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攻城受阻
第148章 攻城受阻
「娜木鐘，你也是蒙古人，難道不知道春季不開戰嗎？」
「我們都已經拒絕了豪格的徵召，今後你們和女真人的爭鬥我們絕不再插手，你還帶著大軍過來幹什麼？」
「難道硬要趕盡殺絕嗎？」
這次娜木鐘帶著大軍由於是一邊放牧，一邊過來的，所以抵達黃河轉角處時，二十幾個部落的首領都帶人趕來了。
雙方一見面，土默特的首領們就恨不得將娜木鐘吃了，語氣樣子雖然兇狠憤慨，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沒什麼底氣。
「我這次不是來殺人的，也不是來搶東西的，前套的部落都已經和我盟誓了，現在那豪格已經被我們圍在了歸化城中，被消滅也只是遲早的事兒，如果今後想要和平共處，伱們必須也得和我盟誓，並答應交易人口…」
娜木鐘緩緩說道。
「我們可以和你盟誓，但不交易人口。」
「對，我們不交易人口，我們部落本來就人少，你們帶來的那些少女年紀太小了，一個換一個，我們太吃虧了。」
比起前套的土默特人，這邊的各部落明顯要有底氣一些，因為南面有黃河，北面有陰山，位置相對比較封閉，也就不擔心洗擾。
尤其是五原地區，東面入口處的陰山向南面突出了一截，距離黃河只有十餘里，所以便想要和娜木鐘談條件。
畢竟前套的部落，可都是一個成年女人換一個，每換兩個還會額外贈送一個少女，憑什麼輪到他們就直接一個少女換一個？還不贈送？
這不是欺負人嗎？
其實並非娜木鐘欺負人，而是和前套已經交換出去了一萬五千名回女，除去已經賞賜給蒙古人的五千，如今也只剩下一萬了，其中七千還是十歲以上，十三歲以下的少女。
所以現在見他們不同意，也只能威脅道：「你們不要以為堵在這裡，我就拿你們沒辦法，現在我確實拿你們沒辦法，可冬季呢？黃河一旦封凍，本后想從哪裡進，就從哪裡進，想從哪裡走，就從哪裡走，哪怕你們所有人窩在一起過冬，我男人也有辦法將你們都滅了！」
「我們現在召集所有土默特人去歸化，也能將你男人滅了。」一名首領咬著牙道。
「確實，要是現在所有的土默特人都去歸化拚命，在付出巨大的傷亡后，確實可能將所有的漢人都滅了，但我和我的夫君會帶著騎兵去大明招募更多的漢人，冬季我們會回來殺光所有的土默特人。」
娜木鐘並沒有否認，而是點點頭，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
「扎卡圖，你給我閉嘴。」
那人顯然不服氣，還要再爭辯，卻被旁邊的一名年長者的喝止住了。
「娜木鐘，扎卡圖還年輕，請您原諒他的無知，我們是真的不想參與到你們和女真人的爭鬥中去，但前套的部落都是那樣交易的，我們肯定也要平等交易，這是草原上的規矩，如果我們就答應這樣交易，今後不是比他們要低一頭？」
「不錯，必須要公平交易。」
「那這樣吧，女人是沒有了，要麼先欠著，冬季我帶你們一起去寧夏打回人，要麼現在就給你們補償一些鹽巴布匹茶葉，你們看看怎麼選吧！」
娜木鐘也退了一步。
二十幾名首領一時也糾結了起來，雖然很想先欠著，冬季跟著娜木鐘一起去搶回人，又擔心到時候他們被女真人打跑，泡了湯。
最後一番爭吵，還是決定賭一把，先欠著，冬季再跟著去寧夏打回人。
畢竟寧夏的回回，要比他們富有多了，隨便搶搶，都不止現在補償的這點物資。
從去年冬季娜木鐘他們隨便就搶了幾萬女人，就能看出回回有多麼的富有。
娜木鐘見他們同意也是鬆了口氣。
隨即便在河邊一起殺牛盟誓，然後直接交易人口，顯然各部落都有準備，來時就帶上了大量的少男少女。
兩天後，各部落帶著一萬回女走了，娜木鐘的騎兵隊伍也擴大到了三萬。
這次由於沒有額外贈送，還欠了賬，所以一萬回女只換得了五千名少年和三千名少女。
不過蒙古男騎兵依然達到了兩萬規模，額布圖和塔庫顏分別統領一萬，娜木鐘又晉陞了二十名千戶，每名千戶統帥一千。
蒙古女騎兵同樣也超過了一萬一千人，幾乎都是沒有生育過的少女。
接下來的日子，娜木鐘帶著騎兵們猶如蹭飯的混混一般，今天在這個部落的地盤放牧，明日又換成另一個部落的地盤，人倒是都吃糧食。
與此同時。
歸化城這邊的攻防戰，也持續了五日，五日的圍攻下來，不但沒有攻破歸化城，反而傷亡了將近五千餘人，這讓林銳的臉色非常的難看。
