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留下稱帝，還是跑路？
第189章 留下稱帝，還是跑路？
由於冬季建奴大軍大舉入侵，崇禎帝被迫發出勤王詔書，這使得遼東的兵馬被監軍太監高起潛帶走了一半。
現在也只剩下錦州總兵祖大壽，寧遠副總兵吳三桂，廣寧前屯總兵王廷臣，山海關總兵馬科手中的兵馬，還有些戰力，加起來也不過五萬多人，其中騎兵更是只有五千。
幾人瞞著巡撫方一澡，偷偷的來到寧遠城外的一座宅院，聽完了祖大壽的介紹，同樣都是震驚的下巴差點沒驚掉。
年紀最輕的吳三桂反應最快，刷的就站了起來，激動的道：「舅父，此消息可否屬實？」
「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絕不會有假，而且不但是盛京被攻破了，此時整個遼東幾乎只剩下了廣寧和義州還在建奴手中，馬步兵最多三萬。」
對於吳三桂這個外甥，祖大壽還是很看重的，對他的質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點點頭，耐心的解釋道。
不過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反而是一臉的凝重，其他人聞言也都反應不一。
唯獨年輕氣盛的吳三桂一捏拳頭道：「太好了，舅父，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呀，趕緊上報方巡撫和朝廷，發兵攻下廣寧義州，然後趁機收復整個遼東…」
「吳賢侄，先不說偷襲盛京的那伙人馬敵我不明，就是廣寧和義州也有三萬建奴駐守，憑我等的兵馬是萬萬拿不下的。」
「不錯，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萬不能急躁貿然行事。」
馬科和王廷臣都搖了搖頭。
「兩位，此等戰機，稍縱即逝，若等建奴主力從大明回援，或是蒙古各部增援，可就再無收復遼東的機會了，咱們兵馬不夠，那就上奏朝廷調派勤王大軍過來，總能趕在建奴援軍之前，攻下廣寧義州，收復整個遼東。
至於那伙來路不明的兵馬，料想兵力也不會太多，到時又豈是我大明十餘萬大軍的敵手？」
吳三桂卻是一臉的急切，一心只想著建功立業，立蓋世之功，加官封爵。
其實有王朴的例子在那裡，祖大壽三人也是有些心動的，畢竟大明自從太祖成祖后，就很少有武將能獲得爵位。
如南滅倭寇，北拒蒙古的戚繼光，又如坐鎮遼東三十餘年的李成梁，功勞不可謂不大，可依舊沒有受封爵位。
但兩人的下場也擺在那裡，如果真的一下收復遼東，解決了建奴的威脅，最後恐怕不但撈不到爵位，反而會適得其反，遭到陛下和文官們的瘋狂打壓。
所以祖大壽只得明裡暗裡的敲打教導了吳三桂一番，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功勞肯定是要趁機撈取的，但卻不能將建奴一下子搞死，否則不但每年那幾百萬響銀和糧草要泡湯，大伙兒多半也會被調到中原去打反賊。
經過一番點撥，吳三桂也總算冷靜了下來，雖然有些不甘，但也沒有再說要上報朝廷，讓陛下調勤王大軍過來。
接下來，眾人便圍繞著怎麼撈取功勞開始商議，可都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好辦。
因為最好的策略，就是趁機將廣寧和義州附近的大片土地收復了，將防線再次推進到大凌河邊上去，這樣既得大功，也不會讓建奴萬劫不復。
而且到時候重修大凌河防線，朝廷肯定又得調撥大量的錢糧，也需要更多的兵馬和將領來駐守。
可現在難就難在建奴似乎全部都撤到了廣寧和義州，一旦強攻，就算最後能攻下，恐怕也會讓那伙軍隊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時別說收復廣寧義州，搞不好連錦州都得丟。
最終眾人還是決定再等等看，等到那伙軍隊率先攻打廣寧義州后，他們再坐收漁人之利。
就這般，林銳和遼東的明軍都不願做捕蟬的螳螂，都想做那隻黃雀，反而讓危如累卵的皇太極穩如泰山。
此刻盛京皇宮，清寧宮內，林大帥老神在在的躺在皇太極的龍榻上，皇太極的四宮妃子和兩個十三四歲的女兒，則是在一旁捏肩捶腿喂酒伺候著。
林銳雖然不是荒銀好色之徒，但依然將皇太極的妃嬪全部睡了一遍，而且還讓手下的漢人將領，將多爾袞，岳托等人的妻女也都睡了一遍。
主打的就是一個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至今他都不會忘記重生過來時，那無數的漢家女子被肆意凌辱的場景，那凄厲絕望的叫聲至今都在他腦海中回蕩。
「海蘭珠，如果本帥留在盛京稱王稱帝，封你做貴妃，你可有把握說服你們科爾沁部投靠我？說服吳克善臨陣倒戈？」
林銳將海蘭珠摟在懷裡，眯著眼道。
相比起大玉兒和哲哲，海蘭珠嫁到遼東的時間最短，與父兄布和吳克善的關係也是最親近的，所以價值是最大的，這一個多月來林銳寵幸的次數也最多。
