雖然這個錯誤已經被更正,但這個錯誤的伴生結果,也就是千仞雪,沒有被消除。」
「沒有消除錯誤,選擇放任無視她的存在已經是比比東最大的善良了,如果是我,我會將一切抹殺乾淨,從時空,從因果,從最初的根源上下手,不給自己的心留下半點破綻。」
說到這的光面無表情,雙眼發出淡金色的光輝,眉心隱隱有一個模糊的三角浮現,身上的氣息還是邪月和胡列娜所熟悉的,但一股令人心悸到窒息的威嚴一閃而過。
不過只是一瞬光就恢復原樣,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胡列娜和邪月卻是將這件事下意識刻在心裡,包括師兄的話,也包括那,只存在一瞬,難以用言語形容,卻比刀鑿斧刻還要印象深刻的師兄。
「千仞雪悲傷的根源在於她誕生於錯誤,她想要追尋的註定無果,但你們可以引導她追求生命的其他美好,讓她忽略掉這件註定沒有意義的事情。」
光揮揮手,「明天的比賽千仞雪就別參加了,這比賽也沒啥重要的,倒是你們兩個,好好準備吧。」
「到時候我在你們倆身後只監工不幹活,要是輸了,呵呵,我這邊有些東西剛好需要幾位志願者配合試驗一下。」
後背一涼的兄妹二人下意識上緊發條,明天他們一定怎麼保險怎麼來,說什麼也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