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姦夫淫婦,謀財害命者,死!
第169章 姦夫淫婦,謀財害命者,死!
(本章為楚安然大佬加更,二合一大章,後續還欠一章更新,等高潮大章補)
「先生,請問您貴姓?」
四個警察走了進來,停在屋檐下。
夏友仁點點頭,「免貴姓夏,不知警官貴姓。」
領頭的警察拿出一張紙,「夏先生,我叫呂大偉,是九龍分區的一名督察,這是警署開的搜查令,你看一下。」
隨意瞟了一眼,夏友仁就知道這張搜查令是真的,凡港島市民都有義務配合此次搜查。
見夏友仁沒有意見,呂大偉又摸了一張照片出來,遞給夏友仁,「請問夏先生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接過照片一看,夏友仁發現照片上的人有點像譚校長,但仔細再看,卻是又有區別,有點像慕容復。
夏友仁搖搖頭,「沒有見過。」
呂大偉問:「請問夏先生是房主嗎?」
「是。」
夏友仁點點頭,「前幾天這棟別墅死了三個人,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房東正巧是我朋友,她有意要賣房子,我就買了過來。」
「恐怖七月,凶屋猛鬼,奪走三條人命。」
輕聲說出這棟別墅發生的案子,呂良偉臉上露出一絲好奇,「夏先生,現在外面都在傳你這棟別墅鬧鬼,你難道就不害怕?」
「害怕鬼?」
夏友仁笑著搖搖頭,「他們應該怕我才對。」
不知道對方哪裡來的自信,呂大偉繼續問:「家裡還有幾個人?」
夏友仁道:「還有我女朋友和她妹妹。」
問完基本信息,呂大偉笑道:「夏先生,不介意我們進去搜查一下吧?」
夏友仁笑著反問:「我說介意,伱們會不搜查嗎?」
「抱歉。」
呂大偉臉上露出一絲歉意,「職責所在。」
夏友仁搖搖頭,「可憐房間地板今天才被我拖乾淨。」
呂大偉聽著話裡有話的意思,把身上的雨衣一脫,笑道:「夏先生,這樣行了嗎?」
「可以。」
對於這個醒目的警察,夏友仁笑著點點頭,「一二樓你們隨便搜,三樓的話,我建議這位女警察去看。」
呂大偉當即做出安排,「那我們搜一二樓和地窖,阿麗,你去搜三樓。」
遞了一罐飲料過去,夏友仁道:「呂警官,你們這麼晚了還在搜查,很辛苦啊。」
呂大偉苦笑道:「職責所在,吃警察這碗飯,沒辦法。」
外面打雷下雨,如果有的選,這破警察誰他么愛干誰干。
可每當他想到自己老婆肚子里快要出生的孩子,臉上卻是不禁露出一抹慈父特有的笑容。
他走關係,請一位醫生朋友幫忙,已經知道自己老婆懷的是雙胞胎,一兒一女。
不想讓兩個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他就必須要拚命努力工作,為他們創造更好的基礎生活條件。
「以前我也給別人打過工,我也明白你們的辛苦。」
夏友仁笑道:「那時候我當記者,有時候守在一個地方好幾天,就只為了得到第一手新聞。」
心中一秉,呂大偉說道:「原來夏先生還是記者啊。」
「以前是。」
夏友仁笑道:「現在改行了。」
呂大偉好奇問道:「那不知道夏先生現在做什麼?」
夏友仁道:「投資房產,做做股票,每天陪女朋友逛逛街,偶爾出去旅遊一下。」
呂大偉羨慕道:「夏先生你過的這才是生活。」
「呂警官年輕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夏友仁笑道:「我就認識好幾個警察朋友,他們也都才四十多歲,就升到了警司銜,坐上了分區警署署長的位置。」
呂大偉道:「夏先生認識我們署長?」
「你們署長我不認識。」
夏友仁搖搖頭,「我認識油麻地警署署長黃濟仁,還有荃灣警署署長鬍信。」
呂大偉更羨慕了,「夏先生還真是交友廣泛啊。」
適當的亮了亮肌肉,夏友仁也是適可而止,「呂警官,下面你們慢慢搜查,我上去通知我女朋友一聲,免得被嚇到。」
來到三樓,夏友仁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將主卧旁邊房間的門推開。
