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消息的兄妹

  第16章 送消息的兄妹

  劉管事帶著傷，忍著痛，直接就奔往了喀什部落，是再也不相信察圖那老東西的話了。


  而最愛面子的察圖，也沒臉再去追劉管事，憋著一肚子邪火回到部落時，天已經大黑。


  「阿爸，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察克部乾的？他們有沒有歸還商隊的物資，放了那范家三公子沒？」


  「阿妹，瞧你說的，阿爸出馬，那察克還敢不聽？」


  察圖的大兒子和小女兒一見他連夜回來，也是有些吃驚，立刻就迎上去詢問情況。


  可兄妹兩人的話，卻如巴掌一樣扇在察圖臉上，讓他剛壓下去一些的邪火再次冒起，狠狠的將帳中的案幾踢翻在了地上。


  「阿爸，到底怎麼回事？」


  兄妹兩人都是嚇了一跳，不解得望著自己阿爸。


  察圖哪裡好意思給他們解釋？

  見狀邊上兩名跟著去的勇士，趕緊在兩人耳邊小聲解釋了一番。


  兄妹兩人聽完，都是驚的目瞪口呆，長子哈奇脫口道：「阿爸，那察克瘋了不成，他竟然敢向你放箭？」


  不提還好，一提察圖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咬牙切齒的道：「察克那混蛋，簡直就是我們察哈爾部的敗類，他莫不是以為投靠了女真人，就真的不在是察哈爾人了？」


  「阿爸，伱先消消氣，或許是察克部的人，把你們當成是范家請去的救兵了，這才直接放箭？」小女兒哈貝兒想想說道。


  察圖想想當時離得那麼遠，或許真如女兒說的那般，察克那混蛋沒認出自己？

  可隨即想到自己後來是表明了身份的，於是再次咬牙道：「當時我已經表明身份了，叫他們不要放箭，可他們仍然射死了我的戰馬，簡直氣死我了。」


  「這…難道是當時太吵，他們沒聽見？」哈貝兒試著說道，以阿爸在察哈爾部的地位，若說那察克知道是阿爸后仍然放箭，她是絕對不信的。


  「不管是不是，這件事我都不管了，那劉管事八成是直接去了喀什部落，就等著察克部被他們滅掉好了。」察圖擺擺手，已經不打算管這爛攤子事兒了。


  可一旁的哈貝兒卻急道：「阿爸，如果你真的放任察克部被滅掉，那咱們察哈爾部的人心就真的散了，今後恐怕沒人會再聽你的話了。」


  「是呀阿爸，其他部落可不會管那麼多，他們只會看見察克部被喀什部滅掉，而我們察圖部卻在邊上看著。」


  兄妹兩人的話，讓察圖也冷靜不少，一時沉默下來。


  雖然如今整個察哈爾部被女真人拆的七零八落，也沒了大汗，但最起碼他沒死之前說句話，遷到遼河來的大小部落，大多都還是會聽的。


  如果他真的看著察克被喀爾喀部的喀什滅掉，恐怕會真的寒了大伙兒的心，讓察哈爾部的最後一絲凝聚力也散掉。


  可直接出面干預，明顯又要得罪范家和晉商，今後怕是再也不會有晉商願意和察圖部落交易了，這絕對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想到這裡，察圖一時陷入兩難，最後只得無奈道：「哈奇，哈貝兒，你們再去一趟察克部，告訴察克那混蛋，讓他把范公子放了，然後趕緊帶著族人遷走，否則哪怕大汗復生都救不了他。


  記住，悄悄的去，不要被其他部落的人發現，范家咱們暫時還不能得罪，一旦讓他們知道是咱們通風報信的，今後必定會記恨上我們察圖部的。」


  「好的阿爸，我和阿妹這就去…」


  哈奇趕緊答道。


  察克和他是安達，總不能連他的話也不聽吧？


  百十里的路，兄妹兩人急趕慢趕，總算在早上的時候抵達了察克部落。


  兩人同樣老遠便被山頂放哨的小翠察覺，不過這次林銳倒是沒有搞伏擊，而是帶著人騎馬緩慢的迎了上去。


  「不好，他們不是察克部的人，阿妹，快跑…」


  林銳他們穿的都是蒙古人的服飾，還戴著帽子，兄妹倆還以為是察克帶人來迎接他們的，直到雙方走近才察覺不對，剛想打馬跑路就被圍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哈貝兒打量著圍住他們的陌生人，下意識的就拔除了彎刀。


  「阿妹，別衝動！」哈奇卻是趕忙制止道。 哈貝兒望著對準她和阿哥的十幾隻弩箭，也只得將彎刀插回了鞘中。


  「把兵器丟了，下馬！」


  林銳打量了兩人一眼，用蹩腳的蒙古話說道，前世他在內蒙執行過一段時間的任務，所以會一點蒙古話。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見兩人遲疑，林銳再次冷聲道，還舉起了手。


  「別放箭，我們是察圖部的，沒有惡意。」


  哈奇見林銳一臉殺意，先是表明身份，然後才將彎刀取下，丟在了地上，翻身下馬。


  他敢帶著阿妹兩人來自然是有倚仗的。


  他相信不管對方是誰，在這片草原上，只要不是瘋子，就不會輕易動他們，與整個察哈爾部落為敵。


  一旁的哈貝兒也只得有樣學樣。


  狗娃和牛嫂立即就翻身下馬，先是搜了一下兩人的身，然後才將兩人押到一旁。


  「先將男的押到那邊去，把女的押過來！」


  為了防止兩人串供，林銳打算挨個分開審問。


  「你，你們是漢人？」哈貝兒被押到林銳面前時，同樣用蹩腳的漢語吃驚道。


  林銳打亮了一眼，這個比小翠也大不了多少的蒙古少女，見她會說漢語，便直接說道：「現在不是你問問題的時候，而是回答問題的時候，說，你們是哪個部落的？來這裡幹什麼？」


  見她半天不說話，只得用蒙古語再次重複了一遍。


  「林哥兒，我看先把她耳朵割一隻下來，看她說不說。」牛嫂拔出匕首惡狠狠道。


  林銳卻是擺擺手，接過匕首一邊在她臉上比劃，一邊說道：「我們漢人有一種酷刑叫做凌遲，就是用小刀先將人的鼻子耳朵舌頭割下來，然後再一刀一刀的割，足足要割夠三千刀，直到將人割的只剩一副骨架，這時你可能還不會死，就會看見自己蠕動的腸子…」


  「我們是察圖部落的，來這裡是報信的。」


  林銳每說一句，哈貝兒身體就顫動一下，當說到可以看見自己蠕動的腸子后，便再也忍不住脫口說了出來，額頭都嚇出了一層細汗。


  「給誰報信？報什麼信？」


  「給察克部報信，他們劫了漢人的商隊，范家要請喀什部來打他們，阿爸讓我們來報信，讓他們逃走…我明白了，是你們消滅了察克部，然後又劫了范家的商隊對不對？」


  哈貝兒說著說著也醒悟過來指著林銳道。


  「我說了，現在不是你問問題的時候，說，那喀什部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


  林銳立即問道，白天發生的事兒讓他就預感到了可能會有韃子來找麻煩。


  哈貝兒指著北方道：「在那邊，喀什部是附近最大的部落，有近千人口…」


  「等等，牛嫂，你回去拿張紙來，再拿點墨。」


  林銳打斷道。


  牛嫂快馬加鞭半刻鐘就拿來了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