隨著攻上西城頭的林家軍再次被建奴打了下來，眾人都是氣的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其實首日，林家軍就從四面都攻上了城頭，奈何建奴實在太兇悍，每次雖然都能輕鬆的攻上城頭，可最後又都被打了回來。
好在城牆就兩丈高，下面又有屍體，可以直接跳下來，加上從雲梯上也可以撤退，不然損失根本就無法估量。
「大帥，不能再這樣強攻了，兄弟們大多都是新兵，長矛長槍在城頭又施展不開，近戰肉搏太吃虧了，還是再打造一些攻城車，直接將城牆鑿塌一段，然後再從缺口處進攻吧！」
黃奔回想起當初攻打回人時的場景，忍不住勸道。 城中的建奴實在太可惡了，現在居然都不對射了，直接躲在牆垛后和牆下，就等他們攻上城頭再殺出來。
「傳令全軍先休整三日。」
林銳一擺手，下令道，他自然知道不能再強攻了，否則士氣非得崩潰不可。
他也看出來了，這種攻城戰拼的是個人武藝和戰鬥意志，而他們這邊無論是新兵少年，還是老兵少年缺少的恰恰就是各自為戰，戰鬥意志方面也遠遠比不上女真人。
畢竟對方已經逃無可逃，只能死戰到底，這種情況，即便攻進了城，想要將建奴全部消滅，恐怕也夠嗆。
此刻林銳也終於理解，古人為何總要圍三缺一，不將人往死路上逼了。
同樣也認識到了，今後應該多組建一些陷陣營，多招募一些敢打敢拼，武藝又高強的大漢，用來專門攻城。
前兩日，他們這邊在城頭還是佔了優勢的，起碼可以和對方打個勢均力敵。
可隨著後來陷陣營的邊軍不斷傷亡，少年兵們明顯就不是那些女真人的對手了，最後一次幾乎剛衝上城頭，就被打了回來。
「徐師傅，投石機還要多久才能打造完成？」
「回大帥，還得三四日。」邊上一名老木匠趕緊答道，投石機不比雲梯木梯，必須去北面陰山上砍整樹，所需要的石塊也需要去山上開鑿。
「抽出一半的人手，用來打造攻城車，樹我會讓人去砍伐運送回來，你們只需要負責打造，五日之內必須打造出二十架。」
林銳不容置疑的道，想要攻破歸化城，如今恐怕也只能依靠投石機和攻城車了。
投石機可以對對方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攻城車更是能將兩丈厚的土牆，慢慢鑿塌。
只要將土牆鑿塌幾段，長槍兵和長矛兵就能排著隊，直接從缺口處向裡面推進，將他們的優勢發揮出來了。
「是！」老木匠也是豁了出去，一口答道。
接下來幾日，林家軍都沒有再進攻，而是一輛輛馬車來往於北面幾十裡外的山腳下，將一根根木頭和石塊運回大營。
林銳也徹底壓下了急躁的心情。
………
「大帥，有使者求見，自稱是大同王總兵派來的。」
「哦！那傢伙派人來幹什麼？」
「帶進來。」
林銳想了想，便揮揮手道。
「小人王燦，拜見林大帥！」
被帶進來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一副管家打扮，見到林銳后便有些忐忑的行禮道。
林銳心情不好，對方的氣質又擺在那裡，所以也懶得讓他入座上茶，直接問道：「那王朴派你來幹什麼？」
「回大帥，我家老爺這次派小人來，一來是想感謝一下上次的事兒，特備薄禮，還望大帥笑納。」
王燦一臉諂媚，說著還從袖口掏出了一份禮單。
直到禮單被送到林銳手上看了起來，這才又道：「二來是想和大帥交易一些戰馬皮革。」
林銳見禮單上只是十幾匹上好的綢緞和幾斤高端茶葉等不實用的東西，頓時興趣缺缺的扔在了桌上。
「我看那王朴派你來送禮，交易戰馬皮革是假，來打探情況是真吧！」
「大帥誤會了，我家老爺確實是想和大帥交易一批戰馬和皮革。」
王燦見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之一，被林銳猜了出來，心裡也是一緊，趕緊辯解道。
「你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禮物我就收下了，回贈你家總兵一匹戰馬吧，至於交易的事兒，以後再說吧！」
林銳說完便揮揮手。
這明朝的人際關係太複雜了，在沒弄清楚盧象升和王朴是怎麼回事兒，他是不會貿然和王朴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