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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麥忙天去釣魚

  第138章 麥忙天去釣魚

  院子里,王承舟死命的轉著圈兒,怎麼都不肯受那一拜。


  老郭頭急得直跺腳。


  自己家裡窮,一把白面還是找人借的,哪兒有東西付診金?

  若是再不表示一下感謝,心裡頭如何過意得去?

  可是,讓一個年近花甲,比自己爹年紀都大的老人給自己磕頭,王承舟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這不是折壽嗎?


  哪知道,正拉扯。


  郭大柱慌慌張張的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哭喪著臉,張著大嘴,吼道:「完了,沒了!」


  說完,攤著兩隻手,都快哭了。


  挺大個漢子,卻一副失魂落魄的衰樣,氣得郭水生頭也不磕了,瞪著眼睛罵道:


  「瞅你那點兒出息!」


  「到底出啥事兒了?」


  「啥玩意兒完了,沒了?」


  「爹,春桃的奶水又沒了。」


  郭大柱絲毫不管,揉著眼睛,帶著哭腔,「孩子才吃了沒多大一會兒,就癟了,正急得哇哇哭呢!」


  「這可咋辦吶?」


  「春桃這是奶水不夠啊!原以為是條小瀑布,哪知道,滴答幾下,就斷流了。」


  這小子,說起話來,總是出人意表。


  要麼憨直得可怕,要麼抖一下激靈,能把人雷一個跟頭。


  一家人立刻就緊張了。


  即便未經人事的大姑娘郭明月,都不由得皺起柳眉,咂摸起了尖尖的下巴。


  奶水不夠可不是小事。


  輕則,容易造成小孩子營養不良,重則,甚至會加大夭折的風險。


  不過,相較於兒子的慌亂,老郭頭彷彿有了主心骨,立刻看向王承舟,眼巴巴道:

  「小子,我說我給你磕個頭,你不讓磕。」


  「現在好了,又得求伱了。」


  「你說說,咱咋好意思再開口嘛!」


  王承舟禁不住笑了,卻沒有搭話,而是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


  琢磨著,有什麼簡便又廉價的方子。


  畢竟,既然趕上了,就得好事做到底,徹底把問題給解決了。


  猶豫的功夫,父子倆的心就提了起來。


  覺得,是不是自家一直空手套白狼,啥報酬都出不起,讓人家王衛生員厭惡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麥忙天。


  人家一大早的,便渡河趕過來,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確實是仁至義盡了。


  即便心裡有些想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喂,你給她治吧。」


  郭明月性子急躁,當即就拍著胸脯,攬事兒了,「咱沒錢報答你,卻有一副好身體。」


  「只要你治好了我春桃侄女兒,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咋使喚我都可以!」


  這憨批丫頭,真是虎到家了。


  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東西,本意是用勞動支付,卻弄得跟肉償似的。


  郭水生和郭大柱父子倆捂著額頭,低著腦袋,直抽冷氣。


  面對這樣一個虎了吧唧的玩意兒,王承舟總是控制不住起雞皮疙瘩,禁不住瞪了她一眼,滿臉嫌棄,「你別說話!」


  「我!」


  郭明月氣得胸脯立刻就挺了起來,舉著小拳頭,直咬牙。


  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現在,正是求人家的時候。


  只好氣鼓鼓的閉上了嘴巴。


  王承舟思考了一陣兒,忽然,眼前一亮。


  一拍巴掌,道:

  「有了!」


  「其實,針對這種情況,開藥方子不如食療來得穩妥。」


  「說起來,這又是一個勞動人民總結出來的土方法,而且,不花錢就能辦到。」


  「是啥?」


  一聽有這麼好的事情,老郭頭探著腦袋,滿臉激動。


  「鯉魚!」


  王承舟心裡頭振奮,兩個字脫口而出。


  聞言,郭大柱忽然長大了嘴巴,滿是懷疑。


  撓著頭,嘟囔道:

  「這咋又是大蔥又是鯉魚的?」


  「到底是治病還是做菜啊?」


  「真是奇怪,治病不開藥,凈弄些吃食,怕不是個廚子吧?」


  郭明月托著下巴,斜著眼睛,怕是跟他一樣的心思。


  不過,她雖然虎,卻並不傻。


  王承舟單用一顆大蔥,頃刻間就治好了春桃,她可是親眼所見。


  心底里,對於這個年輕得過分的村衛生員,已經有了幾分敬佩。


  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兩人有點兒八字不合,瞅見對方就來氣。


  一聽他說話,本能的就想犟嘴罷了。


  「你個憨貨!」


  老郭頭一聽,上去照著自己兒子的腦袋,來了一下,罵道:


