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撞了個正著

  第96章 撞了個正著


  大同北部的一段長城上，目送著遠去的韃子，剛剛率領大軍追過來的一眾明軍將領，都是齊齊的鬆了口氣。


  都在暗自慶幸，韃子這次離去的這麼快，否則有宣府的大捷在前，他們還真不知如何向朝廷上報。


  破關而去的正是豪格率領的一萬鐵騎，相比起來時的縱馬如風，此時的隊伍，行進的卻異常的緩慢。


  拖慢速度的自然是那一名名滿臉絕望，徒步行走的漢人。


  這些漢人，有男有女，稍微走慢一點，就會被旁邊衝上來的騎兵抽上一鞭子。


  一萬多人就如牛羊一般被驅趕著。


  雖然這次搶掠只持續了短短一個月，但還是搶掠了上萬人口，兩百車的物資財貨，這還不算那些騎兵馬上馱著的私有戰利品。


  可看著這些搶掠來的奴隸和物資，豪格卻是開心不起來，因為皇阿瑪派他來，是剿滅馬匪的，而非入關劫掠。


  所以心裡很是擔心，都耽擱了這麼久，那伙馬匪是不是都已經到了內套，正在招兵買馬了？


  原本他的計劃，是繞道從大同北部出關，故意引誘娜木鐘離開大明去內套，順帶在大同附近搶掠個幾日，既能安撫住大軍，時間也剛好，沒準還能正好撞上那伙馬匪。


  誰曾想這幫傢伙竟然搶上了癮，無視他的命令，遲遲不歸，甚至還想去代州忻州搶掠。


  最後要不是自己下了死令，還不知道要拖到何時去，可由於搶的人口物資太多，影響了速度，終究還是耽擱了二十幾日。


  「索尼，我給你留一千鐵騎和一千僕從，你負責押送這些奴隸和物資先回遼東。」


  豪格說完，又沖著一旁的傳令兵道：「傳令下去，所有人將搶掠來的東西，全部從馬背上拿下來，只准攜帶糧食和鹽巴。」


  「是王爺！」


  傳令兵立即就將豪格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而這一命令，頓時就引發了所有蒙古人和女真人的不滿。


  甚至是整個隊伍都怨聲四起。


  畢竟按照八旗以往的規矩，搶來的東西只要上交一部分，剩下的都是屬於自己的。


  可現在除了糧食和鹽巴都要交出去，哪裡願意？


  豪格見隊伍都變得騷亂起來，也是氣的七竅生煙，立即就拍馬親自衝過去一陣咆哮。


  直到將人群鎮住，才解釋道：「本王不是要吞沒你們的戰利品，只是這次的任務是剿滅那伙馬匪，他們現在恐怕都已經到了內套，絕不能在這般慢吞吞的耽擱了，要是伱們馬上馱那麼多東西，還能打仗嗎？

  不過大家放心，這些東西只是讓索尼把你們押回遼東，到時候仍然歸你們！」


  豪格知道絕對不能再耽擱了，否則等他們趕到內套的察哈爾各部時，恐怕娜木鐘都已經招募完人手了，說不定還會說服那些察哈爾部落直接反叛大清。


  所以他打算讓索尼先將這些搶來的物資人口押回遼東去，他帶著騎兵直接殺往內套，馬不停蹄，最多五日就到，同時還能通知土默特部一起圍剿。


  「可是王爺，等回了遼東，這些東西誰是誰的，還怎麼分得清？」


  「是啊，王爺，還有我們的那些女人，萬一路上被他們玩死了怎麼辦？」


  眾人紛紛吵鬧起來，顯然不放心將自己搶來的東西和女人交給其他人押送。


  豪格也是被他們吵得頭大如斗，已經有些後悔，不該讓他們去劫掠了。


  可事已至此要是這個問題不解決，肯定會影響士氣，也會讓大家心理對他這個肅親王產生不滿，影響他在軍中的地位。 奈何軍中又沒有文人，就是想統計一下，都無從下手，最後想了想也只得讓所有人將自己的東西做個記號。


  眾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馬，掏出匕首，開始給自己搶來的東西上面刻上記號，就是女人手臂上也劃了幾刀，防止到時候不認識了。


  「報，啟稟王爺，在北面五十里處發現了一隊騎兵，正在向西遷徙應該是那伙馬匪…」


  眾人剛做好記號，準備分兵，一隊探馬就飛馳而來。


  「什麼？那伙馬匪竟然才到這裡，你們有沒有看錯？是不是其他部落？」


  豪格一臉驚詫，滿是懷疑得道。


  由於長城阻隔，那伙馬匪從獨石堡出了長城后，就打探不到他們的消息了。


  可在他們離開三日後，那伙馬匪就出了長城，至今已有將近二十幾日了，而獨石堡離這裡也就三四百里，四五日的路程，怎麼才走到這裡？


  難道他們又去了遼河套，甚至是回了山谷？

  想到這裡，豪格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


  「回王爺，對方雖然是一邊放牧一邊遷徙，但幾乎都是成年騎兵，沒有老弱婦孺，也沒有馬車，一部分騎兵的盔甲，也像極了那伙馬匪。」哨騎趕緊答道。


  壓下心底的那絲不安，豪格連忙又追問道：「對方的哨騎有沒有發現你們？」


  不管怎麼樣，對方還沒到內套的察哈爾部，終究是好事，而且現在又被他們撞上，接下來就要省事多了。


  「回王爺，應該是發現了，不過他們的哨騎好像都是一些女人，不敢驅離我們，奴才也沒和她們糾纏！」


  「他們有多少人馬？」


  「回王爺，奴才也不敢靠得太近，但起碼不下五千人，兩萬騎。」


  豪格聞言也是鬆了口氣，雖然對方的人數戰馬都略有增長，但增長不大，應該還沒有去過內套，想來是回遼河地區，又招募了一些蒙古人。


  對此他倒是不怎麼在意，對方已經在那裡招募了一個多月，不可能再招募到多少人手，除非那些部落敢直接背叛大清，但這根本就不可能。


  「王爺，要不奴才再帶一隊騎兵先去咬住他們？」索尼再次建議道，顯然其實他是不想壓著這些東西回遼東去的。


  「不用，你就是咬住他們也沒用，說不得又會嚇得他們逃進長城。」


  豪格一擺手，立即就否決了他的餿主意，上次若不是索尼追得太緊，對方恐怕不會進長城，直接就去河套了，哪裡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出來？


  現在說不定早就將對方消滅掉了。


  「那王爺，奴才還要押著物資人口回遼東去嗎？」


  「這樣吧，就裝作沒發現他們，暫時不管，讓他們繼續西遷，我們繼續往東，裝作要押這些奴隸物資回遼東。」


  豪格一番權衡后，最終決定暫時不管那伙馬匪，就一邊繼續慢吞吞的在大同以北前行，一邊派快馬去歸化，通知土默特部集結好人馬。


  等那伙馬匪到了黃河邊，他再從南面殺過去，土默特各部的騎兵從北面和東面壓過來，看那伙馬匪還往哪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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