「吧嗒~」
一聲,夏友仁將卧室裡面的燈按亮,「阿芝,阿蓮,有警察過來搜查罪犯,你們快起床穿好衣服配合一下。」
「哦~」
二女應了一聲,趕緊起床穿衣服。
很快,所有的房間都被搜查了一遍,包括地窖。
「打擾了,夏先生。」
呂大偉臉上帶著一絲歉意,「把房子都給你弄髒了。」
夏友仁笑著搖搖頭,「你們職責所在,大家互相理解。」
呂大偉微微感慨,「要是每個人都有你這麼好說話就好了。」
這裡是別墅區,住的人非富即貴,作為一個小警察,他們可不敢輕易得罪。
這次從懲教所逃出一名罪犯,他們附近幾個警署抽了二十個小隊協助辦案搜查,估計今天晚上都別想睡覺了。
等呂大偉離開,夏友仁將大門關上,林玉芝卻是忍不住抱了上來。
微微嘟著嘴,林玉芝撒嬌道:「仁哥,我好睏啊。」
回身抱著女友,夏友仁道:「困就去睡覺。」
林玉芝搖搖頭,「可我睡不著。」
今天晚上一會兒打雷下雨,一會兒又是警察搜查罪犯,她被接連吵醒幾次,雖然很困,但卻是睡不著。
林玉蓮也是差不多,眼巴巴的望著夏友仁,希望他能拿個好主意。
夏友仁眼睛微微轉了轉,湊到女友耳朵邊上輕聲道:「睡不著,那我們繼續?」
俏臉微紅,林玉芝回頭偷偷看了眼好姐妹,然後搖搖頭,「我就想抱著你睡,什麼都不做。」
男友是她的精神支柱,也是她所有勇氣的來源,今天晚上那麼多事,她就想躺在男友的懷裡好好睡覺。
夏友仁問道:「那阿蓮怎麼辦?」
「乾脆一起睡得了。」
想了一下,林玉芝道:「我睡中間,你睡右邊,阿蓮睡左邊。」
夏友仁還沒說話,林玉蓮小臉已經變成紅撲撲的了,結結巴巴道:「那……那不……不好吧。」
越說,林玉蓮俏臉越紅,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隻熟透了的大蝦。
「沒有什麼不好的。」
林玉芝大手一揮,霸氣道:「擺駕,回宮!」
就這樣,三人兜兜轉轉睡到了一張床上。
林玉芝趴在男友懷裡,心中感到無比的安心,這困意也轉化為睡意,眼看著就要睡著。
「砰~」
可誰知,旁邊卻是突然傳來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睡意全無,林玉芝干忙坐了起來,「阿蓮,你怎麼了?」
夏友仁也是趕緊把燈按亮,起身朝著林玉蓮那邊看去。
三人都穿著睡衣,也不存在什麼問題。
床上沒人,此時的林玉蓮已經掉在了地上。
紅著臉爬起來,林玉蓮嘟著嘴,「我剛才不小心滾下去了。」
她故意隔了很遠,睡在最邊上,結果一個翻身就掉了下去,摔了一個屁股蹲。
夏友仁走過去把林玉蓮扶起來,「你人沒摔壞吧?」
「沒事。」
林玉蓮搖搖頭,「就是屁股有些疼。」
「阿蓮,你真是笨死了。」
拍了拍大床中間的位置,林玉芝笑道:「你靠近一點,我抱著你睡。」
「嗯。」
林玉蓮點點頭。
再次關燈睡覺,林玉芝一手抱一個,很快就睡了過去。
夏友仁睡眠質量也很好,很快也睡了過去。
唯獨林玉蓮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聽著外面偶爾傳來的雷鳴聲,嘩啦啦的雨點打在窗戶上,她的內心很平靜,不再慌亂,只是腦海中不斷想著各種各樣的問題,讓她很苦惱。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玉蓮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誰也沒有發現,窗外的雷聲,雨聲不知何時停了。
這邊別墅歲月靜好,可另一邊的別墅卻是接連出了好幾條人命。
……
從夏友仁離開,一輛摩托車上,一男一女也是回到了別墅,玩了一場男女都愛玩的事。
期間雷鳴聲大起,大雨嘩嘩的下,再之後便是跟夏友仁的別墅一樣,有著一隊警察上門檢查。
只是和夏友仁這邊的好態度一比,警察對他們這些租客就要差多了。
其實他們手裡都有著住戶資料,社區工作人員也會定期上門普查。
對於別墅裡面住的失足婦女,他們深感同情的同時,心裡也是難免看不起。
一番嚴厲檢查過後,躲在三樓的逃犯在陳午的鬼遮眼幫助下逃過一劫。
