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再至加瑪帝國
第184章 再至加瑪帝國
趙離問起林瀾。
林瀾搖頭，臉上有些不舍。和小雲山相處十年，那是一個和小時候的趙離完全不同的孩子，帶給了他許多歡樂。
他已經百歲出頭了，也經歷了不少親朋好友離他而去的事情，讓他對感情很是敏感。
似是為了驅散心中的傷感，他打趣起趙離：
「你們小兩口什麼時候也生個娃兒，陪陪老頭子啊。」
趙離臉紅不語，他不好意思說他還是處男，即便他們已經舉行了婚禮，真正成親。
沉默了一會兒，趙離找了個借口：
「這種事要看緣分的，強求不得。你小子，笑什麼笑，還不快去收拾東西。」
雲山無辜中槍，憋著笑意飛奔離開，趙離分明能看到他肩膀還在抽動。
大殿之中，響起了一陣蒼老爽朗的笑聲……
第二天一大早，雲山迫不及待的敲響了趙離的房門：
「師父，我準備好了，咱們走吧。」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趙離帶有笑意的聲音自雲山身後傳來。
雲山轉身，遠遠的見到一個人影，下一刻便到了他的面前，他嘴巴微微張開，心中羨慕。
趙離見狀，溫和的說了一句：
「別忘了你十歲那年為師告訴你的話，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向上攀爬，將來你也可以。」
雲山認真的點頭。
他十歲那年，才剛剛突破斗之氣九段，因為心中起了和師兄攀比的心思，想打破他成為斗者的記錄，強行突破，結果自然是失敗了。
好在他基礎足夠牢固，並沒留下什麼後患，一段時間后，重回九段。當然，自是免不了被一頓教育。
趙離見雲山一臉認真，也沒再多說什麼，抓起雲山，自山巔消失不見。
他能做的，只是儘可能教他強大，無論是修為還是心靈，只有強大了，才有更多選擇，至於怎麼選，那該雲山自己做主。
趙離並非一味趕路，也不時會在路過的城鎮停留，讓雲山增長見識。
走走停停中，過了半月時間，趙離再一次到了加瑪帝國，那個故事最開始的地方。
他並未耽擱，直接降臨雲嵐宗內。
當然，趙離並不是來鬧事的，自然是先讓人通報。
雲芸很快趕來，她依然是雲嵐宗宗主，但與二十年前相比，她老了，即便她已是斗皇巔峰的修為，依然遮掩不住歲月的痕迹。
雲山看著那道和記憶之中相去甚遠，但卻依然熟悉的身影，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了一陣恐懼，那是對歲月的恐懼。
他感覺再晚上幾年，或許就見不到如他親娘一般的芸姨了。
「雲宗主，別來無恙！」
趙離打了招呼。
雲芸有些詫異，然後迅速記起了趙離，他與曾經一般無二，歲月在他身上似乎沒有留下半點兒痕迹，可自己卻……
她心生羨慕，卻也知道強求不得，恭敬行禮：
「不知前輩來臨，雲芸有失遠迎。您這是？」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趙離再次到這麼個偏僻的地方幹什麼。
趙離曾經在加瑪帝國呆了大半年時間，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時間久了，也就沒人再注意了，但加瑪帝國一種接觸過趙離的人都知道，趙離不屬於他們這種小地方。
趙離看了看身旁的雲山，目光一動，這小子神色有些不對勁。
但他還沒說話，雲山先開口了：
「芸姨，雲山來看你了。」 他慢慢走近雲芸，在她跟前站定。
雲芸聞言，記起了曾經的事，但看到眼前已是丰神俊秀的少年，有些不敢相信，她打量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雲山：
「你是雲山？」
雲山抓過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龐上：
「芸姨，是我。」
雲芸得到確認，一把將她抱住。
這一刻，雲山對曾經趙離所說的，但一直停留在概念之中的來自心底的觸動，有了具體的認知，也對趙離說的修行最根本的目的，並非劫掠與搶奪，而是保護有了觸動。
還有其他種種一一在他腦中浮現，他知道那些東西即便現在他不明白，以後也會是他的一筆寶貴財富。
好一會之後，雲芸才平復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讓前輩見笑了，請進。」
趙離並未拒絕，再次來到加瑪帝國，他想看看曾經突發奇想留下的閑棋是否有一點點作用。
夜，雲嵐山巔，趙離和雲山並肩而立。
趙離目光悠遠，問到：
「你可想好了？若你真選擇留在加瑪帝國，那以後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雲山早已做了決定，今日愈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回答的頗為乾脆：
「師父，我想好了，您常說溫室里養不出參天大樹，鳥籠中飛不出展翅雄鷹，我總不能一直都在您的庇護下不是？」
趙離笑笑：
「你呀，其他的我倒是不擔心，就是怕你起了攀比心思，拎不清自己的斤兩。」
雲山撓頭乾笑：
「都是小時候不懂事，讓師父費心了。」
「說得好像你現在不是小屁孩了一樣。」
趙離調笑一句，卻是讓雲山沉重的心情散了一些。
不等雲山再說什麼，趙離繼續道：
「為師還有些事，就不留下來了，你……既然做了選擇，那就竭力而為，不求果，但求回首問心無愧。其他的，有為師。」
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頓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鼓勵。
雲山聞言，重重點頭，似莊嚴承諾：
「我會的，一定不忘師父教導。」
只是身旁已經沒了趙離的身影，他有些悵然，旋即眼中燃起熊熊鬥志。
翌日，雲山被雲芸立為少宗主，過程順利，倒是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此後的日子，雲芸儘力培養雲山，但整個過程不時會有諸如「芸姨，你看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芸姨，鬥技它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你看這個過程應該是這門鬥技的創造者與常人有些不一樣，才專門添上去的，你看，我沒有那一個過程，效果和威力都沒什麼不同。」
「芸姨，你試試先這樣，再那樣……」
以上種種聲音，在兩人的日常之中頻繁出現。
雲芸抱著試一試的心思，照著雲山所說去做，然後她陷入了懷疑人生之中，論修為，她甩了雲山好幾條街，但論見識，她卻遠遠不如這個才十多歲的少年郎。
「山兒，你怎麼想到這些的?」
她臉上滿是驚訝，尤自不敢相信。
雲山理所當然的說道：
「師父教的啊，難道芸姨的師父沒告訴過你嗎？」
雲芸心中升起了一種被完全碾壓的感覺，後來便也不再多插手雲山修行之事了。
另一邊，趙離自是不知道雲嵐山上這有些喜劇的一幕。他離開雲嵐宗后，找到了他曾經開辦的「玉京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