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始

  第5章 道始

  太陽升起，將晨曦灑至人間。


  清晨的陽光照到山間，趙離眼眸微動，隨即睜開雙眸，卻是發現自己正躺在後山草地上，想著昨夜的事，搖了搖頭，自嘲一笑：

  「趙離啊趙離，你怎麼還多愁善感起來了？兩世為人，加起來也有三十多個年頭了，居然還哭了，真有你的。」


  趙離看著太陽，愣了許久，然後起身，走到旁邊水潭旁，抄起兩捧水澆在臉上，看著水中的倒影，默默想著:「趙離，再見了……我或許能做些什麼……」


  趙離抹了把臉，整理了一下衣袍，本想下山回家，卻是想起了昨日從父親那裡拿到的功法，正好研究一番。


  想著，趙離將捲軸從納戒中取了出來。


  「唔，烈火訣，父親說這是一卷火屬性玄階中級功法，我記得看小說時，功法分天地玄黃四階，每階又分高中低三級。蕭火火他家最高就是玄階中級，火火他爺爺應該也是修鍊的那個，然後到了斗王。從小說中推斷，雲嵐宗最高級別功法應該是玄階高級，應該沒有地階功法，疑似能達到斗皇境界。」


  展開捲軸，趙離看著功法暗自思忖：


  「可惜這些年爺爺他們總是將我當做小孩子，許多事情說的模稜兩可。」


  趙離看著功法，時而皺眉，時而點頭，許久，攤在地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順手將捲軸收了起來。


  趙離看完功法后，發現與從前看到黃階功法並無多少本質上的區別：

  「如果將修鍊這一個過程看作機器的生產過程，那麼鬥氣就好像是天然能源，功法是轉換器，功法越好，對天地能量的吸收轉換程度更高，更容易轉換為機器能使用的能量，而鬥技對鬥氣的運用，就是機器輸出功率，將燃料轉為對外做功的過程，或許有些出入，但大概就是這麼一個過程。」


  「也難怪斗者是真正修鍊的第一步，要斗者才能修鍊功法。這斗之氣旋就好似機器的核心引擎，若沒有核心，機器也是工作不了的。」


  趙離感嘆道，卻是想起來問父親要些功法時父親所說的話。


  「這個世界的修鍊似乎更像是一種純粹的吸取鬥氣，馴服鬥氣化為己用的過程，而功法就是自古以來摸索總結出來的方法。以小說中對天階功法的效果粗略的描述來看，區分功法等級的，無外乎兩個因素，一個是吸收鬥氣的能力，一個是對鬥氣的馴服轉化能力，以目前所知道的信息，應是如此。」


  趙離回憶著小說內對功法的描寫，對照著自己所看的功法信息，以及從長輩那得到的那些模稜兩可的話，卻是有了些許猜測。


  「孤證不舉，日後再尋些功法看看，是否如此。」


  那畢竟只是自己結合小說中所寫出來的內容所猜測的，趙離也沒有就這麼對功法下定性結論。


  「唔，說起來，我突破到斗者后，似乎還沒修鍊過，我先修鍊看看。」


  許是對前世種種有了告別，趙離對待修鍊的態度也有了些許變化，當即盤坐在地，擺出五心向天的姿態，開始修鍊起來。


  趙離剛一凝神進入修鍊狀態，就感覺視角變化，好似脫離了身體，成了一個旁觀者，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體內的一切，趙離明白這是斗者「內視」的能力。


  旋即趙離本能的用著過去數年研究鬥氣修鍊之時所研究出的，早已經熟練的修鍊方法，這次趙離清晰的「看到」在經脈中鬥氣運轉之時，身體各處的鬥氣被裹挾著匯入經脈之中，隨後想著丹田匯聚而去。 終於，在穿過斗之氣旋后，這縷鬥氣更細了，同時也更精純了些，同時，趙離感覺道對這縷鬥氣的控制也更容易了，之後再次重複剛才運轉的周天的過程。


  再繼續運轉了數個周天之後，趙離結束了修鍊。


  趙離回顧著方才修鍊的過程，在親眼「看」著鬥氣在體內的變化后，趙離卻是有了些新的感悟，同時也生出了諸多疑惑。


  「在剛才的修鍊過程中，我的氣旋好似只起到了淬鍊鬥氣的作用，並沒有主動汲取鬥氣，想來是我沒有修鍊功法，沒有找到讓氣旋主動吸收鬥氣的辦法。可是我用從前修鍊的辦法，依然能『看到』鬥氣明顯的變化，而且從肉體各處匯聚而來的鬥氣似乎更容易被我掌控。」


  「自然狀態下，任何人體內或多或少都有鬥氣，能感知到體內的鬥氣並逐漸運用，就是斗之氣階段的修鍊。」


  「但這些鬥氣卻是因為人們在這個環境中，因為鬥氣濃度差滲透留在體內的，正常而言，隨著能掌握的鬥氣越來越多，與外界環境的鬥氣濃度差越來越小，修鍊就越難。」


  趙離想到了遠古家族有單獨開闢小世界，開宗立派多是在洞天福地，或許就是因為環境的原因，而大族大宗的門人弟子普遍境界更好，更容易修鍊應該就有外界環境的影響。


  「看來初始修鍊之時，環境的影響還是蠻大的，或許這就是斗之氣高低中三個級別分別的由來，也難怪小說中蕭炎同學降段后依然保持在三段，或許他所處的環境鬥氣濃度就是三段級別。」


  趙離不自覺的想起了這些年的見聞，慢慢歸納：

  「無論是斗師階段的紗衣，大斗師的鬥氣鎧甲以及斗靈階段的靈動變化，都是一種對自身鬥氣掌握程度的標準，如果對鬥氣掌握不到，別說凝聚紗衣了，沒準剛外放出去就逸散到空氣中，境界不進反退。」


  「至於斗王和斗皇級別的特點，大概就是通過自身鬥氣作為媒介與外界的鬥氣交互，進而小範圍掌握外界能量，且將這個能力當做『勢』吧，斗王，斗皇鬥氣化翼飛行或許就是這個能力，如果只是凝聚鬥氣之翼，以斗靈級別對鬥氣掌握之靈動，也能夠做到，但是斗靈卻不懂『勢』，即使凝聚雙翼也只是裝飾。」


  以前每次問到這些，爺爺他們總是笑著敷衍幾句，還說什麼不要好高騖遠，趙離所知不多。


  「書中寫過斗宗強者能初步掌握空間，踏空而行，應該便是對周身一個範圍內能量的掌握，唔，『領域』這個詞或許正好。至於對空間的掌握，更像是世界的饋贈，大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逐漸摸索步入斗尊斗聖。」


  趙離回憶著書中各個境界標誌性的能力，卻是想了許多。


  以前看小說之時，趙離就覺得奇怪，好似境界就是鑰匙一般，只要達到相應的境界，都能掌握一些相同的能力。


  「無數年的發展之下，鬥氣大陸的修鍊體系確實發展到了巔峰，無數人的努力之下，已經修造好了一條攀至山頂的路，很厲害。只是，從來如此，便是好嗎？」


  趙離卻是升起了一個瘋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