雖然沒有發現逃犯,但他們也不是沒有發現線索。
他們在浴室里發現了逃犯身上穿著的囚衣。
這就證明,囚犯至少來過這裡。
就在他們準備重新搜查一遍的時候,留守在外面的同事卻是大聲喊了起來,「何隊長,快來,他在後院。」
何隊長連忙下樓,「我們快追!」
看著警察打著手電筒消失在雨中,騎摩托車回來的男女正欲關門,卻是不想一輛車緩緩駛了進來。
隨即,一個手持利刃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二話不說追著門口的女人就砍。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男朋友,男朋友懷裡女人是她的好閨蜜。
二者的姦情被她意外發現,今天就要殺了這對姦夫淫婦。
只可惜,她是個女人,在一陣拉扯中反被自己手中的刀捅進了肚子。
男人看到地上女友一動不動的屍體,內心無比恐懼。
他就是想玩玩而已,從來沒想殺人。
閨蜜也是害怕極了,她也就隨便勾搭一下閨蜜的男友,圖個一晌之歡,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看著一地的血液,男人來不及多餘的思考,「我們現在趕緊走。」
他現在只想逃,逃的遠遠的。
女人也沒有主意,像個牽線木偶一般被男人擺弄,兩人也不管天上是否還在下雨,騎上摩托車就猛的沖了出去。
剛剛將警察引開的陳午回來看到這一幕,眼睛瞬間紅了。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姦夫淫婦。
於是也不停留,化作一道陰風追了出去。
可大雨對他的鬼軀影響很大,特別是天上還有著雷電,對他的靈魂無比震懾,隨時都會五雷轟頂,神形俱滅。
可他管不了那麼多,姦夫淫婦必須死!
這是他唯一的執念。
這邊陳午去追那對逃命鴛鴦,那邊的何隊長找了一圈沒找到,再加上下著那麼大的雨,也只有悻悻收隊。
可當他再次返回別墅,準備坐車去下一家檢查的時候,卻是意外發現剛才進去搜查的別墅防盜門沒關。
想到剛才別墅里發現罪犯的衣服,何隊長當了多年警察的直覺告訴他,裡面絕對有問題。
有逃犯,正常人不都是應該將門關死,怎麼還打開了?
招呼一聲手下,一行人往裡面走了進去。
一進門,他們就看見地上有著血跡。
順著血跡,他們又發現一具女性屍體,腹部還插著一把尖刀,雙目瞪圓,死不瞑目。
心頭微微一跳,何隊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謀財害命。
手裡拿著槍,四人小心的往樓上走去,離得近了,隱隱能夠聽到上面有著說話的聲音。
就跟夏友仁想的一樣,逃犯跟舞女聊出了感情,此時正惺惺相惜,彼此互訴衷腸,說著自己的悲涼。
因為雨聲太大,他們對於下面的動靜根本沒有聽到。
一直等到警察推門進來,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
可這時已經遲了。
看著驚慌失措的男女,何隊長臉上終於放鬆了下來,「楊立華,你真是讓我好早啊!」
今天晚上懲教所他值班,就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逃跑,可把他害慘了。
現如今雖然找到,但是看管不利這個責任已經扣到了他的頭上。
被扣獎金是最輕的處罰,嚴重一點,他這個隊長也不用幹了。
你說他心中恨不恨?
他真是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他現在四十歲,從警校畢業熬了整整二十年,才熬到督察銜。
現如今卻是要因為這個男人的逃跑化作泡影。
他恨啊!
想到這裡,何隊長一把扯過女人的頭髮,「啪~」
一個耳光狠狠扇了過去,向後面的手下招了招手,何隊長口中淡淡說道:「你們把她先帶出去。」
他要趁著手中還有權利,狠狠的折磨折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竟然敢逃跑?
那下半輩子也不用跑了!
