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坦白
第21章 坦白
黑夜下的山林太過於安靜，原本喧囂的蟬鳴，獸吼……彷彿都已經銷聲匿跡，只是林中那些不時被驚起的飛鳥，訴說著這片廣袤的山脈中並不那麼平靜。
林木交錯之間，月亮那星星點點的幽光透過縫隙灑下。
篝火旁，趙離百無聊賴的拿著木棍，不時掏一掏篝火，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未斷過。
進入萬獸山脈已經半個月時間了。趙離從開始的期待，好奇到現在已經徹底變了一個人，整個人冷漠，專註，警惕……
這半個月，趙離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戰鬥無數，雖然都只是些一階、二階的魔獸，但還是讓趙離精神緊繃，十分疲憊。
「老師，這些時日，我們一路深入萬獸山脈，有藥材取藥材，有魔獸就戰鬥，我雖然有些進步，卻沒想象中那麼明顯，要不您老隨隨便便給我幾本天階鬥技，讓我加點戰鬥力唄，當然，地階鬥技我也是不嫌棄的。」
趙離看著閉目養神的林瀾，嬉笑道。
或許是自己藏了一手的原因，自己的進步確實是不如想象中那麼神速，只是戰鬥本能確實是提高了許多。
「臭小子，你以為天階地階鬥技是路邊的大白菜啊，還隨隨便便給你幾本。在這遍地魔獸的山脈之中你切莫大意，我們現在所在還只算是萬獸山脈的外圍，二階魔獸都不多見。先讓你在這適應一段時間，我們就深入萬獸山脈。」
林瀾笑罵了一句，隨即嚴肅起來，提醒了趙離一句，只是他的心中卻並沒有那麼平靜。
這段時間的觀察，林瀾發現自己這個弟子的戰鬥力似乎極不尋常，若非是經驗實在是過於淺薄，這段時間幾乎就是和玩沒什麼兩樣。
林瀾在心中琢磨了許久，終究還是向趙離詢問了一下他真正的實力。
「小離子，你有你自己的機緣，我就不過問了。但是你現在的修為似乎遠超尋常斗師，我看你戰鬥之時甚至還有餘力，你的斂息能力連我也拿不準的真正實力，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境界，我也好再安排修鍊方案，否則，我們這一趟修行很可能是白白浪費時間。」
趙離看到老師嚴肅的樣子，卻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趙離自然不是不相信這個自小就待自己如孫的老爺爺，只是自己的情況確實有些特殊。
趙離沉吟良久，還是說道:「老師，我有些機緣，再加上牢固的基礎，凝聚氣旋后很快就突破斗師，現在已經是大斗師級別，至於戰鬥力，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並沒有全力戰鬥過，只是這山脈外圍的那些魔獸，若是熟悉了他們的習性，特點，我收拾他們毫無難度。」
趙離想要儘快變強，自然不希望這次修行效果寥寥，況且他也知道這片大陸很大，真正的天才甚至十多歲就是斗王斗皇，甚至於一些得天獨厚的魔獸，出生就是四階以上，自己的師父怎麼也是見識過這片大陸冰山一角的。
果然，林瀾聽到趙離的話，雖是大吃一驚，暗自猜測，「看這小子氣血旺盛，不像是修行了什麼透支潛力的邪功，莫非是覺醒了什麼血脈？這晉級斗者滿打滿算也就半年多，這就大斗師了？」
但林瀾很快平復了心情，嚴肅的對趙離道。
「小離子，你適當藏起自己的天賦是對的，在你沒有真正強大的實力的時候，就不要那麼鋒芒畢露，展現那讓人心生絕望的天賦，否則極易招來殺身之禍。以後的修鍊方案確實是要改一改了。這是我年輕時候闖蕩中州得到的面具，穩妥起見，你戴上吧。」
林瀾想了想，拿出一副人皮面具，讓趙離戴上。
既然這次不能隱藏修為，那就偽裝年齡好了。雖然因為修為的原因，趙離發育的很快，但是臉上的少年感卻是很顯眼。
趙離沒拒絕，伸手接過面具，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薄如蟬翼，入手有些冰涼。
趙離將面具貼到臉上，很好的貼合在一起，瞬間變成了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林瀾看到趙離大變樣，滿意的點了點頭。若說趙離以前是鶴立雞群，那現在最多也就是鶴群中最顯眼的幾個之一。
「你小子自小成熟，很容易讓人忽略你的年齡。現在這副模樣，多多少少能起到一些掩護的作用。這半個月時間你差不多也適應了萬獸山脈中的生存方式，明日我們就繼續深入，如果不到生死關頭，我依然不會出手。只有在不斷的生死壓力下，才更容易挖掘潛力。」
趙離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前世就有許多在求生的壓力下做出了超出常人認知的事情的報道。
「老師您放心，我可不會自己作死去挑釁高級魔獸。」
「嗯，先休息吧。」林瀾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這片山脈中那些獸王都有自己的領地，只要趙離不作死，無需他過多擔心。
翌日清晨，太陽升了起來，山林好像也活了過來。
趙離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抬起頭看了下太陽，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就朝著老師指的地方前進。
密林中，數頭魔獸奔騰，捲起一陣黃沙，驚起無數飛鳥。
它們正追趕著一個黑袍少年，少年不慌不忙，身形靈活，幾個跳躍就躲開身後魔獸的攻擊。
趙離趕路之餘，也沒忘記老師在這一路上布置的任務——尋找足夠的藥材。
身後這群魔獸追著他，自然就是因為趙離把人家守著的寶貝搶了。
別說，因為身後這些魔獸的氣息，一路上連魔獸都少了很多，似乎連前進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趙離也沒下殺手，就這麼帶著魔獸在森林裡橫衝直撞，不時又惹到幾頭，讓身後的隊伍壯大了幾分。
「還好這些低級魔獸幾乎都沒什麼靈智，只憑本能行事。若是出現一頭獸王進行指揮，到時候形成獸潮，那我也只能逃命了。」
趙離心中略有慶幸。
突然，趙離看到一道火光衝天而起，心中一動，「這是信號，有人！」
趙離不再貪玩，加快速度，很快將身後的魔獸甩下，這才朝著信號處趕去。
林中又響起了陣陣獸吼咆哮。
看山跑死馬，趙離朝著那火光跑了好一會兒，這才隱約聽到打鬥聲傳來。
趙離放慢速度，收斂氣息，慢慢向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