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不可說
第244章 不可說
葯塵說話之時，聲音都有些顫抖，然後緊張的看著趙離，生怕趙離說出否定的話語。
許是怕什麼來什麼，他看到了趙離緩緩搖頭。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差點兒摔倒在地。
他腦蓋之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即便他已經有二十來年沒有再見到那個女孩兒，他卻從未放棄過希望，可是今日，他懷著的虛無縹緲的希望，徹底破碎了。
一時間，葯塵心情複雜至極，他甚至還對趙離產生了一絲怨恨，因為趙離用他珍視之人戲弄他，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絕望。
但那絲恨意只是出現了短短一瞬，便被他趕出去，他想起來趙離曾經對他的種種饋贈幫助，想到了自己十數年尋找無果，想到趙離方才說的賀禮，突然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強自提起精神，坐直身子，期盼的問道:
「前輩，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什麼，就快說吧。」
以他對趙離的了解，若是僅僅是方才說的這點兒消息，決計不會讓他當做賀禮贈給自己，或許其中還有轉機。
趙離見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雖然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一般，卻也恢復了理智，心中不由得讚歎一聲:
「不愧是在大千世界之中都能算得上強者的人物，這等心性已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不論其他，只他本人，也足夠讓人交好了。」
這般想著，他也不準備打啞謎，正欲將事情全盤告知於葯塵，心中卻突然升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危機感，似乎只要一說，那就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嗯？這是？」
趙離皺起眉頭，到了他這種境界，絕不會無端心血來潮。
他不顧幾人催促的神色，兀自閉上雙眼，再次睜開之時，他整個人已是氣質大變，宛若俯瞰眾生的神明，眼中好似有世界生滅，卻無一絲情感波動。
趙離自眼中的世界之中『看到了』葯塵從他這兒得到韓姍姍的消息之後，一路追尋之下，確實找到了韓姍姍的下落，但他卻沒有辦法救她，然後好似被什麼存在蠱惑了，燃燒了靈魂，獻祭了自己，引來了未知存在，旋即，大陸崩塌……
「噗——」
趙離正欲繼續窺視，那本只是在他眼中世界存在的黑影卻好似真的一樣，一瞥之下，趙離就覺得頭痛欲裂，旋即一口鮮血噴出，眼中的一切歸於虛無，只留下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
「夫君，你怎麼樣？」「前輩，你怎麼了？」
趙離眼中世界變化了許久，但外面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突然一口鮮血噴出，讓一眾人心頭猛的一跳，旋即便是接連幾道驚呼傳來，葉雲笙第一時間抓過趙離的手，一股柔和的鬥氣輸入其體內，但除了發現趙離體內鬥氣翻湧，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問題。
趙離握住她的手，輕輕搖頭:
「我沒事兒，別擔心。」
但看著他依然無神的雙眸，幾人都不覺得他像是沒有事情的樣子。
趙離說完，已是顧不上再安撫他們，心中翻起的驚濤駭浪並未平息。
他眼中所見種種，乃是他跳出世界之外，綜合諸多已知的或許預設的信息後任由其發展的種種可能，雖然不那麼準確，但也是相應的反饋，再結合方才心中的悸動，那種可能極大。 「那是，域外邪魔嗎？」
趙離腦海之中的畫面定格在那渾身魔氣翻騰的黑影身上，他根本看不清其中的人影，只是那氣息，與他在靈虛幻境之中所見的外魔大差不差，很大可能是它們。
當然，不會有人告訴他他答案。許久，趙離眼中慢慢恢復了神采，他不由的一嘆:
「或許有些人，真的攜天地氣運，是註定的主角吧。」
他驅散了心中的種種想法，將注意力放回葯塵身上，面上露出苦澀之色: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只是我也說不出來。而且告訴你也沒用，你現在太弱了，若是有一天你能成就斗帝，或許才有逆轉生死的可能。」
說完，他也是生出一陣自嘲之意，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弱者，否則豈會因為一個未知的可能便遭受反噬。想到畫面之中的種種，他心中一動:
「或許，我也要去隕神冰原看一看了。」
葯塵見趙離臉上的苦笑，在結合著先前那突然的一幕，平靜的點了點頭，只是聽到趙離說到傳說之中的斗帝境界，心中依然升起一股無力感。
那可是傳說之中的斗帝啊，整片大陸之上，已是萬年再沒人能踏足那個等級了。
趙離見葯塵陡然老了一些，輕嘆一聲，自嘲道:
「原本還想贈與你一道大禮，沒想到……」
沉吟一會兒，他手中出現了一朵森白火焰，在他的控制之下，一絲細微的本源之力出現在其手中，他將其遞給葯塵，說到:
「物歸原主，讓你的骨靈冷火吞了它吧，等你晉陞帝境靈魂或是成就斗帝，便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這個你也一併收著吧。」
趙離將自身總結而出的靈魂修行之法一併給了葯塵，再次給了他一點兒希望。
至於說帝境靈魂便能得到其中的畫面，自然是他結合自己曾經看到的那段歲月安排的。他猜測在原來的故事之中蕭炎擁有骨靈冷火卻沒能知道其中的消息，或許是因為異火被焚訣煉化過的緣故，那封印了韓姍姍消息的本源被更為強大的凈蓮妖火吞噬了，她留在的線索就此消失。
如今雖然不能直接告知葯塵這些，但他也不願意曾經看漫畫之時讓自己心意難平的人就此陌路，總想要做點兒什麼。
葯塵接過那縷火焰，體內的骨靈冷火迫不及待的躥了出來，欣喜又渴望，它們本就是同源，融合起來異常順利，並沒有異火相互吞噬的那種狂暴的戰鬥。
很快，葯塵就覺得手中的骨靈冷火更強大了一些，靈性比之以前也是強了不少，但除此之外，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不知道趙離所說的達到帝境就會知道一切是怎麼一回事。
將異火收回體內，他才看向趙離給他的捲軸，其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讓他的靈魂力量不自覺的向那捲軸蔓延而去。
靈魂力量撲一接觸到捲軸，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似被拉扯進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
在這處異空間內，除了黑暗，再無其他光彩，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道道縹緲的聲音在其耳邊回蕩，他不自覺的沉浸在其中，似乎過了許久，但外界不過一會兒，他睜開眼眸，看向趙離之時，眼中已是尊敬加上感激:
「多謝前輩心意，我若是拒絕，就有些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