一輩子活該坐輪椅。
想到這裡,何隊長臉上逐漸露出獰笑,朝著眼前的男人撲了過去。
「啊——」
……
這邊逃犯被狠狠折磨,另一邊陳午也終於將那對亡命的鴛鴦追上。
只是此時的他魂體震蕩,隱隱有著不穩,好似隨時都能被風吹散。
走捷徑提前來到一個拐角,陳午突然在疾馳而來的摩托車前顯露出本體,一副猙獰恐怖的骷髏架模樣,一副閃爍的大金牙。
「啊——」
「啊——」
兩聲短促的尖叫,本就做了虧心事的男人和女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怪異嚇得不輕。
再加上天空下著大雨,路面濕滑,摩托車瞬間控制不住,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路邊的護欄撞去。
「嘭~」
只聽一聲劇烈的碰撞聲,摩托車撞到護欄停了下來,但男人和女人卻是因為慣性飛了出去。
「啊——」
「啊——」
風雨中再次傳來兩聲慘叫,男女二人紛紛撞在了路邊的碎石上面,當場腦漿迸裂,沒了呼吸。
只剩下仍舊不斷抽搐的屍體告訴大家生命的脆弱。
二人死亡時候的怨氣被陳午吸收,那快要飄散的鬼軀總算是好了一點。
慢吞吞的往回走,他還要回去繼續等待那一對賤人!
艱難的回到別墅,他好不容易才恢復一點的鬼體近乎潰散。
陳午能感覺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
天雷,風吹,雨打,對於他一個厲鬼都不是的惡鬼來講,無不是足以讓他魂飛魄散的災難。
最多三天,他就會徹底消散。
可他並不後悔。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那一對害死他的姦夫淫婦。
但沒有一對姦夫淫婦能從他手裡活著離開。
有一對,就殺一對,絕對不會放過。
只是這別墅上面隱隱傳來痛苦的呻吟是怎麼回事?
……
天空泛著魚白肚,空氣中瀰漫著雨後特有的清爽氣息,夏友仁的生物鐘讓他到點就醒了過來。
可他怎麼睡中間來了?
一左一右,兩個女人把他抱的死死的。
而且除了兩個女人,小黑狗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上趴著,那明亮亮的眼睛不時眨巴一下,隱隱透著一絲笑意。
此時見他醒了,卻是連忙伸出舌頭對著他的臉就是舔了一下。
想動,但卻又不想動。
這是一個問題。
側著腦袋看向林玉芝,發現她此時睡得正酣,整個人都快拱進他的懷裡。
而林玉蓮也是差不多,一隻腳跨在他的身上,兩隻手死死抱著他的胳膊。
雖然不是那種見了女人就意淫翩翩的下頭男,但此情此景卻是讓他心思莫名。
娥皇女英,左擁右抱,哪個男人不想?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發生的不是時候。
他甚至不敢直接叫醒二人,否則必然是一副尷尬場景。
一個眼神示意,小黑狗立馬屁顛屁顛的下了床。
然後他快速抽身,也跟著下了床。
夏友仁起床的動靜吵醒二女,林玉芝迷茫的睜開眼睛,「仁哥,幾點了?」
她今天還要上班,可她感覺好睏。
「快七點了。」
夏友仁笑著將女友抱在懷裡,「小懶豬,快起床上班了。」
林玉芝閉著眼嘀咕一句,「我再睡一會兒,你七點半叫我。」
林玉蓮看了看中間空出來的位置,還有餘溫。
她昨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裡她代替了……
看向林玉蓮,夏友仁小聲道:「阿蓮,我出去一趟,等會兒回來。」 不敢去看男人,林玉蓮點點頭,一把抱著好姐妹,「我也再睡一會兒。」
從樓上下來,夏友仁開門出去,發現旁邊別墅此時擠滿了荷槍實彈的警察。
「楊立華,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一名警察此時拿著一個擴音喇叭,沖著裡面喊道:「放開人質,政府將對你寬大處理。」
別墅裡面傳來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把別墅的主人叫來見我,我就答應放了人質束手就擒。」
舉著喇叭的警察回應道:「我們已經在聯繫了,你千萬不要衝動傷害人質。」
聽著二人對話,夏友仁也知道那位越獄的逃犯此時被警察困在了裡面。
這種爛狗血的劇情,等會兒那個房主肯定要過來。
想到這裡,夏友仁微微皺起了眉頭。
要見別墅的主人?