  「胡說八道啥呢?」


  「人家不用藥就能治好你媳婦兒,你還不樂意了?」


  「你家是襯金山還是襯銀山?真要給你開幾副正兒八經的草藥,你有那球本事去抓嗎?」


  「不識好歹的東西!」


  郭大柱被罵得狗血淋頭,卻根本就不敢還嘴。


  憨笑著往後撤身子,生怕挨打。


  王承舟連忙勸慰,解釋道:


  「其實,鯉魚在很多古書中,都是當做藥材記載的。」


  「比較有名的,就是《神農本草經》中說:鯉魚膽,味苦、寒。主目熱赤痛;青盲明目。」


  「北齊,徐之才的《葯對》中說:鯉魚,味甘、寒。治水腫脹滿,腳氣,黃疸,咳嗽氣逆,下乳安胎。」


  「從鯉魚膽、鯉魚肉到鯉魚鱗,各方醫家都有過考證,分別具有不同的功用。」


  「中醫治病,講究一個時機,只要時機對了,別看只是一味食材,功效卻並不比那些名貴的藥材差。」


  郭家父子都聽傻了。


  想不到一條鯉魚,還有如此多的講究,連那書本上寫的都有。


  郭明月杏眼圓睜,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芳心震撼。


  因為一些難以釋懷的往事,她可是下過苦功,想要學習醫術的。


  奈何,一個農村丫頭,沒有人教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認識了些字,根本就看不懂艱澀的古文。


  更別說醫書中難懂的辭彙了。


  就比如:陰陽、表裡、虛實、寒熱。


  一個簡單的八綱辨證,沒人為她做解釋,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真正明白的。


  所以,聽到王承舟引經據典,脫口而出就是那些讓自己望而生畏的話,心裡頭別提是什麼滋味了。


  「所以,有可能的話,去白河裡抓幾條鯉魚,既不用花錢,又能治好春桃的病症,何樂而不為呢?」


  王承舟鬆了口氣,覺得今天的任務應該是圓滿了。


  老郭頭一家,日子艱難,自己治了一場病,卻沒有讓他們花錢。


  用的都是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東西,不會增加他們的負擔,算是盡到了醫者的本分吧。


  哪知道,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叫嚷,「郭大柱,你咋還不去上工?」 「昨天你就曠了一天,今兒個還不去,工分還想不想要了?」


  「快點兒,去地裡頭割麥子!」


  「來了來了!」


  郭大柱一慌,哭喪著臉,手忙腳亂的往外面跑去,回頭喊道:

  「爹,要不,你耽誤一天吧。」


  「我得去掙工分,要不然,家裡又添了一口人,到時候分的糧食該不夠吃了。」


  「還有那鯉魚……娘誒,誰顧得著去弄它啊!」


  說著,一溜煙兒的跑了。


  估計是村幹部見地里幹活的人不夠,特意上門來催促了。


  畢竟,當下可是農忙,老天爺不等人。


  如果不能儘快把麥子收割完,一場雨落下來,地裡頭可都要生芽子了。


  「大柱!」


  老郭頭緊追了幾步,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了。


  跺著腳,深深的嘆了口氣。


  郭明月嚅囁著,愁得兩條柳眉都擰到一起了。


  這一家子,日子,是真的難呀!


  王承舟沉默了一會兒,暗自嘆了口氣,笑道:


  「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老郭,你在家照顧兒媳婦吧,畢竟,小孩子剛出生,確實離不了人。」


  「至於鯉魚,我幫你們弄去。」


  「看病抓藥,看病抓藥,咱不能只看病,不給患者抓藥,是不是?」


  「承舟小子……」


  老郭頭垂著手,眼眶中溢出兩滴渾濁的老淚,喉嚨一下子哽住了。


  短短一天的功夫,眼前的年輕人,可是讓他們一家承了不得了的恩情啊!


  可是,實際上,兩人不過是一面之緣。


  自己只是在瓜田裡隨口指點了他兩句,那算什麼交集?

