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煉器

  第153章 煉器

  趙延年見趙離點頭，心頭也有些火熱和好奇。


  他可是知道自己師父有多恐怖，一般東西，可入不得他的法眼，連他都認為是好東西的，絕不簡單。


  「一篇煉器傳承。」


  趙離實話實說。


  趙延年聞言，淡淡的哦了一聲，卻是失去了興趣。


  如今的鬥氣大陸，煉藥師才是最尊貴的職業，其他的諸如煉器，制符，陣法等，雖然也大有人在，卻沒有頂尖強者，影響力比之煉藥師，簡直是天差地別。


  經過一年多的修鍊，他已經能夠轉換屬性，做到火中帶木，又有趙離指點幾次，如今已經是一名二品煉藥師，他當然不會再對煉器感興趣。


  趙離見狀，搖頭失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對煉器或者說修行之路的其他技藝感興趣，是因為在煉藥一道上，他暫時是進無可進，自然不介意多學一門技藝。


  但他也不會勉強別人，隨口一問，轉移了話題:

  「你收穫如何？」


  趙離探查之時，趙延年也沒有閑著，將洞府收颳了一遍，連那些金幣都沒有放過:

  「師父，這洞府的主人生前應該也是一個強者，我找到了一套鬥技和功法，玄階高級，但我感覺比族中那幾本要強上一些，可惜，此地沒有藥材，甚至唯一的丹藥也已經壞了。」


  他說著，覺得有些可惜。


  但趙離看著他那樣子，分明有些咬牙切齒，笑了笑，旋即嚴肅道:

  「你這次是運氣好，只是丹藥損壞產生的瘴氣入體，以後可別這麼大意了。」


  趙延年猛的點了點頭，然後笑到:

  「這不是您老人家在嗎。嘿嘿。」


  趙離無奈，看了看眼前的石椅，心頭微微嘆息，輕聲道:

  「走吧。」


  趙離並沒有選擇帶走它，只是升起了將其傳承發揚光大的心思。


  趙延年跟上，走出通道，趙離將巨石推回原處，轉頭看向趙延年，問道:

  「你出來也有一年多了，感覺如何？和你想象之中區別多大？是回去還是繼續？」


  聽到趙離一連串的問題，趙延年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

  「師父，大陸上確實沒有故事中那麼美好，甚至很亂很惡，幾乎完全依靠實力說話，但我見到了不少好的事情，我也想像您一樣，成為一棵參天大樹，為那些願意改變，想要改變的人遮風擋雨。」


  他還不想回去，這一年多時間，他經歷了不少事情，心態也從最初只是好奇，熱血，變成後來的感動，沉穩，真正入世。


  至於修行方面，這一年多，卻是比之從前快了不知多少，如今，他已是斗師二星，甚至距離三星也不遠了。


  趙離聞言，已經明白了趙延年的意思，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心念一動，再次在趙延年身上布置下一層屏障，旋即便消失不見：

  「從前，有為師一直看著你，你雖說經歷了不少險境，但終究知道自己身後有一層保障。在雄鷹羽翼庇護下，雛鷹是無法翱翔藍天的，以後，為師便不再隨時關注你了，去吧，少年。」


  話雖如此，但他當然不會就這麼不管趙延年，這麼說，只是希望趙延年能在沒有後路之時，依然能一往無前。


  趙離曾經也曾化作普通人，經歷了許多事，但他心裡其實知道，有實力在身，與真正的凡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一個辛苦掙錢養家之人和一個已有千萬資產的人，就算在相同的崗位，做相同的工作，他們的心態，底氣怎麼可能一樣。


  趙延年見身旁空空如也，心頭也有些空，甚至又一次有了第一次出門之時的那種緊張，他知道，以後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幾次深呼吸之後，他平復了心情： 「先離開這兒再說。」


  幾個跳躍之後，他走到山洞口，看了看下面深不見底的山澗，再看看上邊雲霧繚繞見不到頂的山崖，心頭萬馬奔騰：

  「師父，你倒是先將我弄出去啊！」


  ……


  趙離回到萬獸山脈，回憶著腦海之中的煉器之法。


  半晌之後，他屈指一彈，一塊石頭垂落，趙離將其攝過來，反覆觀察了半晌，並沒有找到傳承中說的那種特殊的紋理。


  但趙離也沒有泄氣，掌中浮現火焰，將石塊包裹，然後它瞬間被燒成虛無。


  趙離愣了一下，嘆息一聲，又敲下一塊石頭。


  這一次，他壓制住了火焰的狂暴力量和高溫，一邊感知石塊的狀態，一邊控制溫度，同時，照著傳承之法，指尖按在石塊之上，將其捏成想要的形狀。


  以趙離的指力，比之任何錘打效果都要好上一些。


  說來也怪，在火焰炙烤之下，加之趙離細緻入微的控制，原本脆弱易碎的石塊，似乎變得韌性十足，慢慢被趙離捏成了一柄菜刀模樣。


  咔嚓——


  一聲細微的碎裂之聲從火焰之中傳出，趙離並不意外，這只是普通石頭，就算再怎麼提煉，能用到的東西也不多，失敗也在情理之中。


  他心念一動，火焰散去，細細打量起手中的石刀，刀身薄如蟬翼，分明還是石頭的灰色，卻泛起一絲寒光，只是刀身中間，有一小道裂縫，讓它看起來一碰就碎。


  事實也是如此，趙離輕輕一揮，菜刀便寸寸斷裂。


  趙離沒有再繼續，而是回憶著方才一系列過程之中石塊的變化，眉頭一會兒皺起，一會兒又舒展開來，許久之後，他恍然大悟:

  「這所謂異質殊形，好像就是物質的物理化學性質，唔，倒是和煉藥辨識藥理有異曲同工之妙。嘖，果然，不管做什麼，第一步都要先去認知它！」


  趙離想了想，結合著煉藥的經驗來看，他最初學習積累，辨識藥材的那些年，為他後來煉藥打下來結實的基礎，讓他再提煉藥材之時，速度快，純度高。


  略微沉吟，趙離也有了打算:

  「磨刀不誤砍柴工，還是有必要找個鐵匠鋪子，認一認各種金屬先。唔，到時候也有參照，順便也看看這傳承到底有沒有描述中說的那麼厲害。」


  雖然那不知名的前輩在自傳里把自己的水平說得很厲害，但吹牛誰都會，趙離也是門外漢，判斷不了這煉器之法的具體水平。


  打定主意，趙離也不耽擱，當即離開了萬獸山脈，就附近的青州城找了個鐵匠鋪子。


  說是鐵匠鋪子，其實只是幾間矮房子並排在一起，還離得遠遠的，就可以聽到從中傳來的叮噹叮噹的富有節奏感的敲打之聲。


  走進其中，便是一股熱浪撲來，風箱中風聲呼嘯，熔爐中火光衝天，鐵匠們大多赤裸著上身，肩頭掛著一塊濕透了毛巾，臉上出汗，就抓過來檫一下，然後一捏，水珠滴落，很快便化作水汽消散。


  「這才是鐵匠鋪子該有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