恐怕現在裡面的不是什麼逃犯,而是那隻惡鬼陳午。
沒有插話,夏友仁靜靜的看著。
這時昨天晚上來別墅搜查的呂大偉督察走了過來,「夏先生,早啊。」
夏友仁笑道:「呂警官,一晚上都沒休息吧。」
呂大偉苦笑著點點頭,「沒想到那逃犯就藏在隔壁,昨天差點就錯過了。」
見對方願意多說,夏友仁好奇問道:「裡面的人質是?」
呂大偉低聲道:「我們同事。」
夏友仁點點頭,沒說話。
透露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消息,呂大偉問道:「不知道夏先生與這棟別墅的房主熟不熟悉?」
「不認識。」
夏友仁搖搖頭,「我昨天才搬過來的。」
「哦。」
呂大偉有些失望,他還想從夏友仁這裡打聽一些消息,畢竟二者是鄰居。
雖然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但呂大偉還是提醒道:「夏先生,你別靠太近了,當心等會兒誤傷了你。」
忽的,夏友仁突發奇想,看向還算順眼的呂大偉,「呂警官,你想不想出一把風頭?」
呂大偉一愣,「什麼風頭?」
夏友仁笑道:「就是解救人質的風頭。」
抿了抿嘴唇,呂大偉看著夏友仁不說話,靜待下文。
他知道,眼前男人後面絕對還有話。
「我不認識別墅房主,但我認識裡面的那個人。」
夏友仁笑道:「等會兒我可以進去幫你說服他放掉人質,投降出來。」
「真的?」
聽到這話,呂大偉不禁露出一抹喜色,「你認識楊立華?」
夏友仁笑而不語,他不認識什麼楊立華,只認識陳午。
想了一下,呂大偉道:「我把這事兒去給領導說一下。」
讓人進去談判,這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督察能夠做主。
就在呂大偉去跟上級領導彙報情況的時候,一輛紅色的福特轎車緩緩駛了過來,停在了別墅門口。
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
男的英俊瀟洒,風度翩翩,只是有些飄忽不定的眼神透著他有心事。
女的雖然保養的很好,但仍舊有些顯老,看上去四十多歲,但卻是一副貴婦打扮,身上全都是名牌。
女人問道:「警官,我就是這棟別墅的房主,現在是不是有劫匪在裡面啊?」
「對啊。」
拿著擴音器的警察迎了上去,「裡面的劫匪說要見你們。」
「見我們?」
女人和男人對視一眼,眼神里閃過一抹慌亂,「他見我們幹嘛?」
「這我就不知道了。」
警察搖搖頭,「我們只是盡量想辦法滿足他的要求,解救裡面的人質。」
男人微微皺著眉頭道:「警察,我們很忙的,等會兒還要飛去澳洲。」
女人卻是忍不住抱怨道:「我早就說要把這別墅賣掉,你看現在好了,那麼麻煩。」
在港島,配合警察辦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否則暫扣他們的護照,哪裡都去不了。
警察安撫著二人,「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告訴長官一聲。」
夏友仁看著匆匆趕過來的二人,嘴角微微勾起,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
冤有頭,債有主。
這一對謀財害命的姦夫淫婦,等會兒肯定會被陳午殺死。
覺得沒有新鮮感,那就離婚好了。
偏偏要給別人戴帽子。
完事還合夥殺人,謀奪財產。
真是無可救藥。
對於這種人,夏友仁不覺得可憐。
呂大偉此時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抹喜色,「夏先生,你是不是真的有把握?」
「絕對的把握。」
夏友仁笑著點點頭,「不然我也不可能拿我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超度陳午,徹底結束這場鬧劇,然後獲得獎勵。
對於這突然從天而降的功勞,呂大偉問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夏友仁指了指靠在紅色福特邊上的兩人,「把那一男一女帶上。」
看了眼二人,呂大偉道:「我還要去問問領導。」
很快,呂大偉就回來了,身邊還跟了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看肩章,應該是一位總督察。
呂大偉幫忙介紹道:「夏先生,這位是此次案子的負責人,林總督察。」
夏友仁笑著伸手和對方握了一下,「你好。」
林輝笑著問道:「夏先生,你說你有絕對的把握解救出人質?」
「還是那句話,我身價幾千萬,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夏友仁聳聳肩,笑道:「港島警民一家親,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再徒增傷亡。」