  老郭頭心中感嘆著,一步一步走上來,握住他的手,使勁兒搖著。


  「沒事兒。」


  王承舟特別不善於應對這樣的場面,尷尬的笑著,「誰家都有困難的時候,見著了,還能不搭把手呀?」


  「說起來,我還是村衛生員,時間比你們自由,耽誤一天工沒問題。」


  「等著吧,我這就回去想辦法。」


  老郭頭感動得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眨巴著淚汪汪的眼睛,不停怕打著他的手掌。


  郭明月背過臉兒,抹了幾下,回過身來,眼圈微紅,哼了一聲,「看不出,你這會兒倒像個人。」


  明明心裡頭已經對他十分敬佩了,可話到嘴邊,禁不住就想陰陽怪氣兒一下。


  不知道是啥毛病。


  王承舟翻了個白眼兒,對這個虎了吧唧的大姑娘,觀感已經跌到谷地了。


  哪怕她長得再青春明媚都沒用!


  當即,不再理她,揮手告辭了。


  急匆匆的渡過河去。


  王家村的麥子地里,正乾的熱火朝天。


  今天,日頭比昨天還毒,早上剛過,就火辣辣的掛在天空。


  地裡頭割麥子的社員,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脖子上都搭著一條毛巾,時不時停下來,擦拭一下汗水。


  即便是一些上了歲數的老頭兒老太太,也來到了地裡頭幫忙。


  他們腰腿不好,幫不了大忙,卻能在田間地頭幫著撿麥穗兒。


  一輛輛大板車上堆滿了麥子,三五個壯小伙才能拉得動,走在路上,難免會掉下來一些。


  既然所有的大人都到地裡頭幹活了,小孩子在家裡沒人照顧,自然也跟到了地里。


  不過,小傢伙沒有大人的煩惱,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地頭兒的樹蔭下,不是抓知了,就是做笛子,玩得不亦樂乎。


  王承舟一大早的就去了河對岸的郭家莊,生怕家人擔心,回來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王紅河和李玉珠,跟他們彙報了一下情況。


  知道他是給人治病去了,倆人心裡頭都很高興。


  覺得兒子是越來越出息了,再累,都不覺得累了。


  只是,王愛朵有點兒小可憐。


  她本來就沒成年,才十六歲。


  前世,像她這樣的年紀,咋可能頂著大太陽,到裡頭割麥子?


  都是坐在窗明几淨的教室里,吹著空調念書。


  一早上的功夫,就快把她累垮了。


  天氣本來就熱,小丫頭卻十分愛美,生怕被太陽晒黑了,用紗巾把臉龐和脖子捂得嚴嚴實實的。


  只露出兩隻眼睛。


  猛一看,跟哪兒來的阿拉伯美女似的。


  「哥,我累!」


  一看到王承舟,四丫就綳不住了,耷拉著肩膀,差點兒癱到他身上。


  聲音都萎靡了。


  可是,累又有什麼辦法?

  當下的年月,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沒看城裡來的兩個女知青,一樣在頂著大太陽幹活嗎?


  注意到王承舟的目光,徐小芷似乎比王愛朵還要哀怨,用鐮刀杵著地面,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小下巴上,滴著晶瑩的汗水。


  手臂都在哆嗦。


  嘖,太慘了!

  王承舟實在不忍心,連忙轉過頭去不看她。


  忽然,心裡一動,壓低聲音,開始畫大餅,「四丫,等放工之後,哥請你吃大西瓜。」


  「一切的困苦,都是命運對我們的考驗。堅持,不放棄,才能看到最終的勝利!」


  「王愛朵同志,加油干!」


  四丫呲著小虎牙,直想咬他。


  氣呼呼道:


  「王承舟,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有本事你來割麥子,讓我替你到處溜達。」


  「對了,你都回來了,還要幹啥去?」


  小妮子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話。


  昨天能吃上西瓜,已經是隊里格外開恩了。


  再想吃,只能拿糧食換。


  雖然一斤小麥可以換四五斤西瓜,可還是讓人捨不得。


  用黃橙橙的麥子換回來一袋子水,用爹娘的話說,就不是那過日子的人!


  別看王承舟家庭地位越來越高,可他要是敢拿麥子換西瓜,一樣得吃掃帚疙瘩。


  王承舟背著手,掃視了一圈兒,跟那下鄉視察的領導似的。


  咳嗽一聲道:「不幹啥,釣魚去。」


  「啥?!」


  四丫一聽,調門兒都提高了幾分,「王承舟,你做個人吧!」


  「麥忙天,你去釣魚?」


   感謝風峯鋒大哥的打賞!


    今天就一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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