「如果大王能夠將皇太極也抓來，臣妾便有把握說服父兄今後歸順大王，否則恐怕有些困難。」
海蘭珠想想說道。
一旁的大玉兒和哲哲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看著海蘭珠那副認真的樣子，互相對視一眼，都非常的擔憂。
因為海蘭珠在皇太極面前可從未露出過這副神態，顯然是真的看上這漢家郎了。
其實大玉兒也知道，當初姐姐海蘭珠是不願意嫁給皇太極的，不然早就和她一起嫁了，哪裡會等這麼多年？
只是皇太極一再暗示，加上她和姑姑也不太受寵，最終在他們的勸說下才不得不同意。 「好了，都下去吧！」
林銳聞言也沉默了下來，隨即便擺擺手。
「大王，臣妾可以說服我們蒙古勇士臨陣倒戈。」
眾女正要起身告退，淑妃巴特瑪卻是一咬牙，滿臉討好的主動說道。
「哦，伱能說服多少？」林銳立即從榻上坐了起來，對這些蒙古女人的無情無義他早就習慣了。
「當初臣妾帶過來的察哈爾部族人有一萬多，這次有近兩千人都跟著去大明了。」
巴特瑪趕緊說道。
顯然不但饞林銳這具年輕強壯的身體和英俊的相貌，還饞林銳許諾的貴妃之位。
畢竟四宮排名，她只是排在了第三，如果說哲哲是皇后，那海蘭珠就是貴妃，她和大玉兒不過是普通的妃子罷了。
「嗯，好，到時候你要是能說服他們倒戈，本帥稱王后就照樣封你為淑妃！」
聽說只有兩千人，林銳心裡雖然大失所望，但螞蟻再小也是肉，於是還是捏著她的下巴，點點頭道。
巴特瑪聽說依然只是淑妃，而非貴妃，同樣大失所望，但也只得強顏歡笑拜謝。
「你可別小瞧這淑妃，本帥乃是漢人，將來必定要問鼎中原，建立正統的漢人大統一王朝，可不是皇太極這蠻夷建立的偽清小朝能比的。」
林銳自然看得出她不滿意淑妃的寶座，於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說完還瞥了一旁有些失落的海蘭珠。
沒辦法，這次吳克善足足帶了兩萬科爾沁鐵騎，跟隨建奴一起去大明了，加上科爾沁汗城裡的一萬，所以眾女中海蘭珠的價值無疑是最高的。
果然海蘭珠緊咬著嘴唇，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該怎樣才能說服父兄，就連大玉兒都有些心動了，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還是打消了歸順的念頭。
自己可以歸順，可這漢家郎多半是不會接受她帶著皇太極的孩子一起歸順的。
關鍵是還有姐姐和姑姑，自己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可有可無，想到這裡，心中也是一陣悲涼。
大玉兒猜的沒錯，對於接收別人的妻女，林銳並不抵觸，但要讓他像蒙古人那樣，連兒子也一起養著，那就無法接受了。
眾女都退下去后，林銳也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心裡一直在權衡，到底是今後就留在遼東發展，還是帶上人口物資等開春后回河套去。
留在遼東，今後不但有了穩固的地盤城池，還能種田，南面還有個朝鮮小弟上供，將來也可以發展海軍，去江南打秋風，好處實在是太大了。
可風險同樣巨大，首先建奴主力回來后，一旦沒打贏，守不住，那說不定就要徹底完蛋，連逃都沒法逃了。
其次，一旦遼東被他佔據，建奴主力就只能去河套游牧，這樣一來，他不但要承受遼東走廊的十多萬明軍的壓力，還將面臨建奴主力的時時洗擾，可謂是兩面受敵，壓力不可謂不大。
而且短時間內，肯定是無法去大明招人的，山海關想都不用想絕對走不通，繞道草原，又將面臨建奴十餘萬鐵騎，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造海船走水路，可這需要很長的時間。
雖然目前解救的漢人已經有二十幾萬了，其中成年男人就佔了七八萬，但這些人的骨頭已經軟了，永遠也只能做二等兵，在訓練在教育，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步兵強軍。
因為奴性已經刻到他們骨子裡了。
還有就是，他和娜木鐘已經約好了，明年開春在河套相聚，現在派人去漠北通知，絕對九死一生，開春再派人去又晚了，一旦他選擇留在遼東，明年娜木鐘她們肯定都會成為建奴的俘虜。
雖然林銳也知道，一名合格的梟雄，要冷酷無情，但他實在做不到皇太極那般果斷狠辣，老婆孩子說拋棄就拋棄。
而去河套的話，雖然沒有遼東這麼好的條件，但卻可以安穩的發展幾年，不但去大明方便，還能增加二十萬土默特人。
就長期而言，留在遼東肯定要強於河套，但短期來看，去河套又更有利，不但可以避開明軍的壓力，還能避免和建奴主力死磕一場。
雖然內心糾結無比，但林銳知道，他必須儘快做出決斷了，絕對不能再拖了，不然到時候就將處於被動的局面。
尤其是科爾沁部，如果選擇留在遼東，肯定要趕緊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