「那行吧。」
林輝點點頭,「就由夏先生你進去和楊立華談判。」
夏友仁再次指了指不遠處的紅色福特,「我還要帶上那兩個人。」
「沒問題。」
林輝點點頭,「反正楊立華也要見他們。」
簡單說了幾句,幾人就往裡走。
從福特轎車下來的一男一女不想進去,但被林輝直接用一句話就搞定了。
「這件事什麼時候解決,你們什麼時候去澳洲。」
裡面的人質是他們的同事,目前身受重傷,隨時都有失血過多,休剋死亡的危險。
非常時間,當使用非常手段。
他作為現場指揮官,必須為了自己人著想,這點魄力他還是有的。
一行四人走進別墅,大廳的地板上躺著一具屍體,尖刀從腹部插入,早就沒了氣息。
再看裡面,一個渾身鮮血的男人坐在輪椅上,手裡拿著一把手槍,而他的腳下,則是一個躺著一個昏迷過去的警察。
看肩章,是跟呂大偉同級的督察,正是那位何隊長。
「嘭~」
伴隨著他們進去,身後的大門也隨之被關上。
「小朱!」
楊立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你終於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朱傑整個人不由顫抖了一下,借著昏暗的光線仔細打量著眼前渾身鮮血的男人,「你……你是楊立華?」
「沒錯。」
楊立華麻木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好似機器一般,機械的說道:「謝謝你還記得我,那個開二手車公司的楊立華!」
朱傑看了眼旁邊跟著的呂大偉,強作鎮定道:「老兄,咱們有話好好說。」
呂大偉這時也上前說道:「楊立華,你要見的人我們已經給你帶來了,趕緊放了你手上的人質。」
楊立華看向呂大偉,「這位警官,我馬上就要死了,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你說吧。」
呂大偉也知道這時候要安撫罪犯的情緒,「我們都聽著。」
「呵~」
輕笑一聲,楊立華將自己的故事講了出來,「那是五年前……」
楊立華從認識朱傑開始講起,自己如何真心待他,把他當作自己的好兄弟。
可誰知道,對方狼子野心,勾搭他的妻子,兩人合夥栽贓陷害他殺人,把他送進監獄,然後謀奪他的財產。
對於這些話,關於楊立華的故事,呂大偉其實早就知道了。
畢竟當初楊立華拒不認罪,就是這套說辭。
但當時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他的妻子指認,楊立華百口莫辯,他的話不足以成為讓他脫罪的證據,因此法官沒有採納。
可現在對方再次說出來,呂大偉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
對方費盡心思從懲教所里逃出來,只為了見這個朱傑一面,難道真的是冤枉的?
說完自己的故事,楊立華好似渾身都輕鬆了許多,看向躲在朱傑身後的女人,「小愛應該已經被你騙光了錢,把她拋棄了吧?這個女人又是誰的老婆?」
這句話好似觸犯了某個禁忌,一道陰風吹過,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她是我的老婆!」
緊接著,陳午出現在半空中,看向那個瞪大了眼睛的女人,「小愛,我等了你五年,終於等到你了。」
「咕嚕~」
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除了夏友仁和楊立華,其餘全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
朱傑指著半空中的人影,「陳午,你不是死了嗎?」
「對啊,我是死了。」
陳午點點頭,「我現在是鬼,想要找你們報仇索命。」
說著,就撲了上去。
他的時間不多了。
為了救楊立華,他拼著被官門煞氣反噬,此時鬼軀都快要消散。
看到陳午殺來,朱傑本能的就將身邊的女人往前一推,嘴裡說道:「當初殺你是她的主意,不關我的事!」
正所謂最毒婦人心,當初他只是想要錢,不想要命。
是陳午的老婆說一不做二不休,讓他殺了陳午,一了百了。
現在陳午變成鬼來複仇,自然是冤有頭,債有主。
他是無辜的。
「不要!」
「小朱,不要!」
「快來救我!」
「不要拋下我!」
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推到前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原來的丈夫變成骷髏模樣,叫小愛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瞬間嚇尿,「嗒嗒~」的滴落在了地板上。
只是此時沒人在意這些,而是在想——這個世界真的有鬼!
朱傑也不會去救她,他現在只求對方殺了女人,就不要再來傷害自己。
對於曾經的老婆,陳午毫不手軟,直接掐住脖子。
「小愛,這五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我要你現在就下來陪我!」
女人被掐住脖子,提在半空,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道陰煞之氣通過對方雙手融進她的身體,不斷侵蝕著她的生命力。
恍惚間,她想到了朱傑對她曾說過的甜言蜜語。
「小愛,你真漂亮,身材夠俊,性格又溫柔,青春活潑,美麗動人。既能燒菜,又能見客,哪個男人娶了你都是三生有幸。」
「小愛,你嫁給我吧。」
「我發誓,我一定一輩子都對你好,一輩子都不會辜負你!」
「那我老公怎麼辦?」
「這個時候不要提他,我會保證愛你一輩子,每天都會陪著你,讓你每天都開心,不會像他一樣冷落你,讓你獨守空房。」
……
面對男人的甜言蜜語,她很快就迷失了自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為了能夠徹底和對方在一起,她不惜謀殺親夫,付出所有。
誰讓她原本的老公不懂情調,不懂浪漫,只知道上班工作,一點都不知道她的心意。
她不想要老公去上班,只想要他陪在她的身邊。
現在朱傑願意陪她,哄她開心,那老公便成了障礙。
既然是障礙,那就掃除。
於是她和朱傑合謀殺了丈夫,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其實這些年她和朱傑在一起並不幸福,經常無故被打。
可朱傑很會來事,每次打完她又連忙來哄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她原諒。
現在又把她親手推出去送死,想想還真是可笑。
她後悔了!
「嗬……嗬……嗬……」
雙腿不斷掙扎,最後徹底沒了力氣,軟綿綿的垂了下來。
看著已經死掉的老婆,陳午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表情。
隨後,他又看向朱傑,「你給我戴綠帽子,奪我的財產,我要你的命!」
說罷,便又撲了上去。
「陳午,我不是故意殺你的,求求你放過我,給我一次機會。」
「我保證以後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朱傑見惡鬼撲來,大叫著朝後面跑去,只可惜四周已經被封死,他哪裡都去不了。
很快就被陳午追上,雙手掐住脖子吊在半空。
一直到對方徹底沒了氣息,這才放開了手。
心中怨氣消散,陳午如釋重負,鬼軀再也堅持不住,一點點的潰散。
撐著最後一口氣,陳午來到夏友仁面前,「道長,我心愿已了。」
夏友仁搖搖頭,「你耗盡本源,我也沒有辦法。」
陳午也不在乎自己的處境,臉上微微感慨,「想我陳午一輩子積德行善,不嫖不賭,只愛老婆一個,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看向呂大偉,陳午又說道:「這位警官,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不關楊立華的事,我被這兩個姦夫淫婦合謀殺死,屍體就埋在旁邊的院子里。」
呂大偉先是看了看陳午,然後看了看夏友仁,不禁頭痛道:「你這讓我怎麼向上面解釋?」
向上面說是鬼殺人?
他不被送精神病院,也會被就地停職。
看著陳午慢慢變得透明,夏友仁也是口念超度經文。
伴隨著一段段經文念出,陳午臉上因為身軀潰散帶來的痛苦也變得輕了許多。
但這也不能阻止他的消亡,原地留下一個藍色的寶箱。
《驚魂今晚夜》,一部很冷門的鬼片。
在聽完楊立華的故事,他就已經猜到了電影名字。
一部極其諷刺的鬼片。
講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的感情騙子,專門勾搭良家婦女,合謀殺死女子丈夫,然後騙光女人的錢財,再將其拋棄的故事。
不過現在結束了。
「叮~」
「開啟藍色寶箱,您獲得血氣丸。」
「血氣丸:可以治療恢復身上的傷勢。」
很水的一個寶箱,不過聊勝於無。
「咚~」
這邊夏友仁剛剛開完寶箱,那邊楊立華也是徹底昏厥了過去,手上握著的警槍也掉了下來。
看出夏友仁不是一般人,呂大偉苦著臉問道:「夏先生,這件事我該怎麼辦?」
夏友仁笑道:「如實上報就好。」
呂大偉眉頭皺的更深了,「要是上面不相信怎麼辦?」
夏友仁拍了拍對方肩膀,「那你來找我,我給你介紹工作。」
「唉~」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呂大偉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眼前的事刷新了他的三觀,他也沒有辦法。
如果真的因為這件案子丟了工作,他就去賴著夏友仁。
畢竟對方說有功勞,現在功勞沒掙到不說,還反惹一身騷。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今後的命運會因為這件事而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每當回想這個案子,他都感謝自己在那個雨夜,堅持按了三分鐘的門鈴。
反觀對夏友仁來講,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他要多多培植羽翼。
呂大偉出去招呼同事進來,同時也將整個案子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總督察林輝。
雖然不信,但林輝還是跟著呂大偉挖出被填好的陳午屍體。
當他真的挖出陳午屍體,林輝決定繼續上報。
至於楊立華,先暫時送醫院。
現場還需要仔細勘察,讓專業的法醫來鑒定。
……